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道

第26章


我一看,肉还是我的,但早已脱胎换骨,文章的气势和高度非原稿所能及。这时候我才第一次知道了天外有天,并切身感受到和大家的差距。 
  不过,写第二篇《再评阿里斯顿现象》的时候,先生表扬了我:“孺子可教,这篇的功力长了不少。”这次,先生给我改稿没有再用加法,只是删掉了几百字。 
  回过头来看,我文章的第一次飞跃就起于和先生合作的这两篇文章。此后,我又有幸和先生合作过几篇文章,每一次都是文章功力的长进。而且不知不觉中,我的文风也向先生靠拢,总体上以平实见长。   
  艾丰先生二三事(1)(2)   
  大约1997年左右,先生已经到经济日报社工作,我在《人民日报》写的一篇评论员文章收到当时报社的一位领导表扬:“这篇评论有艾丰的特点。”这句表扬让我高兴了很久。2007-05-15评论:这几篇特别喜欢,感悟中似乎有一些感伤……(覃贤茂)覃贤茂点评:这几篇特别喜欢,感悟中似乎有一些感伤…… 
  艳羡于萧然兄种种奇特的际遇。 
  洞明世事,博学通达,而又心地纯净朴素的艾丰先生,在此不能不让我们心生温柔的敬意。   
  艾丰先生二三事(2)(1)   
  让我们常怀感恩之心之――艾丰先生二三事(2) 
  帮朋友有很多帮法,顺水的忙,一般大家会帮。而费力费事的忙,甚至对自己还有负面影响的忙,绝大多数人都难做到。而先生帮我,就属于这最后一种。(提要) 
  1995年,艾丰先生想调我到人民日报工作。对于喜欢文字、喜欢新闻工作的人,能到人民日报工作是梦寐以求的事情,我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先生调我进人民日报费了很大力气和周折,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我的调动是当年7月份开始的,过了一两个月,还没有消息。这天我到他办公室,他见到我批头就问:“你怎么还不来报到上班呀?”我说:“没人通知我呀。我还正想问问您是怎么回事呢。”先生也觉得奇怪:“不会呀,部里早给人事局打报告了,他们怎么办的这么慢呢?”说着话,先生拨了人事局的电话。 
  “我是艾丰,我要调的人怎么还没有办手续呢?”先生以他特有的直率开门见山地问对方。那边明显在解释什么。过了一会儿,先生说:“没有其他变通的办法吗?”对方又说了些什么。“好,我知道了。”先生挂了电话对我说:“事情难办了,你这事要黄。” 
  我心里嗝噔一下,立刻紧张起来。先生说:“你居然不是党员?”我说:“不是,您也没有问过呀。”“现在麻烦了,从“六四”以后,进报社必须是党员,没想到你的调动会在这个问题上出岔子。” 
  我的心情马上一落千丈,人变得非常沮丧。如果没这事儿也就算了,现在把胃口吊了起来,好像不能进人民日报天都要塌了似的。 
  先生看出我的情绪变化,并没有直接安慰我。“你知道为什么天底下成功的人少吗?”先生换了个话题。我茫然。 
  先生接着给我上课。“你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大约只有10%的人有明确的人生目标,其余多是昏昏噩噩地过了一辈子。但是,在这10%的人当中,真正能想办法去实现目标的大约又只有10%,其余的人即便有目标,因为不去努力找办法,目标沦为梦想。而在这10%的人当中,真正能够做到有耐心,能不屈不挠地坚定信念,坚持下去的又只有10%。多数人虽然有目标,人也聪明,也能找到方法,但就是缺了耐心和恒心,一有挫折就放弃,甚至从此一蹶不振。所以芸芸众生,真正能成功的人凤毛麟角。” 
  先生话锋一转:“我知道你想来人民日报,但是这个目标不能是你人生的全部目标,而只能是实现人生目标的一个手段。能来最好,来不了你也失去不了什么,你还是你呀。受到这么一点挫折就情绪低落下去,你成得了大事吗?” 
  接着,先生讲到了自己:“你看我,从1986年就是副总编人选,每次换届都被考察,都给你一个巨大希望,但最后提拔的都是别人。如果我像你一样沉不住气,或意志消沉,我还能工作吗?” 
