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遇寒夏一记笑

12 第12章


纪寒一一进门,超大的音量着实让他一惊。看见她盘在沙发上,健步上前抱她入怀,柔声地问:“怎么了?”
    她双手搂紧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中,委屈地说:“有坏人。”她跟他倾诉了今天发生的事,那委屈的劲听得他都心疼。
    她皱着眉头,说:“我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呢。”这下见到了。
    他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手抚上她的背,似是一种安慰,但又要怎么向她解释人性的复杂呢?“夏夏,外面远比你想得复杂,有时是不能用因果关系来解释,但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行,因为你有任性的资本。”而这资本恰恰是他给的。
    她仰起头望着他,向他投诉:“你们公司的人还瞪我,可凶了。”
    他笑笑,吻了吻她的额头,“好,我知道了。”
    因为有他,她的心情渐渐转好。虽然她对林敏这件事有些失落,但却不至于到伤心的地步,毕竟林敏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所以何必呢。
    “好吵。”
    他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点点她的鼻尖,宠溺地说:“也不知道是谁把声音调这么大,嗯?夏夏。”
    “我又没让你关掉。”她要挽回自己的颜面。
    他无奈地摇摇头,嘴角泛起纪寒一式的浅浅梨涡,说:“好。”他又打开电视机,把声音给她调适中。
    本来他手上有一堆事要处理,结果她的一通电话打乱了他原本的节奏,现下他只想好好陪着她。
    “你还欠我一个大学的陪伴。”她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吊在他身上。
    “那你想让我怎么赔给你?”他带着温柔的眼睑垂下,凝视着她。
    这种问题要他自己领会,“自己想去。”
    “我想陪你回一趟学校。”这是他一直想做但却害怕触碰的一件事。
    “好啊。”她用再诚挚不过的眼神看着他。
    当他们到达N市之前,公司的老总打过来电话。
    “今天为什么没来上班,不上班也就算了,还不请假。”这是□□裸的质问。
    “不想上就不上呗,哪那么多为什么。”她比老总还横。
    “小心我……”
    “开除?哼,我不在乎。”她率先挂掉那电话,心里暗爽。
    一旁的纪寒一全都听在耳里,嘴角勾起一弧度。
    “你说我做得对不对?”她用期待的小眼神望着他。
    “对,我的夏夏做什么都对。”
    这……
    又重新来到这个呆了四年的城市,淡淡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她觉得这个城市的每一处都曾与她息息相关过。
    他们手牵着手一起踏进校园,对她来说,这个校园见证了她逐渐独立的每一步,对他来说,这个校园曾有着他的夏夏的身影。
    他们穿过礼堂,走进里面的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她站在高台上看着中央的舞台,想起了毕业那天……
    “夏夏,快点,毕业典礼要开始了。”同寝室的室友催促她。
    隋夏不时地看着手机,生怕漏掉他的电话。毕业典礼上的讲话她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她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总是时不时地掉头看着门的方向。
    所有的同学穿着学士服在校园的每个角落留影,想要留住与校园最后的记忆。而她完全没有拍照的兴致,不停地翻看手机,喃喃自语:“他答应我会回来的。”
    “夏夏,你不是天天喊着要毕业嘛,怎么今天却不高兴了?”
    她不敢回答她,她害怕她所担心的事会发生,好像一开口提他,他便会从齿间溜走。
    天色渐晚,夕阳的黄晕热烈地庆祝着他们的毕业,而她心中的不安也愈来愈浓烈。
    她一个人站在校门口,望着拐角处,她好希望他会从拐角处向她缓缓走来,她等啊,等啊,只要拐角处一有人出现,她的心就像上升的水位一般,但每次,每一次等来的都是失望。
    终于,她看到了一点希望。
    “你怎么来了?”她又看了看他身后,“他呢?”
    秦逸掩嘴咳了几声,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然后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夏夏……寒一他……他那个……可能得推迟一年回来。”他看了看她突变的难看脸色,立即补充,说:“对了对了,寒一让我把毕业礼物带给你。”
    她看都没看那礼物,垂下个小脸,失魂落魄地说了一句:“他是再次舍弃了我,是吗?他就是个大骗子。”
    她说的每个字都如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心,这样受伤的夏夏让他看着心疼。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抱着她,给她温暖。
    纪寒一不知道的是,她每一天都生活在等待的喜悦之中,当一天一天地靠近他回来的日子时,等待中的喜悦也会愈增愈多,就这样不断地累积。毕业那天,她的喜悦是膨胀的,但当听到他不回来的消息时,那份膨胀的喜悦瞬间化为绝望,这份绝望告诉她,以前所有的等待是多么的可笑。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秦逸陪了她一整晚,她不哭不闹,这哪里还是那个任性的小公主。纪寒一发信息问他:“夏夏,怎么样?”他犹豫了很久,才回了两个字“不好”。她不好,纪寒一又怎会好。
    “我想看看她。”
    他偷偷地拍了张她的照片给他,照片中的她没有了往日的任性活泼,周身被绝望空洞所包围。
    纪寒一对着照片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他的眼中充溢着隐忍。他答应了她会回去的,可是有些事并不能按照他预期想的那样进行着。他没有料到当初纪爸爸瞒着他帮他多申请了一年,如果现在放弃的话,那就等于功亏一篑。他不愿开口向她说明其中的难处,因为那些都是弱者的表现。他对他的夏夏失言了,他就该死。
    隋夏一夜未眠,而和她有着13个小时时间差的他也陪了她一整夜。
    直到地平线初升,她有些怀疑地问秦逸:“他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怎么会?他一直把你放在很重要的位置。”
    她终于忍不住,眼泪先是在眼眶里打转,随即一串一串地滑落,“那他为什么不回来?”当初他答应她会陪着她的,结果他还是离开了。后来他答应她会回来的,结果他不是还是没有回来吗?摆在那的结果都是真的,又何必编借口来欺骗她呢?
    “他也有他的无奈。”一个责任便能压得纪寒一喘不过气来。
    她最不能原谅的就是,她在他心中不是第一位。也许是她太在乎他了,所以不能忍受任何事超越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旧物总能勾起人们对旧时光的记忆。礼堂里的隋夏从往事中回过神来,感性地转过身抱住了他,他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于是,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夏夏,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一直没变。”他的一句话便将她牵起的思绪抚平。
    “你站住这先别动。”
    他好奇她想干什么,只见她小跑到中央的舞台上,一手别到身后,一手调皮地对他勾了勾手指,然后手向下一翻呈伸出状。她额头微扬,骄傲地像个美丽的白天鹅,在原地不说一语地等待着他过来牵她。
    他了然,脸上尤浅的梨涡装点着他的笑意。他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直到与她相对,然后优雅地伸出手稳稳地牵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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