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的年华

第18章


她及时弥补了安妮生命中因为我的缺失导致的留白,这令安妮少了几分失落,对梅越也愈发亲近与信赖。
  但是安妮性格上的软弱导致她对一些不合时宜的亲近也视若无睹,所以,我常常见到安妮、梅越和文斌三个人放学后结伴走在一起,气氛尤为诡异。
  终于,易翔也察觉到了安妮的变化,但他心思单纯,所以没有深究。也许在他看来,安妮不过是又到了可怕的生理期。
  最近一场月考的成绩出来了,我所有功课都在班级里遥遥领先。我压抑住心里的喜悦,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
  安妮的数学又考砸了,她最近在数学上花了不少心思,这样的结果让她很是受挫。我想要安慰安慰她,可是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很难开口,只能看着她趴在桌子上,一脸颓然。
  很显然,文斌也注意到了安妮的不开心,下课后就跑来安慰她,说道动情处,就忽略了安妮以往的警告,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这一切都被易翔尽收眼底。
  易翔和文斌并没有过多来往,但他对文斌似乎也没什么好感。
  安妮和文斌的关系令他很是费解,他将疑惑的眼神投向我,我两手一摊表示无可奉告。
  在这之后,他默默地观察了他们几天,却没有寻到更多其他的线索。他面对安妮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第十八章 骨折
  在学生们的万千期盼中,五一小长假终于姗姗到来。
  4月30号下午的放学铃声刚刚响起,学生们就如同一股股小浪潮,从每个班级门口涌出。
  我同安妮招招手,就背上书包欢腾地离开了。踏出教室的那一刹那我听见梅越问安妮:“她这么火急火燎地做什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安妮,她朝我笑了笑,一脸的明了,然后她转头对梅越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有什么急事吧。”
  今天晚上柯夏海一家要来我家吃饭。阔别一个多月,我终于要再见到他。
  当我气喘吁吁赶到家,老妈一脸惊讶:“今天放学挺早的呀?”
  我抬手看了看表,平时慢慢吞吞要走上近半个小时的路程,今天竟然只用了一刻钟。
  我尴尬地笑了笑,只得撒了个谎:“最后一节班会,老班没什么说的,就让我们提前走了。”
  老妈挑了挑眉:“是嘛?”
  我转身放下书包,不去看她的眼睛:“是啊,不然你以为呢?”
  老妈撇了撇嘴:“我还以为你特意提早回来给我帮忙呢,唉,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急匆匆去洗了个澡,换上了一条长袖连衣裙。老爹看见我裸露在外的小腿,显得很是担忧:“穿这么少冷不冷啊?你最好换条长裤子……”
  “没事没事,”我摇摇手,做出不服气的神情来,“柯夏海老是嘲笑我不像个女生,今天我就给他看看我淑女的一面!”
  老爹笑道:“就为了这事儿?丫头,你还真是小心眼。”
  我暗暗松了口气,看来老爹没有觉察出什么。多可笑,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可我说的却是真心话。
  老妈在厨房里喊道:“老肖!老肖!叫你去给我烧壶热水你干嘛去了?就知道做甩手掌柜,酱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
  “唉哟,我把这事儿给忘了!”老爹一拍脑门,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厨房,“来啦来啦!”
  我回到房间,悄悄抹了点带有淡淡粉色的润唇膏,对了镜子瞧了瞧,觉得颜色还是有些明显,赶紧抽出一张纸巾放在唇上抿了抿,直到自己觉得很自然了方才万份满意地走出房间。
  “妈,有没有要我帮忙的?”我背着双手站在老妈旁边刷存在感。
  “算了,你不要给我添乱就算是帮大忙了。”老妈瞅了我一眼,“打扮得挺好看的。”
  我脸上一热:“谁打扮了?你女儿我这是天生丽质!”
  “啧啧啧。”老妈摆出一脸鄙夷的表情,又说道,“你去看看书吧,你小海哥哥现在忙,难得回来,趁着他今天回来,你看看学习上还有没有什么困难要问问他的。”
  “他刚回来我就让他给我辅导功课,这不太好吧?”
  “随便你。反正我是听你柯伯母说他明天和同学约好了出去玩。”
  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采纳老妈的建议。我不希望柯夏海和我之间的话题永远都是关于学习。
  但是柯夏海对我学习的关心程度远超我的想象。他一见到我就问道:“最近学习怎么样?”这让我实在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但我还是满脸堆笑地将最近所有功课的试卷捧给他看,他看完后笑道:“不错呀,看来你这是快要出师了嘛。”
  我故作谦虚地摇摇头:“哪里哪里,我离出师还早着呢。”
  柯夏海捏了捏我的鼻子:“你看你得瑟的,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吧?”
