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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红到了一定的程度,头条根本就不用抢。
更何况,白玉谦一公布恋情就等于公布了婚讯。
还有另外一个不得不说的前提,他和傅晚丝,是闪婚!
然后就……一闪一闪,亮晶晶!
没有一家的媒体不再讨论他和傅晚丝的恋情,顶着各种头衔的命理大师也纷纷跳了出来。
什么八字说白玉谦和傅晚丝的恋情会不会长久,还有什么面相说白玉谦和傅晚丝会生几个孩子。
各大论坛上的打脸帖子也纷纷冒头,大多是攻击那些像“白玉谦和傅晚丝要是玩真的我就直播吃键盘”等等类似的帖子,最新的留言大部分都是“坐等吃键盘”。
总之,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有,五花八门,简直就让人应接不暇。
游晓和年飞的手机已经快被打爆了,都是各种各样的邀约,有的邀白玉谦和傅晚丝上访谈节目,有的约白玉谦和傅晚丝一起拍广告。
还有婚纱酒水礼盒,各种各样的赞助商找上了门,想要全权负责白玉谦的婚礼。
年飞还能咬住不松口,游晓却受不了猛烈的炮火攻击,最后只能道:“最近结婚的也不止我们谦哥,我和曼丽也才结婚还没有办婚礼呢!要不要连我们的婚礼也一应承包?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就和谦哥好好说说。”
然后……然后对方就“呵呵”!
看吧,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
所以他们谦哥是有先见之明的,谁的赞助都不要,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和那些赞助商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他们谦哥又不是没有买婚纱的钱。
他们谦哥还说了,到时候让他和曼丽打个秋风,一块儿办个婚礼。
哎呀,谦哥就是好呀!他要是个女人,死也要嫁给谦哥。
当然这话不能让曼丽知道,不然她又该哭嚎了。不是可惜他没有谦哥长得帅,而是因为那枚“闪·爱”。
也是,他们家曼丽就是普通的女人,当然会对那亮晶晶的东西没有一丝的抵抗能力。
他把“闪·爱”和傅导买的那对为爱加个小冠,晒到了官微上面,那一群疯狂的女人啊,全部自发地发了同一个表情,就是带着爱心流口水的表情,足足几十万条,一模一样,没人破坏队形。
他还和他们谦哥开了句玩笑,“就是不知道他们想要的是戒指,还是想要谦哥你?”
他们谦哥当时就答了4个字,极其自恋的4个字——“名草有主”。
一边的傅导“呵呵,呵呵”,笑的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好了,凡人们,都死心吧!
目前的状况,他们就像他和曼丽一样,是拆不散的一对儿。
且粘乎的劲头更甚。
这不,演唱会一结束,没了工作的白玉谦就窝在了家里,成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男人。
就是不知道他整天窝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
有什么意思?
日子还不都是这样过的。
别人是有情饮水饱,他说那是骗人的。
再有情的两人,做老公的光让妻子喝水,喝不了3天,妻子铁定是要翻脸的。
那么,他呢!就喜欢闲来无事倒腾吃的给他的小妻子。
人家说娶个大点儿的媳妇儿,希望自己多被疼爱。
他媳妇儿大吗?身高才1米6几,体重也就一百斤。
若非说她大的话,那就是上围大了,现在是c,估计再过一段日子,很可能会是d。
想到这里,白玉谦倒是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的手,一手还握不住的丰盈,白日里想起来,肯定要被他媳妇儿说他坏了。
他坏的正常好嘛!
他要是不想自己的媳妇儿,那才叫坏呢!
今天的食谱,主菜是清蒸鱼,他一早就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鲈鱼。
这个一早到底有多早呢?
也就是4点多钟,菜市场的菜贩们刚刚把新鲜的蔬菜摆上的时候。
去的早不止菜好,人也少,不用担心被人围堵,还能买到自己心仪的菜品。
游晓驱车前往白家,开门的是傅晚丝,最引他注意的还是围着围裙、举着菜刀的白玉谦。
他调侃了一句:“要改行当主厨吗?”
白玉谦轻松地道:“可以呀!当我老婆的主厨。”
游晓可不是年飞那个单身狗,还是受到了攻击力为100的强烈一击。
怪不得年飞不来呢!要是年飞看见了这一幕,求他心里的阴影面积!
