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王妃逆袭手册

第89章


把纸条仔细地收好,镜溪闭上眼睛思索起来:“送纸条的人是玉兰,可玉兰明明是沈柔的人,她为什么要帮我?莫非她是阿和安插宫中的暗桩……若是这样,倒是可以一试,可若不是,她到底安得什么心?难道是沈柔的授意?”
  睡梦中的成玉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镜溪抬眼看过去,咬紧了嘴唇。
  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信中说她必须在三日内离开这里。
   
  ☆、第九十一章 脱困
  镜溪耐心地又等了一个白天,夜晚照旧待成玉出去。文燕一如既往地跟在两人身边,明为伺候,实为监视。
  宫殿旁种了一大片贴梗海棠,花开满树,分外妖娆。镜溪走在红色的花海中,不动声色地想着纸条上的东西。成玉也没了初来时的兴奋,见不到母亲的失望,让他的心情渐渐低落。
  突然,从林外飞进来一直灰色的信鸽,落在海棠指头,“咕咕”地叫唤了几声。镜溪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看向文燕,果然听到对方平静地说道:“请夫人和公子不要走远,文燕去去就回。”
  镜溪望着眼前的火红,淡淡地应道:“嗯。”
  文燕没有察觉异样,捉了信鸽,匆匆离开了。
  她走后,一个蹒跚的身影出现在镜溪的视线里,是应嬷嬷,镜溪立刻将她认了出来。几日不见,她似乎苍老了许多,头发几乎变得雪白,浑浊的双眼中透出异样的光彩。她的步子很慢,几乎花了一会儿时间才走到镜溪身边。
  她先把视线放到镜溪的脸上,又移到镜溪隆起的肚子上,动了动嘴,又花了点功夫,才越过镜溪,慢慢离开这片海棠花海,口中含糊不弃地吟着:“……”
  镜溪几乎是僵硬着等她离开,一动不动地垂着头,唯恐人看到她脸上的慌乱。
  “他不配做大姜国的皇帝。”应嬷嬷走近她的时候突然说道,声音沙哑晦涩,带着行将就木的恨意与不甘。
  她知道所有的真相!镜溪立刻就明白过来,那张黄色绢布还有绢布上的话,这个深宫老妪早已铭记于心,根植于灵魂深处。镜溪不明白到底是真怎样的恨,让她感受仇恨的折磨,甚至任由这份仇恨成为她生命的支撑。
  与此同时,镜溪也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姜明的的确确杀死了先皇与娴妃娘娘。镜溪握紧了拳头,几乎难以站立。成玉发现了她的异样,皱着小脸,担忧地问道:“姑姑,你怎了?”
  镜溪缓缓松开手,捂住肚子,极力平静地说道:“姑姑有些不舒服,你带姑姑去那边坐一下好不好?”
  成玉懂事地点点头,扶着镜溪的手向不远处的小亭子走去。镜溪知道暗卫一直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便借着这个机会对成玉说:“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跟紧我,知道吗?”
  成玉抬头看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信任,镜溪摸摸他的头,笑着说道:“走。”
  乱花渐欲迷人眼。花海的小径曲折幽深,镜溪借着海棠花的阻挡,在花海里绕起路来。这片海棠花有些年头了,宫殿被封之后,便再也没人修剪过它们,开满红色花朵的枝条纵横交错,将本就狭窄的小路遮挡的严严实实。
  很快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花海里。暗卫起初还能根据花枝的晃动,分辨两人的位置,但是一阵晚风吹过之后,眼前一片缭乱,彻底失去了两人的踪迹。他们训练有素,很快就在花海里搜寻起来。
  能够这样轻易逃脱,对镜溪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她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了,只能相信纸条上的话。这几日,来她在住所周围看似漫无目的地散步,其实是为了摸清这里的路,加上从文燕那里旁敲侧击得来的信息,她推测出后院的路,快步走过去。
  隆起的肚子让她不敢做太过激烈的动作,好在后院里海棠花海不算远,两人推开破败的朱漆大门,悄悄迅速躲进去,又把门关好。
  镜溪托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倚着墙休息了一会儿,这时门外传来文燕焦急的声音:“怎么会把人看丢了?主子已经知道了,不把人找着谁也别想活着。”
  镜溪搂着成玉,把食指放到唇上,示意他安静,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人向后院深处走去。
  这里人迹罕至,到处长满了杂草,镜溪心里清楚,文燕早晚都会找到这里,她必须尽快找到接头的人。她谨慎地在破败的回廊上穿梭者,成玉被她凝重的神色感染,乖巧地跟在她身边。
  突然,厢房的门被打开,一只有力的大手把镜溪拉了进去。成玉看着身边空着的地方,脸上又惊又急,正要喊镜溪,却听耳边响起一声温柔的呼唤:“成玉。”
  成玉顺着这声熟悉的呼唤望过去,便瞧见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母亲。她仍旧穿了身绛红色的衣衫,娉娉袅袅的模样,好似冬日里的红梅,成玉望望紧闭的房门,又望望自己的母亲,脸上的慌乱褪去,快步走到钟佳凝身边道:“母亲,太好了,成玉终于见到您了!可是母亲,姑姑……”
  “放心吧,她没事儿。”钟佳凝温柔地说道,“先跟母亲回去。”
