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春暖花开

第90章


难道我这几次表现都不行吗?你这么说是质疑我的恢复情况了。”
我一听这话便知他八成要发情了,赶紧一溜儿撤下来坐好,像推一座大山一样把他赶出后座,“开车去,我要回去睡个午觉。”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在闲适的日子里与爱人紧密相拥,温柔相伴,那便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我那时满怀希望的以为,我们的感情已日渐坚挺,失而复得的爱仿佛让我们更懂得珍惜。只要我们彼此坚定,外在的阻挠便无缝可入。
一路顺顺当当的驶回去,路上顺带拐去超市买了点菜,晚上可以美美地做一顿饭。车子缓缓的驶入固定车位,洛瑾承一手提着一大袋刚买的食材,一手搂着我的肩膀,看着四下无人,揽着我亲了一会儿,然后才像幸福的小两口一样有说有笑的往电梯走去。
没走几步看到有台甲壳虫,他凑到我耳边咬了两下,幽幽的道:“我说它后座不宽敞你不信,等车提回来我们试试,看谁的话准。”
这男人,还要不要人活了。
就在我们甜甜蜜蜜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洛爷爷!!!”
我的心重重一跳,猛的回望身后二三十米处,有台奔驰正紧急启动。而我身上一松,身旁的洛瑾承早已扔下手头的东西,一个箭步奔了过去,拉开半开的车门钻了进去,大吼一声:“快去医院。”
等到我惶惶然赶上去,车子已经驶了出去。
没多久包包响起,我慌忙接起:“洛瑾承。”
那头声音急切:“爷爷刚才晕倒了,我们现在去医院,你先回去等消息。”
我一听急了:“你们去哪家医院,我开车过去找你。”
……
这是我有史以来最为惊惧的一天,以致于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颤抖。后来发现实在难以聚集精神,索性把车停在路旁,打车去了医院。
脑海里嘤嘤嗡嗡交织着无数的念头,如同一张大网牢牢锁住了我。
董事长病情才稍有好转,这一晕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董事长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洛瑾承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刚才那个声音明明是袁秀成,她怎么会和董事长在一起?
他们来干什么?
刚才我和洛瑾承如此亲昵,是不是被董事长看到了?
董事长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
我发现没有一个答案能缓解我心头的慌乱无措。等到我下车冲到抢救室,洛瑾承、袁秀成、洛家陆司机、一名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忧心忡忡的等在门口,显然也是刚到不久。
那“抢救中”的几个大字映得我内心无限凄惶。
洛瑾承抬起疲惫的双眸看着我,我担心地问:“董事长……他不会有事吧?”说完发现自己声音颤抖。
此时,洛瑾瑞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还未站稳就大喝:“到底怎么回事!上午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晕了?你们怎么照顾爷爷的!?”
洛瑾承沉稳斥道:“安静等候,医生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一旁的袁秀成忽而轻声抽泣起来,我们循声望去,只见她睁着水汪汪的泪眼,凄楚道:“都怪我,都怪我。老爷子因为网上的报道把我叫了去,说陆敏是好孩子,不会这么对洛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安慰他老人家。我看着他身子骨能走动,便想着带他出来走走也好。谁知道他半路说要来看看承哥,看看自己大孙子住的地方。我也没多想,也拗不过他,就跟着他去了。在地下停车场本想下车的,可没想就看到……”
她抬起梨花带雨的脸睨了我一眼,洛瑾瑞瞬间了然,偏头冷笑:“大哥,你们再克制不住也要关起门来不是。你让爷爷看到自己的亲孙子和亲外孙女在玩车震,你让他如何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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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说什么!”洛瑾承隐忍的斥道,面色森冷如霜,“别胡言乱语混淆视听,我和舒华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秀成的尖叫声。”
“哼,即使不是车震,肯定也是被你俩的卿卿我我的刺激到!”洛瑾瑞不依不饶。
我的脸颊一路灼烧在耳根,尴尬、内疚蔓延整个胸腔。
他言辞犀利,可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此时袁秀成又凄然道来:“瑾瑞,这不是他们的错,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带老爷子出去的,不该的。”
我望着她摇头挥泪的神情,全身寒凉到极点。
从前只觉得她温婉大气,娴雅很上台面,今天才发现,她梨花带雨的小女人模样,原来也这般的令人心动怜惜。
如果不是结合她前后的种种,我一定会冲上去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此情此景,我怎么也变不出那股情绪,我反而觉得,这个女人,36岁和洛瑾承同龄的女人,恐怕驾驭人的能力非同凡响。否则当年她带给洛瑾承那么大的伤害,洛家上下怎会还待她如初,她还一口“洛爷爷”“洛爷爷”地叫得脆甜。
我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太不简单,她柔弱的背后暗藏着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只是她这样的说辞,无疑是将洛瑾承推入一个无可奈何的境地。
难道她不知道吗?
