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是座孤岛

第14章


  “在一起,勒先生,容我提醒你一下,污蔑也是罪!”霍子铭冷冷地开口道:“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能给许诺幸福,我会衷心地祝福你们,但是我并不觉得你配的上许诺,也不看好你和她的将来。说实话,我希望她幸福,但是我有不觉得你是那个可以给她幸福的人。还是那句话,离开这里,不要在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和许诺之间的事?”
  “资格,我不需要资格,你也一样没有资格,你看看这间咖啡馆的名字,‘良木’,良禽择木而栖,许诺又何必要吊死在你这颗外脖子树上?”
  “你既然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招惹许诺?”勒东泛白的指尖紧紧地握住茶杯,茫茫然地开口,“为什么?”
  霍子铭开口道:“招惹?”看着这个感情上还不成熟的大男孩,继而又重复了一遍“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招惹,只有交易,满意了吗?”
  霍子铭知道这样的话让他误会了,可是霍子铭并没有打算解释。可能现在,在勒东心目中的许诺就是一个在这座腐败糜烂的城市中被金钱和欲望所侵蚀的贪慕虚荣的女人。
  勒东努力让自己在霍子铭的面前保持镇定,缓缓地站起来,一脸平静地开口道:“我知道了!”,然后走了出去,勒东知道,他要离开这里,像一个失败者一样逃离,像一个被背叛者一样怯懦。
☆、第十五章
  “等一下!”霍子铭慢悠悠地开了口,喊住了正要离去的勒东,出口嘲笑道:“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向许诺解释一下,你抛弃了她那么多年,却又在这么多年之后,又要回来找她,打扰她的生活呢?”
  勒东缓缓地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霍子铭,声音低沉颓废地问道:“为什么要解释?她现在不是过的很好嘛!”
  “好?”霍子铭眼神有些阴郁,开口道:“如果她过的好,我想今天我们并不会见面。”霍子铭的语气中充满了悲愤,又继续道:“可以说,她过的不好,而且很不好!”
  勒东听着他的话,转身走到卡座旁,又坐下,暗暗地隐藏了心中的情绪,有些意味不明地开口道:“你跟我说这些是意味着什么?”
  “我的婚礼还缺一个伴郎,我的妻子想让许诺做伴娘,我觉得你可能合适!”
  “你”,勒东不知所措地听着他的回答,开口道:“你刚才不是说已经结婚了吗?”
  霍子铭笑了笑,道“今天早上领了证,你是第二个知道的,我们可能会在明年年初举办婚礼。我好像又忘记告诉你,我的妻子和许诺是很要好的闺蜜。”
  勒东的心情,好像坐了云霄飞车一般,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
  “许诺如同一个陷入爱情中得不到回应的女人,她会带着这份期望死去,没有人知道她墓碑上曾经刻着‘等待’的墓志铭。你应该庆幸,为了许诺,我还愿意帮助你们复合。”霍子铭的话深深地刺痛了勒东。
  勒东沉默了,他以为他失去了,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失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份没有回应的等待。
  霍子铭问道:“现在愿意告诉我,当初你为什么离开许诺了吗?”
  勒东看着眼前的男人,却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他们的故事,还没来得及开始,却已经结束。
  勒东和许诺两个人都抱着对开始的期望,都不愿接受这已经结束的事实,死死地守着当初的誓言,苦苦地等待着回应。
  勒东痛苦的回忆起当年的往事,缓缓地开口道:“所有的故事都有从九年前说起,那时候许诺的家境很好和我的家不相上下,我们两家是邻居。许诺的父亲是做外贸生意的,生意很好却长时间不在家中。许诺的家庭重男轻女,她的母亲对她并不管教,许诺十分调皮,长时间在外打闹不愿回家,我们一起上学、一起逃课,久而久之和我的关系就变得十分亲近。
  那时候,我的父亲在做房地产,当时的房地产还不是很火,亲戚们也不看好我父亲的能力。我的父亲也在我高中毕业那年因为工程的问题赔了一大笔钱。可惜,没有一个亲戚愿意借钱给我父亲周转。
  当时,家中所有的人都瞒着了我这件事,为了让我能安心地考试。直到高考过后的一天,我回到家中,看着母亲在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忙碌地搬动家里的家具。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家里发生了变故,为了筹措资金,我的父母不得不将房子卖掉。”
  对着一切无措的勒东,一时之间,突然成长了,他明白了自己的责任。他要离开了,要离开那个他生活许久的地方,离开许诺,去到一个有着不确定的未来。
  想到离去,想着与许诺的道别,勒东鼓起勇气想要许诺等他。
  勒东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霍子铭,怅然若失地开了口,说道:“你听过圣经里有一句话叫做‘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凡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去。’”
