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倾我所有

第15章


  “云朗的事朕听说了,霏儿,当朝好男儿无数。”林慕安慰哭哭啼啼的林霏。
  “皇兄,你就下诏诏云朗回来吧,其他人我都瞧不上。”林霏说完,豆大的眼泪滚下。
  “好,朕答应你。”林慕敷衍,他既然选择了离开帝都,自有他的道理,可眼下只能先哄着林霏,时间久了就好了。
  林霏半信半疑地谢恩。临近年关,宫里又恢复了往年的热闹,坤智大师暂居帝都,林慕体内的毒渐渐清除,气色也好了许多。
  年宴开始时,天空落起薄薄的雪,烟花爆竹争相燃放,借着雪色幻美至极。所有人都在欣喜,唯独林慕心不在焉,时而望着落雪出神,时而低头浅饮,手中脚杯一沉,林慕不解地望着林辕,林辕爽朗道,“皇上,喝酒伤身,我们去踏雪吧。”
  赵羽紧张地看着林辕又看看林慕,林慕不经意瞥来,赵羽羞涩地低下头,忧郁又英挺的身影总能勾起天真少女的美好遐想,她容貌无双,才情出众,能歌擅舞,又自幼习武,自视当世无人与她匹配,可林慕待她不冷不热,着实让她心里不服,定要用自己的魅力征服他,赵羽暗暗寻思道。
  待赵羽抬头,哪里还有林慕与林辕的身影,冷不丁对上林起灼热的眸子,赵羽羞怒交加。
  “景申,你送我回去吧。”
  “愿为赵姑娘效劳。”景申嘴角噙笑。
  昨夜小雪,赤梅凌寒绽放,流风路过梅林时顺手折了几支,红艳濯濯,淡香怡人,傲骨铮铮。
  “想讨好她,人家未必领情,流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麽没有骨气了?”
  讥讽声传来,一个年约十六岁的俊俏少女走近,身披赤色大衣,如骄阳似烈火。
  “朱雪,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去刺激她。”流风手中一闪,朱雪腕上嵌了一枚赤色花瓣,鲜血顺着她的手腕点滴而下,脚下雪地里盛开出小簇红梅。
  朱雪忍痛咬着唇,他居然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人而下此狠手,她冷哼一声抱着手腕负气离开。
  庭院内冷冷清清,只有三两株夹竹桃,夹竹桃旁立着一个侍婢打扮的姑娘,双十年华,容貌普通。
  “风公子,姑娘刚喝了药睡下。”琴影开口道。
  “知道了,你去备些可口的饭菜。”
  琴影退下,流风掀开锦棉暗帘,屋内有些暗,借着雪光流风的影子修长如柱,又过了一年,十六岁少年如拔高的竹笋,又长高了许多。
  榻上的人睡的不□□稳,双手紧紧地捏着被角,流风将梅花放在榻前方桌,俯身将她的双手放入锦被中,江南虽然不甚寒冷,但她身体还很差,很容易着凉。
  “你醒了。”漆黑如墨的双眸如闪耀的黑色宝石,流风盯着贺兰萱,声音温和如玉。
  贺兰萱闭上眼,头偏向一侧。流风怔怔地僵直着身子,他吸了口气,“等会儿记得吃点东西。”
  “我走了,有什么事记得让琴影通知我。”走到门口,流风停下脚步。
  “我想见他。”飘渺轻柔的声音传入流风耳中。太久没有听到她说话,流风愣了一下,开心地折回她榻前,“你终于肯说话了。”
  贺兰萱只是报以漠视一瞥,神采飞扬的流风瞬时黯然,榻上人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
  琴影端来午饭,一份糯米粥和一些清爽可口的江南小菜。
  “你先吃点东西。”流风端着粥坐在榻上。
  纤手一挥,还未触及瓷碗就被有力的手指牢牢捏住手腕,他只用了三根手指。贺兰萱微微皱眉,眸中有星星点点的怒意,流风见惯了她怒而不言的样子,他也不介意,开口道,“你打算这样躺到什么时候?”
  贺兰萱不语。
  “哼,你的命是我求少主救下的,想死,没那麽容易。”流风凌厉地扫了她一眼。
  “起来,吃点东西。”流风又耐心道。
  “琴影,把这些都端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她吃东西,既然她那麽想不开。”流风耐心耗尽,将粥塞给琴影,恶声道。
  贺兰萱冷冷一笑,讥讽之意不言于表。
  转瞬,流风踱到贺兰萱床头,不容反抗地将她扶起禁锢在怀里,双手被钳制,贺兰萱无力挣扎,少年的脸轻轻摩擦着她的脸颊,流风玩味地看着她,俯身毫不犹豫地印上她柔软的樱唇,贺兰萱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大脑被抽空,完全忘记了思考,待她反应过来,流风正鄙夷地看着她,贺兰萱嘴角抽动,眼里已不自觉地淌出些许液体,一时之间发生太多变故,让她瞬时崩溃。
  流风隐去眼中泛起的心疼,硬声道,“现在的你如一只蝼蚁,你准备躺到什么时候?”