游晓给白玉谦送来了新的合约,白玉谦随口道:“我的卖身契,得先让我老婆看看。”
游晓便又巴巴地将合约捧到了傅晚丝的跟前。
听说合约里加了她这个家属的归属问题,白玉谦还美其名曰“肥水不流外人田懂吗?”
傅晚丝问他:“那咱俩谁是肥水?”
白玉谦不正经地道:“在家里,我是水,你是田。”当下就摁着她,做了“耕田”的事情。
好吧!也不知道“耕田”是属于正经事,还是不正经的事。
反正田耕完了之后,白玉谦就无比正经地道:“瞧着我是个肥水,可瞧吧!不出几年肥水就是你。”
他说的是事实,演员到了一定的年纪总要碰上转型这个大问题。
他如今已经28岁了,老是演那些酷炫*炸天的角色,还能再演几年呢?
所谓的颜值很快就会过巅峰期,巅峰期之后,如果沉淀下来的只有岁月,没有令人信服的演技和气场,一颗红星的坠落就是早晚的事情。
而导演就不一样了,甭管是编还是导,岁月沉淀下来的只有丰富的阅历,再呈现出来的就是醉人心田的东西。
傅晚丝总是那么没有自信,可是遇到白玉谦的事情,她就显得那么的有胜负欲,她想强大了自己,给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演员想要转型,只要有好剧本就行。
自从跟了陈老头,她已经好久都没有提笔写过剧本了,就是他们接下来要拍的那个电视剧,也是许多年前她写下来的有关于他父亲和母亲的故事。说那是爱恨情仇,可能有些夸大其词了,那不过就是经历了生活磨练之后所剩下的爱情。也并不是寥寥无几,现在的她才明白,或许就是因为情太浓了,才有了那么悲惨的结局。
她本想坚持原有的悲剧,现在却突然想赋予剧本一个好的结局,那么中间要改动的就太多了。
傅晚丝没有接那合约,只是突然跟白玉谦说:“我想改动一下剧本的结局。”
正在切葱花的白玉谦顿了下手,思索了片刻之后道:“我同意。”又指了指游晓手里的合约。
傅晚丝瞪着那合约的封面好像就能看见合约的内容似的,也煞有介事地道:“我同意。”
游晓瞪大了眼睛:“……”他们夫妻间的交流……还真是格外的与众不同。
算了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游晓又道:“全部都已经准备好了,元月二十三号开始进组。”
这一回,白玉谦和傅晚丝异口同声:“知道了,我这儿没什么问题。”
坚持了许多年,也不能说成败在此一举。总之,这是他们合作的第一部电视剧,其意义肯定是非凡的。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们彼此的心里都明白,有许许多多的人正“看着”他们呢!
送走了游晓,傅晚丝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12月有31号吗?”这不是人总有犯傻的时候。
还在厨房忙碌的白玉谦探了个头,又勾了勾手示意她过来。
等到傅晚丝走到他的旁边,他道:“伸出你的左手,握拳,从食指的骨节开始数,一月大,有31天,骨节凸出。食指与中指骨节中间凹陷的部分为二月,凹陷为小月。以此类推,至小指骨节为七月大,折回食指骨节继续数八月大。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有教过你吗?”
大学都毕业快10年了,谁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傅晚丝笑着推了他一下:“你侮辱我可以,不许侮辱我的老师。”
“所以呢?”
“所以12月到底是30天还是31天?”
“你数一数嘛!”
“我不,我不用你教我的傻办法,我查日历去。”
傅晚丝离开了厨房,腿上还在叨叨“我小的时候背的可熟了,就是这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而已。”
人好像都有这个毛病,年幼时的记忆会随着年纪的增长,亦或是会被其他的记忆所代替。
便有很多人说,年幼代表了不定性。
当年幼时喜欢的某个男人,再一次以不可理喻的方式闯进生命里。
不是说那个男人不好,只是时过境迁,她非常确定她不能像当年那样,那么疯狂的以为此情不渝!
