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鬼 红色曼陀罗

第83章


除了这个男人表现出的无限的爱,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让她为之而活着。而现在对她来说这就意味着一切。
    ――快发动车。
    ――好的。他迷惑地看着她,但什么也没说。他转动钥匙打着火,挂上档。
    ――往前开。栾蓓儿说。
    ――哦,我没倒车。他开车离开了路边,他们身后的车立即跟了上来。他们朝前开着,那辆车紧紧跟着他们,而且像是发现他们似的。
    ――我不在乎。
    ――司徒秀尊一定在揪自己的头发。上官英培说。
    ――她会原凉我们的。她依偎着他,一手搂着他的腰,她的头发撩着他的鼻子,她身上的气味如此美妙,让他浑身泛热,但也感觉有点儿晕眩。
    ――我们可以开到公园一旁。她看着繁星密布的天空:“我可以指给你看那些闪光的星宿。有你也有我?”
    ――我们会融化在蓝天里。他看着她。一直是这样。她对他笑了。两个人都感到了一种从心底流溢出来的甜蜜,他们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G
    司徒秀尊对于上官英培的建议还是采取了措施,目前她还无法行施自己的权力,她要搬倒的人级别都比她高,她只能向省检察院汇报,以求得省检察院的支持。可是,就凭怀疑上级领导是不会支持的,她必须拿出证据。可她又无从下手。然而,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传来,传说侯以信在逃往国外的途机毁人亡了。她有点儿焦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真后怕,一种恐惧袭上心头,怪不得刘建安被杀,说不定与他们作对,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就在她痛苦之时,上官英培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好,是我。
    ――怎么?你还没行动?
    ――怎么行动?如何行动?
    ――你可以提审黄化愚呀,从他那儿突破。
    ――我想你应该配合我?
    ――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你跟栾蓓儿谈了吗?她知道一些内情。
    ――她的证供不起作用。
    ――那你说一个办法。
    ――我已经说好了,如果你有信心,我可以陪你去。
    ――那好,我们绿城看守所见。别忘了带上栾蓓儿。哦,我刚得到消息,有人想杀人灭口。
    ――那到了省检察院我怎么办?
    ――你给李院长打电话,求得他的支持。
    ――那只好这样了。
    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在省城看守所汇合,上官英培作为助手,栾蓓儿做记录。他们开始提审黄化愚。他一直闭口无言,有点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儿。反正左右是个死,不能背叛朋友。他坚持着,他就是沉默不语。
    三个人正襟危坐,一直盯着黄化愚不说话,司徒秀尊只是给黄化愚递烟、送茶,然后就沉默无语。这是一种心理战术,直逼得黄化愚沉不住气了,他不知道他们要对他干什么?
    上官英培跟司徒秀尊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走皮门外,上官的意思是通过中午饭,他想与他喝点酒,解除他的疑虑,放他放松下来。司徒秀尊说可以试试!于是两个人准备分头行动。
    结果黄化愚不吃不喝,不管你是谁来提审,他就是不说话,上官英培的那一套黄化愚也不领情。司徒秀尊还得出面较量。
    ――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不是专程给我送烟送水来的吧?
    ――当然不是,我想不用说你也清楚?
    ――我清楚什么?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一句证言。
    ――你不说对你没好处,我们也不想叫你说,我们没有逼你吧?
    ――你们可以逼呀?要不给我坐老虎凳、灌辣椒水?我现在是死活一样价。
    ――我们从来没有那种刑具,你别自以为是?告诉你,欧阳普良已经死了。
    ――死了?他为什么死的?这个消息让黄化愚很吃惊。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还以为他会千方百计地来救他,这下子完了,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司徒秀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足足有三分钟没吭声。这个外貌健壮,面色苍白的家伙流露出一双惊慌的眼睛。他惟一的希望,不一丝幻想破灭了。他没有能力消除疑惑和解救自己了,他在这儿越久他的身心就倍受折磨。
    很久,黄化愚抬起头来。然后双手掐进头发里,他浑身颤抖地说:“我完了,我死定了,我还有什么希望呀?什么也没有了。”
    ――有没有,不在于我们,而是在于你自己。司徒秀尊扫了一眼上官英培,两个人的心情是相同的,共同意识到他会坚持不住的,但愿他坦白交待,按照他们事前预期的那样发展下去。那样梁城市的大鱼就会浮出水面。
    ――请你告诉我?我还有希望吗?
    ――这要看你自己的努力。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减轻我的罪名?黄化愚有所服软了。
    ――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揭发检举你们的犯罪同谋。
    ――不,我不是同谋,我是没办法,他们逼我这么干的?
