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的年华

第3章


好多人都找不到座位,我一人占俩,你再不来估计我就要被人揍了。
  我站起身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一个大男人就退一步好好哄哄她。我同学在图书馆等我呢,我先走了。”
  “过两天再哄吧,我暂时是不想见她了。”柯夏海余怒未消。
  刚走出两步路,他又叫住了我:“晚上陪我吃个饭吧,跟我说说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昨天我爸妈打电话还念叨你呢。”
  “行啊,吃食堂还是去外面?”
  “去外面吃吧。”他说道,“下午你上完课了发信息给我。”
  我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转头跑开。柯夏海没有看见,我脸上漾开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第二章 竹马
  军训前,班主任就布置了一份很变态的作业:要求我们在军训的七天内每天写一篇感想,都不能少于600字。
  前两天我还能勉强应付,到了第三天,脑袋都快掏空了也没能憋出一句话来。我正咬着笔杆坐在小马扎上发愁,安妮抱着晒干的T恤回了宿舍。
  “干什么呢?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安妮问我。
  我将光秃秃的笔记本摊开给她看:“喏,班主任布置的军训感想啊,你是不是都忘了?”
  安妮笑道:“这个啊,我早就写好了。”
  “你是把今天的写好了还是把七天的都写好了?”
  “七天的都写好了啊。反正昨晚睡不着,闲着没事,我就趴床上慢慢写,结果就写完了。”
  我对她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老班要求不得低于600字,你哪儿来那么多话可以写的?”
  安妮一脸无辜:“不知道啊,就这么写出来了。”
  我目瞪口呆简直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我心生一计,笑嘻嘻地凑到她跟前:“我最亲爱的安妮,你还有没有脏衣服要洗?拿来我帮你啊?”
  “没有,我都洗好晾干收回来了。”
  “那你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打水?”
  “不用,我水壶是满的。”安妮警惕地看着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我举起笔记本,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安妮拿过我的笔记本,叹了口气:“早说不就行了,我们俩之间还玩那些虚的,你这人真没意思。”
  我“吧唧”一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简直爱死你了。”
  安妮翘着小腿趴在上铺替我写军训感想,我在下铺躺了一会儿又爬了起来,打算去小卖部买两支冷饮回来。
  路过训练场看到有人背上捆着树枝在做蛙跳,走近了才发现又是易翔。
  “大中午的不好好休息,在这跟谁负荆请罪呢?”我笑着问他。
  他正好做完了最后一个蛙跳,站起身擦了把汗,颇有些不好意思:“吃饭时闹事,被教官罚了。”
  我帮着他七手八脚把树枝解了下来:“真是服了你了。”
  他问我:“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朋友呢?”
  我指了指宿舍:“在帮我写军训感想了,我出来买点东西。”
  易翔笑了笑:“你那个朋友呆头呆脑,挺有意思的。”
  我不明白他说的这个“呆头呆脑”到底是贬义词还是褒义词,一时间只能愣在那里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他扛起树枝朝我摆摆手:“你去买东西吧,我也回宿舍休息了。”
  我点点头,和他各自走开。
  每当下午顶着烈日训练的时候,谁都在心里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好在教官也比较照顾我们,适当延长的休息的时间。
  甄冰清还是一如既往喜欢粘在教官的旁边,教官也多照顾她一些,对她训练中时不时的偷懒都视而不见,令我们这些女生心中多少有些不平衡。
  仗着有教官撑腰,甄冰清也渐渐开始跋扈起来,对谁都有一股子颐指气使的味道。不过她也没能得意太久,到了第四天,教官转而对另一个女孩更加关怀备至。
  那个女孩长相甜美,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我见犹怜,教官连吃饭都要带着她。甄冰清瞧在眼里,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再回头想想,我们这一群看客终究还是不厚道,虽说不至于落井下石,但心里对她始终是不屑的。
  我们这个年级的女生共分为四个班,一班二班的女生每天晚饭后学习拉歌,我们三班和四班要学习军体拳。
  我们简直羡慕死了一班和二班。换做谁都愿意在辛苦训练一天后,洗完澡干干净净地坐在那儿吼上几嗓子,而不是打拳打到一身臭汗,澡也白洗了。
  然而打拳也并非一无是处。一直在人群中默默无闻的安妮在最后一天的汇报表演中,靠一套漂亮的军体拳捧回了一个优秀标兵。我们班另一个优秀标兵就是教官的那个“新宠”,而甄冰清失落到底,什么称号都没有拿到。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调侃安妮:“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长处。”
  安妮十分得瑟地谦虚道:“不过是肢体动作略微协调些,算不得什么长处。”
  我象征性地隔空抽了她俩耳光。
  就在快要离开军训基地的时候,一直晴朗的天空阴沉了下来,不多时便是一场瓢泼大雨。对于这一场迟来的大雨,我们着实生气又无奈。
  回程的校车上,安妮小憩了片刻,然后睁开眼对我说:“偶像剧太坑人,看那些女主角靠在车窗上一脸忧伤的样子真是唯美,我这一尝试都快被震出脑震荡!”