大年二十九,也是元月十九号的晚上。
傅晚丝正在洗澡,就听见外头的白玉谦喊:“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不知道为什么,傅晚丝的心忽然突突紧跳了两下。
她关上了淋浴,穿上了宽大的浴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呱哒呱哒从里间走了出来。
这时候,那个陌生的号码已经响过了一遍,大约停顿了十几秒钟,再一次打过来了。
白玉谦将手机递给了她。
第六感这个东西,其实男人也有。傅晚丝的手机第一次响的时候,白玉谦便在心里想,这么晚了,还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会不会是他?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她的那个青梅竹马,还是一条裤子,她尿完了他接着尿的小青梅。
说实在的,傅晚丝年轻时的眼光虽说不算很糟糕,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换句话说,乔贝颜值是有的,长得还过得去,性情也算温和,只是缺少了男人的担当!
想想也是,年轻的姑娘都喜欢外在美,有几个会注意到男人的内心够不够强大!
他们这一代男人,差不多和女孩一样都是娇养着来的,个个都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心肝宝贝。没遇着事儿的时候就是天之骄子、牛气的一比。但凡遇到点什么事儿,就慌了、张了,心里的承受能力还不如女孩,难道要让女孩子保护你?
乔贝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他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少心理上的承受能力。
白玉谦并没有将他看在眼里,觉得他不是个对手。
不过是怕他打着旧情未了的旗号,粘粘缠缠,讨人厌罢了。
傅晚丝将手机接了过去,白玉谦听她说了声:“喂~”
他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卫生间,去拿干爽的浴巾。
他回来的时候,傅晚丝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面,他便绕到她的背后,用干爽的浴巾去擦拭她的头发。
他听见她道:“我仍然要留在原地?……23号我真的没有时间,其实见一见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我23号要进组,电视剧要开拍了……是的,就像网上说的那样,男一号是我老公……哦,婚礼还没有办,但是结婚证已经领了,在演唱会之前就领了。”
白玉谦将傅晚丝的头发擦了个半干,就默默离开,上了阁楼。
他觉得她这是在挥别过去,挥手的时候可能心里还会有稍稍的痛感……其实这个时候他是矛盾的,她还会痛,代表了她有情有义。她还会痛,要说他心里一丁一点儿都不介意,那也是骗人的。他越发的觉得那个乔贝很讨厌,甚至还想,就算没有他的话,乔贝一样也是没有胜算的。
傅晚丝是挂了乔贝的电话之后,才发现白玉谦离开的。
她以为他这是在闹脾气,又气又笑。
她不能说,乔贝即使不是恋人了,也还是旧友,人为什么要全盘否定自己的过去。只是她怕他会更介意。
刚刚,乔贝一上来就问她,是不是搬家了?为什么要搬家?
她的回答,便是那句:“我仍然要留在原地?”
凭什么呢?又为什么呢?
又没人给她发一个号牌,让她一定等着他。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她手中只有和他对应着号码的号牌,她猜自己一定会扔掉的。
心底藏了一粒朱砂,可是时间久了,朱砂会变成黑色的。
那边的乔贝便说:“小丝,我们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了?我的父亲已经60岁了,他还在牢里。如果这样都不能让你觉得稍微有一点点解气的话……我……”
其实原不原谅他的父亲,应该由老傅同志来决定。她已经原谅了他当初的不告而别……也说不上是原谅,只是不在意了而已。
连他那个人都不在意了,当然不会在意他曾经带来的伤害。
这话听起来可能有些绝情,但事实就是如此。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连他轻轻地瞪自己一眼,都会觉得心里难过的要命。不喜欢一个人了,他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做朋友不是不可以,见面也不是不可以,约一个大家都有空的时间,我带着我老公一起去”。傅晚丝一上了阁楼,没头没脑地冲白玉谦说了这样一句话。
正摆弄着吉他的白玉谦笑得两眼弯弯。
倒计时还有4天。
4天之后,他们都要进组。
进组了之后,过的那就是集体生活,哪有二人世界可言!
所以,别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或者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扰了他们时候已不多的、美好的二人世界。
两个人很快就忘记了乔贝那个插曲。
大年三十,他们一块儿包了饺子,一块儿放了爆竹,又带着饺子带着烟花跑到林口水库,拉着老傅同志一块儿守岁!
