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鬼 红色曼陀罗

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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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英培贴着栾蓓儿的耳朵悄悄地说:“请你弯下腰好吗?”他一边说一边贴墙走近俯瞰大街的窗口。他拿出手枪,注视着从车子前门下来的一个人。“那是司马效礼吗?”他问道。栾蓓儿迫不及待地从窗台向外瞥了一眼,随后立刻松了口气,向他点点头。
    ――好了,开前门。我掩护。
    ――我跟你说了是司马效礼。
    ――好极了,那就让他进来。我可不愿意承担任何不必要的风险。
    栾蓓儿对此皱起眉头,她走过去打开前门。司马效礼闪身进来,她又随手锁上门。上官英培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久久地拥抱在一起,他的枪插在皮带扣的位置,清晰可见。他们的身体在一起颤抖,泪水顺着他们的脸往下流。对他们的拥抱,他感到了强烈的嫉妒。但不久就过去了,因为他意识到这种爱的交流显然是父亲与女儿之间的,被生活的境遇所隔离的灵魂的重逢。他知道,栾蓓儿的心已经不属于他司马了。
    ――你一定是上官英培了。司马效礼说着伸出手来:“幸会,我肯定你自从接受这项任务的那天起就后悔了。
    ――后悔?上官英培走下楼梯和他握手:“没有。这任务不过是小菜一碟。其实我正在考虑要专门从事这个领域的工作,特别是考虑到没有一个人会蠢到来做这种事。”
    ――我感谢你在这里保护了栾蓓儿。
    ――其实,在保护栾蓓儿的同时,我也很有收获。上官英培和栾蓓儿相视一笑,然后他又回头看着司马效礼。“但事实是,我们又有了一个新的复杂情况。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上官英培说道:“咱们去厨房吧。你也许想一边听一边喝点什么。”
    ――好的。谢谢。
    他们来到餐桌旁坐下,上官英培告诉司马效礼关于自己女儿的境遇,司马效礼看上去怒气冲冲:“那个混蛋干的。”上官英培犀利的目光盯着他:“这个混蛋有名字吗?我想知道他的名字.以便将他碎石万断?”司马效礼摇摇头:“相信我,你不想沿着那条路走。”
    ――谁是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司马效礼?栾蓓儿抚摩着他的胳膊:“我想我有权知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司马效礼看着上官英培:“对不起。”
    上官英培说着举起了双手:“该你说了。”
    司马效礼抓住栾蓓儿的胳膊:“他们是很有势力的人,又恰巧为这个城市工作。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否则会把你置于更大的危险中。”
    栾蓓儿震惊说:“我们自己的人试图杀害我们?天哪,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呢?真让我头疼!”
    ――我正在打交道的那位先生想按自己的方式办事。而他确实很有办法,许多办法。
    ――这么说上官英培的女儿确实是处于危险之中了?
    ――是的。这个人往往说得少,做得多。
    ――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呢,司马效礼?上官英培想知道:“你摆脱了那家伙。至少为了我们,我希望你这样做。你可以藏身于成千上万个不同的地方。为什么来这儿呢?”
    ――我把你们俩搅进来了。我要使你们解脱。栾蓓儿,你应该明白?
    ――好吧,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最好包括救出我女儿,否则的话你就别把我也算在内。假如我必须这么干的话,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会一直守着她。
    栾蓓儿说:“我想我可以给和我一起工作的梁城市检察院的司徒秀尊打个电话。我们可以告诉她所发生的情况。她可以使上官英培的女儿处于保护性监禁中。”
    ――她的整个余生吗?司马效礼摇摇头:“那样不行。我们得砍掉他的头,然后烧掉身子,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确切地讲,我们该怎么做呢?上官英培问道。
    司马效礼打开了他的文件箱,从一个隐秘的夹缝中拿出一盒微型磁带。“用这个。我录下了我一直在谈论的这位先生的话。在这盘磁带上他承认他让人杀害了他,还有其他犯罪事实。”
    上官英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希望的神色。“你是当真的?”
