(三国同人)梦周郎

第24章


  灵修沉默了,她是不信,可是古人,不是极信这些因果轮回的吗?“我不信,可我只怕,那些信的人,会惶恐不休。”若使得刚坐稳的位置又因她而动摇,那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他们惶恐什么?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巴不得我从这个位置上下去,还想着孙家能不再手掌着江东才好呢。”看得出来,他虽为江东之主,如今却还有诸事不顺,想要人心归附,终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灵修满面惆怅,总还是心有愧意,毕竟在古代,人们把这些所谓的祥瑞看得很重。“君侯……”
  孙权抬手阻了灵修未说出口的话,“灵姐姐的谢,仲谋收下,至于愧疚,还是免了。姐姐便当是我为笼络周大哥的人心也好,不必自觉有什么亏欠。”救她本就不图什么回报,何况他是当真不信什么祥瑞根基之说。
  笼络人心?他要真是这么打算,还会说出来吗?“君侯仁义,灵修铭记在心。此来一为谢恩,二来,还有一事,望君侯首肯。”灵修低头行礼,恭敬有序,想着今日既然来了,便索性两件事一块儿说了,也免得日后车马劳顿再走一趟。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今日,灵姐姐的事,还不少呢?”孙权一改方才的严肃,微微一笑道。
  江如月在一旁假意把脸一沉,“好啊,你还说是来看我的,原来这只是借口啊。”
  还道是江如月真不开心了,灵修忙解释道,“如月姐别气,我是真心想着来看你的,至于剩下的两件事,才不过顺道罢了。”
  如月一笑,灵修这话说的,总觉得是她不懂事了,“谁和你置气了?有什么请求,快同君侯说吧。”
  原来是开玩笑呢,灵修恍然大悟,难不成真是“一孕傻三年”?“灵修欲向君侯恳请,等过些日子,若吴郡无甚大事,可否让我夫君告假几月?”
  “灵姐姐要替周大哥告假?不知,所为何事?”周瑜从未向自己提及,今日却是灵修来提,其中缘由,倒非得她说不可了。
  “婆婆生前曾遗恨,见不到后辈人心中不安,如今循儿满月,我想着同周郎一道带循儿回庐江祭祖,也让婆婆知道,她的孙儿,已经出生了。”想着这该是一桩好事,却怎奈非心想便能事成,灵修话中带愁,似是把希望都寄托在孙权身上了,“可周郎放不下军中郡中的事,若无大碍,还请君侯……”只要主公都开口准假了,只要不妨碍大事,自然就该没什么了吧。灵修暗暗抬头观察着孙权的脸色,心中还是悬着一块石头。
  只见他沉吟半晌,又与江如月相视一笑,转而对灵修道,“小事一桩,灵姐姐放心。”
  一句“放心”,比什么话都叫灵修开心,有君侯保证着,这回不怕周瑜再推脱了。自从那日听他提及当年的事,还有他母亲的遗憾,灵修总觉得该让婆婆泉下有知得以告慰,也该让循儿去祖籍家乡看一看,虽说,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
  “有君侯这句话,灵修自然放心,如此,灵修告辞了。”既然事成,还是别待在这儿当电灯泡了,乖乖闪得远远的吧。人家帮了自己多次,这点觉悟还是要有的吧。
  如月叫住她,牵着手道,“灵修,来都来了,一起用饭吧。”看似盛情的相邀,灵修思索了三秒,随即拒绝了。
  “不了,如月姐,我这一趟出来,怕是循儿在家里要闹了呢。”这是事实,而且,一定程度上来说,孩子是最好的回绝借口。
  目送着灵修出了门,江如月合上门,转过身来,看着孙权的模样,忽的一笑,孙权不禁讶异了,他把脸一沉,冷声吭气道,“你笑什么?”
  江如月也不慌,踱着步子走到孙权跟前,“我笑世人无知。”对上那冷冽的双眸,她好似已将眼前人的心思看穿,“人皆道孙仲谋心狠手辣,是铁石心肠,又谁知你为情为爱,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若那人不是灵修,只怕他虽是不信祥瑞之说,也绝不愿落人话柄。
  语毕,孙权一愣,复而摇头冷笑,“除了你,只怕没人会知道。”
  “君侯也不想别人知道,不是吗?你是乱世杀伐中的英雄,在他人眼中,你是不该有儿女情长的。”因为有了儿女情长的英雄,没有别人果断狠绝,比起无牵无挂的敌人来,这就成了最致命的弱点。
  孙权面露不悦之色,“看到了我的无奈,你很得意?”