  “无耻。”贺兰萱怒目圆睁,推开他俯下来的脸,一巴掌甩出。
  流风摸摸脸颊,轻轻一笑,“这就对了,我不喜欢你不说话的样子。”
  走出房门,流风心情大好,既然找到了让她开口说话的办法,为了让她讲话,他不介意多亲她几下。琴影又端来饭菜,这次,贺兰萱没有拒绝,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要活着,必须要活下去。
  总算激起她求生的欲/望,流风跟离洛汇报贺兰萱想见他时,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离洛看在眼里也不点破,流风是习武奇才,又足智多谋,有贺兰萱牵制他,他可以更容易地控制他。?
☆、往事如烟
?  “听流风说,你想见我?”离洛一袭黑衣,撤去大斗篷,露出一张俊美妖邪的脸,无缘由地让人想起漂亮又邪恶的妖精。
  贺兰萱心里还有些害怕,那条多彩的小蛇总是出现在她梦里,缠在她脖子上,吐着长长的芯子,她颤声道,“是。”
  “你考虑清楚了?你的选择呢?是成我的侍妾,享受无尽荣宠,还是把未来五年抵给我,成为一名出色的杀手,替我办事?”离洛笑道。
  “我选第二个。”贺兰萱声音平静。今后等待她的是一条鲜血淋淋的不归路。
  “很好。流风,出来吧。”
  黑色身影闪出,流风立在一旁,二人的对话他听到了,他深深地看了贺兰萱一眼,对于她的选择他不奇怪,她想离开这里,自然不愿陪上一辈子。
  “以后,你就是流风的人,你的命是流风求我救下的,命是他的,人自然也是他的。”
  贺兰萱与流风都错鄂地瞅着离洛,离洛冷哼,“他虽骗了你,可却救了你。是谁欲置你于死地,是谁害死了你唯一的亲人,是谁让你一无所有,你想想清楚,你该恨的人到底是谁?”
  最不愿接受的事却被人毫无保留地揭开,贺兰萱反而冷静了,“我知道了。”
  流风腼腆地红着脸,有些不自然,离洛嘴角勾笑,“今日起贺兰萱已死,以后,你就是簪玉。流风,你先出去。”
  黑影走近,贺兰萱淡定不迫,“你想干什么?”
  “不后悔?”离洛打量她,仿佛打量精美的瓷器。
  “不后悔。”
  细长的银针晃在贺兰萱面前,离洛捻着针柄,“我已经给过你选择,你已经不能回头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贺兰萱手心冒出冷汗。
  “送你一个别致的礼物。”
  针尖快速抵至贺兰萱眉心,她顿时动弹不得,离洛持一根银针飞速地在她眉心点画,贺兰萱倒也没有感觉到痛,半个时辰后,离洛收针,眉心银针取下,痛感传来。
  眉心赫然多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精致玲珑。清丽灵秀的少女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妖娆妩媚,顾盼生辉,千娇百媚,是一种诱惑之美,淋漓尽致又奔放热烈。
  离洛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笑道,“此梅花钿以七焰彩练蛇的血为点料,以后你每一个月需要服一次解药,否则……”
  “否则会毒发身亡。”贺兰萱冷静打断他,怀有那麽深的仇恨,她知道他并非善类。
  “这是你取信我的凭证,不过,只要你乖乖替我办事,我不会看你毒发,美好的事物有资格存在。”离洛转身离开。
  惠风和畅,花香熏人欲醉,鸟语声声动人,正是□□撩人的时节。临近正午,静谧的官道上响起哒哒的马蹄声,树荫掩映下,两匹骏马携两个年轻的身影疾速驰骋,鞭声落下,骏马嘶鸣,尘土飞扬。
  通体雪白的骏马上坐着年约十七的少女,一袭浅荷色的烟罗裙,裙摆随风翩翩飘曳。赤色骏马上的是一玄衣少年,年约十八,五官俊朗,眉眼甚是入画,眉宇间有一股不凡的英气。
  若说陇州是虞国最有名的风月之地,那嫡仙楼则是当之无愧的风月翘楚,每月十五更是繁如盛会。嫡仙楼原名倩香阁,是一普通的青楼,自一年前这里出了个神秘少女,身着荷色莲裙,面带荷色遮纱,一舞倾城,宛如嫡仙,倩香楼因此声名雀起,更有日进斗金之说。未避艳俗,倩香楼亦改名为嫡仙楼。从没有人见过少女摘下面纱的样子,但隔着轻纱依然可以看出那是一个惊才绝世的女子,眉心一点梅,盈盈一水波。
  又逢十五,还是下午,嫡仙楼门前已人流如织,Y寰、小厮排了数仗远,来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江湖豪杰,他们丝毫不敢懈怠,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慕名而来,操着各地口音与老鸨交流,强调的却是同一个事情,座位一定要靠前排,不求目睹嫡仙真容,只求一观舞姿,据说妄想一睹嫡仙真容的人都有去无回。
  来者未必都是寻花问柳之辈,可却有附庸风雅之嫌。少女只在每月十五登台,每次都是不同的舞曲,能够风雅地点评几句是不少文人墨客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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