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我站在塔尖

5 化妆舞会


“骆子淇这么快就忘了江东父老,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连辰起哄顾浅浅,这升了官就忘了娘!”
    “上周末约骆子出来吃个午饭,还没吃半小时接了电话就扔下筷子,说一个客户临时过来就要走,结果她请吃饭的变成我买单了。顾浅浅打开从旁边甜品店带上来的无糖绿豆糕,递过去一块給连辰,咬了一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骆子瘦了诶,我觉得这也是值得的,要我自己好不容易减下5斤几天一过又回去了,气死人了。”
    “要是让骆子淇听见了估计一盒绿豆糕噎死你。晚上敲她一顿,让她把上顿补上,叫上大齐,大萌,就让她在福兴阁请咱们吃饭。”
    “你这也狠了点吧,哪有你这样的,骆子这被升调部门,外调给中兴虽说工资没什么变化但跑里跑外的没在这这么轻松。”
    连辰却不说话,他心里比她更清楚这些。
    最后还是在福兴阁吃了晚饭。
    好不容易来的周末骆子淇窝在家里睡到八点自然醒后在床上又发了半小呆。
    有次连辰说她发呆,她就反驳他:是放空!放空跟发呆还是有区别的,比如说放空比发呆舒服,更能轻松休息。磨磨叽叽从空灵的世界回神后从衣橱里找出那件从丽江小摊上淘回来的名族风的外套。打着赤脚跑到有地暖的木地板上从厨房里翻出面包片打了个荷包蛋跳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电视里照常放着已听到麻木的中央新闻。
    接到连辰的电话是关于参加明天的万圣节的化装舞会party
    “不去,好不容易偷得的浮生半日闲,窝家里放松放松下,难得不用出去小心翼翼地伺候人。”
    “今天不就在家放松了嘛,参加下集体非关联活动来激活你那即将要腐烂的血液,赶紧出来感受下快乐,你现在环境变的不如意,工作上又没有那么多欢乐,可现在不是有人帮你找乐子么,出来吧!”
    骆子淇总觉得连辰有时候能把她看的穿穿地,别人没有发现的他却能看出来。
    “你要什么?”,连辰带骆子淇去了化装舞会道具的小店挑服饰。
    “还没什么想法”,骆子淇在这个拥挤却不凌乱的小店里翻翻这个面具看看那个小饰品希望能找到灵感。
    各式的面具,精致又别趣。在骆子淇还在打量橱窗里摆放得物件时连辰已经挑好了衣服,吸血鬼。
    “你怎么不选狼人算了”,骆子淇又转身去挑自己的衣服。
    “小绵羊!你怎么就不选个大奶牛呢。”连辰笑话她。
    老板递给骆子淇小绵羊的面具 “这个还有个面具,你试试看。”
    在回去的路上连辰突然想起来他給骆子淇买的巧克力还放在后座“哦,对了,上次一哥们送了盒比利时的巧克力給我,扔车上一直没动,我又不爱吃,你拿去吧,正好见客户没来及吃完饭还可以顶会儿饿,就在后座上自己找找。”
    骆子淇转过身伸手去拿“大男生们之间也送这个?”顺手剥了一个吃,“还不错,谢啦!”
    他看着她斜身靠在车门边吃着巧克力,随意又享受,真有一丝错觉,“哎,哎,别顾着自己享受啊,有必要吃的那么美味吗?給我一颗尝尝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骆从子里抓了两颗圆滚滚地巧克力毫无悬念地放在前车窗上。
    连辰心里打的算盘落空。
    “你一个人听什么呢,还舍不得放出来让大家伙一起听听。”连辰嗤鼻她。
    “我有那么小家子气吗?我是怕你受不了这聒噪,现在没多少人去听广播。”
    “你这是哪来的癖好”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听广播。”
    “我也认识一个人,他也特别爱听广播,还想着结婚了,电脑可以不放房里,但少不了让人静下心来的广播”连辰说的很认真。
    骆子淇像是被什么扎到一样“这么多人爱听广播!”
    “你说会不会咱俩说的是一个人呢?”连辰转过去笑眯眯地看着骆子淇。
    “怎么可能!”骆子淇看着道旁行人不再说话。
    外面的风很大,气温骤降,阴灰色的天,这样的时候适合窝在被窝或是沙发里看一盘碟,或是一本书,再捧上一杯热茶或是牛奶,最爱的恋人就在回来的路上,最爱的爸妈就在这扇门外忙着晚餐、看着电视。一句呢喃,或是不语,都有暖意,一个叫声便能回头柔声答应,这便是此刻要的幸福。雾水迷离外的阴天忽明忽暗,看不清道旁的建筑,公交车站缓缓擦身,幸福却还在半路。
    骆子淇回神后问:“你停这干嘛?”
    “去超市买菜,难不成晚上去喝西北风?”
    “买菜!”骆看了看周围,“在我家!”
    从停车场出来骆子淇说“放着高档公寓不享受,我那又没隔段,满屋子的油烟! ”
    “你那不是装了个顶好的抽烟机么,再说你那叫没隔断!我也想在我那做饭,关键是没工具啊都是白板儿,没辙!”
