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倾我所有

第2章


云朗和你是什么关系?”
  “回公主殿下,云朗是臣女的二哥。”
  哥哥?那岂不是就如她与皇兄的关系?公主喜笑颜开,“你快起来,来和我一起玩吧。”
  林霏上前将贺兰萱拉起,对身边的郡主道,“烟姐姐,你看,她果然是云朗的妹妹,哥哥英俊无敌,妹妹美丽无双。”
  孟烟噙笑,“是啊,公主,虽然不是亲兄妹,可却一样的出众。”孟烟话中藏有暗示,可惜公主先入为主,倒没留意。
  开的灿烂的桃花都长在高处,下面的采完了,林霏一脸倖悻,“贺兰萱,你快去采些来。”
  贺兰萱也不好拒绝,二话不说挽起衣袖,麻利地爬到了桃树上,说话她已折了一大枝桃花,公主接了个满怀,暗香浮动,花瓣纷飞。
  不知过了多久,林霏道,“贺兰萱,我先走了。”一干人匆匆离去,花束都被落在了树下,一地残枝,粉红的花瓣几乎铺了一地。
  贺兰萱纵身一跳,轻盈落地,她抖了抖身上的花瓣,她俯身去散落的桃枝。起身,蓦地发现三尺开外站了一长身玉立的锦衣少年,少年负手而立,冷眼打量她。
  这少年年约十六七岁,一头乌发由上好羊脂玉簪高高冠起,面若刀刻,五官俊美如画,剑眉如裁 ,眼狭睫长,鼻子英挺 ,嘴唇很薄。
  模样倒不比二哥差,只是看着却不怎么友好,贺兰萱记得算命先生曾说过,嘴唇很薄的男子大多凉薄寡情,想来说的就是面前这位了。
  见他穿着不凡,她猜测这应该是一位世家公子吧,她莞尔,礼貌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少年剑眉微敛,薄唇轻启,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他鼻子里轻哼一声,“也罢,朕今日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声音不大可却颤的一树残花摇摇欲坠。贺兰萱只觉一道天雷击中心口,她愣住,那锦衣可不就是紫檀缕金龙纹雨花锦?除了皇帝谁敢穿绣了龙纹的衣服?贺兰萱忙跪倒在地,“臣女眼拙冲撞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你私折皇家桃花在先,目无圣驾在后,你说你该不该杀?”冰冷的语气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贺兰萱脊背湿黏一片,整个人如坠冰窟。她厚着脸皮,“皇上所言甚是,只是古语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还望皇上能给臣女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自新?你如何改过?朕若是想要再赏这满园桃花,就要等到来年春天,你耽误的起?来人,将此女拉出去杖毙。”
  言罢,两个公公上前来拖贺兰萱,她吓的面白唇青。
  “皇上,臣女知错了。”贺兰萱连连求饶。
  少年天子只是侧身望着一树残花。这桃花是他生母生前最爱的花,虽然他不理解,可却十分珍惜。
  贺兰萱被半拉半拖地推出了桃林。“萱儿。”一个熟悉的呼声响起。一身着月白色弹墨藤纹祥云广菱的少年正望这边岔路跑来。风神俊朗,温润如玉,可不正是她二哥云朗?
  云朗张开双臂拦道,“二位公公这是为何?舍妹到底犯了什么错?”
  “云公子,这是皇上下的命令,杖毙。您还是亲自去问皇上吧!”一位公公说完又拖着贺兰萱往前走。
  “云朗,跟他们费什么话,看我的。”云朗身旁一少年潇洒道,他轻轻跃起,三两下那两个太监就滚到了一旁。
  这少年身着石青色彩秀刻丝祥云纹雨花锦,腰系银玉带,一张脸亦是俊朗风逸,更要命的是长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此刻,他正眯着眼瞧贺兰萱。
  “萱儿,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为何要杀你?”
  贺兰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云朗,云朗听后微微皱眉,他瞥了一眼江辰,江辰笑道,“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让我去找公主?”
  贺兰萱心里的大石落下,“二哥,刚刚的那个人是谁?”
  “他和我一样,都是皇上的伴读,他是闽南侯世子江辰,为人处事乖张了些,不过倒也是个不错的人。”
  他们三人年龄相仿,太后让他们在一处学习,其中不乏也有些别的用意。
  “闽南侯,闽南那里的世侯吗?”
  “嗯。”
  难怪呢?闽南侯占据滇南闽广一带,可谓是霸占一方水土,就差没称王了,看江辰的样子好像也没把皇帝放在眼里,皇帝的人他说踹倒就踹倒。
  “萱儿,皇宫里毕竟暗涌涌动,以后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再像今日这般鲁莽了。走吧,我带你去见皇上。”
  少年天子似是料到了云朗会来。
  “皇上,微臣管教舍妹无方,还望皇上责罚。”云朗叩首道。
  “你当然该罚,为了一个该死之人而违背朕的旨意,其罪当诛。”少年天子咬牙切齿,声音里透着彻骨的凉意,他捡起最后一枝桃花向二人走近。
  林霏赶来求情,林慕思考了好半天,才垂眸道,“罢了,今日估且免去贺兰萱的死罪。”
  “臣女谢皇上不杀之恩。”贺兰萱叩谢,额头汗津一片。
  “霏儿,朕平日就是太娇纵你了。”林慕扶起林霏,他剑眉微皱,转身对孟烟道,“孟烟,你可知罪?”
