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知归途应有期

第34章


但这两人也都是可恨的,不能原谅。
  陈时文突然之间问:“你对现在的结果满意吗?”言晨杀死了自己亲身父亲,还将自己母亲关进精神病院。
  陈淑芬大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觉得我是不是还得感激一下自己的儿子没把我这个没良心的母亲杀死。”
  谢明尧在一旁不语,动了动放在桌底拿着录音笔的手,随即悄悄地撤回手来,将录音笔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时间到了,应该走了。而且不用多长时间,也会有人发现这个房间里的问题。
  谢明尧抬头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时钟,陈时文余光撇到她的动作,陈淑芬也顺着谢明尧的动作看了看时间,不早了。
  恰巧门外也有人推门进来,动作迅速地带走了陈淑芬。
  谢明尧和陈时文也不做停留,匆匆离开这里。
  车上,陈时文专心开着车,谢明尧则是闭着眼听外面的雨声,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怎么就感觉这雨一直没停过。
  谢明尧相信陈淑芬说的那些话,他们之间的对话也都录了下来,可关键是现在怎么把陈淑芬的人弄出来,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个精神病人,不同于常人,精神病人的话?警察会信?开什么玩笑。
  陈时文地声音适合地插/进/来:“光有这些还不够,我想办法把陈淑芬弄出来然后去做一个精神鉴定,证明没问题。你不用担心,接下来该干什么就还是干什么。”不过这些天的动作要快,一定要赶在言晨之前把人劫了。
  他接着说:“这段时间我就不陪你一起了,你去找许澈,他应该能护你安全。”想要劫人这件事情还不简单,他必须得亲自出马,有些事情必须得他当面才能干得好,他不能全然相信他安排的那些人。指不定里面就会有人是替言晨做事的。而且这些天来他暴露得太多,已经有人盯上了。
  他还在兀自思索着,不经意间看了看后备镜,有一辆车猛然加速朝着他们这边冲撞过来,这条路正好是条山路,路上弯弯折折,而且一边是山一边又临近湖泊。
  那人就这样不要命般地朝着他的车辆撞过来。
  一个急转,险险擦过。两辆车并驾齐驱,谁也不让人。
  谢明尧被那刺啦一声响震得有些懵,也有些后知后觉。看了眼窗外,发现有人正拿着枪对着这边。
  “小心。”她低喝,立马弯腰。陈时文也惊险地躲过。
  旁边的那辆车开始不停地朝他们撞击着,陈时文简直可以说是腹背受敌,一会要躲过那人的枪击一会又要抓紧方向盘。且他的车靠近临水的那一面。
  靠,真是要死。他低咒,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砰”地一声,轮胎被那人给打破了,车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倾斜了一下。陈时文努力打好方向盘,影影约约中他好像看见那人狞笑着,然后朝他举着枪,扳机扣手,子弹飞射而出的同时那人的车也猛力撞上来。
  整辆车不过很短的时间内就坠落入河中,坠落过程中,陈时文闪过的念头只有一个:我靠,哥怎么觉得子弹打身上不疼啊。
  一调头,就瞧见满身是血的谢明尧扑在自己身上,表情痛苦。陈时文脑子空白了一瞬,紧接着整个人都浸在水里。
  他赶紧将车门打开,动作艰难地出来后也拖出谢明尧,还好这河水不深,他拖着她不知游了多久才到岸上。
  谢明尧已经昏迷过去了,陈时文瞧着她昏迷之中还皱着眉,相当痛苦的样子。他仔细瞧了瞧谢明尧的肩膀那处,染得整个身上都是血,触目惊心的。
  他拍了拍谢明尧的脸:“醒醒,谢明尧,你要是还能忍就哼一声。”
  谢明尧哼了一声,表示还可以忍受。
  陈时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叫人过来。犹豫了半天,他最终还是从拿出谢明尧的手机,找出来许澈的电话打了过去。
  此时此刻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打完电话后就一直坐在岸边喘气,整个人也是精神疲惫。一阵又一阵地头晕向他袭来,眼睛看物体也是发花。他知道他的体力也是到极限了,河水不深可是要游到岸边,那距离不近,还拖着一个伤患,更加消耗体力。
  顿地眼前发黑,他也倒了下去。?
☆、第 34 章
?  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疼,像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般,疼痛到无法抑制地哼了一声,惊动了在一旁唠嗑的人。谢明尧半眯着眼看见那一群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嘴里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话,似乎有人指着她的方向,是在问:谢明尧你醒了?这是几?
