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微笑

10 机关算尽


三月的天气还带着冬的寒意,因为扭到脚走路速度慢,欣然特地比平时早到公司,好在上班时间前给梁新梅打扫完办公室。
    欣然去洗手池洗抹布,水冰凉,热水器坏了?欣然打开洗手池下边放热水器的柜子,是插销掉了。欣然插上插销,不一会儿水热了。
    上班一个多小时后只听见梁新梅在走廊里声嘶力竭地大喊“谁把热水器插销插上的?要节约用电!”
    整座楼都快被她喊得摇晃了,欣然听了直心慌。
    赵萍听到梁新梅在走廊里的喊声,跑到金秀英办公室议论。
    “梁部长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让用热水器了?”赵萍小声说。
    “不让用就不让用吧,还在楼道里那么大声嚷嚷,哪像个部长。”金秀英小声说。
    “人家陈经理觉得梁部长像部长就行,不仅觉得像部长,而且还觉得梁部长是个‘大美女’。”和金秀英在同一个办公室的李晓芳小声讽刺说。
    “哈哈哈哈……”三个人放声大笑起来。
    “要不我去问问?”金秀英神叨叨地说。
    “那你去问问。”赵萍说。
    李晓芳在一旁刻薄地奸笑着。
    金秀英低着头一边往梁新梅办公室走一边坏笑,走到梁新梅办公室门口变成了一张谄媚的笑脸。
    “梁部长,咱们以后真不用热水器了?”金秀英小声问。
    “该用就用,用完拔了插销就行,反正咱们又不怎么用水。”
    金秀英心领神会笑了笑。
    公关部的人都知道欣然每天早晨上班都要给梁新梅打扫办公室,而且梁新梅总有朋友到办公室找她,每次朋友一来,梁新梅就喊欣然给他们端茶送水,朋友一走,梁新梅又喊欣然给她打扫办公室,甚至朋友走后就差十分钟下班也不例外。欣然常常一天要给梁新梅打扫两三次卫生。
    “怎么样,是不是不让用热水器了?”赵萍眨着小眼睛看着打探消息回来的金秀英。
    “梁部长放话了,该用就用,用完拔了插销就行,反正咱们又不怎么用水。”金秀英一脸窃笑。
    赵萍心领神会笑了笑,李晓芳唯恐天下不乱地笑着,发出尖酸刻薄的笑声。
    于是,有趣的一幕出现了。公关部的人用热水器的时候先插插销热水,用完之后拔插销,而且都是偷偷摸摸的。
    有一次,赵萍拔插销正好被欣然看见。欣然想,自己也学别人吧,不用了拔了插销就行,天气还冷,水实在是太凉了。可是,谁能想到,第一天插上热水器洗抹布就被梁新梅发现了。
    那天,欣然洗好抹布去给梁新梅擦桌子,心想擦完桌子还要再洗抹布,就没拔插销,想等打扫完再拔。可是就在擦桌子的同时,就听到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谁把热水器插上的?这么热的天了!”梁新梅一上班连办公室都没进,就直接冲到洗漱间检查热水器。
    是啊,天可真热啊,梁部长还穿着厚厚的羊绒大衣、系着围巾。欺人何必太甚!
