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几缕灿阳

第11章


  麦思思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会这么反常,竟然反抗都没有,可能是被吓到了吧。但她的沉寂实在是不正常。又不是不了解这个人的脾性,骄傲自满的公主一枚。
  鄙视的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番,临走前还撂下一句“真为一叶有你这么个姐感到羞耻。”
  没有人看到在听到这句话后,那对捏紧的拳头和咬紧的牙关,恶毒的眼神在暗淡的天色里渐隐渐现。
  ——
  晚自习第一节都下课了,也没见着江一婧的身影,江一叶心不在焉的做着物理卷子,一会儿看看那个空了的位置。
  姐姐还没来,是请假回去了?
  一本绿色封面的青年文摘“啪”的一下扔到跟前,身子条件反射的坐直,被吓到的心脏频率极快的跳动着。
  高大的身形挡住了灯光,落下一大片阴影。
  “你吓到她了。”叶池放下手中挥动的笔,将卷子堆叠一起,卷尾落在桌上的声音那么清晰。
  一下一下。
  敬泽文懒得理会他,从兜里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放到她的桌上,“喏,书买来了。这颗糖是别人给的,我不喜欢吃甜食,就给你吧。”
  其实是——特意逛了一中午的超市,买了一包大白兔奶糖。
  是在无意中听到麦思思说她喜欢吃。
  叶池斜睨着那颗白色包装上印有兔子的奶糖,没有什么表情。
  大白兔奶糖。
  眼睛闪了闪,伸手接过紧紧的捏在手心里。包装纸残留着属于他的温度。
  “谢谢。”
  “唉,话说,你的青春痘少了好多。”
  忽然发现那张圆脸上的痘痘减少了很多,好奇的心理作祟,有想刨根问底的想法。
  摸摸额头,没有以前的凹凸不平,倒舒服了不少。喝了那么多天的中药,每天又在擦药膏,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做了手术后,就一直在喝中药。”
  她的解释从来就不会很复杂,简单而明了。
  听到中药,敬泽文用手比了一个叉叉的手势,抗拒的摆着脑袋,神情比江一叶还痛苦万分。
  “中药好苦。”
  额头皱成了“川”字,应该是受过中药的“熏陶”,才能做出如此生动的表情。
  但又像是刻意想逗笑女孩。
  江一叶摆弄着手心里的糖,说不清楚心里头的是个什么滋味。
  中药确实很苦,但良药苦口这个道理是对的。
  扣着桌面的指骨收住,掖了掖褶皱的校服一角,像是不经意的看见了那只摁在女孩额头上的手指,带着深意的眼眸有一瞬间的暗淡。
  扬起的淡笑也落了下去。
  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大白兔奶糖,我托阿姨给了你。上一次去你家都没想起问一问的。”
  江一叶似乎愣了一下,“收到了,”,话也没说完,下意识的看向敬泽文,他的脸色在听了两人的对话后有微微的僵凝,张开的嘴应该是想说什么,却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脸色是吃鱼被鱼刺卡住的涨红。
  气氛有点儿尴尬。
  三人神色各异,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这边所发生的一切,纳入一双眼眸。
  “你去了她的家?”
  “那个时候,她出院没多久,所以想着去看看。”
  “所以你们?”
  不善于伪装情绪的脸显出了暴躁。
  情节的发展有些偏离轨道,江一叶想。
  “敬泽文,你误会了。”急于解释清楚,所以忽略了叶池不悦的样子。
  “我们没有什么,是你想多了。”叶池说,藏在桌下的手背有青筋爆出。?
☆、第十章:爱情,是罂粟一样的存在(2)
?  第十章:爱情,是罂粟一样的存在(2)
  “最好是我想多了。”他神色冰冷的说道。
  吊扇扇出的风灌不进衣衫,吹不散燥热。如果不是敞开的窗子有夜风一丝丝往里渗,教室里只怕充满了二氧化碳和白日的闷热气息。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所在的位置总是有叶池和敬泽文的身影晃来晃去。以前总是想着能看上那人一眼,只是一眼也好,现在,就算是不经意的抬头,视线都能触到他的身影,随之的便是看过来的眼神。阳刚帅气的脸,总是带着浓浓的痞气,挑起的眉峰倒成了他的特点。
  而叶池呢,真的是个温柔体贴的善良男孩,他的脸上总是堆着暖阳般的笑容,是那种邻家大哥哥一样的存在。
  也难怪姐姐会喜欢,大概女孩子天生就喜欢被男孩子捧在手心里暖着吧。
  不知道是这晚上的第几次走神,笔尖下的草稿纸周边浸了一片不规则形状的墨渍,黑黑的一团。
  叶池注意到女孩不走心的握笔杆的手,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会走神,所以轻轻的用搭在桌上的手肘在她的胳膊肘上碰撞了一下。
  “嗯?怎么了?”慢半拍的反应着实令人无奈。
  有些担忧。
  曲起的手指敲着桌面,打出的节奏不快不慢。
  “看你一直在走神。”
  “啊,是吗。”
  “是因为刚才……”略显迟疑,语气稍有停顿。
  被直接否定,“不是,是姐姐。姐姐她,晚自习没来。”
  叶池看向第一排江一婧的座位,确实是空的。江一叶不说,可能放学了都不知道那个人没来。
  “是请假了吧。”
  重新提起笔,“可能是。”
  他还想找点话题和她聊,不想看到她因为担忧而皱起的眉,但是沉默排山倒海的扑过来,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话可说。突然就后悔表白了。如果没有那天,是不是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拉开了距离呢?
