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动,顷花开

第13章


我们之间之前隔座山,我看她她却不看我。现在我们之间之隔层纸,互相喜欢着。
  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家伙能闹腾,却不曾想她居然敢以一挑五。开会的时候听到她的朋友静的时候,我就恨不得飞到她身边去。可我不能,如果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那绝对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我不能让她因为我一时的没忍住,再次站在风口浪尖上。
  赶过去的时候,却正好看到王馨平拿刀刺向她,我却还被关在门外。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从没那么紧张过,从没,那么无力过,从来没有。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想要保护的那个小家伙在我眼前受伤。
  幸好,她早年总是打架的经历让她的身体对危险格外的敏感,她躲过了致命伤,仅是把左臂划了条口子。可我还是感到一阵阵的后怕,如果那一刀真刺在了她的左胸,我该怎么办?我可以为很多人很多事去直面死亡,却只有那么一个人能给我在绝境中求生的动力。今生,陌晗雅就是那个我在困境中挣扎的理由,没了她,我要如何面对生活残酷的挑战?
  不是每段感情都是建立在一起经过大风大浪的基础之上的,也不是每段感情都要历经艰险才会明朗。很多时候爱上一个人就因为看对了眼,在一起就因为感觉对了而已。我记得有人说过:每个人都只有一面,上帝让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让我们寻找到自己的另一面,变成一个完整的人。我相信陌晗雅就是我的另一面。
  或许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我就已经认定了她,不然为什么那么多的人我独独对她感到好奇?我也曾试图控制自己的心,我也曾苦苦在爱与不爱之间徘徊。毕竟我与她是师生,毕竟我,年长她近十岁。可到最后,我还是放不了手。能理性到说放下就放下的感情就不叫感情了。
  看到她受惊的样子,我多想冲过去抱住她,安慰她,也安慰自己。可我不能,我只能站在一旁看着,甚至不能表现的对她特别关心,即使我的心里早已是波涛汹涌。
  我忽略掉那道一直黏在我身上的视线,对陌晗雅的担忧让我没法去顾及别人,更何况那个人让我厌恶。王馨平,是她让我的小家伙受这么多伤的,她甚至还想要她的命。
  小家伙有时候会很疑惑的问我,她说为什么王馨平无缘无故的就不喜欢她,总是要针对她,是不是她那里没做好得罪她了?我的小家伙怎么会没做好呢,王馨平会针对她,不过是因为她嫉妒。
  小家伙实则努力,可看上去对学习很是不上心,平时也不怎么勤奋,可是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小错不断,十足的让老师们头疼的“问题学生”,可偏偏老师们还偏爱着她,通常她犯错了都是做做样子的骂两句就算了。尤其是数学老师对她疼爱有加,那次小家伙对他无礼到拍桌子走人,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先升起了白旗,放下身段去求和哄她。
  小家伙的性子是很惹人喜欢的,细心体贴却又大度豪放、喜欢发呆却又活泼开朗。特别是她笑起来时眉眼如弯月,声音爽朗,对人很有感染力。她自己说这样的她不过是她的伪装面具,可我知道这其实是她性格的一面,她的乐观善良并非假装。
  成绩好,性子又好,这样的小家伙很难让老师不喜欢。不努力就拿高分、犯错还有老师护着,可这只能让刻苦学习、费尽心机讨好老师的王馨平不甘心,而非嫉妒。她之所以会嫉妒,是因为我对小家伙的感情。
  从小家伙第一次跟我说王馨平总是莫名其妙的针对她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原因,只是一直不曾点破。那时候小家伙还不明了她对我的感情,说了她也只会当玩笑,我就没有跟她提。
  我不是认为所有人都会爱上我的自恋狂,但也不是小家伙那种对男女感情迟钝到不行的人。每次上课王馨平总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课后也经常来找我,有时候是因为学习,有时却是因为生活上的原因。刚开始我还以为她仅是把我当成可以依赖的老师而已,所以一直不遗余力的帮助她。哪怕是她感情上的疑惑,我也会尽力替她解答。
  可我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总是试探着问我有关我喜欢的人的问题,试问有哪个学生会如此好奇老师的感情生活?而且,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炽热,一有时间就来找我,甚至还从别人那打听我的一切。对这种眼神和这种行为,我太熟悉了。因为我在做着一样的事情,我对小家伙,她对我。