    欣然是再也不敢用热水器了,只能用冰凉冰凉的水打扫卫生。
    可是这对于梁新梅来说显然不算什么,更绝的还在后面。
    一个星期过去了,欣然的脚好得差不多,终于可以自己挤公交车上下班了。
    一天中午,林羽锋、李少阳、杨晓芸、欣然在食堂一起吃午饭,李少阳不经意间注意到欣然的手背红红的。
    “欣然,你的手怎么了?”李少阳问。
    “梁部长不让用热水器,只能用冷水给她打扫卫生。”欣然无奈地说。
    “你是不是傻呀,用完拔了插销就行,这么冷的天。”杨晓芸说。
    “对呀。”李少阳说。
    “我们那儿的人都这样用水,可是我不敢,上次洗抹布用了热水器,梁部长在走廊里大喊,后来再也不敢用了。”欣然说。
    “你不会找她说理去,这不明显针对人嘛!”杨晓芸气得说话声音都变大了。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林羽锋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八月份工作要转正了。”欣然说。
    “可是你的手都成什么样子了!”李少阳看着欣然裂口子的手说。
    “梁新梅也太坏了,这也就是你们一个部门在一个楼层,要是还有别的部门在,她也不敢这么嚣张。”杨晓芸愤愤不平地说。
    “时间长了,人应该是会被感动的,说不定过段时间梁部长就对我好了。”欣然笑着说,仍然期待着梁新梅态度的转变。
    林羽锋听了只觉幼稚,看看梁新梅一系列的动作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晚饭后欣然在宿舍上网看韩剧,手机响了,欣然顺手接了电话。
    “喂。”
    “下楼一下。”电话里传来林羽锋的声音。
    欣然边穿大衣边向楼下走去。
    “给。”林羽锋递给欣然一个塑料袋。
    “这么多护手霜,得用到明年冬天了。”欣然说。
    “一定记得用。”林羽锋嘱咐说。
    “我自己买就行。”
    “你要是会照顾自己,手也不至于这么严重。”林羽锋认真地说,“我先走了。”
    欣然心里暖暖的,目送他开车远去。
    “欣然!欣然!”没过几天梁新梅又在办公室大喊,整个走廊里回荡着她的声音。
    欣然赶忙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梁新梅办公室。
    “梁部长。”
    “下午珠宝展模特的服装到了,你去清点一下,检查检查每件衣服有没有破损,别在珠宝展上出差错。”
    “好的。”
    欣然走后梁新梅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浅笑,现在已经十一点多,等你一个人清点检查完一百多件衣服,今天中午就又不用吃饭了。
    欣然来到展示会场,认认真真检查了每一件衣服,刚检查完衣服宣传部的人就都来了,欣然又跟大家一起忙着布置会场。
    下午三点珠宝展示准时开始,宣传部一如既往在现场负责常规工作,两个小时后活动结束。
    “欣然!欣然!”梁新梅的声音再次响起。
    欣然赶忙来到梁新梅跟前,“梁部长。”
    “今天服装公司的人有事不能来,你把一百件服装都叠成这个样子!不许别人帮忙!你一个人叠!”梁新梅不知从哪儿拿了一件没打开过包装袋的衣服,让欣然把衣服全部叠成原包装的样子。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赵儿,辛苦了。”
    “金儿,回吧。”
    “秦奋,走。”
    ……
    梁新梅一脸假笑,热情地招呼着其他人,临走的时候走到欣然跟前说:“今天必须叠好,明天上午服装公司派人来拿衣服。”
    欣然看着空空的场地,又是只剩自己一个人,回想起进公司以来所有的一切,眼泪不由自主落下来。
    手机铃声响了。
    “喂。”
    “欣然,下班我去接你,请你吃饭。”林羽锋满是笑意的声音。
    “我要加班不去了。”
    “你的声音怎么了?”林羽锋问。
    “没什么,有点感冒。”
    “哦。”
    下班后林羽锋买了寿司和果汁给欣然送晚餐,可是欣然办公室没人。
    “欣然,你在哪儿呢?不是说加班吗?”林羽锋打电话问。
    “是啊,我在加班。”