洛瑾承冷冷地说:“谁是谁非,爷爷醒来自有分晓。”
“爷爷平安醒来最好,否则你看族里怎么处置你!”
洛瑾瑞嘴唇一扬,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坐到旁边的靠椅上,冷然等候。
没多久洛家几位叔伯辈、洛太太、二太太还有身边一位年轻女子悉数到场。一问起怎么回事,袁秀成又是楚楚可怜的哭诉了一番,不过识趣地只说董事长是看到我和洛瑾承回来,刚要下车便晕了过去。
一时间,众位长辈的的刀子眼又冷厉的扫了过来,洛太太看看我又看看洛瑾承,终于难得一见的噤了声。二太太看着自家儿子倨傲的神色,只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凡事也有个度,要真知进退又怎会捅出这样的事。老爷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还坐着安心吗?”
洛太太哪甘示弱,立即冷笑回道:“别指桑骂槐,你们家那位当年捅出的事,难道叫我们捡屁股收起吗?若不是有人图谋不轨,伪造证明,怎么会有后面的事,若说罪魁祸首,怎么样都轮不到我们瑾承啊。”
“你们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二太太冷眼不忘扫我一下。
“木已成舟,我们能怎么样?当初是谁说这是善意的谎言来着?现在倒打一耙安的什么心?”
……
这一段吵闹在两个儿子的劝慰下终于消停。我垂头丧气,发了条短信给身旁洛瑾承:董事长他……
洛瑾承扫了一眼,随即抬手抚上我的手背,柔和的目光直望进我的惶然,示意我不用担心。
可我的心仍旧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好不容易等到急救室的门“哗”一声打开,移动床咕噜噜的推了出来,头发灰白的董事长双眸紧闭着躺在白花花的床单上,嘴上盖着呼吸罩,一动不动。
一众人皆迎了上去。
“爷爷!”
“爸!”
“叔叔!”
“……”
我识趣的站在洛瑾承身后,听到医生沉声面对众人迫不及待的提问,严肃的说了一堆话,大致意思是:此次大量脑溢血,虽已抢救过来,但何时醒来未可知,醒来之后是否能稳定还得留院观察,总之,不能再让病人操心激动,再有突发脑溢血会一倒不起。
一番话说得大家噤若寒蝉。等反应过来,洛瑾瑞激动道:“谢天谢地,爷爷没事就好,一定会醒过来的。”偏过头对一旁留着波波头的年轻女子说:“这几天多抱小超过来,爷爷一醒就让他看到,没准对病情有所助益。”
洛太太讥讽:“没听医生说吗?老爷子不能再激动,你让他看重孙,不是刺激他吗?”
二太太剜了她一眼:“老爷子就这么个重孙,平日里就非常宝贝着,让他看到放宽心不是更好吗?难道让他看到不伦不类的人和事戳心窝再犯病吗?倒是你们,能不来的就别来了,眼不见心不烦难道你们不懂吗?”
这话说得我嗓子一阵发疼,很明显,我在这里是最多余的人。
洛太太刚要说什么,洛瑾承发话:“我会叫李叔和张婶他们轮流来守候,什么时候能探视得听医生安排。”
他到底是长孙,此时最有话语权,其他人再不服也不敢多言。
因着医生说这类病情一般情况下一两天才醒,他们都没再逗留,只到病房看了一眼便悻悻离去,临了叮嘱醒了一定通知所有人,尤其是几位叔伯辈。
主治医生姓沈,他将最后停留的洛瑾承叫进办公室,我跟在一旁,袁秀成还没走,也一同进了来。我无心他人,只听沈医生委婉地道:“你们也该有心理准备了,早准备早好,他一个月内连续两次脑溢血,这次能过鬼门关实属侥幸。”
洛瑾承沉重点头:“瑾承明白,还请沈医生多加留意。”
我听着内心一片哀然,手脚颤抖有些发软。
出来的时候洛瑾承紧紧拥住我,我身体重心紧靠在他身上。
袁秀成又是一脸悲伤:“承哥,今天我做的事真糊涂……”
洛瑾承面无表情,“你先回去吧。我相信你也不想爷爷有事,他对你一向仁慈。”
袁秀成张了张嘴,喉咙动了动,最后只发出一声:“好。”
望着她离开的一身落寞与孤单,我终于:“董事长……他……他是看到我们……”
洛瑾承下巴磕到我秀发上,摩挲着声音疲累:“都是偶然,我们都不要内疚,爷爷会醒过来的,他会理解我们的。”
“可他是看到我们那么亲昵,而我们一直在骗他……”我轻声说着,眼泪一下子涌到了眼眶。
“如果我们早点告诉他,结果不也是一样的吗?等他醒过来,我们好好跟他说,他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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