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情仓

12 012(改)


杨桔子高兴了,秦衡却给她泼冷水:“杨桔子,我提醒你,我妈妈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凭你这两下子,恐怕没那么容易让她放弃。”
    杨桔子却乐观得多,朝秦衡晃着脑袋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放心吧,咱们走着瞧。”她看手上还拿着秦岳的东西,便说,“秦先生,我把你的东西给你送屋里去了啊。”
    她去了秦岳房间,刚把东西放好后,便又去看那幅《向日葵》。画依然很美,可是她看了那画心里却发堵。
    她想一个詹悦容,用了什么本事把秦岳绑得这么牢?明明做错了事情,在秦岳面前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真想问问詹悦容,你难道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吗?你只管放你的风筝,可你知不知道风筝的线会伤人?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被你玩弄在手心里,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抱歉的感觉吗?还有那个秦妈妈,你到底知不知道看上了个什么女人?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弄回家当媳妇?你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心理够开放的啊!
    她真是气不过,她替秦岳觉得不值。
    她站在画前撕着衬衣下摆,秦岳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在她身后出声吓到了她,她忙回过身。
    “秦衡跟你说了什么?”他低声问。
    杨桔子便把秦衡的话复述了一遍,错开假戏真做那段。她说完了,秦岳的脸色非常不好,他默默地坐到椅子里,双手交握搁在大腿上,脸朝着窗户的方向,像在看些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有入眼,只是入定一般。
    杨桔子以为他伤情,便不敢弄出动静,默默地站着。
    过了许久,久得杨桔子觉得站得腿都麻了,秦岳才沙哑地说:“秦衡的话,不要全信。”
    杨桔子没想到秦岳会这么说,便有些讶异了。
    秦岳闭上眼,仰起头,深吸了口气,仿佛是平复心情,然后才说:“悦容没他说得那么不堪。”
    杨桔子不自觉噘了嘴。
    秦岳望着她,说:“我跟悦容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产生的。秦衡是我弟弟,立场自然会在我这一边。他说的话难免会带有情绪。其实,悦容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不想因为感情上的事情,弄得大家朋友都没得做。”
    杨桔子忍不住问:“那秦先生,詹小姐她……她跟别的男人……你不会在意的?”
    秦岳身子一震,眼里浮起痛苦的神色,又是深锁了眉头。
    沉默又在屋里蔓延开了。很尴尬。杨桔子为自己的口快感到挫败,哪有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儿去揭人家伤疤的?她忙朝秦岳道歉:“秦先生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个的。我……我妈老是骂我不会说话,我也知道我有这个毛病……真对不起,我错了……”
    秦岳摇摇头,自嘲地说:“我并不想怪她。感情出了问题,两个人都有错。我在意的是我没能让这份感情开花结果。她陪了我许多年,我却最终没能力给她想要的,让她幸福。”
    杨桔子很无语。她觉得秦岳没什么错的,可偏偏他又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么詹悦容呢?她有没有好好想想做得哪里不对了?
    这时候有人敲门,是秦衡来了,他叫他们下去吃饭。杨桔子跟着秦岳一前一后走出去,秦衡拦了她,她瞧他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就站住了。
    秦岳望秦衡一眼,秦衡说:“哥,我有点事儿跟她说,你先去吧。”
    秦岳看起来精神不佳,也没多说什么,便直接走了。他下楼后,秦衡直接问杨桔子:“我哥他都说什么了?”
    杨桔子就把秦岳的话又复述给秦衡听,听完了后秦衡的脸色就不很好了,问她:“听说过一句话吗?”
    杨桔子不说话等他下文。
    “痴情的男人被人骗,痴情的女人被人玩。”秦衡说。
    杨桔子细细品味了下,感觉这话还真是有些道理。
    “我哥人怎么样?”秦衡又问。
    “很好啊。”杨桔子有什么说什么。
    “追他吧。”秦衡说。
    杨桔子心想这人怎么这么食古不化呢?她盯着他,不满地说:“你到底要说几遍?我说了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秦衡也盯着她,问。
    杨桔子撇撇嘴,转身就走。秦衡跟着她,亦步亦趋。下楼梯的时候秦衡突然出声。
    “你有男朋友了?”
    杨桔子一脚踩空差点摔了,忙抱住了扶手稳住身子,回头瞪了秦衡一眼。
    “我猜你没有。”秦衡眯起眼说。
    “跟你没关系。你也别打听。”杨桔子有点恼,快步跑下楼去了。
    他们到餐厅的时候,秦岳正坐在桌前看报纸,饭菜也摆好了。
    秦衡过来坐下了,问:“哥,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三。”秦岳说,放下了报纸。莼姐过来给每个人盛饭。
    “这次峰会拖得时间很久啊。”秦衡心算了下,说,“前后加起来有一个月了。”
    秦岳只点点头。杨桔子的心却提溜起来了,今天已经周五了,下周三再回来个秦爸爸,她得长出三头六臂才能对付了。
    “我爸爸不管家里的事。”秦衡的话传过来,杨桔看他又是那副似笑非笑地能把人看透的表情。她问:“什么意思?”
    “真笨哪你。”秦衡摇摇头,低头吃饭去了。
    杨桔子皱眉,没由来地被埋汰了谁心情都不会太好,秦岳说:“我爸爸会喜欢你的。”
    “真的?”杨桔子眼前一亮,秦衡轻飘飘插了句:“主要我爸爸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你这款刚好。”
    杨桔子翻了个白眼。
    吃过饭,大家各自回房。杨桔子洗过澡后,在床上翻腾了一会儿,总觉得心里虚得很。她爬起来趴在窗边往外看,天都黑透了,外面也是黑乎乎的,早看不见那个湖跟湖里的天鹅。隔得很远能看到另一栋房子,也是孤零零地立着。
    有钱人住得都这么远,心又能有多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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