  镜溪将冲到嗓子眼的惊呼咽了回去,挨着她面颊的胸膛温暖坚实,熟悉的感觉让她砰砰乱跳的心脏安定下来。她紧张地攥住那人胸前的衣襟,听到他在耳边说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你来的刚刚好。”镜溪仰头看着姜和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微微翘起了嘴角,眉眼一片温柔。
  姜和双眸幽深,捉住镜溪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了两下,才松开她:“瘦了,下巴都隔手了。”
  镜溪眉眼都弯了起来,看着她的笑容,姜和只觉得堆积了月余的郁气都一扫而空了。他从怀里掏出那日拾到的云纹玉佩——分开的这些日子,他不知摩挲了多少遍。他把玉佩带到镜溪的脖子上,沉声道:“别再弄丢了。”
  他说的严肃而又郑重,仿佛在说镜溪别再把自己弄丢了一样,镜溪心中一动,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他的嘴角,笑着回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姜和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觉得自己又许多话要说,久别重逢让他有一诉衷肠的冲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自己的相思与担忧。他沉默着,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人,欲言又止。
  镜溪早就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切,体贴地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们把消息递给你后,我就来了,从子夜等到现在,终于让我等到你了。”姜和看着镜溪,突然说道,“这琉璃丹阁是当年父皇替母妃画丹青的地方,听闻当年这里挂满了母妃的画像,经年之后,却变得这般破败不堪。”
  琉璃丹阁!镜溪猛地睁大了眼睛:“这里是琉璃丹阁?”
  “对,你知道这里?”姜和有些惊讶,还是解释道:“当年父皇宠爱母妃,为她建了海棠春坞和琉璃丹阁,一处种满了母妃最爱的海棠花,一处则挂满了父皇为母妃画的丹青。”
  “海棠春坞香魂逝,琉璃丹阁恨难消。”镜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念出这句话,抓住姜和的手说:“阿和,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冷静。”
  姜和有些发愣,镜溪念出的那两句诗,似乎印证了他心中某种不敢去想的猜测,他定了定神,镇定地说道:“你说。”
  镜溪自始至终都紧紧攥着姜和的手,她看着姜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先皇、先皇和娴妃娘娘,他们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而证据就在这间屋子里。”
  姜和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甚至冷静地询问镜溪:“你是怎么知道的?”
  镜溪摸不透他的情绪,只得解释道:“是应嬷嬷,她是宫里的老人,她告诉我的。”
  姜和突然叹了口气,他摩挲着镜溪的脸颊,刚毅的脸上看不出半分脆弱,他说:“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不能确定罢了,别紧张,这里不会有人来,咱们先离开。”
  镜溪点点头,压下心中的不安,跟着他走出屋子。外面安排好了接应的人,接应带着两人七扭八拐的地走了一阵,在一处废弃的大井前停下。
  姜和抱着镜溪飞落井底,十分稳当。井水已经干涸,姜和拉着镜溪的手安静地在幽暗的地道前行,安心而又宁静。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走出了皇宫,姜和才对镜溪解释道:“上次被困在宫中,回去后我就让人秘密挖了这条暗道,没想到竟然通到凤仪宫,真是上天眷顾。”
  镜溪点点头,只觉自己忘掉了什么东西,好一会才惊道:“糟糕,成玉!”
  姜和闷笑两声,安抚道:“不必忧心,他已经回宋家了。”
  此时灯火阑珊,听着他的笑声,镜溪恍惚间竟有种永恒的错觉。
  回到军营的时候,镜溪再一次感到腹中疼痛起来,而定北楼早就迎了上来,他焦急地说道:“王爷,您可回来了,众将士整装待发,就等您了!”
  “不是说我若没有回来,就让李琦带兵出发吗?”姜和皱起眉头,沉声问道。
  “可是王爷如今回来怎能还让李将军带兵?”定北楼并直言道,“您是不知道,那白小世子在牢里嚷着要见你,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姜和走进营帐,一边换上盔甲,一边道:“不必管他,打完仗后自会有人跟他解释。”
  定北楼头痛万分,正要说些什么,姜和已经跟在跟镜溪告别了。
  昏暗的灯光,掩藏住了镜溪苍白的脸色,只有被姜和握住的手露出了端倪:“溪儿,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出了好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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