  谢明尧理都不理会那人,只是觉得周围太吵了,吵得她都脑袋疼得要炸掉。于是动了动身体,这不动还好,一动肩上那块地方就跟被人狠狠砍过似的,一抽一抽地疼。不过这疼痛倒也提醒了她,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她的意识由此慢慢回拢,遇难之前的画面如放电影般一帧帧从她脑海里掠过,到最后她的脑海里只剩下几个字:陈时文人呢?这么一想,她陡地睁开眼睛,然后坐起身。
  众人都被她这一跳跃性地动作惊得动作都停顿了几秒,随后陈时文上前一步,在她眼前晃了晃五根手指头,他煞有介事地说着:“谢明尧,你脑子没坏掉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还有那熟悉的欠揍的语气,是陈时文没错。谢明尧将眼神转向他,那眼神有些犀利,再加上一双眼眸如水浸润过般黑亮。竟让陈时文觉得自己像没穿衣服一样无所适从。
  也不过是短短数秒的时间内,陈时文就将那股有些许困窘的情绪压了下去,他抬了抬下巴,抱着双臂,说:“谢明尧,谢谢。”
  虽说那模样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但语气是饱含真诚还带着歉意的,谢明尧不说话,还是盯着他看,陈时文这时终于忍不住了,带点抱怨:“谢明尧,你能别这样看着我吗?要说什么你就说,要问什么你就问。你这眼神看得我浑身上下不自在。”
  谢明尧清咳几声,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她说:“陈时文,你没事吧?”
  听到这话,陈时文立马在她跟前转了两三圈,然后从头到尾地拍了拍自己的身体,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当然没事,身体倍棒儿啊。
  瞧着他这样,应该是没事。谢明尧淡笑了一下。转头再去看其他人,果不其然,许澈、杨一阳都在,不过脸色都不好看,黑得相当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她这么现在这狼狈的模样还是刚才与陈时文的互动。
  她主动问好:“你们都来了?公司里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我在外面听到不少风声说盛云最近一期的新产品可是贱卖,是这样吗?”
  听到这里许澈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她现在主要担心的是这个?不应该是担忧担忧自己的死活,能这般不要命的估计也只有她了。
  还没能等许澈说上话,谢明尧一句话就把许澈想说的话堵了回去,活生生地气得他直接抿着嘴就要走人,她说:“许澈,我能出院吗?”
  将将走到门口,他就又这折回来,来到她跟前,捉住她的手腕,带着满腔愤怒,他冷冰冰地说:“谢明尧,你真狠。你还真是不要命了,你是觉得你的命不金贵没人惦记着吗?你做这些你想得到什么,你查出来庄书云的死因又怎样,你自己看看这只是一个开始,你就差点没命了。”更何况还有后续,谢明尧你是在拿你的命来做这些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不需要她去搜寻什么言晨证据之类的,这些他会来做,统统由他来解决,只是……只是现在这种焦头烂额的状况,他分身乏术,还来不及派人去调查。给他一点时间。
  被许澈捉住的手腕有点疼,看来许澈用了点力道,估计是因为愤怒了吧,他忍了如此久的时间,终于还是被她激怒,可她就是要这种愤怒,她才可以有心有力地去完成接下来的事情。那不是只关乎与公司,而是她与言晨之间的个人恩怨,她要亲手将他宰割。
  手腕上的力道忽然之间消失,她抬头,是陈时文打掉了许澈手,他有些不悦地说:“你没看见谢明尧皱眉呢,你捏疼她了,一个大男人,对女人家可别这么粗暴。”
  陈时文收敛那些个吊儿郎当的模样,用沉沉的嗓音缓缓说着,竟自成一股不羁气势,那话里处处是为着谢明尧,他说:“只要是个人,命可都金贵着呢,谁都爱惜自己生命。你知道我当初碰见她的时候,她是多么敏感多疑的一个人吗?而且整个人狼狈得不行,就跟一逃难出来灾民似的,当时还特警惕我,以为我要把她怎么着,连夜人就跑没了,还把我打了一顿,你觉得她这样的人会不爱惜自己的命吗?一个人吧,如果是拼了老命的想去做一件事情,多半是有不得已的原因,你连原因都没问就这样否定她,未免也太过偏见了吧?”
  许澈听陈时文说完后,默不作声。他当时有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说出来就有些后悔,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谁也不能把它收回来。
  他僵硬着身体站在那里,良久,许澈就那样僵直着身体走了出去,既然她决定了要去做的那就去做吧,他不愿意再去说些什么也不愿意再去做些什么了。说了做了又能有什么用了,假如他把她困住,这样是可以确保她的万无一失,可是那样做得来的结果是什么呢?
  不愿意去想,就这样吧。
  从现在开始,你要做什么,你尽力去做,我不问原因不求结果,只要你平安归来就好,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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