  “孤枕寒衾,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就连新婚之夜,丈夫抱着我,叫的,也是别人的名字。”她本就不对这桩婚事心存任何幻想,可洞房花烛夜,那一声声“灵姐姐”却依旧刺痛了她的心。
  孙权紧紧抓住如月的手,眼神变得犀利可怕,让人觉得下一刻,他就会拔剑相向,“江如月,你若敢将此事泄露半句,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柔弱的女子挣开被紧束的手,继而冷冷一笑,“君侯放心,如月惜命,绝不会教旁人知晓。”?
☆、第三十一章 疑窦
?  “君侯放心,如月惜命,绝不会教旁人知晓。”江如月笑着,心底却说不清是何种滋味,如此姻缘,如此夫婿,纵有泼天富贵,也填不了心内孤寂,若说真有什么因果报应,这大概是老天对她当初见死不救的惩罚吧。
  孙权一甩袖,一声“哼!”之后便要扬长而去。如月下意识地喊住他,“你去哪儿?”只这话一说出口,她便后悔了,她似乎,是没有什么立场询问的。
  本以为孙权会冷冷回一句“不用你管”,谁知他竟好心开口,“周大哥还没走远,我命人再寻他来。”话虽回了,却也不见他转过身来,这些时日的相处,如月对这夫婿,终是已心灰意冷了。
  空思量这终身错付,到底是不为自主,如月心中有再大的委屈,怕是这辈子都只能在心里咽着了。罢了罢了,时也命也,再追究也无甚欢喜,遂想着走出这屋子到后院散散步舒一舒心境。谁知还没走几步,在廊下远远地便看见周瑜在对面回廊,似是正往后院来。孙权要寻他来说告假之事,难道不是在大厅吗,他怎么来了后院?
  “周将军——将军哪里去?”如月顺着周瑜的方向跟去,近了些,便喊住他,只是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毕竟身份有别,如此,似乎多有不妥。
  周瑜转过身来,见是谢夫人,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回夫人的话,主公命我书房议事,现下,公瑾正要往书房去。”
  “哦……既如此,若云不打搅了。”也不知灵修有否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周瑜,便先不点破了,也免得招人心烦。江如月说罢便转身想要离去,谁知周瑜又喊住了她,
  “夫人留步——”
  如月不得不停住脚步,又转回身去,“将军何事?”
  周瑜一抬眼,江如月看到了他眼底的严肃深邃,却全然不知他所为何事,只见他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公瑾有一事,望夫人赐教。”如月心下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周瑜接着说道,“两年前夫人离府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江如月了?想来也是,纵使灵修不说,他不用猜也能知道。也罢,本来就不打算瞒着,心照不宣也好,打开天窗也好,横竖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两年前……”两年前,她说了什么?竟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江如月开始翻阅脑海中的记忆,两年前,她说……灵修?那话,他竟还记得?难不成他们夫妻还真因她当时一句话心有嫌隙了不成?若是这么一来,只怕她更是罪孽深重了。
  “将军,那时皆因如月小人之心,那句话,也不过离间之意。灵修若有什么事,将军不知,我也不知。我与灵修不过偶遇,便是那日你淮水一行之时。”
  “是吗?”这语气带着疑惑,又像是反问。
  如月沉思片刻,犹疑之后还是说了出来,她相信灵修的为人,周瑜既已心生怀疑,倒不如让他们把一切都说破,也免得日后再生不快。
  “有些事我原不曾在意,可后来越想,越觉得疑团重重。她似是从天而降,一转身便忽然出现在眼前。她衣着鲜亮,不像是贫苦人家的模样,更不似饱受战乱之人,可头上身上却全无珠环翠饰。我曾问及她的来历,她吞吞吐吐,似是有难言之隐,我只道是过去辛酸不愿启齿,如今想想,那时她神色有异,似是……”话到嘴边,如月还是犹豫着要不要说破,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
  “似是什么?”
  “似是……在胡编乱造。”
  听到“胡编乱造”这四个字,周瑜不觉有些慌了神,“灵修……她是怎么告诉你的?”
  “她说她是荆州人士,自幼因战乱流离,乡音乡人,统忘却了,可她又常心心念念想要回家,说是想念家人,我再问她,她便什么也不肯说了。”
  荆州?听了江如月的话,周瑜不觉吃惊,两年前的情景忽然浮现眼前……
  古琴抚奏,一曲终了,余音犹绕梁,双手离弦,灵修满脸笑意。
  “灵修,你学的真快。”周瑜从方才乐曲的沉浸中抽离,满意地夸起这个学生来。
  灵修抬头,开始谦虚起来,离了座位倒了杯茶送到周瑜手中,微微颔首,“都是先生教得好……”
  泯一口茶,周瑜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诶,灵修,我还不知道,你家乡在哪里呐?”
  灵修抬头,嗯?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啊,“你猜啊。”灵修贼笑着,看他如何应对。
  放下杯盏,周瑜思索片刻,“听你的口音,你是会稽人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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