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任芜衣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心中默念韩越的名字。
没有反应。
是不是必须得出声?
任芜衣又尝试了一次。果然这一次她得到了韩越的位置。就像是游戏里的地图一样。韩越的位置和她自己的位置清楚的标识在上面。这样的情形让任芜衣有一瞬间恍惚。
就好像这里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是一个游戏。
一条潺潺流动的河,大约有几百米高的山。沿着山坡围绕,浸润这垂直生长的高地。一条小径紧挨着河,四五步宽,紧紧贴着悬崖峭壁。
李远也在这座山上。
悬崖的边上有河流,河流的边上有条路……因为这样,崖壁上湿漉漉的,长满了绿油油的苔藓。任芜衣狠狠的咽下口水。万幸念娘在身边,不然她一定只能爬上去。
“我在这里。”李远收到任芜衣的召唤,回答。
“哪里?”
“山洞里。”任芜衣隐约听到了喘息声。
“你进去了?”
“是。”
李远很不对劲。可是任芜衣现在没有办法快一点。这百米高的山说高不高说低又不低。对于任芜衣这种恐高症患者正好合适。
而且大概因为那山洞里东西的原因,根本无法飞行。念娘只能紧紧握住任芜衣的手,稳稳的走在前面。
韩越的位置越来越近。可是任芜衣却始终没有看见他的身形。知道韩越和任芜衣在地图上的位置重合,任芜衣也没有看到韩越。甚至并没有感觉到有一丝活人气息。
怎么回事?
突然,任芜衣呆住了。李远绝望的惨叫声传到她的耳朵。任芜衣连忙再看地图。
李远和她的距离,不是还有好远吗?为什么声音这么清楚!
任芜衣正是一头乱麻,随之又传来猛烈的敲击声。任芜衣没有防备,差一点一跤栽下山崖。念娘一把拉住了任芜衣。看着那个振动的山壁,秀眉颦蹙。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丝丝入扣,任芜衣顿时感到不妙。捂住耳朵。可是已经迟了,任芜衣的眼神开始涣散,脑海里空空荡荡。一阵恐惧和无助渗透进骨髓。任芜衣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紧接着是脑袋的剧痛,再不知道了……
“稀客啊,真没想到竟然是你来了。”男声一改刚才的轻柔,好像撕开了伪装露出本性。嘶哑难听。
念娘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从山壁里冒出来的男人。
“呵,这么多年不见,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可是每日每日都在想你呢。”
“哼,想我,是想杀了我吧。”念娘嘲讽道。
俞书笑了,一半英俊一半干枯的脸更加恐怖。念娘的手臂麻了起来。
俞书道:“果然念娘还是你懂我。这么多年不见,你换主子了啊~”
俞书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任芜衣。念娘神经瞬间紧绷。
俞书抚摸着自己干枯的半边脸。笑着说:“这个干起来还不如那个弋厂呢。怎么这么多年了,你眼光可是差了不少啊。”
念娘握紧了拳头:“你到底要说什么!”
俞书像是觉得念娘的反应无趣,他摆摆手,说到:“我想干什么?怕是念娘你知道啊。不过明知故问这种事情你以前也常干。我就大发慈悲的挑明了呗。你好好听呗。”
话锋一转,阴森森的语气让整个空间都冻得起了冰渣。
“你这些年四处布阵,你以为我不知道?在外人看来是你小打小闹捣鬼恶作剧。实际上你要做什么,呵,还要我说明吗?”
念娘眯起眼睛:“你还知道什么?”
“我?我知道的多了去了。想用阵法困着我,吸取我的妖力好让你复活弋厂,算不算?”
念娘:“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的妖力,哼,我还看不上眼!”
“是是是,你念娘是谁啊,天地间第一个幻化成人形的树妖。啧啧,咱这样的桃树妖你是看不上。可你看不上也只有我的妖力能为你所有,你没有办法啊……”
念娘:“呵,你怎么不去编故事。”
俞书愣住,额尔又笑开。“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反正你的阵都被我破了,说起来还得谢谢那个泌姬呢。”
念娘听到阵破,身体一僵。俞书却像是愉悦了一般,笑得更加开心。
“说起来,你的新主人和那泌姬还有点关系呢。呵呵,真是有意思。有意思……”
念娘:“你什么意思!”衣衣和泌姬有什么关系?
俞书眼中透着幸灾乐祸的光芒,说:“呀,你不知道啊。不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
“你!”
“我什么?好吧,告诉你吧……你猜,哈哈哈哈哈。”
骂了无字脏话,念娘眼中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要把这个作妖的桃树精给烧了。
任芜衣醒过来的时候念娘已经不在了。等她适应了黑暗之后,发现这里是一个山洞。试着站起来,发现就算是以任芜衣的身高也无法直立。冷静下来的任芜衣就地坐下,山洞里转而寂静。
和她生活了几年的水牢不一样,这里阴冷却干燥。每次呼吸,任芜衣都能感觉到鼻黏膜的不适应。
不远处有另一个呼吸的声音。任芜衣徒然屏住呼吸。只是瞬间加快的心跳暴露了她的存在。
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不快。却一直不曾停止。任芜衣想到了异型;想到了从电视里爬出来等我贞子同学;想到了从楼梯下爬下来的伽椰子……冷汗冒出来。随着声音等我临近,她越发想要尖叫。可是这个山洞经不经得住她尖叫引起的振动?
任芜衣害怕得失声,眼泪生理性分泌。全身都僵了,无法动弹。
那个东西已经近在眼前。任芜衣能够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扑在她的脸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好像是晕倒了。任芜衣静静的发呆一会儿,然后猛然掀翻身上的生物,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嘭”的一声又捂住脑袋蹲下。索索索的躲开很远。
韩越是痛醒的。冰冷的泥土和发烫的身体形成了冰火两重天。
“咳咳咳……”喉咙发痒,他狠狠的咳嗽出声,只是烂喉咙咳不出正常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破锣的响声。
他应该要死了吧。不然怎么会看见衣儿。都出现幻觉了……
“咳咳咳……呵呵……”咳着咳着就笑了。
这一次,衣儿便没有后顾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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