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恋

第30章


  我痛快的把手伸进病服,开始用力扯伤口上的包扎。
  连带着刚缝的线都快被我弄开。
  我疼的直冒冷汗。
  但是比起安喜,这些根本无关紧要。
  万一,万一安喜走了……
  我这一番矫情的向死而生还有什么意义。
  霖震颓然松手,脸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去吧,反正你从小到大都不愿意听我的。”
  我话不多说,直接往楼下跑。
  ——————
  还有一个小时,应该能赶的上,我把车开的很快,在路上险些撞到人。
  ……
  还有半小时
  ……
  十五分钟
  ……
  该死的机场为什么这么远!
  他妈的!
  我一直不停的猛加油门,最终撞到了马路边上的护栏。
  用力过猛,车架应该撞坏了。我也差点从车里飞出去。
  所幸人没事。
  看到有执勤的警车开过来,我立刻发动车子。
  万一被这些讨厌的警察缠上,问东问西肯定会耽误事。
  我把钱包丢在护栏边上,朝着车窗外的喊道:“损坏的护栏用这个赔偿!”
  也许是这句话起了效应,他们果然不再追我。
  当我开着前盖已经完全变形的车子赶到机场时,飞机刚好从我头顶飞过。
  我的心瞬间痛的揪成一团。
  ——————
  我多希望安喜没有跟得上航班,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真的走了。
  我强忍着泪,追着飞机跑了好久,腿都快要断了,直到天空中那个黑点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
  最终,我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
  意志消沉了一周左右,出院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安喜的家里。
  她家的钥匙我还留着。
  到了地方却发现门锁已经换成新的。
  我内心瞬间闪过千万种可能。
  她是不是回来了?
  我甚至能想象出我当时那种从窃喜到狂喜的表情,我一边拍门一边大叫。
  开门的却是个我不认识的陌生女人。
  我失望的看着对方,整个人从云端跌入谷底。
  再三询问,女人告诉我她叫蕾拉,是安喜的朋友。
  “我们从十□□就天天窝在一起了。”蕾拉说。
  “那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是的,我不仅没有见过蕾拉,安喜的任何一个朋友我都没有见过。
  蕾拉摇摇头:“那丫头,越长大越捉摸不透,年轻时候还是个挺开朗的人。我认识她这么久,她有你这么个帅哥朋友我不也没见过嘛!”
  “是……是么?”我挑挑眉。
  “对啊!你们什么关系!”蕾拉一脸好奇。
  “我是她男朋友,我们吵架了,她跑了。”
  “那矛盾得有多严重啊!Jenny连房子都不要就跑了!她平时最在乎安家置业这方面的!”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么?具体到一个州也行……”
  “也许是加州?”蕾拉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这家伙大概只知道加州吧。
  临走的时候,她告诉我安喜的大部分衣物还在房间里。
  我说我全部都要。
  她帮我收拾成一个大包袱,让我带回去。
  ——————
  自此以后,我每天过着颓废糜烂的生活。
  我觉得自己是个恶心到底的人,日日夜夜脑子里想着她,握着她的衣服自.慰,入睡。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瘾了一样。
  当我发觉自己体重开始直线下降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应当是得了什么心病吧。
  ——————
  霖震开始把他手上的生意渐渐交由我。
  虽然重要的决策还是由他来执行。但是表面上,我俨然已经是霖氏企业的半个老总。
  有记者要为我做专访,我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直到对方告诉我这个专访会在美国播出,我才欣然接受,因为我想让安喜在电视上看到我。
  ——————
  今天,蕾拉打电话告诉我,安喜联系她了。
  我欣喜若狂。
  按照蕾拉给的联系方式,我惴惴不安的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那一刻我连话都不会说了。
  ——————
  是的,她在我的心口捅了一刀,但是没关系。
  这颗心是属于她的,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29【结婚三周年】
  今天是安喜和霖澈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但是安喜一个人在家里。
  大多数的生日,节日,纪念日,都是安喜一个人度过的。
  因为霖澈实在太忙了。
  公司的事情多的忙也忙不完,应酬繁复的防不胜防。
  安喜睁大眼睛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看电视剧。
  她并不难过。有钱花,有房住,吃喝不愁。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幸福。
  只要霖澈不过分到召妓回家,她一概可以做到不闻不问。
  好吧,她其实倒不是怕霖澈找别的女人,而是怕他瞎了眼找了自己以前的同事,那不就尴尬了!
