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藏在时空里

第22章


  可能是蒋一的压迫太强大,我一丝不苟地照做,每次做习题,我都如临大敌,奋勇杀敌的最后,还不忘把主帅活捉,送给蒋一,让他处死。
  蒋一的这种命令式指导对我来说确实有用,有很多我之前一看就觉得不会的难题,再仔细思考下,就变得简单许多,而我也不敢再把那些‘我应该不会的题’给扔了,要不然蒋一会把我冰冻活埋的。
  其他学科都还好说,但化学就是专门来虐我的,要我做到每次只有一道化学题不会,我只有一句话:蒋一你还是杀了我吧。
  再三再四的不会之后,蒋一总算是网开一面,他让我会多少写多少,不会的要也尽量写,我突然怀念之前不怎么搭理我的蒋冰山了。?
☆、二论:关系的渐变
?  虽然我和霍荀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但是我和他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和蒋一在一起的时间长,霍荀很多时候会睡眼惺忪地送我去学校,有时候他是真的爬不起来,就惨兮兮地让我原谅他。
  霍荀经常写歌写到半夜,我要是说一些作死的话,不用别人说,我分分钟把自己毙了。他中午经常不在,只有夜自习回去了,我才能再一次见到他,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都很珍惜。
  学习外有霍荀温暖照耀着我,学习中有蒋一不情不愿但又从不间断的督促我,我觉得我的生活确实是非常完满的。
  就在这美好的生活之中,我华丽丽地感冒了,虽然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但指不定哪天又突然降温,感冒也是措不及防的。
  我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是感冒发高烧了的,我就是在课堂上困的睁不开眼,连呼吸都费劲,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发烧。
  蒋一突然抬手摸摸我的脑门,他不悦地皱起眉,我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的厉害,“放心,我不会传染给你的。”
  向来沉稳冷漠的蒋一加重了语气吼我:“我不许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
  我脑子昏沉,没吃透蒋一究竟是指什么话,就付敷衍地点头,“好,不说。”
  蒋一又生气又冰冷,弄的我不知所措,他对我轻声叹气,我不知为何,就给他说了声对不起。
  蒋一低声说:“算了。”他站起来给老师说,“老师,寇瑶在发高烧,我带她去医务室看看。”
  老师应允了,我听见全班一片哗然,我全身无力地跟在蒋一身后,等到了楼梯口,蒋一转身看着我,我问他:“怎么不走了?”
  蒋一二话不说,直接抱起了我,我顿时天旋地转,手脚软绵绵的如同没有了骨头,我说:“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蒋一低头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对我客气。”
  我可能真的是烧糊涂了,这又一次没能理解蒋一的话,我长出气道:“蒋一啊,我感觉你今天有些奇怪。”
  蒋一硬巴巴地说:“没有。”我没有力气反驳他,就保持沉默。
  王小波写过一本书,叫《沉默的大多数》,那里面开头大意说沉默是中国人的通病,有一种沉默是因为语言解决不了实际问题,还会惹气,我觉得我刚好适用这一点。
  去了医务室,校医给我量了体温,竟然烧到三十九度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校医说需要输液,输液需要些时间,我让蒋一先回去,蒋一没理我。
  我躺在输液床上,闭上眼睛昏昏欲睡,但是我睡觉不老实,我害怕手上的针头会滚动,就时不时地睁开眼睛看看。
  蒋一说:“你闭眼,我看着。”他的话里总有一股子别扭的味道,可能是他觉得我净给他添麻烦,但又不能对一个病人发脾气,就变的别别扭扭的了。
  但是我的情况根本不容许我想这么多,闭眼还没一会儿,我就困的不行,不知不觉的,我就睡了过去。
  我应该是睡了很久,后来我感觉到身上有些冷,就转醒了,我睁开眼,正对上蒋一的目光,他静静地看着我,哪怕是我睁开了眼睛,他也没有回避,我就想:他是不是在走神?
  我偏转视线,才看见我扎着针的那只手被他握在手里,他的手细长骨感,特别漂亮,就那样不紧不松地握着我的手,以防我滚针,我蓦然间有些触动。
  蒋一的目光终于收回去,他说:“这是第三瓶,输完就可以了。”我点头,伸手去拉毯子,蒋一赶紧把毯子给我盖严,还把边角掖住,“还冷吗?”
  我摇头,嗓子干哑的说不出一个字来,蒋一抬手试下我的脑门,说道:“烧退了不少。”
  我觉得我很难过,就在蒋一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就很难过,说不上来原因,就是觉得心软又心疼。
  因为这异样的感觉,我小小地矫情了下,我说:“蒋一,我们是朋友吗?”
