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性宫斗

第14章


  居然是镣铐。
  两人方才争斗时未满也有听到哗啦声,却没想到是这种东西。
  感受到镣铐在收紧,未满忙伸出左手卡在镣铐与自己的脖颈之间,防止这冷冰冰的东西继续缠紧。
  那人在她耳边低低一笑,“小丫头,不错啊。”
  他的声音很特别,听起来空濛濛的,尾音稍稍上扬之后又轻轻落下,平添三分蛊惑七分妖娆。
  他口中赞赏着,将这句话说得好像两人在一同赏花般美好,手中力道却在一点点地加重。
  未满却没心思去注意这些。
  此时她的左手被镣铐勒得生疼,仿佛下一刻就会断掉。但更难过的,却是脖子。
  她的左手根本无法阻挡他的用力,这样被枷锁扣紧,她呼吸不过来,就要透不过气了。
  这人,显然是想要了她的命。
  听着这人闲闲的声音,未满心中暗恨,咬着牙拼着最后一口气,使尽全身力气抬起右手迅速探向腰间,摸出一物,反手朝后猛然刺去。
  对方比她段数高出太多,原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故而能让她一不小心得了逞“踢”到他一小下。
  如今看她有小动作,他本没在意,直到腰间疼痛传来方才低头一看。
  见自己洁白的衣裳上现出了红迹,他赞叹地啧啧两声。刹那后,也不知他发现了什么,“咦”了一声后,稍一使力,随手将未满丢到了地面上。
  见未满吃痛地倒抽了口凉气后又抚着脖子不停地咳起来,他反而吃吃地笑了。
  仿佛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被他看到了一般,他扶着桌子,笑不停歇,止都止不住 。
  肆意的笑声连绵不绝地回荡在密室里,又增了几分诡异和妖冶。
  未满觉得此人完全不可理喻。待到喉咙稍微舒服些了,她便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见那人立在那儿不动好似不会再动自己了,她便一步步挪着,朝着来路回去。
  那人笑着“哎”了声,似是在唤她。
  未满理也不理。
  那人动了动,枷锁声响起,成功的让未满脚步滞了滞。
  他就笑得更大声了。
  拔下腰间的铁签子,他望着顶端的鲜红血迹,微眯着眼睛,问道:“这东西,可是烤肉的时候,你偷偷留下来的?”
  没有得到未满的回应,他自顾自又道:“既然你爱吃烤肉,下次你来的时候我请你吃啊。”顿了顿,他叮嘱道:“不过下次你再来的话,记得带些芙蓉酥来,我喜欢吃。”
  未满扶着摔疼了的腰慢慢走着,根本不理他。
  这次是她自己没能把持住美食的诱惑误闯而来,怪她自不量力、任性妄为。
  可是下一次?
  他当她是傻的?
  命都没了的话,还谈什么吃的!
  仿若猜到了她的心思般,身后那人说道:“你不要怕,我方才是跟你开玩笑来着,你下次来,绝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听出他话中的笃定意味,未满毫不在意地轻嗤了声。
  刚才是在开玩笑?
  信他就见鬼了!
  她以灶神大人的名义起誓,这杀千刀的鬼地方,她可不会再来了!
  再来的话,就罚她这辈子都没有肉吃!
  第十三章
  出去也是个艰辛的过程。
  未满只想着自己知道了机括在哪儿就好办了,却忘了一点——
  她所知道的,是进来时开启密道的机括,出去的,她还不知。
  明知找起来需要费些工夫,可她实在不愿折回去问那人,便在来到了密道下的台阶后,硬着头皮到处敲敲打打来找出处。
  有时候运气差的话,做什么都不顺。
  未满凭着仅剩的斗志将四周墙壁摸了个遍,又把台阶一个个地”照顾”了一番,将想得到的地方都探过,都未见头顶的密道口打开。
  一时间毫无头绪,全身又酸痛酸痛的,她也无法,就摸回了台阶准备坐下休息会儿。
  她倒不怕那人会追来。
  方才她可是看得分明,那人不只是手上扣了镣铐,就连脚上也未能幸免。既然他被限制在了那儿,如今自己离他那样远,倒是不惧了。
  只是……
  她无比惆怅的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出去,这是个极其深奥的问题。
  未满望望上面,很是认真地思量了下,万一找不到出去的办法的话,将这密道口砸开的可能性有多大。
  答案自然是……极小。
  她叹息着,弯着身子一直往上走,直到弓着的背部都要碰到密道顶了方才驻了脚,停在了从上面数第四个台阶处。
  她边转过身准备坐下,边继续想着怎么办。
  谁知她想得太过于用心没控制好力道,转身转得急了些,突然腰间一阵酸痛不由自主就直了下身子。结果由于走得太靠上离密道顶极近,头便不小心碰到了顶上,疼得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未满捂着碰疼的头刚要坐下,却发现头顶上正一点点现出来光亮——
  那分明是外面月光的颜色。
  她抬头望望渐渐现出来的密道口,惊喜万分的同时,很是无语。
  密道居然就这样被打开了?那机括,竟然是在上面!
