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裳妖妃之帝王绝宠

第12章


    
    末了,上官泠还是将匕首收回。现在,他还不能死,至少她对他还没有恨。
    
    上官泠推开大殿的门,望着站立殿门旁的钟离墨,笑得花枝招展。
    
    钟离墨闻开门声望去,见来人心下惊异。他见其只身出殿,心有疑问,微蹙眉。
    
    “夜已深,泠贤妃何不就寝?皇上...?”
    
    上官泠略略颔首,敛去心下的悲怀,宛然一笑,“皇上已然寝下...”
    
    何时竟生出不想与那人同榻的念头?
    
    她掩帕,“大人好生无趣,这满院的星空若无人来赏,岂不不负了这良辰?”
    
    钟离墨想来,泠贤妃是因为白玉台一事而难以入睡罢,随即不再多想,意有所指道:“守护皇上安全乃臣之职责,就如取悦皇上是泠贤妃的职责。若是为了赏良辰美景而有丝毫松懈,那便是臣的失职了。”
    
    “‘取悦’么?”上官泠神情有些涣散地重复着云剑的话。
    
    她复又痴笑,“取悦他才是我该做的么?”
    
    上官泠思绪不明地徶皎月,言:“准备热水。”
    
    皎月应声,退下。
    
    她见身旁除钟离墨再无他人,索性将事情挑明:“大人,有些事并非你想的那样,臣妾一届女流,何以阻止皇叔所行,大人若还是执意认为是臣妾的错,臣妾也无话可说。”
    
    她微顿言,叹气又道:“帝王之宠我宁可不要,只愿与真心爱我之人长相思守。我同你说这些,或许并不太妥,可又不愿让皎月陷入困境,她知道得越多对她越没好处。所以只好委屈大人了...大人若闲的烦了,可装作没听见,我不过想找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人说说话而已。”
    
    钟离墨吃惊,随即回思。如此敞开说话甚好。
    
    他言辞恳切道:“臣自十八岁考中武状元入朝为官,便跟随皇上,至今已有四年。皇上与泠贤妃娘娘您的关系,臣是再清楚不过。曾经两情相悦,至今皇上的心意从未变过,可娘娘您的变化却教臣寒心。”
    
    钟离墨行一揖礼,继言:“请恕臣直言,众人皆知灏闲王之好色,然娘娘却只身前往与其相会。况且灏闲王虽好色,却也不为强人所难之事,由之后的黯然离开也可看出一二。今日白玉台之上,娘娘本可以推开拒绝,或是选择呼喊下人以便及时脱身,可事实上娘娘并未如此。若非娘娘的默许,灏闲王又如何会有此荒淫行径?而臣所了解的三年前的泠贤妃定是不会容许如此侮辱。臣斗胆敢问娘娘,这变化是为何?”
    
    他不待其回答,继而又问:“娘娘既不愿要帝王之宠,想来您所说的真心爱您之人并不是皇上。只是臣不知,若皇上虚情假意,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竟为娘娘一人而使得后宫形容虚设?若皇上并非虚情假意,那这真心之人又为何不是皇上?”
    
    钟离墨言将终,抬首直视泠贤妃,一字一顿反问道:“敢问娘娘,又有谁能对你比皇上更真心?”
    
    上官泠闻云剑之问,一怔。
    
    这些年与云帝相处的点点滴滴浮现眼前,莫非真的是她错了么?
    
    可三年前自茶肆所听云帝于钟逊面前所说之话又怎会有假?她至今都还记得当时他面上那无情之色。
    
    暗道这颜汐表面功夫还真是做得绝妙,就连跟侍在身边的钟离墨也以为他真是将她放在心上。
    
    上官泠言之云剑,神色落寞:“他的心意早就变了...”她未将那日于茶肆所听之话讲眀,落下一语后便又合上了殿门。
    
    钟离墨呐钟离墨,若有一天你知道你所效忠之人如此虚情假意,你又会何样?
    
