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日懂事

  转头发现身边被褥未动，叶一帆竟一夜未归。舒岩心中升腾起一股怒气，心想看你回来后如何解释。
  气怒双重，让舒岩神经兴奋起来，她有气无力地洗漱完，出去吃早餐。
  出租屋不远有一条宽约五米的小巷很多是门面小小的饭店，经济实惠。她顺路走过去看见一家叫做“军霞夫妻甩饼”的门面，食客络绎不绝。话说吃饭挑饭店那可一定要挑人多的地儿，舒岩坚信此点，直接进去。
  饭店里摆放着六张长条桌子，环桌摆放的是最简单的塑料长腿凳子，桌凳摆放得很有技巧，看得出老板是很用心地最大化利用现有空间。
  没有空桌了，舒岩和一人拼坐在一起。刚坐下就有个机灵的小男孩过来问她点餐。
  心情不好多吃饭或多购物，是许多女孩子的通病。
  “三个甩饼和一碗羊汤！”舒岩狠狠点餐。
  舒岩吃得专心致志，她满脑子想着全是叶一帆的事情，眼睛都不大转动。去结账时眼神飘忽，并未注视收账之人，却听得收账人的叫她：“小岩！小岩！”
  声音似曾相识，舒岩收回心神，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初中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王霞！
  舒岩与王霞当时的关系十分要好，两人是同班同学而且是同桌，学习成绩不相上下，但王霞的父母十分重男轻女，虽然王霞喜欢读书而且成绩也不错，但王霞初中毕业后便不让她再读书。
  此后，舒岩继续读书，王霞则在家呆了几年后，结婚生子，成为一个农村小伙的本份媳妇。舒岩读高二之前，与王霞见过一面，此后，王霞与老公外出打工，二人便失去联系。
  他乡遇故知，舒岩不由得十分高兴。是的，在舒岩看来，没有房子，在这里生存就没有根基、没有底气，当然是盘龙城的外乡人。
  舒岩有许多话想问王霞，但现在肯定不行。旁边有个做饼的男子将饼递给王霞，王霞卷入肉、葱等调料，二人一个流程下来，无论是衔接还是手法都十分顺畅，可谓天衣无缝的配合。那位男子转过头向舒岩笑了一下。王霞有点羞涩地介绍那是她老公，嘴角掩藏不住的丝丝甜蜜，让舒岩好生羡慕。
  看见王霞此时忙碌的厉害，舒岩要了联系方式后起身告辞，二人说好清闲时再聚。
  舒岩离开军霞甩饼店后并也不想回出租屋，就在路上闲逛。
  这个小小的城中村可谓是五脏俱全，这个“全”字体现在两方面：一是卖什么东西的也有，各类生活用品，只要你能想到，肯定有卖；二是居住之人三教九流皆全。舒岩特意注观察过这里面租住的人，有本市高校里面的学生，为学习或搞对象方便租住此处；有从农村过来做小买卖的人，举家带着小孩子租住；舒岩这样刚毕业，没有经济基础的上班族也有一些；此外还有不少做皮肉生意的女子。城中村的原居民在此居住的越来越少，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快，村民仅有一点耕地，他们不再以种地谋生，收入逐渐多元化。租房收入、上班工作收入和少量的种地收入倒让他们过得比那些无院、无地的“纯粹”城里人更为滋润。
  舒岩漫无目的地逛着一个个商店，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发楞，商店里面的老板看她没有要买的意思也就不太搭理她。不知不觉还是回到了出租屋那里。
  屋门开着，叶一帆正在屋里在忙忙碌碌地打扫卫生，看见舒岩回来陪着笑脸问了句“吃饭了？”
  舒岩心里有气，不想理他，低着头向里屋走去。
  叶一帆知道舒岩生气，跟着走了进去，说道：“昨晚大家高兴，后来又去唱歌了，所以没回来。”
  听到解释，舒岩心中已然好过了一点，但想想叶一帆和华丽他们吃饭时高兴的样子心中就沉甸甸的，又对叶一帆是不是故意骗自己有些疑惑，就说道：“昨晚有点事情顺路去了趟祥瑞火锅，看见你们聊的挺开心的，就没有打扰你们，你们挺高兴的嘛！”
  叶一帆知道了症结所在，立即解释：“本来没有那么多人，谁知道杨勇临时又叫了华丽和马军过去了！”
  听到解释，舒岩绷不住了，叶一帆随势将她揽在了怀里。舒岩往那宽厚的怀里一靠就感觉自己融化了。
  其实舒岩知道自己的这个“没骨气”的缺点。有时生气，只要别人稍哄一下，舒岩就会忍不住自己从心中萌发而出的笑意，无原则地和解。她知道这样很不好，甚至很轻浮，但就是改不掉。
  
第十章 高新二星
更新时间2016-1-27 21:07:32  字数：547
 “高新二星”，这种说法在舒岩上班前已然存在。“高新”指的是高新区支行，二星，一为王玉、一为黄川。
