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伊始,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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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妇人定的包间是套阔气的复式,装修得精致又新潮,客厅更是270度全景开窗,俯瞰城市美景。
    钱年坐在沙发上,端着杯饮料,慢慢啜着。
    自她踏进这屋子,就已然知道她的意思了,只是唯一让钱年有些想不通的是,为什么那么新潮又有远见精明的商人居然会像她的那些同学那般,觉得她还是六年前那个没见过世面的钱年。
    钱年抬眸看了眼时钟。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这个下马威下的可真是足啊!
    ——
    贵妇人到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适合喝下午茶的时间。
    她坐在她对面,眉目精致,笑容冷艳:“好久不见。”
    钱年答:“是很久不见了。”
    贵妇人朱唇微勾:“接到我的电话,你似乎一点也不讶异。”
    “在我答应给褚弋阳做经纪人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贵妇人瞟了她一眼:“既然知道你还答应,看来你的胆子比起六年前更大了。”
    “您妙赞了,您儿子的脾气想必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你不想我再跟他有牵扯,我比您更不想。这件事情我之所以会答应是呈人情和赶鸭子上架,本来前后也就一个月,可苏经纪人在马尔代夫出了点事,我不得不呆到现在,今天我已经把辞呈递上去了,您大可放心。”
    贵妇人坐在她的对面,似笑非笑看着她:“,,,,,,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您找我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吗?“虽然今天的她不似六年前那般全程冷然,但钱年宁可面对当初她的不善也不愿面对现如今满是算计的笑脸。
    贵妇人:“看来你很不待见我,不过现在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当初的做法虽然残忍却也没有办法。”
    钱年的心头,蹿上阵阵凉意,心跳也开始加速:“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的儿子叫钱希,希望的希。生日是十二月二十八也就是今天。”她含笑说。
    “你调查我,你,,,,,,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钱年的声音有点干涸。
    “你说什么意思。”贵妇人附身越靠越近:“出生的日期是十二月那么怀他的时候就是四月了,我记得那时你们还是热恋。”
    她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仿似想透过她的眼直达她的内心深处。
    钱年后背浸满寒意,心跳仿佛也漏了一拍,强忍镇定。她一定是不确定今天才会约自己出来的,要不以她那强势的性子,只怕没这么好说话。所以要想不让她怀疑我一定要比她还要稳的住场面。
    侧头喝了口水定了定神:“夫人对我钱年也真是太看不起了,你儿子只是我众多选择中的一个,你觉得如果当时我怀的孩子是他的话,我会就这么轻轻松松拿那么点钱就灰溜溜的离乡背井?还不乘机巴着他,赖上他,毕竟有了他就相当于拥有了你们褚氏集团,那可比辛苦打工还要时不时的受气来的舒服的多。”
    贵妇人目光冷冽:“果然你就是这样的贱人。”说完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
    今天在片场的只有褚弋阳一个人。钱年开完会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电话关机联系不上她。
    而Jack则是因为Alina和MAXIM的服装设计师最近要联手操办一场大型的时装秀,因为担心她的安危,Jack老早就已经和褚弋阳打过招呼了。
    挂掉电话,褚弋阳恶狠狠地盯着电话好像电话就是钱年一般:“你以为低了辞呈就可以立马辞得了职了吗?我还没同意呢!我,我要扣你工资,扣一个月,不扣两个月!”
    正生着气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争执声,侧头望过去原本只是无意的一瞥,不成想竟然看到了一个屁颠大的小男孩。
    “那孩子不是钱年的儿子小希望吗?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
    “叔叔,你这的饼干真好吃。”
    看着小希望满嘴的饼干削,褚弋阳的眼角抽了抽:“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妈妈呢?”
    小希望可爱的挠着他的小脑袋问:“妈妈不是应该在片场的吗?”
    褚弋阳咬牙切齿的说:“你妈妈是应该在片场的!哦,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带你来的人呢?”
    小希望:“我是瞒着奶奶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找妈妈的。今天是我生日。”
    褚弋阳嘴角弯起:“是吗!小寿星生日快乐!但是天大地理由也不应该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你妈妈要是知道了我看是有惊无喜。等着我给你妈妈打电话。”
    说着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和刚才一个样关机!
    低头看了眼还在猛啃饼干的小希望,要是这孩子是我和钱年的该有多好啊!
    舌头在口腔里打了几个转,深深叹了口气,开始编短信。编到一半突然想起今早的钱年说的话,食指和拇指搓了搓,把刚刚编的话全部删掉。
    “让她急急也是应该的。”
    小希望:“叔叔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对了你刚刚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叔叔也没准备生日礼物,说要什么,叔叔卖给你。”
    小希望眼睛冒着泡泡“真的吗?”