  偏偏方才她哪儿都试过了,唯独漏了这里……
  机不可失。
  有了进去之时差点被“夹住”的经验,未满顾不得其他,一回过神就赶紧快步行了出去。
  重回地面,她大大松了口气。
  稍稍舒展了下身子,未满发现腰侧和脖颈最痛,想来前者是自己被丢出去的时候撞得伤着了,后者则是被镣铐给缠的。
  她轻轻蹙眉——
  疼成这样,也不知皮肤上有没有出来痕迹。
  考虑到自己离开的时间不短了,她拢了拢衣襟将脖子稍稍遮了下,赶紧朝了凝华殿的方向走去。
  凝华殿外,锦秋正在殿外打着灯笼焦急地来回踱步,待到抬眼看见未满,忙迎了过来。
  “小主这是去了哪里?怎的也没让人跟着?”她关切地问道。
  那人既然是在宫中的密道之内,定然是被皇家关在其中的,未满自然晓得遇见他的事绝不能说出来——
  一方面,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那人的存在;再者,她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闯进过那里。
  于是她强忍着身上的不适,硬是挤出个笑容,说道:“初夏被我遣了出去,当时身边也没旁的人跟着,我就自己随意走了走,权当是散步了。”
  天色太暗,未满又掩饰得好,锦秋没发现不妥之处,只是想起方才听说的未满今日差点遇到德妃之事后,恳切地说道:“宫中人多眼杂,小主初来乍到,万事小心为上。”
  未满刚刚应了一句,就听一人高兴地从旁边嚷嚷着跑了过来。
  “恭喜小主得偿所愿!”
  看着笑容满面跑过来行礼道贺的小冯子,未满一脸茫然。
  一旁的锦秋便笑了。
  “陛下宣小主入修远殿侍寝。如今时辰也快到了,小主赶紧去准备准备吧。”
  修远殿?侍寝?
  未满愣了愣,这才记起了先前拜托承昭的事情。方才她只想着在密道中的遭遇,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承昭信守承诺,将此事给办成了,但她如今这个状态,怎么过去?
  先不考虑这酸痛的感觉怎么熬过去,单说今日被那人一勒一摔,身上八成已经有了伤痕。如果去修远殿的话,难免不会被人发现。
  但皇帝已经发了话,不去必然会惹恼他,往后想要再讨好他怕是难上加难。
  怎么办才好?
  未满思量了片刻,最后决定自己将衣裳穿严实些,好好遮掩一番尽量不要被大家发现伤处,再随机应变。
  其实,侍寝代表着什么,未满并不是太清楚。
  她只知道,钱老爷有时会歇在诸位姨娘处,姨娘们那时候的处境和她现在这个“侍寝”,应当是相似的。可侍寝时会发生什么和需要注意什么,她就不太清楚了。
  仔细琢磨了会儿,未满估摸着自己应当能够做得来“伺候皇帝睡前脱衣和服侍皇帝起身时穿衣”这样繁琐的事情,便进屋去准备了。
  锦秋本要叫了早已回来的初夏一起给未满换衣,却被未满拒绝了,只说自己来就好。
  “这种事情怎能让小主自己动手?”锦秋说着就要给未满脱衣。
  未满不肯,揪着自己领口不撒手,含糊着说道: “等下就要去修远殿了,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
  一听到与修远殿有关,锦秋便住了手。
  片刻后,她行礼退下,神色中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地说道:“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扰小主了。”临出门前她还不忘给未满关上门。
  眼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未满大大松了口气,自顾自将备好的衣服换上。 只是新备下的衣服领子比较低,她便拿过柜中放着的丝巾,系在了脖上。一切准备妥当,方才出了屋子。
  锦秋看到她脖颈间的丝巾,并未多言,只是眼中划过一丝了然,扶了未满上到轿中。
  未满累了一天后又在密道里折腾一番,早就累了,本想像上次那般先睡会儿,可是脖颈上的伤到底让她多了几分警觉。生怕在自己睡着后被旁人发现什么不妥,她强打着精神撑到了修远殿。
  只是没想到,到了修远殿后,那里的人居然要伺候她沐浴。
  未满让那两位年长的嬷嬷退下,说是自己沐浴便好。可嬷嬷们却是不肯,只说小主有一些事情还不太明白,需得老奴同小主细说清楚。
  这时锦秋上了前来,笑着同嬷嬷们寒暄了几句,又道:“小主已服侍过陛下一次,需要注意什么早已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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