  黄川二十八岁，入行五年，由于其聪颖过人，五年时间积累下来的工作阅历怕是早已赶超那些工龄长达十几二十年的老人了。很会做人的他隔三差五地和同事们去喝酒唱歌，虽为信贷科长，又深得老行长赏识，但平素待人谦和有礼，从不恃宠而骄。仅此点，让大家觉得他比王玉强了不知多少。
  老行长是月亮，黄川和王玉就是两颗亮晶晶的星星。会见重要客户时，黄川与王玉分列左右跟着气势磅礴的老行长走出高新区支行的大门，经过他们在洒桌上一番智慧和肠胃都参与的公关后，第二天就会有新开账户开立或大笔款子打入高新区支行。
  这个活，可不仅仅是吃吃喝喝那么简单。若没有老行长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若没有黄川的礼敬有加、若没有王玉的巧笑嫣然，只怕事情办下来还要费些周折。
  黄川十分有心，跟着老行长初识一人后，他便会借力多多来往，由于方法得当，对方都愿意与他交往，倒也攒下一些人脉。
  王玉好像没有黄川那样幸运。同样是陪着老行长外出陪酒公干，却莫名其妙与出卖色相扯上了关系，陪应酬一次，回来就会经历一次异样目光。
  舒岩听过众人在背后的窃窃私语，什么坐大腿、叫大哥之类的话。知道这是在编排王玉，但舒岩不太相信。为了多拉存款，去坐男人大腿？像白纸一样的舒岩难以想像。
第十一章 值班惊魂
更新时间2016-1-27 21:12:35  字数：2651
 银行夜间需要留值班的人，一般都是两个人，两男或者两女。总行的安保部门会定时不定时进行现场或电话查岗，严防一些胆大妄为之人脱岗。值班的人按一定规律轮换，每个人的搭档每次均有变化。
  这天晚上轮到了舒岩和王玉值班。
  两人在食堂吃饭后就到值班室看电视聊天。没聊几句，王玉满脸堆笑地告诉舒岩她呆会要出去一下。
  舒岩像个呆瓜一样告诉王玉总行可能会查岗。王玉很耐心地告诉她应对之法：电话查岗时捏着嗓子说话，混过去；现场查岗不开门，就说另外一个人正在洗澡；其他直接电话联系她。
  舒岩被王玉的多种处置方案所震惊，却不知王玉在值班的时候常常出去，彻夜不归或者在次日凌晨四、五点别人熟睡之时如鬼魅般潜入。
  渐近11点时，舒岩已经躺下半梦半醒，朦胧中听见王玉说话：“老公！我瞌睡了，想早点休息，你和孩子也睡吧。好，明天见。”
  舒岩以为王玉不出去了，正欲沉沉睡去，听见王玉唤她。困难地回头看去，王玉已经穿戴整齐，对她说道：“我走了，记住我的话，别乱说哟！我回来给你打电话，给我开门。”
  舒岩迷糊着赶紧下床跟上王玉往外走，她得去关好门，从里面上锁。
  舒岩看见一头飘逸长发在沉沉夜色中消失。
  不知道几点，舒岩被电话铃声吵醒。电话铃声很急，舒岩动作缓慢地爬起来，铃声还没有停歇的意思。话机上显示的时间是2：52！舒岩倒吸一口气，这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半夜三更，谁打电话？难道是查岗？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许多想法，紧接着又有些害怕，因为以前看过的午夜凶铃在脑子里冒了出来。要知道这诺大的双层楼里就自己一个小女生呀。
  “…喂…”
  “王玉！”啊，原来是找王玉，舒岩松一口气，不过马上又觉得不对，王玉不在呀，谁找她？
  “您是哪位？”
  “我是她老公！”
  啊！舒岩心中惊叫一声：“好，你等一下，我把她叫醒。”
  怎么办，天大的事情呀，竟然是王玉的老公，王玉又不在，算了，只好冒充了。舒岩模仿着王玉的声音故意有气无力地对着电话说道：“老公，半夜三更你干什么呀，影响我们休息呢。”
  紧急着电话那边说出了令舒岩更为惊愕的话：“我在你门外，给我开门！”
  舒岩立时就完全清醒了，她惊愕地扣掉了电话。她立即给王玉打电话，好在王玉在不超过三十秒内接了电话，好像还没有睡觉。舒岩赶紧把情况告诉了王玉，舒岩能感觉到电话对面王玉的短暂惊呆。但王玉显然心理素质很好，她告诉舒岩马上出去告诉外面的那个人就说自己睡了不想起床。
  舒岩穿上衣服跑出去，这个时间的暖气很是不凑合，冷得她打个喷嚏，她看见有一个男人趴在玻璃门上，瞪着眼睛看着她。此人面色不善，舒岩有些害怕，仗着隔着门凑过去对他说道：“王玉姐已经睡下了，还有点不舒服，就别让她起来了吧！你快回家去吧。”
  刚把话说完就见那人猛地一拍玻璃门，大喊道：“叫她出来！这个不要脸的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