简直开心的不得了,除了老傅同志那个煞风景的,很有感触地道的那句:“唉,小丝再也过不着‘二’开头的日子喽!正式迈入‘三’的门槛,用不了多久又要奔四了!”
他说这话其实是好心,小两口刚领了证,新女婿第一次上门过年,他有心想要催促他们该给他生外孙了,又不好意思张口。
本来嘛,像这种催着子女生孩子的事情,是该由老太太来干的,他一个老头表示“有心无力”,也就只能“曲线救国”,变相的提醒。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节奏!也就只有亲爹敢干出这种事情,没办法,人家是亲爹,又不能翻脸。
傅晚丝:“……”呜呜呜,咱能不提年纪嘛!
当然,就这么一丁点儿的不开心很快就淹没在了无数的快乐里。
比如,吃好吃的红焖鸡,会让不开心一扫而光。还有,和他肩并着肩坐在水库的坝上,飞上了半空的烟花,璀璨了他们的世界。
只是时间飞逝,很快就是元月二十三号,大年初四。
初四的一早,白玉谦就和傅晚丝分开行动,一个人去了公司,另外的一个则去了工作室和陈老头会合,又马不停蹄地和服装师、化妆师、道具、灯光师、布景等等老搭档集合,然后一块儿奔向早就预定好的拍摄地——老城区的16号胡同。
班底几乎可以算作是御用的,都不是圈中有名的大师,但都是兢兢业业,会以专业的态度对待本职工作的可爱的工作人员。
都是熟人,废话不用多说,直接开始干活就行。
服装师巴昊早八百年前就已经备好了服装,其实也没有花多少功夫。
电视剧的背景是上世纪70年代末,这可不像是拍那些花里胡哨的都市剧,需要各式各样的美衣。
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时候,高跟鞋喇叭裤才开始流行。
哪个姑娘能穿一件红色的毛衣,那就俏的不行。
男同志清一色的深色裤子白衬衣,那就倍儿精神。
听说今天白玉谦要拍定妆照,别看巴昊是个身高将近1米8的粗老爷们,奈何有一颗八卦的少女心,他瞅了个空档,转悠到傅晚丝的跟前问:“你那口子……今天来不来?”
“那口子”这词儿听着新鲜的要命,傅晚丝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白玉谦啊!他说今天会来的。”
巴昊嘿嘿一乐,又道:“怎么样?新婚愉快吗?”
傅晚丝反问他:“你和你媳妇儿结婚的时候新婚愉快吗?”
巴昊哈哈大笑:“哎呀,这都过去□□年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的愉快味儿。”
傅晚丝也乐了,“明星也是人,该愉快的时候肯定高兴。”
“高兴就好。”巴昊眉飞色舞,又哼哈了两句其他的,赶着去给其他人通气儿。
傅晚丝自然知道那一群人的德性,可不是,谁还没有一个好奇心。
只是今天他还真没有时间去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她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万事开头难,一切都还没有捋顺,忙忙碌碌快忙了一天,还没有忙到正事上去。
下午4点半,好不容易才坐到摄影机旁,准备试一条戏。
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句:“白玉谦来了!”
她也没顾得上回头,直接喊了:“开始。”
正月的天气还特别的冷,16厢又是老城区中最老的建筑物,里头根本就没有暖气。
更何况傅晚丝他们是在露天拍摄一场院中相逢的戏。
白玉谦一进了门,瞧见的就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张脸的傅晚丝。
她穿着一件到脚踝的黑色羽绒服,脚上还蹬了一双翻毛皮的雪地靴,双手抱着电热水袋,坐在摄像机的后头,一张嘴,冒着白气。
圈里的人常说,演员不是人干的,大夏天捂棉袄,大冬天穿坎肩儿,说让你哭你就得哭,演什么还得像什么,不像就是没有演技。
当然,这其实是一句调侃。
吃得苦上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放在各行各业都是合适的。
只是自己干的时候不觉得苦,别人干的时候也不觉得苦,轮到她了,他就心疼的不行。
他扭头就和游晓说了一句:“羽绒服不挡风,上咱的军大衣。”
这军大衣可不是街头随便都能买到的假货,这是他前年在戈壁滩上拍那部军旅题材的电影时,驻队的排长送的,货真价实的军|需|品,能扛零下二十度的低温天气。
他嘱咐完了游晓,便跟着巴昊去了专门的试衣间。
巴昊还跟他开了句玩笑:“怎么也不给你媳妇儿打个招呼?”