    摸了摸他的头:“当然,要什么。”
    “叔叔,能带我去游乐园吗?”
    褚弋阳诧异:“游乐园?”什么礼物?
    小希望点点头,渴望之情溢于言表:“我从来没去过,去年妈妈答应过我说今年要带我去的。”
    ——
    包厢内。
    钱年轻笑:“对啊,我就是这样的人,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人。”
    记忆回到了六年前,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心境。
    那时的褚夫人比今天的更加年轻张狂。
    钱年局促不安的坐在她的对面,面对她那从头到脚全身性的扫视过后发出的鄙夷声,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看见了罪大恶极的恶鬼一般。
    “你觉得你配的上我的儿子?”
    钱年全身颤抖的握紧双手好似这样会给自己于勇气:“没有配得上配不上的,我爱他,最重要的是他也同样爱着我。”
    褚夫人冷笑:“你觉得弋阳爱着你?一个卑贱到不知到天高地厚的丫头。”
    钱年直视她的眼,里面写满了坚信不疑:“随你怎么说,我都相信他,相信我们的爱!”
    褚夫人立刻哼了一声:“爱?我想你听了这个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着拿出手机。
    “我爱她?开什么玩笑!要不是为了刚出来的新型跑车和赢得成就感,我怎么可能去招惹她!一个一无是处,只一味自以为聪明只会死读书的穷酸丫头!”
    “是吗?我可是听说你为了她做了很多事。”
    “妈,你也知道这一类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有多呆多傻,我要是不搞些特别的怎么能搞得定她。于她只是没玩过觉得新鲜,您放心!玩玩而已,不用担心。”
    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是弋阳,是褚弋阳的声音。他的声音几遍只是呼吸声,都早已刻在她的心上,脑海里。他说玩玩而已;他说做那么多事,是为了她的上钩;他说,他们的爱情只是一个赌约,一台车子的赌约!
    泪早已湿了脸颊,是谁说的仰着头,眼泪就会倒流,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钱年的全身紧绷,她笑了,笑的绝美:“他赢了车子,怎么说我也是当事人,分也要分一半不是,毕竟——这戏,没我——不成。”
    褚夫人讥笑:“你这种人除了钱还会要什么,配要什么。”
    钱年笑了:“伯母这话说得很对!我这种人除了钱还有什么可看重的,我这种人除了钱还会要什么,配要什么?“
    手下意识的附在肚子上,轻轻,轻轻的抚摸。不知是安慰还没有任何知觉的孩子还是自己:孩子对不起,原谅妈妈的自私,妈妈不能跟一个不爱妈妈的男人不爱你的爸爸过一辈子,我妈妈这样找爸爸要钱的行为很可耻,但是为了你再可耻的事情我也会去做。
    ——
    桌上的蛋糕未动,茶早已凉透犹如她此刻的心。
    褚弋阳的妈妈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妇女,今天完全是她的演技够格蒙骗过关,但是谁能知道她会不会真的相信。不管如何首要任务是快些离开回美国,回来的时候真的是考虑不周,明天先回趟老家,把坟的事情快些办妥。
    想着,拿出手机想着给老家的叔叔去个电话,才知道刚刚开会把手机关机了。刚开机就看到一大堆未接来电,褚弋阳就占了大头。
    他能有事没事,不外乎就是找她为什么没有去片场,都要辞职的人了,懒得理他。
    阿姨也来了三个电话,最近一个也是十分钟之内的,难道是,,,,小希望惹祸了?
    想到这,不由得头疼,立即回了过去。电话刚打通就被人接了起来。
    苗笙急切的开口:“年年?”
    钱年隐去别的思绪,笑问:“阿姨,是不是小希望惹祸了?这么急。”
    “年年,小希望有没有在你那?”
    “他在我这?他不是在您那吗?”脑子里的信息过了遍,着急的问:“阿姨您说什么?小希望怎么了?”
    “年年,你,你别急,我这也是刚接到电话不久。管家说他原本是在院子里玩的,可他说口渴,保姆就去屋里给他拿饮料,可前后一眨眼的功夫,出来就不见他。大家在别墅找了好几趟都不见他。”
    听到这里钱年脑中只有一句小希望不见了,在那里不断回旋,语无伦次:“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你先别急,你想想他平时有什么爱去的地方。”
    钱年提起包就向外走:“我不知道,他才回国没几天,那几天都是Tim照看着的。我,我只带了他去了趟超市,可超市离您那起码有五公里远。”
    苗笙:“你先别急,先不要管有多远,你已经打电话让Alina和Jack一起帮忙找了,你先到你刚刚说的那个超市去找找看,我也让管家带着人在别墅里和外头在仔细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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