  比起以前的生活,现在简直就像是做梦。
  她真正过上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生活。
  早上睡到自然醒没人管,中午想吃什么吩咐一声给佣人就行,晚上没事干打打麻将。
  她打麻将的水平简直惨不忍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麻将的热忱。
  因为可以跟牌友聊天,所以她输也输的开心。
  霖澈对她谈不上娇宠,但也绝对不怠慢。
  最起码在钱上面,他大方的很。
  安喜生日的时候,用他的卡刷了一枚价值六个零的戒指送给自己。
  他知道后眉头也没有皱过一下。
  但是也不问安喜为什么买戒指。
  他大概是将她的生日忘了。
  所以这次的结婚纪念日,安喜也没指望霖澈能想起来。
  他们认识五年,结婚三年。
  该浪漫的都浪漫过了,现在两个人的状态都像是开了长途却没有保养的车子,越来越倦怠。
  安喜看完了电视剧,没事可做,就给霖澈打了个电话,问他下午回来吃饭么。
  回!霖澈只答了这么一个字,就自顾自挂了电话。
  安喜握着手机发了好大一会呆。
  最近她时常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还有以前的霖澈。
  也许是因为年龄的原因,他看起来不再那么孩子气。
  甚至可以用成熟来形容。
  年龄……
  安喜的心里咯噔一声。
  霖澈……是不是嫌她老了?
  她知道他们之间年龄相差实在太大,她自身也有这方面的压力。
  再过几年,自己就彻头彻尾的变成半老徐娘,而霖澈却还是风华正茂。
  衰老,是上天赐给人类最无情最严厉的惩罚。
  她真的什么都懂,就是不愿意接受现实。
  她也曾好多次跟霖澈商量要孩子这件事,但是都被对方一口回绝。
  霖澈不想跟她要孩子。
  个中原因,她想也不用想就明白了。
  霖澈八成是嫌弃她了。
  心里一旦有了一根刺,便再也没有办法静下来。
  她跑到穿衣静前将自己前后左右照了个遍。
  身材……还好,没有发福。
  脸蛋……确实有点老的意味在里面。
  不光是皮肤不好,神情上也有点问题。
  眼神不在澄澈,甚至透出些浑浊来。
  她颤抖着用手捧着自己的脸,仔仔细细回想她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简直就像是梦一样。
  前额一两根银丝,显得格外嘲讽。
  “啊,又忘记染头发了。”她自言自语。
  ——————
  下午,她连忙驱车到理发店染了个头,又去美容院做了个保养。
  以前,她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满意的。
  但是现在,美容师口中说的那些除皱抗衰的产品倒使她有些动心了。
  “您可以做个光波拉皮,随做随走,没有恢复期。”美容师一边给她按摩头上的穴位,一边向她推荐道。
  “有用么?多少钱?”安喜躺在美容床上,闭着眼睛问道。
  “六万一次,十万一个疗程。大家都说效果很好。”
  “现在可以做么?现在就弄一下。”
  “可以,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吧。”
  安喜在心里想,又要霖澈破费了。
  她真的太想追回青春了。
  躺在那里,被一个机器探头在脸上绕了一个来回。
  除了微微的刺痛和热,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喜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真的年轻了不少。
  她觉得自信心又水涨船高了。
  为了追回逝去的青春。她又在商场血拼了十几件衣服。
  下午麻将也不打了,约蕾拉去喝了顿下午茶。
  “阔太太啊!”蕾拉嘴里的点心沫喷了安喜一脸。
  “别讽刺我了。”安喜笑着点了一根烟。
  “你现在这么发达,不会看不起我这个老朋友吧?”
  “胡说什么呢?我说给你一笔钱让你去做生意,你自己不同意!”
  “废话,你一张口就是给我一百万,万一我还不起该怎么办?”
  “谁让你还了?”安喜不逮劲的看着蕾拉。
  “那我更不能要了……当然了,要是我哪天真的急用钱,我会张口问你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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