白玉谦道:“我媳妇儿正忙着呢!”
巴昊一听,嘿!是个“入乡随俗”的好男人,不摆明星的架子就行,心里头对他的好感度,“噌”长了好几颗星。
他就说嘛,傅晚丝是个靠谱的,不会平白无故的不靠谱去和明星谈什么恋爱。敢情,是这么个好相处的人。
就这么着,白玉谦和傅晚丝开始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剧组生活。
这也相当于两口子在一个单位上班。
有人说这样好,互相有个照应。
有人说这样不好,两口子工作在一起,生活又在一起,烦都烦死了。
傅晚丝是不知道白玉谦烦没有烦,反正她是没有时间去烦恼那些问题。
她比白玉谦还要忙,拍别人的戏时,白玉谦好歹还能够休息,她是一点都休息不了,就算是同城拍摄,她也已经七八天没有回过家了。
白玉谦是没有抗议,就是每天拍完他那一部分,他准备离开之时,总要跑到她的面前说上一句“傅导,再见”。什么意思嘛?还不如抗议。
然后他一走,她还要被相熟的人调侃:“导啊,你们家谦哥回家给你做饭去了!”
还有人说:“谦哥做饭一定好吃的不得了。”
一群坏人,难道她不知道吗?就越发的觉得那拿到手中已经冰冷的盒饭,难吃的要命。
只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再挨上几天,万能的白玉谦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在16巷的附近租下了一套房子,从他们固定的拍摄地点走回去,只需要5分钟而已。
而那套房子的下头,还有一个小型的菜市场。
顿顿都做着吃是不可能的,白玉谦也不是个闲人。
但是三餐中总有一餐是白玉谦做好了,拎着保温盒送到傅晚丝的手上。
咳咳,当然也少不了夜深人静时的寂寞等待。就是很多时候,白玉谦什么都干不了,洗都没洗的傅晚丝就在他的臂弯里睡着了。
就连女主角成雪都羡慕的要命,看着白玉谦的眼睛,恨不得能滴出水来。
饿极了的狮子是护食的,傅晚丝一不是狮子二不饿,却也照样护食的要命。
白日里老是看着镜头里的白玉谦和成雪“秀恩爱”,秀的力道不够,她还得喊“咔,重来”。
到了晚上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连根头发丝儿都一股一股往外冒酸劲儿,那可不是,攒了一天的酸了,就像是腌了好几年菜的老酸汤,让人酸掉牙那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这事儿别问白玉谦他受了受不了。
谁要是一问,他保准笑得没了眼睛。人家就是享受啊,不服都不行!这就是,什么样的人入了什么样人的眼睛,千金难买人家高兴。
在片场,除了拍戏,白玉谦每天只会和成雪说两句话,那就是拍之前的“你好”和拍之后的“再见”。
有几次成雪想找他对戏,还没等走到他跟前,就被游晓拦住了,得到的是这样的一句话。
“谦哥有一个习惯,不对着摄像机就没法表演。你要是真想和谦哥对对戏,那就开拍的时候,先试上一条,这样也不浪费胶卷。”
时间久了,成雪也就熄了那点复杂的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还在心里想,草,完全不给人一丁点儿炒绯闻的机会。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啊!老婆在跟前儿就正经的要命,要是老婆不在跟前儿呢?总会抓住机会试一试的。
——
道德观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
有的人,很有道德,别人的东西,就连偷看一眼都不会。
可若是世界上都是这样的人,那就没有小偷,没有强盗,到处都是和平,恐怕就连警|察都不需要了。
这世上总有几个异类,觉得别人的东西总是好的,且特别享受将别人的东西抢过来时的无限快感。
瞧瞧,我多牛bi!