    “我在你办公室门口,你不在。”
    “我在公司展示会场。”
    林羽锋一进展示会场大门就看到空荡荡的会场里只有欣然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桌子旁边叠衣服,那么大的会场只有她一个人,显得她是那样弱小。林羽锋看到她哭过的眼睛心里一阵绞痛,可是表面上却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
    “吃了再叠吧。”林羽锋递过去寿司和果汁。
    “谢谢。”
    “你慢慢吃,我叠。”
    “不用了,一会儿我叠,你不会叠。”
    “叠衣服还不简单。”林羽锋笑了,走到放衣服的桌子跟前,拿起衣服叠起来。
    欣然找了旁边的座位坐下,因为心情不好再加上站着叠了一个多小时衣服很累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点东西便走到桌旁继续叠衣服。
    “吃好了?”林羽锋问。
    “嗯。”
    “怎么样,我叠的不错吧。”林羽锋微笑着说。
    “挺好的。”欣然看着林羽锋叠好的衣服,淡淡地笑着说。
    叠完衣服,林羽锋开车送欣然回宿舍,一路上欣然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窗外。林羽锋也没有和她说话,不想打扰她。
    对于心情不好的人来说,最好就是她想安静就让她安安静静地待着。
    “你说这个欣然,还真能沉得住气,居然一声不吭的,逆来顺受!”梁新梅在办公室里咬牙切齿地说。
    “她要是来找你说理,你借机跟她吵一架事情到好解决了。”金秀英挑了挑眉毛。
    “我就不信了,这么刁难她,她就是不吭气!”梁新梅生气地说。
    “就算她逆来顺受也不能给她转正,她工作一转正工资比我们都高了,咱们这儿不满意的人可是多着呢,到时候你安排个工作也不好进行。”金秀英假惺惺地关心梁新梅,心想,我的女儿可是学艺术的,专业还还是戏剧表演,去年公司招聘本想考到公关部,结果初试笔试都没考进来,欣然一个学英语专业的凭什么进公关部。
    听了金秀英的话梁新梅说道:“放心吧,我会替大家考虑的。”心想,还用你说,我女儿马上就毕业了工作还没着落呢,我怎么可能给她转正!
    梁新梅继续说道:“可是欣然从进公司起就没有出过任何错,有什么理由不给她转正。”
    “这可得好好想想。”
    ……
    梁新梅和金秀英在梁新梅的办公室合谋要怎样才能不给欣然转正工作。
    果然,没过多久梁新梅又出新花样。
    “欣然,把这些东西先放你这儿吧。”六月的一天,王强把一个开过盖的小油漆桶、稀料,还有刷了油漆的刷子和手套放到欣然办公室。
    欣然觉得自己是刚来的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就这样油漆在自己办公室摆了一个星期。
    油漆开过盖子盖不严,很呛,欣然闻了一个星期油漆味终于头昏脑胀,实在没办法只好到王强办公室找他。
    “王师傅,油漆挺呛的,能不能放到仓库去?”欣然轻声问。
    “盖得盖子了,有啥呛的!”王强不满意地说。
    “盖子盖不严而且刷子上的油漆也有味。”
    “你先放走廊里吧!”王强不耐烦地说。
    “欣然!”欣然刚把东西都放到走廊里就听见张扬叫她。
    欣然回头和他打招呼“张科长。”
    张扬走到欣然面前严厉地说:“油漆怎么能往走廊里放?”
    “王师傅让先放走廊里,一会儿他往仓库放。”
    “油漆可不敢往走廊里放。”张扬说完走了。
    张扬连走廊里都不让放油漆,欣然却已经在办公室闻了一个星期油漆味,能不难受吗?
    还好,王强把油漆拿走了。
    可是欣然却觉得头难受得越来越厉害,而且额头上直渗汗珠,更奇怪的是办公室还是一直有油漆味。
    欣然想,闻了一个星期油漆味嗅觉出问题了吗?还是找晓芸来帮忙看看吧。
    午饭后,杨晓芸来到欣然办公室。
    “就是油漆味。”杨晓芸肯定地说。
    “油漆早就拿走了,你再仔细闻闻。”
    “肯定是油漆味。”
    “这是怎么回事啊?本来我以为自己嗅觉出问题了。”欣然有点不安地说。
    “欣然,你办公室钥匙还有谁有?”