  蒋一他毫不犹豫地摇头,这让我很尴尬,“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资格做你的朋友?”我学习不好,题总做不全对,还老出笑话,他怎么可能把我当成他的朋友,“我这样问是不是太没面子了?”
  蒋一回答说:“不是。”他每次拒绝别人都很干脆利落,从不婉转客气,率性坦白的一塌糊涂。
  他不经意地抿抿嘴唇,又说道:“做我的同桌不好吗?”
  我立马精神了,他这是认可我做他的同桌了?对于从来没有同桌的蒋一来说,我算不算是他第一个同桌?这是比朋友还大的殊荣呢,我连忙回应,“好好好,太好了。”
  蒋一没再说话,静静地等着我输完液,独立的输液间里,时间安静而缓慢,两个人离的很近,但彼此间都没有只言片语,好像不需要言语交流,又好像两个人不在一个世界。
  蓦然,蒋一开口说:“你总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我不满,“哪有?”
  蒋一把我一会儿快饿死一会儿快撑死,上课书本和笔丢三落四,走路总爱磕磕碰碰,喝水不试冷热,手机从不想着主动充电,也不知道关注温度变化的事情给说了遍,然后总结地问我:“难道不是吗?”
  我吞吞吐吐地说:“好像是,但蒋一啊,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的话异常的多?”
  有些事情我都没注意到,他竟然有条有理地给我罗列出来,还有上次找某某某要老酸奶,他是什么时候看到某某某有两盒老酸奶的?蒋一真的只有两只眼睛吗?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吗?我深表怀疑!
  蒋一又抿抿嘴唇,我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小习惯,“是吗?”蒋一凉凉反问,我说:“是的!”
  “这样啊。”蒋一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样啊是什么意思?说了也像是废话好不好?我气呼呼地腹诽着,但是念及蒋一的性格,我的嘴巴乖乖闭着,不敢有异议。
  从医务室出来后,已经快放学了,蒋一要送我回去,我连忙摆手说不用,就刚才他送我来医务室的事情都不知道会被讨论成什么样子,再让他送我,我是不嫌事儿多?
  蒋一并未强行送我,见我不同意,他果断走了,我看着他清冷挺拔的背影,深叹口气:此人高居神坛,让人望尘莫及啊。
  但是霍荀就不一样了,他是所有人的神,但却是我的身边人,都说男生喜欢柔弱一些的女生,这样会激发他们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我有些‘娇羞’地拿出手机,给霍荀发条短信,告诉他我生病了,刚输完液,现在浑身没力气。
  霍荀果然一个电话打过来,问我在哪儿,我文弱地说我在校门口,正准备回去,霍荀让我等他一会儿,他马上就来,我继续柔弱地说好。
  还没两分钟,霍荀就出现了,他开着车来的,见我靠在校门口的墙上,他脱下外套裹住我,“看来我有必要每天早上提醒你天气变化了。”
  我被他半宠的语气弄得不好意思,就说:“我以后会记得看天气预报的。”
  霍荀把我扶进他的车里,他俯身给我扣上安全带,他的后脑就在我的眼前,他的发质有些硬,也很有光泽,干净蓬勃,如同原野明火。
  回去后,霍荀又给我量次体温,给我倒水让我喝药,他还帮我给老师请了假,我玩手机,霍荀不让我玩,说是对眼睛不好,我说无聊,他就给我唱歌。
  他会很多类型的歌,也有自己的原创,有两首歌是他在今年年底的演唱会中给大家的惊喜,他就这样毫不掩饰地唱给我听了。
  我真想让他抱抱我,我想在他怀里撒娇,想闻他身上干净清新的气味,想听他小声哼唱属于我的歌曲,可是我不敢,我也就是想想而已。
  其实,霍荀和蒋一差不多,他们都是生在云端的人物,有着与生俱来的光环和天分,有些人就算很努力,也不可能追得上他们。
  对于某些人,某些感情,你总需要克制,才能长久。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不仅仅是我,蒋一和霍荀也懂得了克制。
  晚上,霍荀做了简单的饭菜,都比较清淡,我的嘴巴里一点滋味都没有,我突然想吃酸酸甜甜的东西,霍荀就给我买了糖炒山楂。
  我平时都没有怎么吃过这种东西,这霍荀亲手喂给我一个,我就突然爱上了糖炒山楂,不只是因为山楂本身,还是因为霍荀这个人。
  第二天,我睡到九点才起床,睡到自然醒,那叫一个舒服安逸,我伸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我想着昨天霍荀对我的体贴照顾,真是恨不得自己再多病个十来天。
  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竟然是蒋一的,他问我好些了没?我说已经好了,明天就回去上课,蒋一回复给我一个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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