到底是人bi还是牛bi,就不用拉出来遛一遛了,反正大街上原配和三四五六撕bi的多了去了。
什么人存了龌龊的心思,总归是不能善终就对了。
可是这个社会已经病了,有那么多的男男女女认为男女之间的事情,不过就是那样而已。和谁睡了一次,可以仅仅为了生理需要,也可以为了利益,更可以是扭头就忘记的事情。
婚姻已经不再是约束道德的砝码,因为人的心宽广的没有了界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
要问那些“小偷”“强盗”,为什么非要去抢别人的东西。
可能得到的回答是这样的“是你的就是你的,抢都抢不走。不是你的你又何必费心守护呢!”
歪理好像也有歪理的道理。
这一天晚上,傅晚丝要拍一场群戏,是一条反应社会背景的群戏,并不需要男女主角在场。
白玉谦是晚上六点离开的片场,他没有在意成雪走没走,却没有想到成雪会时刻关注着他,并且会跑到他的前面,在他每日必经的小巷子里等着他。穿过这个巷子,便是菜市场的另一个入口,白玉谦习惯了步行过去,顺便买一些时蔬。
他一走进巷子口,就瞧见巷子的中段立着一个穿着粉红色羊皮大衣的时髦女人。
说她是女人还真是有点糟蹋了她此刻的年纪。
成雪才十九岁,是电影学院大三的学生,还是一个嗲嗲可以自称女生的年纪。当然,这么自称之时,最好加一些港台腔才叫完美。
白玉谦看见她的那一刻,便有些后悔今天没有让游晓跟随。
他在圈里已经混了十数年,可以说有什么样心思的女人他都见识过。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等待。
对待有复杂心思的女人,是不需要讲情面的,反正他不是经常“耍大牌”嘛。那些记者也会经常问他,关于耍大牌有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他通常都以脸盲和听不清来回应。
此时此刻,他不介意再脸盲一次。
白玉谦打定了主意,要直接走过去,就真的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
成雪“哎”了一声,踩着高跟鞋跟在他的后面一阵小跑。
唉,看来光脸盲还不行,还得加上一个听不清。
白玉谦只管自己大步地向前走着,他怎么也想不到,巷子的出口会有一群记者在等着他。
这或许是一个陷阱,是早就安排好的陷阱。白玉谦已经第一时间给游戏发出了求救信号。
那些记者已经将他和晚他一步赶到的成雪团团围住。
有记者问他:“谦哥,这是不是你的女搭档?”
发问的记者面生的很,话筒上的logo是一个他听都没有听过的网站。
白玉谦怕她乱说话,几乎是没有反应就答:“这一位是我们这部片子的女主角,我和她有很多场对手戏,但是她不是我的搭档,你们该知道我的搭档是谁。”
比起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大明星的私生活当然特别的让人注意。
先前发问的记者还想将话题引到成雪的身上,可是已经有其他的记者后来者居上,到了他的前头,并且顺着白玉谦的话发问:“是傅导吗?”
白玉谦答:“答案这么明显,我都不好意思说。”
到现在为止,采访的氛围还是愉快的。
又有人问白玉谦:“和傅导第一次合作的感想是什么?”
还有人问:“谦哥你什么时候办婚礼?造人计划定在了什么时候?”
白玉谦一一回答,又回答了五六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只是那回答基本贯彻了这样的一句话“演员的话十句里头,一句是谎话,一句是瞎话,还有一句是身不由己的话,剩下的七句则是模棱两可的话。”
很快,游晓带着人及时赶到。
他一面将白玉谦和那些记者隔离,一面道:“对不起,剧组有规定,拍摄期间演员不能接受采访。”
先前白玉谦的配合已经可以让那些记者交差,按理说没有谁会那么不识趣地依旧紧追不舍。
可最先发问的那个记者却在这个时候继续问:“谦哥,你觉得咱们这部戏的女主角漂亮吗?”
白玉谦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淡地道:“不及我妻子漂亮。”
他还想再发问的,却被游晓用身体挡住了前进的方向。
他不悦地道:“你怎么推我?”想恶人先告状。
旁边的人都看笑了,只因为游晓至始至终都是双手背后。
业余“碰瓷”的撞上了专业“防骗”的,那招数真的是不够看。
“啊!”一声短促的急呼。
白玉谦扭头一看,是一旁跟着人往后推的成雪跌坐在了地上,正用楚楚可怜的眼神将他凝望着。
又不是在拍电视剧。白玉谦碰了碰游晓,他即刻明白,赶忙伸手,拽了成雪一把。
说实在的,像这种女人他也是不想招惹的,他也有曼丽呢!