    “金师傅,她那儿有我们每个办公室的备用钥匙。”
    “找找吧,说不定你办公室里还有油漆。”
    欣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微微着皱眉,心事重重看着地面。晓芸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前段时间别的部门借调自己帮忙,两个星期后才回到宣传部,发现自己办公桌抽屉的锁子被撬了,一开始本来不敢吭声,后来想了半天觉得应该告诉梁部长,才鼓起勇气去找她,可是梁部长只用一句“欣然,都是自己人,别吭气了。”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快看!”杨晓芸说,打断了欣然的思绪。
    欣然走到对面闲置的办公桌前朝杨晓芸指的方向看,居然油漆、稀料、刷子、手套一样不落地放在办公桌的小柜子里。
    欣然愣了几秒钟然后对杨晓芸说:“这个桌子没人用,搬办公室的时候就放我这个家了。我平时只擦擦桌子,也不看柜子、抽屉。”
    “人家就是知道你不看才放在这儿的!”
    “一会儿我就去找王师傅。”
    下午上班时间到了,欣然来到王强办公室。
    “王师傅,油漆又放我那个家了,可不可以放仓库?”欣然客气地说。
    “没往你那个家放油漆!哪有油漆了!”王强瞪着眼睛,理直气壮地喊。
    “办公桌的柜子里。”欣然说。
    “哦,那天仓库没腾下地方,先放你办公室了。”王强的语气弱了下来。
    仓库没腾出地方?宣传部的仓库很大,东西也不多,怎么会没有地方?而且放在别人的办公室就放吧,还偷偷放在书桌柜子里,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欣然越想越生气,但并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回到自己办公室。
    “晓芸,到我宿舍一下。”电话里传来欣然弱弱的声音。
    杨晓芸放下电话到了欣然宿舍。
    “欣然,你怎么了?”杨晓芸看到欣然皱着眉给自己开门,关心地问。
    “今天下午头疼得厉害,本来以为一会儿就好了,可是越来越厉害,你和我一起去医院吧。”
    “是不是让油漆呛的?”杨晓芸着急地问。
    “应该是,本来这段时间主要是头晕,只有一点头疼,可是今天下午头疼得很厉害。”
    “油漆在你办公室放了多长时间?这么严重?”杨晓芸着急地问。
    “六月份油漆就放我办公室了。”
    “这都七月了,你傻呀,能让油漆在自己办公室放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找找!”杨晓芸气欣然的实在。
    “我也想不到王师傅当着我的面把油漆拿走,我不在办公室的时候又放回来了。谁能想到还放到办公桌的柜子里,我一直以为闻了一个星期油漆味是自己嗅觉出了问题,今天中午也是因为头疼变厉害了才找你到我办公室的。”
    “你应该早点叫我到你办公室。”
    杨晓芸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快九点了。
    “我给林羽锋打电话让他送咱们。”杨晓芸说。
    “不用了,咱们自己去吧。”
    “快九点了,一会儿就咱们自己回宿舍也不安全,等着,我给他打电话。”
    林羽锋接到杨晓芸的电话,不一会儿就倒了她们宿舍楼下。
    果然,欣然头晕头疼的症状是因为闻了一个多月的油漆味。医生给欣然化验了血液,血小板指标根本不在正常范围内,而两个月前公司体检欣然各项指标全部正常。
    “真是太不道德了!油漆怎么能往办公室放!”四十多岁的女医生扶了扶眼镜,同情地看着欣然,“你怎么能让油漆在你办公室放那么长时间?”
    “我没想到他们把油漆拿出去又放回来了。”欣然轻声说。
    “办公室通风条件怎么样?”医生亲切地问。
    “有一扇小窗户,在走廊最里边。”
    “通风条件不好,油漆味一下散不了,休息一个月吧,我给你开假条。”
    “医生,单位有事,请不了那么长时间假。”欣然微微笑着说。
    “两个星期?”