  孟烟愣住:“皇上,孟烟愚钝,不知错在何处?”
  林慕冷哼一声:“不知错在何处?唆使霏儿在敏月的脸上作画,几次三番又唆使霏儿来朕的桃林捣乱?如今,你还不知道错在何处?”
  孟烟愣住,原来这些事情他一直都是知道。她赶紧跪拜,“孟烟知罪,请皇上开恩。”
  “皇兄,不关烟姐姐的事。”林霏小声求情道。
  “霏儿,只怕你被有心人利用了却还不自知。”林慕小声道。他板着脸:“朕不说不代表朕不知道,朕也是有眼有耳的。自即日起,若是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郡主府一步。好了,霏儿,你带着孟烟先下去。”林慕挥手道。
  林慕淡淡扫了一眼以旁观者自居的江辰,他倒也自觉:“微臣打了皇上的人,请皇上责罚。”明明是请罪的语气,可听在人耳朵里,却听出了几分不以为意。
  林慕冷笑:“你倒是自觉。江辰,朕有些日子没有看你写的文章了,朕就就罚你写下十篇江山赋,明日此时朕会抽查。”
  江辰嘴巴大张,一张俊脸堪比苦瓜:“微臣谢皇上隆恩。”
  “好了,你二人先退下吧!”林慕挥袖。
  云朗扶着贺兰萱起身,走出一步就听林慕淡淡道,“你倒是大胆,朕有说让你离开了吗?”?
☆、何曾识缘郎
?  贺兰萱转身跪倒,“臣女愚钝。”
  “你们先下去。”林慕对云朗和江辰道。一双眼睛深邃如海,看不透,猜不破。
  二人迟疑退下。
  她一向自侍聪敏,可在少年天子面前,她的聪敏不过是雕虫小技,在这风云诡谲的宫中,她的聪敏也不值得一提。什么是后怕,恐怕就是此刻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些桃枝你待会儿便如数栽下,以后每日都要为其浇水,施肥,悉心照料。哦,还有,这片桃林朕以后就交给你了,若是再被人折了去,朕就砍下你的四肢当做花肥。”
  贺兰萱背挺的很直,却是僵了,恭敬道,“臣女遵命。”
  清仁宫·望月楼。
  少年天子负手立于雕栏前,昂首望着夜空,漆黑的眸子竟比夜空中的辰星还要澈亮几分。楼阶上传来“蹬蹬”的脚步声,林慕回头微笑,“景申。”
  景申是他的太傅景炎东之子,长他一岁,是他的得力心腹,身手谋略都技高一筹。
  来人虽然锦衣加身可却透着质朴之气,他身材魁梧,模样不算突出,但面上带着淡淡的笑让人觉得很亲切。
  他朝林慕欠身,拱手道,“皇上。”
  林慕挥手示意他上前,“今日朕找你来只是闲聊。”
  景申笑道,“微臣听说今日皇上差点杖毙了护国大将军的养女。”
  林慕面容平静:“此事,你怎麽看?”
  “微臣觉得皇上已达到了震慑的目的。”
  “他们当真把朕当作好色之徒了?以为凭借一个女子就可以牵制朕。”
  “那皇上以后有什么打算?”
  “朕打算把她牢牢捏在手里,朕会让她知道这江山这天下到底握在谁的手里。”
  “皇上,你既然知道他们的用意那微臣也无需多言。相信皇上今日的举动也一定震慑了幕后的操纵者。”
  “北疆那边可还安定?”
  “起王那里一片风平浪静,皇上无需担心。只要他与太后之间的嫌隙一日未消,那他对皇上就构不成威胁。”
  “嗯,此事还需你多多费心,三哥手握五万边军我们不得不小心为上。”
  辰宁宫是林慕平时居住的寝宫,也是他召见宫臣,披阅奏章,处理政务的地方。林慕带着贺兰萱进了辰宁宫,他对身边太监道,“小李子,今晚朕不用你伺候,你在殿外听后差遣。”
  贺兰萱不明所以地看着林慕,林慕觉得好笑:“今晚朕有很多奏折要看,你留在朕身边伺候着。”
  “是。”她颔首。她讨厌这个字,进宫第一天,一直在重复。
  十五岁登基,林慕用两年时间稳定朝廷内外局势,他能坐稳龙椅,除了在朝堂上有得力心腹外,还与他的勤勉密不可分。
  贺兰萱陪坐在旁边研磨,林慕坐在龙案前批阅奏折,她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懈怠,觉察到他在看自己,她抬头,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他提笔优雅地蘸取了一点磨,漫不经心道,“可以了,朕的雨台研都要被你研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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