    殿门虽已合上,钟离云的目光却依旧停留其上,思索着泠贤妃最后所言。
    
    心意变了?这是何意?身为皇上之亲信,四年多来随侍皇上,从未发现其有变心之意。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钟离墨面色冷峻。皇上终日为苍生社稷操劳,从未因一己私欲而荒废,可却要为心爱女子而饱尝求不得苦。真心希望皇上能重得美人归,不再心无所依。
    
    此事存疑,须得他亲自调查一番。
    
    须臾,钟离墨重回岗位,守卫汋元宫。
    
第二十一章 沁亭泠嫣话帝宠,避子汤药数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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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泠持锦纱扇虚摇,斜靠在贵妃榻上。她垂眸,轻问身旁皎月,声音中透着许些慵懒。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水皎月不加思索,毕恭毕敬地答道:“回主子的话,快近未时了。”复又寻思了半晌,“主子昨日派人约了瑶美人今日未时在沁心亭一聚。”
    
    上官泠发出一个诱人的鼻音,“嗯...”她有些不情愿地由皎月搀着从榻上坐起,将情丝理于脑后,“更衣。”
    
    水皎月应声答曰:“是。”
    
    她挑选了件浅紫色的繁复纱裙为上官泠饰上,襟两侧束有的金锦带松松地在胸前打了个简易的如意结,余下双带随意垂下,迎风而舞。将镶有珍珠的步摇插入上官泠的乌发,映衬得云丝越发亮泽。末了,为其施以粉黛,抹上浅红色的唇红,点以红砂于眉心。
    
    沁心亭内。
    
    上官嫣着绿纱碧罗裙,身披白锦。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碧玉单钗,花容月貌若出水芙蓉。她容貌精致,竟然丝毫不必独冠后宫的泠贤妃差。
    
    此时她正在亭内踱来踱去,心中的紧张与忐忑全写在脸上。她从未想过入宫,却是姐姐一言相劝她才迫不得已入得宫室。父亲也知道这深宫的险恶,极力阻止这件事,但是最后...唉!她还是入了宫。
    
    有着一个宠妃姐姐看似风光,却也有常人不晓之苦楚。她于云帝尚存好感,却碍着姐姐而一直将这份情藏于心间。
    
    上官泠见一袭碧裙的人儿于亭内踱步,不安之色尽现于花容之上,她不禁粲然一笑。
    
    这般痴傻的将心事全写在了脸上,身怕有人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吗?看来她这妹妹还尚需调教一番。
    
    阳光照耀在上官泠逶迤拖地的金边裙摆之上,平添几分高洁与神圣。她提莲步,向亭内走去。遂含笑望着瑶美人,等她给自己见礼。
    
    上官嫣踱着踱着,见姐姐已经在自己面前,便慌慌张张的跪下来,说:“美人上官氏扣见泠贤妃娘娘,泠贤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官泠入亭内,抬臂扶起上官嫣,绽颜。
    
    “妹妹毋需多礼,皎月不是旁人,端得自在些且是。”她复又拉着上官嫣落坐于亭内石凳。
    
    “妹妹倒是越发水灵了。”上官泠眸光流转,笑言道,又取了头上七尾凤簪插于她髻上,徐徐开口,语气间难掩骄意:“妹妹既然入了这阂宫,自当由姐姐保全照料,不必对那些个儿六部之女低眉顺眼。”
    
    她命皎月端上莲子羹,其后皎月又安分站于侧首。
    
    上官泠语气亲昵,“这莲子羹里,姐姐特意命太医院的太医往里掺了几两川芎、归身、白芍以及炙甘草,有助保胎...妹妹快食下,若凉了就苦口了。”
    
    上官嫣知道姐姐关心自己是好事,但是自己又没有侍过寝,为何要给自己喝保胎的东西?
    
    “姐姐,妹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保胎?”
    
    上官泠知其疑问,心中冷哼。未侍寝自然是无需喝保胎药的。可这药羹哪里是保胎之用的,里头掺的,是避子之药。
    
    她笑得越发婉然,“妹妹不知,这女子保胎之事,需在行房之前便准备妥当,如此才能更快地怀上胎儿。”后洋装伤心道:“妹妹怎么还不食下?莫不是嫌姐姐宫中之物贱廉?”
    
    上官嫣见姐姐有些伤心,便赶忙说到:“不是,不是,妹妹那敢嫌弃,只是妹妹孤陋寡闻,姐姐不要嫌弃才是。”
    
    她说完便跪下,双手接过水皎月手中的碗,一饮而尽:“谢姐姐关心。”
    
    上官泠见瑶美人将羹药全数喝完方才唤皎月将其扶起。
    
    她覆着瑶美人的玉手,温婉言及:“妹妹无需担心侍寝一事,姐姐自会替妹妹安排。以后药汤姐姐也会常命人送来。”
    
    上官泠眼尖地瞧见似有人朝亭子里行来,立马话锋一转:“父亲可还安好?自母亲逝去后,父亲颓废了许多,不知这些年可有振作?”
    
第二十二章 嫣妫得封充仪位,太妃黎氏入盟联
    黎太妃身着高襟的黑色宽袖外袍,缀以阴红绣纹,衣上的暗纹以暗墨萤亮之色丝线,一动一转,流纹如活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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