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微笑

转眼间已是来年三月，每年三月份洛薇儿公司处级领导调整，按理说梁新梅已经到年纪该退居二线了，可是，她居然还继续连任部长。
    “欣然，这下你的日子还是不好过呀。”杨晓芸到欣然办公室找她一起吃午饭说道。
    “一样的，就算她不当部长了也要来上班，又不是退休了。”欣然淡淡地说，“走吧，咱们吃饭去。”
    日子在忙碌的工作中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到了五下旬。
    任德全、梁新梅、武思威到陈平办公室开会。
    “陈经理，六月底有个朗诵比赛。”任德全副经理汇报工作。
    “嗯，你们想想派谁去合适。”陈平说。
    “金秀英原来参加过朗诵比赛，要不还派她去？”梁新梅开口了。
    “金儿原来参加过比赛有经验。”武思威附和。
    “这次派个年轻人去吧，别的单位都是年轻人参加比赛。”陈平说。
    “让秦奋去吧，小伙子挺能干的。”任德全赶紧推荐自己的关系。
    “行。”陈平答应了。
    “回去我跟他说。”任德全喜上眉梢。
    “秦奋，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任德全副经理刚回到公关部办公楼层还没回自己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先到秦奋办公室叫他。
    秦奋跟着任德全进了副经理办公室。
    “小秦，快坐。”任德全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对秦奋格外热情地说。
    “六月底有个朗诵比赛，以歌颂公司为主题，你参加吧。”任德全笑嘻嘻地说。
    “不行、不行，我干不了。”秦奋拉着脸。
    “小秦，到时候懂事长和公司高层都要去看，你要借这个机会好好表现，对你以后的提拔有好处。”任德全语重心长。
    “我真干不了！”秦奋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说得理直气壮。
    “呃……那就算了。”任德全无奈。
    “我先回办公室了。”秦奋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小武，你和梁部长到我办公室一下。”秦奋走后任德全往武思威办公室打电话。
    “梁部长，任经理让咱们到他办公室一下。”武思威到梁新梅办公室叫她。
    武思威和梁新梅一起去了任德全办公室。
    “小秦最近忙，顾不上参加朗诵比赛，你们看谁去合适。”任德全帮秦奋找借口。
    “要不还是让金儿去吧。”梁新梅说。
    “金儿参加过比赛，不行让她去吧，我现在给她打电话。”武思威说。
    武思威拨通了金秀英的电话，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她参不参加？”任德全问。
    “金儿说她都快退休啦，也写不了朗诵稿，上次比赛的稿子还是找别人写的，就不参加了。”
    “没办法只能让欣然去了。”任德全皱着眉说，心想，本想让秦奋去露脸，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给欣然了。
    “要不咱们部就别派人参加了。”梁新梅皱着眉说。
    “是啊。”武思威附和着。
    “咱们公关部都已经好几年没参加比赛了，而且今年朗诵比赛要和年底考核、评选先进单位挂钩，不能不参加。”任德全无奈地说。
    “那就过两个星期再告她，我这儿正好有个材料让她写，现在告诉她她也顾不上准备。”梁新梅冷冰冰地说。
    “就听梁部长的，到时候我通知她。”任德全说。
    ……
    转眼间已是六月中旬。
    “欣然，下班一起吃饭吧。”
    林羽锋的电话。
    “不了，这个月底要参加朗诵比赛，我得赶快写稿子，写好了还得背呢。”
    “晓芸和少阳都去，也不差于这一天。”
    欣然想了想“好吧。”
    下班后四个人来到公司附近的韩国料理店。
    “欣然，你们部门的人让你去参加朗诵比赛？”杨晓芸知道梁新梅总是刁难欣然，觉得这么好的表现机会让欣然去有点不可思议。
    “是啊，任经理今天上午通知我的。”欣然微笑着说。
    “今天上午！”杨晓芸大惊小怪的。
    欣然莫名其妙看着她。
    “公司上个月就通知朗诵比赛了，我们部门开会早就说了。我就说嘛，梁新梅能高高兴兴让你去参加比赛！”杨晓芸说。
    “不过这是个机会，你要好好表现。”林羽锋说。
    “上学的时候你的作文就经常被老师当成范文给全班同学念，肯定没问题。”杨晓芸笑着说。
    “你打算写什么？”李少阳问。
    “打算写首诗。”欣然说。
    “朗诵时间规定不少于四分钟，不超过五分钟，那得写多长啊！”杨晓芸说。
    “通知上面说是诗歌朗诵比赛，当然要写诗了。”欣然微笑着看看杨晓芸。
    “公司每年举办比赛，大部分人写的就和工作报告一样，自己公司的比赛没那么正规。”李少阳说。