    “两天吧。”欣然不敢请假时间长了。
    “好吧。”医生摇摇头开好假条给欣然开了两瓶药。
    林羽锋送欣然和杨晓芸回宿舍的路上心里沉沉的,梁新梅真的太过分了。
    “欣然,你血小板都呛得不正常了,怎么还挺高兴的。”
    “你觉不觉得这个医生人很好?”欣然淡淡地笑着说。
    “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杨晓芸说。
    “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欣然默默望着车窗外。
    自从进宣传部以来,欣然经历的不公平待遇、甚至是明摆着的针对已经太多太多,一个陌生人几句正义的话就能让她感动很久。
    “知道了。”杨晓芸笑着说。
    林羽锋只是听着,微微皱着眉一言不发,看着反光镜里的欣然觉得眼眶有点酸,他发现自己真的好喜欢这个女孩。
    第二天早晨,欣然拿着请假条到梁新梅办公室请假。
    “欣然,你看,咱们这儿就是这环境,要不你调到别的部门吧,我去和领导说说,你也去找找领导。”梁新梅就这样毫不掩饰地明确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欣然忽然想起梁部长和自己说过好多次,因为说的次数太多所以都背下来了。记得每次梁部长都是这样说的,“我女儿是学钢琴的过两年就毕业了不知道该找什么工作,要不毕了业也到咱们宣传部吧,你唱歌、她弹琴。”
    每次欣然都会笑着说:“挺好的。”
    而每次梁部长总会说一句“可是你在宣传部,我女儿进不来。”
    只是欣然万万没有想到梁部长今天竟然毫不掩饰地直接说出让自己调到别的部门。
    “梁部长,我这是油漆呛的,把油漆拿走就好了。”欣然笑着说。
    梁新梅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坚持让欣然调走“咱们这儿就是这环境,你调到别的部门吧,我去和领导说说,你自己也去找找领导。”
    “梁部长,我是油漆呛的,把油漆拿走就好了。”
    梁新梅见说不通,生气地瞪了欣然一眼“拿来请假条!”
    欣然把请假条递给她,梁新梅在请假条上签好字把请假条拍在桌子上拉着脸说:“去找陈经理签字。”
    欣然来到陈平办公室,陈平看了请假条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就该把你调到刷油漆的部门刷上几个月油漆!”
    欣然心里生气极了也委屈极了,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请好假后默默走出办公室。
    杨晓芸下班后去宿舍找欣然,“欣然,今天请假梁新梅怎么说?”
    “她说宣传部的环境就是这样,让我调到公司其它部门。”
    “什么?什么叫宣传部环境就这样,难道他们的办公室都放着油漆吗?她明摆着就是想让你走!”杨晓芸生气地说,“往你办公室放油漆一定是她让的,目的太明确了!”
    “算了,工作快转正了。”
    “就是因为工作快转正了她又挑不出你一点点错,所以才想让你自动走人!”杨晓芸气愤地说。
    “好了,咱们去吃饭吧。”欣然冲杨晓芸笑了笑。
    两个人一起去宿舍附近的饺子馆,边吃边聊。
    “欣然,说实话,那个梁新梅就算是让你调部门你也不用怕,你可是外语系的研究生,怕什么,她再欺负你你就找她理论。”杨晓芸夹着饺子,沾了沾碟子里的醋。
    “晓芸,外贸部的职员都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我算什么啊。”欣然淡淡地说。
    “学得好就行了呗,你肯定没问题,不会输给他们。”杨晓芸信心满满地说。
    “说是这么说呢,大家还是更注重留学回来的人,而且也不是我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倒也是,公司也不是你家开的。”
    ……
    “新梅,一会儿一起吃晚饭。”下班后陈平在办公室给梁新梅打电话。
    “好啊。”梁新梅捏着嗓子开心地说。
    “还是去常去的餐厅,一会儿见。”
    梁新梅和陈平到了一家韩国料理店。
    “新梅!你做事情得有分寸,把油漆放到欣然办公室,万一她找集团领导反映情况,你还想不想当部长了。”陈平语重心长地说。
    “量她也不敢去找集团领导说!”梁新梅一脸傲气,气呼呼地说。
    “今天她到我办公室请假,我把她狠狠说了一顿。”陈平说。
    “你怎么说她的?”梁新梅捏着嗓子,用温柔妩媚的眼神看着陈平。
    “我说她,就该把你调到刷油漆的部门刷上几个月油漆!”说完,陈平冲梁新梅笑了笑,换了温和的语调继续说:“二十多年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向着你的。”
    梁新梅扭动了两下胖胖的身体妩媚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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