  当勒东失去时,上帝将他所有都要夺去。
  “后来呢?”霍子铭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平静地问道。
  “后来?”勒东垂下双眸,声音深沉地开口道:“那天,我敲开许诺家的门,我想告诉她,我要搬走了,我想让她等我,我知道,她一定会等我的。可是许诺的母亲告诉我,许诺不在家中,她是为了躲避我,我当时脑袋里都蒙了,我和许诺才分开一会儿,她怎么可能对我视而不见。她母亲却说,许诺得知了我家的情况,不愿再与我来往。我才一气之下说了那句‘不会再耽误了许诺,以后不会给她造成困扰’的话。后来,想想,许诺是一个对钱没有概念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我家的情况。我后来偷偷地回去找过许诺,可是都没有见到她。”
  “在后来,因为要接触家里的生意,我到了另一个城市,报考了另一座大学。可是,我再也没有了许诺的消息。我前几年回去,又将以前那套房子卖掉的房子买了回来,我希望她回来的时候,可以看见我,可以回去找我。可是,听到的却是关于她的流言。”勒东说着,看了一眼霍子铭。
  霍子铭听了他的故事,问道:“可以告诉我,是什么流言吗?”
  勒东回忆道:“好像是许诺跟她母亲要一大笔钱,打电话的时候,许诺的母亲发脾气被别人听到了。那时候刚好同一个小区的长辈家有孩子被骗进了传销跟家里要了几笔钱,所以,才传出许诺被骗进了传销的流言。”
  霍子铭说道:“如果只有这些,你的故事只说了一半。有没有兴趣听我补充一些。”
  “你听到的那些谣言是因为五年前许诺跟家里要钱,却没有人知道她为了什么要那么多的钱。”霍子铭说着这话,眼睛直视着勒东。
  勒东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楞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五年前?”
  霍子铭笑了笑,喝了一口温水道:“许诺单纯的就像白开水一样,但是却又像温水一样,甚是暖人。当初她要钱,就是为了对面那事务所。”霍子铭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大楼。
  霍子铭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她后来是哪里来的那笔钱吗?”
  勒东反问道:“难道不是你给她的吗?”
  “我?”霍子铭呵呵地笑出声来,道:“我虽然还算富足,但是有时候不仅仅是钱就能解决事情。而且我当时回国,人生地不熟的,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勒东听了他的话,却不以为然。
  霍子铭说道:“跟你说这些,不由地让我想起第一次见许诺的情景,深夜里开着一辆破烂的车,口口声声地把那辆破车喊着‘闺女’,说她家的闺女早晚能拐一个有钱的。后来,还就靠着那辆闺女给我们的事务所赢了个友情价买下了对面那一层写字楼。”
  霍子铭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种自豪的神情,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用生命在战争。
  勒东看着他的眼神,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见过许诺赛车的样子吗?”霍子铭问道:“还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许诺赛车?”
  勒东愤怒地斥责道:“你怎么能让她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危险?”霍子铭怒极反笑,反问道:“难道你不应该自责,她的危险来自于你。”
  “我也曾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她却告诉我说‘赛车是自己与自己比较的过程,在速度与刺激中忘却一切,你可以看见死神与你擦肩而过,可以听见一切逝去的声音。整个世界仿佛与你都失去了联系,你才会那么渺小,渺小到没有人找得到。’”
  “所以,你们是在赛车的时候认识的?”
  “不是,也可以说是。”
  “你的答案模棱两可。”
  霍子铭看着手中已经空了的玻璃杯,轻轻放下,开口道:“以后有机会还是让许诺自己告诉你吧!”
  “我想告诉你的是,那天你说了那句话就走了,却不知道已经被许诺听到了。”
  勒东问道:“那她为什么不解释?”
  霍子铭生气地站起身,指着勒东,质问道:“解释?你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或者你有愿意听她解释吗?你有关心一下她吗?”霍子铭沉默了一会儿,平静了一下心情,又继续道:“让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许诺在高考的时候就已经生病了,为了跟上你的进度,努力抑制着自己,可是却没有人发现她当时已经生病了。高考之后,她与你见了一面,回到家就病倒了,扁桃体发炎,发起高烧。当你来到她家的时候,虚弱的许诺听到你的声音,急急忙忙地跑下楼,却站在楼梯口,听到你和母亲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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