游晓护着白玉谦从巷子的入口离开,没有再进剧组,而是径直坐到了保姆车上。
临走的时候,剧组的人也已经将成雪带离,不怕她会乱说。
其实她也不敢一个人接受采访,进组之时,她签的肯定有一个保密的协议。若不然,今天也不会唱这一出“戏”了。
真正让白玉谦气恼的也不是这个,而是这么一闹,他租的房子再好再方便再隐蔽,都没有用处了。
他给傅晚丝打了个电话,才一通,便用不快的口吻道:“被人堵了。”
傅晚丝看了看那厢被老陈头训哭的成雪,快步走到了廊下,道:“你……现在是跟我告状吗?”
从没有听过白玉谦用略带了些委屈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他是委屈他们临时的小屋回不去了,还是委屈被那边急于求成的小姑娘给设计了?
不对,她好像也应该生气的。那小姑娘设计的可是她的东西。
男人到底是不是个东西?
是或者不是,都是骂人的。
男人,尤其是白玉谦这个男人,即使嫁给了他,傅晚丝仍然没有定义。
十一年前,乔贝不告而别。
在那之前,她畅想过许许多多的未来生活,当然全部都是离不开乔贝的。她本打算在那年末的时候和乔贝一起去一趟巴厘岛,去看蓝蓝的天和蓝蓝的海。还打算和乔贝一块儿找套小公寓,一定要顶楼,天气好的时候,她和他可以手牵着手躺在天台的躺椅上数一数墨蓝的夜空里,哪一颗是最明亮的繁星。
但那一切发生了之后,她很快便明白了所有的不过是她的幻想。
就连乔贝的离开,夜并不是没有一点征兆。她很不舍,但她从来没有想要挽留的想法,只是在得知消息之后,略带悲怆地微微一笑。
亦如好几年后的一天,她透过咖啡馆的透明玻璃,看着一个和乔贝有三分相像的男人,热情地拥抱着他的小女友时,仍旧悲怆地微微一笑。
“认识?”还记得蒋文艺问过她。
她转过脸,蒋文艺就在她的身后,用艺术家挑剔的目光,深沉地说:“长的不怎么样!”
她不愿被他发现异样,仰视着他,像是很有兴趣地问:“你说的是那男的还是女的?”
蒋文艺耸耸肩,在她对面坐下,指着还在拥抱着的男人和其女友,说:“男的上身长下身短,长相也只能算中等,总的来说不如我。女的除了比你瘦点,比你白点,比你洋气点,整体来说不如你。”
蒋文艺总是能将人量化了来看,比如一双长腿是多少分,身材的比例匀称又是多少分。
蒋文艺曾经给了乔贝89分的高分,要知道他自己在他的心里也不过才90分而已,后来却因为乔贝的不告而别,原始分数降低了89分,又因为嘴巴长的略大,扣了一分,给了个负一。
想想就觉得很好笑,那么成熟的一个人总是干一些幼稚的事情。傅晚丝从没有问过蒋文艺给白玉谦打多少分,但是昨天下午蒋文艺发过来一条莫名奇妙的微信。
【90.5】
只比他好了一点是吗?
年纪都一大把了,不要脸的毛病可是一点儿都没变。
她回了他一条【我知道】。
蒋文艺便打来电话,调侃她道:“年纪都一大把了,管一管你自己躁动的心。”
可是管不住啊!
傅晚丝沉默了有三秒,不,大概有十秒,脑中闪现过旧时的画面后,心中不是没有触动,却不是悲怆的。
她只是突然道:“白玉,咱们回不了近家了,不如开房去吧!”
她和白玉谦管那个租来的房子叫“近家”,含义不言而喻。
其实只要有一个屋顶,屋顶下站着他/她,便是他们的家了。
白玉谦在那边愣怔了片刻,一改先前的烦闷,笑着说:“好啊!房间我来订。”
——
婚都已经结过了,该用的姿势都用过了一遍,还干开房这样略有些刺激的事,不能不说傅晚丝这是“老树逢春”,躁动的自己管不住自己。
只是有点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老陈头告个假。总不能说,她是要去和白玉谦开房办“正经事”吧!