  我笑她:“自己蠢就不要怪戏坑人。”
  接下来又是一场明枪暗箭的厮杀。等到我们闹完,校车也到了学校门口,我和安妮依依不舍道别,各自往家奔去。
  原本想要把门捶出大鼓的动静,让老爹老妈开门后给我一个热烈的拥抱,后来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静悄悄开门给他们一个惊喜比较靠谱。
  然而翻遍书包的角角落落都没能找到我的钥匙,不得已只好将行李打开,倒出一堆没洗干净的衣服和杂物后,隔壁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柯夏海探出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闹出这么不寻常的动静,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回来了。”
  “既然知道我回来还不表示一下欢迎?”我一边继续在杂物中奋力搜寻一边说道。
  “还欢迎呢,我躲都躲不及。要不是我妈催我出来扔垃圾,我一定打死都不出声。”柯夏海翻了个白眼,打量了我一番,“啧啧啧,一个礼拜没见,都黑成这样了。”
  我扯过一件T恤握成团丢向他:“就你白!等过几天有你被晒黑的时候!”
  柯夏海一脸得意:“嘿嘿,真不好意思,天气预报告诉我,我军训那段时候会下雨。”
  比我大三岁的柯夏海常说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幸亏我比较早就有了记忆,没有错过他穿着开裆裤撒尿和泥巴的欢实童年。
  那时候我们住的还是低矮的平房,并不是现在这样的楼房。这一片地属于附近的塑料厂,住的都是厂里的职工和职工家属,柯夏海他爸和我爸既是同事又是常在一起喝酒的老弟兄。据说俩人有一回喝的脑子一热,就擅自替我们结了娃娃亲,之后两家人相处起来竟也是半分玩笑半分认真。柯夏海和我长大后听说这么一回事,都很是嗤之以鼻,表示必须悔婚,从此,娃娃亲的事便算是告一段落。
  柯夏海虽然调皮捣蛋样样在行,脑子也确实灵光,从来不见他认真念书,去年高考时随随便便就考上了本地一所二本学校。柯伯伯对柯夏海的学习从来没有过多要求,所以即使是二本,却也让他们一家高兴了很久。
  如今老爹也常在我面前念叨:“你要多像你小海哥哥学习,以后学习上遇到什么不懂的就可以去问问他。”我表面上直点头,心里却颇有些不以为然。
  我终于找到了我的钥匙,打开门,冲柯夏海做了个鬼脸,拖着那堆跟垃圾并没有什么区别的行李得意洋洋地走进门去。
  刚一进屋我就闻到了从厨房飘来一阵油焖大虾的香味,心口不免一热,果然还是爹妈疼我,知道我今天军训完,特地烧几道好菜慰劳我。
  老妈端着虾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后一脸震惊:“咦?你不是明天才军训完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我简直欲哭无泪:“我还以为这是特地为我做的呢……”
  老妈看了看手上端着的虾子:“哦,这个啊,今天跟你姨妈打麻将,赢了八十块钱,买点虾子高兴高兴。你快让让,烫死我了都!”
  我突然间觉得当时没有选择住校,似乎并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离九月一号还有一个礼拜,我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让爹妈很是糟心。老爹不止一次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学?你不会记错日期吧?你要不要去学校看看?”
  我就在这种状态里过了五天,到了第六天,终于忍受不了,我给安妮去了个电话:“今天有空没?出来走走啊?”
  在市中心的步行街,安妮挽着我的胳膊,对于我这种拯救她与水深火热之中的举动异常感激:“你这个电话来的太及时了,我在家都快被我爸妈唠叨死了。”
  我深情地望着她:“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没想到我们俩还在一起,你说以后上大学来往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我摇摇头:“不好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虽然我不想和你分开,可是当初我们也不想和美心分开,可最后还不是没在一起吗?”
  安妮有些茫然的点点头:“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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