    “蹭吧!蹭吧!你就蹭吧!看你还能蹭多久!祝贺上次你错过的那班子相亲,到今天都补不完!”骆子淇看到连辰白了她一眼,得意的地笑的开了怀 。
    “要不把浅浅叫过一起吃火锅?”骆子淇说完在连辰挑火锅底时,骆子淇已经掏出手机。
    连辰和顾浅浅走后,骆子淇收拾完,一股坐在床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目光落在蓝白相间的帆船上,觉得这个角度的姿势最舒服,一动不动,连自己都找不出原因的落寞感,一阵阵袭来,噬人心。
    这种沉沦就像陷进沼泽地,越不早从这感觉中抽身就越易不知不觉陷入其中而又无法自拔了。骆子淇挣扎着抽身就如同她半年前一样,满身伤痛却转身绝决。
    等第二天连辰接她去江水阁那块的小别墅区里的万圣节party时,却跑去买一双配这身绵羊服的绵羊鞋,连辰到她家门口时在电话里无奈“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我去接你,在哪?”
    两层别墅里到处都是人,连辰和麋鹿装束的主人聊了一会向钢琴旁的两人走去,骆子淇在里面到处转。香槟、红酒、白兰地、伏特加随着酒盘也满屋子到处转。骆子淇随手拿了一杯香槟穿过正在玩骰子的嫦娥、美少女战士、沙僧和变形金刚。向玩沙画的女巫走去,停留观看的人不多但也正好围成半圆,看到一半觉得自己这样消遣难免对不起这气氛便向大厅中心的舞池走去。
    跳完舞的骆子淇香槟当水一杯一杯的喝,歇靠在洛可可风格的立柜上和圣诞老人聊得尽兴,不时回头去解缠上抽屉扣上的绵羊线,看到连辰走近时眼神发亮地摇晃着向前起身“连辰!”随手端过立柜上的一杯还没动过的香槟灌下摘下面具擦擦满额的汗。
    “帮我把背后缠上的线解下来”
    “我是吸血鬼可不是耶稣”连辰扫了眼圣诞老人。
    “帮帮忙嘛!”
    骆子淇不知道圣诞老人什么时候走开的,不过那都不重要,她现在只感觉一阵阵眩晕,眼皮太沉,连抬起头来看一眼连辰都嫌累。连辰回过头看了眼抓住他胳膊的骆子淇,摇摇欲坠的感觉“我要先回去了,你先送我出去打车吧。四五杯香槟我还不至于喝醉的啊,就是觉得想睡觉…”
    “你是喝多了还是喝错东西了?”
    连辰怎么都没想到里接下来事情却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的。
    迷迷糊糊一路安稳睡到停车,骆子淇挣扎着想睁开眼,在被连辰搀出车门后又无力地迷迷糊糊。
    骆子,你别睡了!
    骆子,醒醒啊!
    骆子,你钥匙放哪儿了?连辰把骆子淇的头放在自己左肩上,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两胳膊箍住她的腰,在她腰后从包里找那该死的钥匙。该死的钥匙!骆子淇就像一个面团一样,所有的重量压过来,真得在她醒来时好好损她一顿,大象就是来形容她这样的喝的烂醉的人。就这样抱着她的感觉是多好,原来拥抱就可以这么幸福,为什么还要去找那该死的钥匙。
    骆子淇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骆子,骆子的叫她,是叶尽吗?是你吗叶尽?
    “叶尽?叶尽…”软软地声音在他的脖子边无力地散开,却能使出浑身的劲扎在他每根神经的末端上。
    “好想你…你现在好吗?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好想你,好想我们在封龙山的那个下午,我们坐在琉璃瓦殿旁时就希望我可以一直坐下去,那时我就对着那棵老隋槐说下心愿,每个夕阳都能和你一起看过…”
    “叶尽,你好久没这样搂过我了,是我们都太骄傲、太固执了么?头颅总是要高高仰起再难再痛都不得低下头去,我们都只是在不停地去揣测,连当面去问责、去证实一下都不肯….”骆子淇身体不停地颤抖起来,泪流地满脸狼狈,花掉的妆蹭在连辰黑色衣肩上,没有人看得到。
    我们往往在期待爱情的同时在害怕,甚至去恐惧,不停地去猜测到底是不是被爱着的,反反复复,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爱过和被爱过了,我们总是在小心翼翼地求证,求证你爱我。
    连辰停在那里不再去找钥匙,这就是他费尽周折要的答案吗?这把钥匙真是该死!怎么就会那么难找呢?就这么难吗?连辰不停问自己。
    “怎么样?你美人鱼上钩计划是不是完美地通关了?”第二天一大早连辰就接到郑佳的电话。
    “有你这么大早打电话的吗?达达什么回B市?”
    “他没说,最近也没怎么联系上,这段时间估计在上海忙吧,刚接触那么个烂东西。你怎么样啊?是不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我先睡会,回头再说”连辰不耐烦的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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