    ――你不要怕,只要你表现好,我会建议法院从轻处罚的。考虑给你一个缓期什么的。
    ――真的是那样?别做梦了!
    ――是的,你呢不要心存幻想了,只有老老实实地彻底交待清楚,将功折罪。你去杀刘建安,你逃跑了,晚一步你就让欧阳普良杀了,关于对你的处理他们同伙交待了,在你完成他们指使你任务以后,刑警队出面逮捕你,并以枪走火的理由杀害你,做到死无对证。你还为他卖命,你怎么那么愚蠢呀!
    ――我不相信?他不会那么绝情!
    ――你是听录音还看交待材料呢?
    ――黄化愚,你也是一条汉子,你不恨被人利用吗?上官英培把交待材料递给了他。
    黄化愚接了过来,他看着,眉头紧锁,痛苦的神色一会儿蜡黄一会苍白。看完了以后,他双手揪住自己的头发,恨不能立刻死去。他一头朝墙上撞去,立刻昏死了,血流了一地。
    上官英培和司徒秀尊立即把他送往医院。经过抢救他幸免于难,总算活了过来。他又陷入了沉默,不吃不喝。医生只好给他输液。司徒秀尊和上官英培轮番来探望他,不提案子的事儿,与他拉家长,说知心话。尽管他不吭声,他们也没有放弃努力。精诚所至,顽石为开。
    三天后,黄化愚能够下床了,他终于说了实施:“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是欧阳普良让我干的。你们想问什么我回答什么,我交待,你们问吧?”
    ――不急,你先养伤。以后再说。
    ――别废话了,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们了,他死了。你知道什么,我不隐瞒什么了,我要如实交待。
    ――哎,这才是明智的。你不要傻了,你为他们卖命,关键时刻他们还要你当替罪羊的。
    ――这样吧?张局长,你给我提示一下,我这脑子乱了。
    ――一个日记本。
    ――一个日记本?噢,好吧,他们不仁,休怪我不义了。
    ――刘建安有一本日记你知道吧?欧阳普良临死之前在遗嘱上交待了,日记本让你拿走了,你曾经私自搜查过刘建安的家。请你把他日记本交出来吧?希望你将功赎罪!
    ――他胡说,欧阳普良让我送给了猴子。那本日记本在猴子手里。
    ――猴子?谁是猴子?请你说出他的真名实姓好吗?
    ――就是司马效礼。刘建安就是他让杀的。欧阳普良曾给我看过他的手令。他交给了欧阳普良,而欧阳普良把任务交给我。现在我交待。最后他交待了那两张纸条的藏匿处。当然还有想不到的一些罪恶活动。
    ――啊,是他。尽管事前有种种预感觉得是他,可是,当从黄化愚口中说出来,她还是感觉震惊了,他可是梁城市的决策人物,他怎么蜕化变质了呢?司徒秀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说交给他了?有什么证据?他若不承认怎么办?”
    ――我有和他谈话的录音以及他多次与欧阳普良谈话的录音。我还有他们如何贿赂刘建安,给刘建安栽脏陷害,最后杀人灭口的全部材料。
    司徒秀尊与上官英培对视了一下,他们长吁一口气。这是司徒秀尊发现栾蓓儿的脸色蜡黄,渗出了一层汗。她摸了一下栾倍儿的手:“哎呀,你的手这么冰凉?上官,你看她?”
    ――栾蓓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栾蓓儿睁大眼睛,努力咬着嘴唇,颤抖地说:“我没事儿。黄化愚,这是你的口供,你看一下,没有问题你鉴字吧?
    ――好的,我签字。我知道,早晚是个死。可我不想死得稀里糊涂。
    ――不,你还算一个男人!
    ――男人,什么男人?我连狗都不如。
    栾蓓儿把记录材料交给司徒秀尊之后,她立刻站了起来,但是,她没站稳就晕倒了,幸亏上官英培手急眼快,一把揽住了她。栾蓓儿真的昏了过去。
    ――快,送医院。你等着,我去叫车。
    司徒秀尊知道栾蓓儿昏倒的秘密,她曾与司马效礼有过一段美好的日子,她也曾不在乎自己,她顶着多大的压力和他约会呀,她为他贡献了青春,付出了真心,没想到自己一度倾心爱慕过的人,竟然是个十足的骗子,单纯的栾蓓儿觉得上当受骗了,引起了她强大的心理反差,她怎么会承受的了这种打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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