  我刻意疏远了她,想让她就此退去,可她却像不知道一样,仍然往我的办公室跑得勤快。在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我必须断了她的念想了。她又提出了她想去我宿舍看看,第一次我推脱了,这一次我同意了。
  对于感情,我跟小家伙的态度几近一致。喜欢一个人就不管风雨的去追,不喜欢别人就早早拒绝。爱情是自私的,但不是不择手段的。你可以为爱争取,但不能背后玩阴谋论。若是你爱的人与她爱的人两情相悦,何不选择就此放手祝福他们?放过自己,也给爱自己的人一个机会。爱一个人没有错,所以我们都会选择对人伤害最小的拒绝方式。
  我的宿舍到处是小家伙留下的痕迹,让她去我的宿舍,是一个让她主动放弃她对我的感情的好办法。她未说出来,我正好无声拒绝她。要我明着拒绝她,我还真是不知道要如何讲。
  只是,她这次来我宿舍,也是有所准备啊,她带着盒德芙的巧克力。小家伙很喜欢用黑巧克力来提神,我便经常买些放在家里,她吃完了就可以来我这拿,不用托人从外面带。对这些巧克力接触的多了,我自然就知道了一些巧克力代表的含义。德芙,英文名DOVE,意思是,Do  You  Love  Me。
  我不能给她机会开口,我要先下手为强。招呼她坐下,我就从茶几下拿出小家伙未吃完的零食摆上,奶片、棒棒糖啊什么的,还特意去冰箱拿了罐牛奶给她。全是些小孩子喜欢吃的,当初给陌晗雅买的时候,我还笑话了她,一个这么大的人了,却喜欢吃小屁孩喜欢吃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我叫她小家伙。
  是人就会好奇为什么一个大男人的宿舍会有这么多小孩喜欢吃的东西,王馨平果然也问了这个问题。只是,她不是问我为什么,而是特别高兴的问我我是不是喜欢吃这些东西。我也曾为知道了小家伙一个喜好或兴趣而兴奋许久。
  我摇了摇头,笑着告诉她:“不,不是我喜欢吃。是某个小家伙喜欢吃,这些吃的都是给她准备的。”
  陌晗雅那个小家伙喜欢喝牛奶、喜欢奶片、棒棒糖,这三样几乎不离嘴,与她稍有接触的人就会知道。我不相信作为她的同学和室友的王馨平会不知道。
  她脸色变了变,却依旧不死心,问道:“老师,这是给你妹妹准备的吧?”
  “不,是给我喜欢的人准备的。”
  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接着聊着了会儿她就走了。她一直在笑,可那笑实在有着显而易见的勉强。我不想伤害别人,如果可以,我会选择沉默。可感情的事如果不给出明确的态度,只会伤人伤己。我不会接受她,所以我拒绝她。
  有几个学生对我心存好感,我心里很清楚这所谓的好感不过是她们年少的悸动。等到经年,她们回想起现在的自己,不过是笑叹一句青春年少。我于她们,不过是生命过客。
  小家伙比她们成熟得多,曾经的经历让她比同龄人更加谨慎,行事更加深思熟虑。她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可我亦害怕她对我也只是一时的悸动,但我仍愿意为她赌一把,哪怕最后会输得一败涂地。只因为,她是我的小家伙,我想给自己一次赢得她的机会。
  这次过后不久,小家伙就跟我说起了王馨平针对她的事。我当时还在心里偷笑,有着恶作剧成功的幸灾乐祸。可我现在后悔了,我只感到了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如果我不把小家伙当挡箭牌,直接告诉王馨平我不喜欢她,那王馨平又怎会伤害她?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差一点就因为我的自私而倒在我的面前。那种懊悔,让我恨不得时光倒退回拒绝王馨平的时候,让我狠狠的直接拒绝她。还好老天待我不薄,让她躲了过去。
  我一直沉默不语,刚开始她以为我是在生她的气所以才不理她,后来才想明白我是因为担心。小家伙使劲在哄我开心,很是怕我不高兴的样子。其实我从未生过她的气,除了那次她玩小刀把自己手上划了一个很深的口子,还打算瞒着我。我并未真的生气,只是为了让她长记性,让她有事不会瞒着我,所以才假装很生气。
  我在深深后怕的同时,也确实在生气,不过不是在生她的气,而是在生我自己的气。一想到那种她毫无声息的躺在那的场景,我就心痛不已。她一直在安慰我,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还是在害怕,怕我一不留神她就倒在了我面前。那一夜,我们相拥着在一起,她陪了我整整一夜。她的手覆在我的心口,暖暖的温度逐渐抚平我的不安,让我的心慢慢归于宁静。
  这件事后,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却谁也没有捅破那层纸。现在说出来,对谁都不好,我不在意自己,可我不能不为她着想。我们需要等待,等那漫长的一年多过去。
  在这等待过程中,让我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的小家伙,跟着别人走了。王馨平给我发了一张照片,一张我的小家伙抱着一个男孩子笑得很开心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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