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放的年华

第20章


我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依旧表示无可奉告。
  到了午休时,我来不及去食堂打饭,就迫不及待拨通了安妮的电话,当安妮带着满满的笑意“喂”了一声,我瞬间冷静下来,随后才惊觉我根本无法开口告诉她我今天所见到的一切。
  “今天怎么这时候就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安妮问我。
  我勉强笑了笑:“是啊,你不在身边我简直是度日如年啊。”
  安妮也笑了笑:“今天的你还真不像你,小嘴儿这么甜。今天怎么样?学习忙不忙?文斌他还好吧?”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一横,开口问道:“安妮,如果我希望你和文斌分手,你会同意吗?”
☆、第二十章 分手
  中午的阳光很刺眼,我半眯着双眼站在无人的操场上等待着安妮的回答。
  安妮沉默了半晌,问我:“小文,你是认真的吗?”
  “嗯,”虽然明知安妮看不见我,我还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要是你把我当朋友,就听我一句劝,你们俩真的不合适。”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安妮敏锐地觉察到我话里有话。
  虽然我亲眼见到文斌背叛安妮,但是手头却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我见到的一切,犹豫再三,我决定赌一赌安妮对我的信任:“如果我告诉你文斌跟梅越之间不正常,你会相信我吗?”
  安妮丝毫没有犹豫:“我相信你。”
  我松了一口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提分手?”
  安妮想了想,说道:“等我回来再说吧。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快,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石膏了,不出意外,下个礼拜就能回学校上课。我觉得分手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会比较好。”
  在整个通话过程中,安妮表现的出乎我意料的冷静,我甚至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早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即使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真正做到时时刻刻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安妮在这之前并没有告诉我,骨折前他们三个人每天放学一起回家时,她的心里就起了疑影;她也没有告诉我,在她骨折的这段时间里,文斌与她的联系越来越少;她同样没有告诉我,因为短暂的分离,她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这些话在这个周末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她像竹筒倒豆子似的统统向我倾诉了出来。
  “哎哎哎,我失恋了哎,你都不打算安慰安慰我吗?”安妮对听完所有事情后一脸麻木的我表达了她的不满。
  “安慰你个鬼!这还不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不然也没有之后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也不会摔骨折!”嘴上虽然不饶人,但心里却为安妮的清醒感到高兴,我起身拥抱安妮,“恭喜你擦亮双眼。”
  安妮笑着回抱住我:“就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因为安妮这个礼拜即将回到学校,从礼拜一开始,我就整天眉开眼笑的。韩路搭着易翔的肩膀,将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然后问我:“看样子班副是快回来了吧?班长乐得像朵花儿似的。”
  易翔推开他:“自己站站好,不知道自己重的像猪啊?”
  韩路站直了身子,也不去理会易翔,而是又向我问道:“你们俩关系这么好,不会是同性恋吧?”
  我顺手抄起桌上的练习册朝他脑袋拍去:“你才同性恋呢!”
  “班头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脑子不好使。”易翔踹了他一脚,“你小子最近怎么老是往我这儿跑?你要是想坐在讲台边上我就去找老师说说,让咱俩换个座位。”
  韩路笑嘻嘻道:“那好啊,做班头前面,以后考试都不用愁了。”
  易翔回头望了一眼韩路的位置,垂下眼帘掩住眼里的落寞,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韩路。
  我朝后望去,仇嘉茜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地看书,长长的马尾绕过雪白的脖颈搭在胸前,整个人美丽的就像一幅画。
  我突然很理解了安妮的自卑,在这样的美女面前,很难不自惭形秽。
  没心没肺的韩路没意识到自己曾经遭了班里多少男生的嫉妒,从他对仇嘉茜的态度看来,仇嘉茜的美貌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此刻他正绕过易翔,一屁股坐在安妮的位置上:“坐前面还真不错,看黑板上的字都清清楚楚的。”
  “你做后面难道看不清黑板?”
  他点点头:“有点,我有两百多度的近视。”
  “那你干嘛不带眼镜?”
  他“嘿嘿”一笑,说道:“嫌麻烦啊,趴着睡觉都不方便。”
  我有点无语,便直接送给他一句台词:“I服了you!”