傅晚丝犹豫了再三,才揣好了手机,挪到了老陈头的后头。
这时候,老陈头还在教育成雪。
“……你要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能和国内一线的大明星合作是何等的幸运!这么跟你说吧,别说是你,就是我,和这么一线的大明星合作,也是第一次。可你看我干什么了,我宣传了吗?我炒作了吗?我没日没夜地刷过话题吗?别以为我是老了,跟不上新时代的潮流。那是我不想干,知道吗?酒香就不怕巷子深,我这没老了我都不怕,你还这么年轻你怕什么?”
“陈导,那些记着真不是我找来的。”成雪一边哭着一边说。
得,等于老陈头白教育了二十分钟。
傅晚丝瞬间决定要下点猛料:“陈导,白玉谦那边刚刚打来电话,说了,不换女主角就罢演。下一条,你来拍吧!我去……安抚安抚他。”
成雪杀掉了,转瞬就开始哇哇大哭。
老陈头不耐烦地说:“现在知道哭了,哭有什么用!行了,这还不是最终的结果。”
又转头对傅晚丝道:“那你就快去吧!”
傅晚丝都走远了,还听见老陈头喊:“自己的男人自己都搞不定的话,那可是丢人丢到我这儿来了。”
激将法啥时候在她这儿都没有用处。傅晚丝没有回头,便挥了挥手:“管好你自己吧!”
那厢负责订房间的白玉谦正在作难,老城区这一块儿还真是没有什么高档的酒店。
就连他们剧组也只是包下了16巷附近的一家三层楼高的快捷酒店。
要不也找个快捷酒店将就一下?
白玉谦已经赶走了游晓,自己驾着保姆车在老城区的主要干道上转三圈了,能搜到的酒店他挨个看了一遍。不是嫌这个在马路边上太吵,就是嫌那个外墙的粉刷已经掉的七七八八,从而联想到里头的设施也好不到什么地方。
就是这个时候,傅晚丝的电话到了。
“在哪儿呢?”
“马路边上。”
“我是说房间订哪儿了?”非得让人说的那么明白,害臊,害臊,就是少妇那也是会害臊的!
“没订好。”白玉谦很不好意思的实话实说。
嘿,这办事的效率!
傅晚丝又问了:“是不想订,还是没找到,或者是客满了,说清楚。”
“我对老城区这厢不太熟悉……”
傅晚丝叹了口气,“我来订吧!”
傅晚丝的速度很快,约莫是半个小时之后,白玉谦就收到了她发来的地址信息。
按照她的指示摸了过去,发现那是一处民房改建的家庭式旅馆,房间不大,就连停车场都只是门前的一块儿空地。
但好在背静,卫生间很干净,还有房间内的一应物品也都是新的。
唯有一点不好。
白玉谦环顾了一周,觉得自己还得出门一趟。
就因为这里并不像酒店那样会提供收费的小雨衣,而他备着的小雨衣在租的房子里放着呢。
将才来的路上,可是没见一家药店或者24小时自动售货机。这附近哪儿有卖的,他还真是不知道。
门口倒是有家小超市,他戴着口罩进去转了一圈,很不幸的,并没有他想要的。
这种事情自己去问,或者让傅晚丝去问,都很尴尬。
这是不是天意?
天意让他们今晚不设防。
实际上,早就可以不设防了。他只是想着万一中招,她还要赶着拍戏,会太过辛苦。
一次能中的几率很小,却也不是没有。
于是,这天的晚上,他显得小心翼翼。
可是情这个东西,不是说小心,便不会动。
情到浓时,他本欲快速抽|身,却因为两个人实在是抱得太紧,而慢了一步。
攒了好多天的……数量上,可想而知不会少。
“……里头有,我抱你去洗洗。”
傅晚丝有气无力地摆手,“别骗人了,我自己去洗,和你一块儿的话,今天晚上就不用睡了……”外头洗洗,里头洗洗,那得洗多久啊。
好吧,她还真是特别的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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