  我说的还是真心话,可是听起来又像是在开玩笑。
  吃饭的时候,柯夏海才认真地对我说道:“看到你现在的成绩,我也算是放心了。”
  柯伯伯问我:“小文,你想好考什么大学了没?”
  我笑道:“还没有呢,离高考还早,我想根据我后面的成绩再作打算。”
  柯伯母笑吟吟地看着我:“小文的性格就是好,总是这样稳稳妥妥的,不像很多孩子,做决定时脑袋一热,就不管不顾的。”
  我抿着嘴羞涩地笑了笑。老妈忙不迭地拆我的台:“你看到的都是假象!你可没见过她冲动的时候,就像头犟驴,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我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么不留情面的真话,果然是亲妈才说的出来。
  对于想考哪所大学,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了目标。
  吃完饭后,我们两家人又围坐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柯夏海还是像过年时那样,手机不离手。
  接下来的几天,我果然没有再见到他,据说他买了一套山地车的装备,和大学同学参加骑行去了。他的世界离我越来越遥远,我已经无法触及。
  从前过小长假,我总要空出一天时间和安妮一起逛逛街,然而这一次,我没有再联系她,她也没有主动联系我。她的空闲时间,大概都用来和文斌发短信了。
  之后的几天假期里,我将时间都耗在了书本上。
  我无时无刻不盼望高考早一点来临,只有更加地努力,我才有可能在高考后和柯夏海站在同一高度。
  小长假结束后,学生们不情不愿地再次投身到紧张的学习中来。
  第一天上课,我身边的位置却一直是空的。捱到午休时间,我给安妮去了个电话:“你怎么今天没来上课?”
  安妮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兴:“我一个上午都在想,你会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原本以为你会在晚上放学后打,没想到中午就打过来了。”
  我简直哭笑不得:“我亲爱的安妮,拜托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
  “哦。我骨折了。”安妮的语气波澜不惊,好像在叙述一件别人的事情。
  小长假第三天,安妮在家里边看书边和文斌发着信息,正在做午饭的安妈妈突然惊觉家里没盐了,就让安妮去楼下超市买袋盐回来。安妮下楼梯的时候还在全神贯注地和文斌发着短信,结果一脚踩空,就摔了下去。
  我咬牙切齿道:“下个楼梯需要几分钟啊?就那么一会儿不回信息会死吗?”
  安妮知道自己理亏,“嘿嘿嘿”干笑了两声。
  “那文斌知不知道这件事?”
  安妮道:“我跟他说我骨折了,但没说是因为跟他发信息才摔骨折的。”
  “干嘛不跟他实话实说呢?”
  “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小心,这样跟他说他肯定心里有负担嘛。”
  我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说你善良还是该说你傻。那他知道你骨折了有没有说什么?”
  安妮道:“他让我好好在家休养,不要担心学习,他会帮我记笔记的。”
  我没再继续追究文斌的态度,只安慰了安妮几句,又跟她闲聊了一会儿才挂掉电话。
  之后的几天里我一直注意观察文斌,不出我的所料,他上课时一如往常,并没有见到他在记笔记。也正因为对他的不信任,所以在与安妮通过电话后,我一直在帮她记笔记。
  倒是易翔,在得知安妮骨折后,犹豫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我需不需要买些东西去看看她。
  我笑道:“你的心意她知道就行了,她不会在乎这些表面功夫。”
  易翔点点头,没再坚持,却却默默地帮我分担了两门功课的笔记。
  礼拜六下午上完课,我告诉易翔我打算去看望安妮,易翔将他抄的化学笔记和地理笔记递给我,我大致翻了翻,虽说字迹仍是歪歪扭扭,却要比他自己做作业工整的多。
  我合上笔记本,笑眯眯地看着他:“多谢你,让你费心了。”
  易翔挠了挠头,颇有些不自在:“这没什么,安妮对我一直不错,我们也算是挺能玩得来的朋友。”
  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是的呢。”
  我的态度却让易翔愈发的不自在起来,他看了看放在我桌上的笔记,摸了摸鼻子,又偷偷地觑了我两眼,最后猛地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老妈知道我要去看望安妮,早上在我校服口袋里塞了一百块钱,千叮呤万嘱咐让我千万别空着手去。
  我思量了一番,在超市里提了一箱牛奶,便直奔安妮家而去。
  到了安妮家门口,我突然担心起来,安妮一家如果正在吃饭,我就这么贸贸然前来实在是太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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