  安妮拆石膏后第二天就到学校来了。她一刻也没有耽误,到了学校后就把文斌约了出去。几分钟后她笑吟吟地走进教室,我问她:“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嗯。”安妮一边将书本从书包里掏出来,一边回答道,“他大概也在苦恼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提了分手后,他几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她的动作突然停住,有那么一会儿的出神,之后轻笑了一声,继续整理桌上的书本。
  我问她:“心里是不是有点难过?”
  “没有,”安妮迟疑了一下,又说道,“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我跟他的这一段经历简直就像个笑话,根本不值得我去难过。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上次你打电话告诉我他们之间有问题,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难过,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根本没有喜欢过他。”
  我点了点头。
  安妮继续说道:“你之前说的一点没错,这都是我自己‘作’出来的,有时候回头想想,就觉得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
  我安慰她:“谁没犯过糊涂走过弯路呢?别往心里去。”
  对于安妮已经知晓他们关系的事情,文斌和梅越都不知情。自从安妮回到学校,梅越依旧喜欢有事没事找她说说话,安妮对她也依旧客客气气,只是这份客气背后,带着明显的疏离感。梅越不久也觉察到了,自己便知趣的不再缠着安妮。
  日子再一次回归从前的平静与安逸。儿童节的那天安妮和我还互相赠送了棒棒糖,结果被易翔嘲笑“装嫩”。
  “嘁,我们是装嫩,哪儿像你都不用装的,去幼儿园都不会有人拦着你。”安妮剥开了一支棒棒糖,正要送进嘴里,却被易翔劈手夺了过去。
  易翔得意洋洋将棒棒糖塞进自己嘴里:“我是个成熟的人,不跟你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
  安妮喊道:“要不要脸?都抢了我的棒棒糖还敢说自己成熟?”
  阳光透过窗户照射黑板上,吊扇在头顶呼呼作响,教室里隐约能闻到碳酸饮料的味道,我一边做着数学题一边看着他们吵闹。毕业后,这一幅画面多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时间如果在一刻静止该有多好,只是那时,我们谁都不懂得珍惜。
  暑假即将来临,这意味着高三离我们也不远了。老班一直牵挂着易翔身上背着的留校察看的处分,她催促着易翔赶紧提交申请把这事儿给了结了,易翔嘴巴上答应着,却是一点行动也没有。老班便自己去了一趟教导处交涉,可教导处主任坚决不同意,说一定要学生自己递交申请才可以。
  我去办公室帮忙改卷子时听到老班一时气愤跟地理老师抱怨了两句,地理老师当时只是笑了笑,安慰了她一下。可没想到几天后之后听同学说看到老班红着眼睛从教导处出来,从那以后老班再也没有和地理老师说过推心置腹的话。
  我将这一切告诉了安妮,安妮瞪大了眼睛很是吃惊:“老班肯定是被地理老师出卖了!”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
  安妮问我:“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易翔?”
  我摇摇头:“算了吧,就他那火爆脾气,万一把事情给闹大了,再被处分,老班的苦心可就白费了。”
  安妮点点头,却还是想方设法把事情一点一点透露给了易翔。
  易翔这一次倒没有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而是老老实实提交了申请,向从前的老班道了歉,学校才撤销了他的处分。
  “易翔,没想到你会去道歉,你比从前成熟多了!”安妮趴在桌上由衷夸赞道。
  这样认真的赞扬让易翔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不想让老班再为我这破事受委屈,不然我才不会跟那个人道歉呢。”
  看样子,从前的事情对易翔来说始终是个心结,以至于他始终不愿称他从前的老班一声老师。
  小时候听别人背《三字经》,里面有这么一句话: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老师对学生的影响之大,远超他们自己的想象。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老师,品德修养恐怕比专业素养更为重要。很庆幸在高中最重要的这两年里遇到像老班这样的充满热情和正能量的老师,才使得班里大部分学生没有继续自暴自弃。
  暑假里的补课依旧避免不了,好在今年夏天并不算很热,一个台风又一个台风不断来袭,将之前聚集的一点暑气驱散得干干净净。
  虽然高三没有真正来临,但是今年的气氛却比去年夏天陡然间紧张了许多。吃完午饭,安妮捧着刚买的漫画杂志,刚看了一会儿就抛到了一边。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叹了口气:“看到大家都这么努力学习,我连最喜欢的漫画都看不下去了。大中午的,有必要这么用功吗?这气氛都让人觉得紧张。”
  我笑道:“这个就叫做学习氛围啊,能够在你不努力的时候逼着你努力,在你努力的时候让你更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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