  第三节课是班主任代课,喧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拿出英语书又看又背,四处瞟的眼透露出的信息是他们并没有很专心致志,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江一婧去哪儿了?”
  这几个星期,她的表现真是让人大跌眼镜,除了数学模拟考,其它考试的分数一概不高。
  像一颗□□,“轰”的一声,在江一叶心里爆炸开来。
  在同学们一个个“不知道”里,站了起来。
  她严肃的看着讲台上的杨玲,“老师,姐姐她没有请假吗?”
  打破了心中的猜测,必须问出真相。
  “请假?”中年妇女冷了脸色,“没有。怎么,上节课她没来?”
  不等江一叶点头——
  “是啊,老师,下午也没见着她。”带了哭腔的女孩声音很突然的□□两人没有结束的对话里,几十双眼睛自然就被转移了视线。
  站起来的女生眼眶和鼻尖红红,是欲哭或哭后留下的痕迹,巴掌大的脸颊是打了腮红似的桃红色。
  话音落下不久,安静的学生群里爆发出一道道——
  ——“是哦,下午都没看到她。”
  ——“啊,老师不提我都没察觉耶。”
  ——“没来?是不是出事了?”
  ——“她不是每天都和王知琳在一起的吗?”
  ……
  众说纷纭的议论被拍桌子的声音打断,教室一下子变得肃静。
  江一叶握了握冰凉的手心,感觉到浸在手指纹路里湿黏黏的汗水,心脏一阵紧缩。焦躁堵在喉咙眼儿,火燎似的灼着干涩的嗓子。
  在班主任又一次扶正鼻梁架上的眼镜时,脱口而出:“老师,请允许我打一个电话。”
  敬泽文无聊的转着手中的黑色中性笔,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却竖直了耳朵。
  女孩肃立的神色是少见的,叶池放桌上的手指又打起了节奏,游离的瞳眸无意扫过每个学生的表情,在触到麦思思和王知琳时,略有停顿,清澈的眼幽深似海。
  坐的这么近,却听不清电话那端说了什么,耳边只有嗡嗡的鸣响和江一叶的说话声,眼底是女孩喜笑颜开的圆脸,向上拉的嘴角托起了颊边的肉,倒是憨厚可鞠。
  他抹了一把额头。
  在万众期待下,螺旋桨纹路的指腹落在红色一方,电话挂断,笑容也落了下来,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回暖的手心仍是极不舒服的湿黏黏,但到底提起的心可以安然落下了。
  只是——
  无奈的叹口气。
  她把手机放进书包里,拉上拉链,才看向班主任,换了一副担忧的表情,抿着嘴角说道:“姐姐她,生病了。”
  “生病?”显然不相信的口吻。
  江一叶点点头,“昨晚吹空调吹感冒了。因为头晕回的家,本来是想给您打个电话请假,但回去就晕倒了。我妈妈是八点多下的班,回到家看到姐姐躺在客厅里,可能急着送医院忘了给您打电话。”
  讲台上的妇女叹息的摇了摇头,看不懂其意思为何。
  其他学生听到班长生病,嘴巴又开始蠢蠢欲动,是杨玲的及时喝止得以让教室保持着现在的状态。
  “嗯,生病了就好好休息。你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复习,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严肃的妇女踱着碎步站到讲台边上,坡跟鞋底在光滑的地板上踩出清脆的“哒哒”声,寂静的夜空仿佛都回荡着那样的声响。
  铃声响起过了好一会儿,班主任才在全班期待的注目礼中退场。
  送走了□□,不少英语成绩较差的女孩子立刻围成堆嘟嘴满腹抱怨“老巫婆”又讲课。
  而男孩子们则更注重的是数学,比起枯燥无味的英语单词和可以助长睡眠的汉字,他们更喜欢这些难绕的数字和一串串长条的公式,虽然数学不是主科。
  十一班是文科班,但稀奇的是,一般的文科班男生最多统共不超过三十,可十一班竟然有一大半是男生,女生相对还要少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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