  最后先生对我说:“就当没这个机会,你原来怎么活的还怎么活。来不了人民日报也不会死人,人生的路还长,以后机会有的是。” 
  从先生那里出来,我认为调动没戏了。虽然经过先生的开导,但说实话,依然觉得命运弄人,心情很沮丧。 
  一天夜里大约12点,我突然接到先生的电话:“你写过入党申请书没有?”我一下被问楞了。“如果是入党积极分子,你的调动就好办了。”事情一下子峰回路转,我的调动就这样又起死回生。 
  原来,虽然先生当时没有对我做任何许诺,但是,他尽了他所能及的最大力量帮我,甚至找到了报社的最高领导,非要把我做为业务骨干,破例调进来。 
  1995年10月,我正式到人民日报报到。可惜的是,我到先生身边工作半年后,他却调任《经济日报》总编辑了。 
  帮朋友有很多帮法,顺水的忙,一般大家会帮。而费力费事的忙,不少人就做不到。比如上面一篇文章说过的张律师帮我排队的忙,对多数人来讲都不容易。而不仅费事费力,甚至对自己还有负面影响的忙,绝大多数人都难做到。而先生帮我,就属于这最后一种。   
  艾丰先生二三事(2)(2)   
  我和先生,非亲非故,那时侯认识还不到三年,他老人家能那样不遗余力,不顾后果,不惧闲话而且不图任何回报地帮助我,这种忙一般朋友绝对难做到。 
  的确,艾丰先生帮我没有图任何回报。这些年来,因为先生对我的教诲和巨大帮助,我对他的恩德时刻铭记在心,也总怀有一颗感恩之心。而先生却对我这种很自然的行为和心情感到不安,甚至认为并没有帮到我什么。先生的境界恐怕正是老子所谓“上德不德,是以有德”吧!2007-05-16评论:现在这种知恩图报覃贤茂点评:萧然兄写到自己的恩师艾丰先生,言辞中总是款款情深,但似乎又略带一些怀旧伤感的温润意绪。 
  逝去的生活,旧日的时光,我们青春的成长中那一片片让人刻骨铭心、难以忘怀的阴晴变幻的风景,能够有如此纯洁完美的导师,给予携手和指示,这将提升我们的灵魂勇敢而无畏的向前飞行,青春由此也得以健康向上的成长,获得柔韧而从容的特质,理想的事物也不再那么遥不可及,永恒的节奏和弦律在回忆的背景里,开始了感恩的歌唱。   
  滴水之恩也难忘(1)   
  让我们常怀感恩之心之——滴水之恩也难忘 
  这个世界上,除了个把恶人和大善之人,大多数人是将心比心的。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做不到的话,至少可以还你七八寸。因此,你为别人付出的多,这个回你8寸,那个报你7寸,你获得的回报自然也丰厚起来。而更为关键的是,你的付出会让你的路越走越宽,朋友越来越多。(提要) 
  我的中学同学张利国,律师,绝对的成功人士。 
  我和他交往近30年,同学情意笃厚,彼此的帮衬也不少。但是几十年的交往里,他给我留下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帮助,却是一件看起来很细小的事情。这件小事我至今而且一生都不会忘记。 
  那是上大学期间,我在四川,张律师在北京。每年假期返校,在成都读书的我必须在北京倒车,因此少不了要在北京站签字。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铁路紧张程度绝不亚于今天,因此不少同学在北京签字时虽然排大半天长队,但经常签不到座位。 
  那时候火车开得慢,到成都要两天两夜。签不到座位的人运气不好的话,站到西安甚至宝鸡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对于家远的同学,每年返校都是苦旅甚至畏途。 
  而我大学四年,没有一次在火车上被“罚过站”。并非完全靠运气,张律师的鼎立相助帮了我大忙。 
  别以为他在北大上学就有什么神通,能通过“后门”帮我搞到座位。他帮我完全是靠身体力行的笨办法。 
  我从老家坐火车到北京是中午,张律师一般会早我几天到北京,因此他会当天一大早到拥挤不堪的北京站帮我排队。等我到了北京,他也差不多排到了窗口,我很快就能签到去成都的座位。就是这样,他通过自己在拥挤的人流中“罚站”,免去了我在火车上“罚站”。 
  写成文字,看起来稀松平常。但仔细想想,二十几年前张律师此举相当不容易。从北大到北京站,至少要坐一两个小时的公共汽车。当时又是暑假开学高峰,在签字窗口排队少说又要两三个小时。而且车站的环境又脏、又乱、又热,此种辛苦想想都让人害怕。 
  扪心自问,这样的热心助人,恐怕我很难做到。但是张律师为我这样一个中学同学,却无怨无悔地做到了。而且,多年以后,我和他讲起二十多年前这桩旧事,他已经记不起来。可见,他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今天的张律师事业已经相当成功。我和他以及很多人说过,他的成功,除了勤奋努力和聪明才智,与他这种不计回报、真诚助人的热心分不开。 
  艾丰老师曾多次教导我,这个世界上,老实厚道之人最终不会吃亏。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