    ――相信我,关于这个人我绝不开玩笑。
    ――那么我们就利用这盘磁带牵制他,他要伤害我们的话,我们就毁了他!他知道这一点。这么说我们已经拔掉了他的毒牙。上官英培说。
    ――确实如此。司马效礼点点头。
    ――你知道怎么跟他联系吗?上官英培问道。
    ――我敢肯定他已经知道了我干了什么,现在正在推测我的意图是什么。司马效礼说。
    ――好吧,我的意见是你马上给这个家伙打电话,让他离我女儿远一点儿。我确实想这么干。而且我不相信那个婊子养的,因此我仍然想找一连刑警队的人守在她宿舍门外。而且我仍计划亲自去那儿。他们想要害小芳吗?那就先对付我吧。
    ――我不能肯定这是个好主意。司马效礼说。
    ――我不记得要请求你的允许。上官英培反驳道。
    ――上官英培,别,司马效礼只不过是想帮你一把。栾蓓儿说。
    ――要不是这家伙把我直接推到前面,我不会陷入这场疆梦。如果没有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来对待,那就请原谅。
    ――你有那种感觉我也没有责备你。司马效礼说。
    ――是你打电话要我帮忙的,而且我要尽我所能来帮你。还有你的女儿。这我保证。
    面对这表面看来坦诚的表白,上官英培警惕的态度稍有缓解。“那好吧,”他不情愿地说:“我承认你到这里来是有意义的。但你要是能转移暗杀者的注意力,那就更有意义了。此后,我们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我已经用我的手机给这个精神变态的家伙打过一次电话。我在想,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可能会就此缩小我们所在位置的范围。你要给他们打电话,就会给他们更多参照信息。”
    ――哦,明白了。我在离这儿不太远的机场有一架私人直升飞机。
    ――你身居要职的朋友?
    ――对,是朋友。
    ――真好。栾蓓儿笑着说。
    ――你肯定没有被跟踪吗?上官英培看了一眼前门。
    ――没有人能跟踪我。别的我就不大清楚了,但这一点我肯定。
    ――假如这家伙真如你想的那么棒,我就没有什么把握了。上官英培递过他的手机:“现在请您打电话吧。不能再拖延时间了。我们应该弄清楚,我们处在什么背景下。不然我们很危险的。”
    ――这,司马效礼有点儿迟缓地接过电话。他尽最大努力掩饰自己的神经紧张,他不知道栾蓓儿和他到了什么程度,更不想暴露自己真实的想法,不过,他是个善于伪装的人。说谎是他的看家本领。他一直认为,要是人人都说实话,这个世界一定要爆炸。
    但也不管是什么人,不能总是说瞎话说谎话,总而言之要虚实结合。走向偏激注定要为此负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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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效礼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欧阳普良正在家中的书房里。欧阳普良的通讯线路是那种无法查找的,即便司马效礼此刻坐在梁城市检察院总部也无计可施。欧阳普良的电话上有一个声音扰频器,声音识别是不可能的。从另一方面讲,欧阳普良的人正在追踪司马效礼的方位,可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成功。公安局刑警队也有自己的局限,更不用说通讯技术领域的迅猛发展了。这么多电子信号在空中穿越,要追踪一个无线电话的准确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
    欧阳普良很清楚,相比之下,绝对的安全所拥有的技术力量也是有限的,因为他的控制使公安局刑警队所拥有的一切显得苍白无力。欧阳普良不想让他们卷入这一高度敏感的问题。他要亲自处理。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吗?司马效礼说。
    ――一盘磁带。一盘深入涉及个人隐私的磁带。
    ――和一个自以为无所不知的人打交道真不错。
    ――如果不太麻烦的话,我倒想听上一小段证据。欧阳普良平静地说。
    ――那好。司马效礼放了一段早先两人之间的谈话。
    ――谢谢你,司马效礼。现在说说你的条件。
    ――第一点,你不得接近上官英培的女儿。这被取消了,从现在直至永远。
    ――你现在碰巧跟上官英培先生和栾蓓儿小姐在一起吗?
    ――第二,也不得接近我们三个人。如果发生了任何可疑的事件,那么这盘磁带就会直接送到梁城市检察院。
    ――在我们上次谈话中你说你已经有了能毁掉我的方法。我看你是发疯了。
    ――你不要虚张声势?
    ――上官英培和栾蓓儿知道我介入的情况吗?
    ――他们不知道。
    ――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呢?
    ――告诉他们只能使他们处于更加危险的境地。他们想做的一切就是活命。这似乎是最近以来一个最平常不过的目标了。恐怕你只有相信我的话了。
    ――即使你刚刚承认了对我撒谎吗?
    ――确实如此。告诉我,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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