    “欣然肯定没问题，上学的时候有一次写诗投稿还得奖了。”杨晓芸笑着说。
    ……
    “梁部长，听说这次朗诵比赛派欣然去？”赵萍来到梁新梅办公室翻着小眼睛问。
    “是啊，别人都不去，只能让她去。”梁新梅拉着脸。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表现好。”
    “当初进公司的时候，我看过她的简历，她上中学的时候写作就得过奖，就是不知道朗诵得怎么样。”梁新梅说。
    “我那儿的材料挺多的，要不让她整理一下？”赵萍的小眼睛透着贼光。
    “好啊。”梁新梅心领神会地笑了。
    ……
    赵萍回到办公室立马翻箱倒柜找材料，不一会儿就把十几盒几年来积攒下的没用的资料都堆到欣然桌子上。
    “欣然，帮我把这些材料整理一下，着急要。”
    “赵师傅，我把任经理的会议材料打好就整理。”欣然笑着说。
    任德全副经理也给欣然安排了不少工作，省得欣然到时候朗诵表现得好更把秦奋比没了。
    中午，杨晓芸和欣然一起在食堂吃饭。
    “欣然，吃饭的时候就别看稿子了吧。”杨晓芸说。
    “下星期就比赛了，最近工作忙，稿子还是下班回宿舍写的，还得找伴奏音乐，得赶紧背会。”欣然说话也没把视线从朗诵稿上移开。
    “食堂这么吵你能背进去吗？”杨晓芸问。
    “可以。”欣然看着稿子往嘴里放了勺大米。
    欣然不是一个喜欢表现的人，但是她深深地明白，为了打碎自己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干的谎言，这次的朗诵比赛至关重要，她必须写出最好的稿子，朗诵的时候也一定要表现得非常专业，甚至和主持人一样专业。否则，梁新梅一定会更加大肆宣传她什么都不会干只会唱歌。
    朗诵比赛在洛薇儿公司文体活动中心的文艺演播厅举行。文体活动中心很排场，文艺演播厅舞台简洁漂亮。欣然对那里并不陌生，上次三八节晚会也是在那里演出。
    朗诵比赛将在晚上七点准时开始，参赛者要在六点半之前签到。欣然打算五点半下班后先去食堂吃饭然后直接去比赛现场。
    欣然为这次比赛准备了类似职业装的白色小礼服裙，裙子的领子上镶着一圈白色水钻，侧面接近腰部的地方有一个漂亮的竖款大蝴蝶结，蝴蝶结上镶满了大颗的白色水钻，腰上是大片的褶皱，裙长及膝、一步裙的样式，穿起来既稳重又大方，非常适合朗诵、演讲穿。当时买这条礼服裙的时候，欣然觉得裙子既精致平时穿也不夸张，朗诵能穿、平时也能穿，买了也不浪费，非常喜欢这条裙子。
    可是，谁也想不到，欣然下班刚要去食堂，梁新梅在武思威办公室聊完天正端着咖啡往自己办公室走，和欣然走了个对面，梁新梅假装一不小心撞到欣然，一杯咖啡就这样泼到了欣然身上。
    “呀！欣然，没事吧，没事吧。”梁新梅尖叫着用手抖搂着欣然的衣服，心里暗自高兴。
    “有没有烫着？”梁新梅故意装着关心的模样。
    “梁部长，没事。”欣然勉强笑着，担心一会儿的比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完梁新梅头也不回走了。
    林羽锋、李少阳、杨晓芸约好和欣然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去比赛现场，他们三个去“观战”，给欣然加油，可是都下班好长时间了欣然还没到食堂。李少阳拨通了欣然的电话。
    欣然正在洗手间擦衣服上的咖啡渍，听到手机响了赶紧腾出手接电话。
    “欣然，你怎么还没到食堂，我们都找好座位等半天了。”电话里传来李少阳的声音。
    “哦，马上就到。”
    欣然匆匆忙忙赶到食堂，李少阳冲欣然招了招手，欣然朝他们走过去。
    欣然刚一走近，杨晓芸就发现她衣服上有一大片污渍，瞪大了眼睛问，“欣然，你的衣服怎么了？”
    “刚才和梁部长走了对面，她不小心把咖啡洒到我衣服上了。”欣然无奈地说，“刚才拿水擦了下，咖啡的颜色是不是还是很明显？”
    “是啊，白色的衣服，太明显了，你怎么上台朗诵呀！”杨晓芸着急地说。
    “六点半之前要去签到，没办法，只能这样上台了。”欣然低头看着衣服无奈地说。
    林羽锋看看手表，“现在六点十分，你第六个上场，晓芸先去演播厅替你签到，我开车带你买衣服，时间来得及。”
    李少阳和杨晓芸还没反应过来，林羽锋已经拽着欣然的手臂着着急急出去了。
    林羽锋车开得飞快带欣然去了一家女装专卖店，他请服务员帮欣然挑选适合上台朗诵穿的衣服，欣然试了几件，林羽锋帮着参考，最终选了一件粉紫色、镶钻、丝制长款礼服式连衣裙，还选了搭配衣服的首饰。
    买好衣服，林羽锋注意到欣然没有化妆。
    “你怎么上台朗诵也不化妆？”
    还没等欣然回答，林羽锋看了下手表，拉着她到了隔壁一家婚纱摄影店，请化妆师帮她梳头发、化妆。
    一个化妆师帮欣然化妆，一个发型师拿卷发器帮欣然卷头发。
    梳妆打扮好，欣然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精致的妆容、高高盘起的卷发，公主式的斜留海，亮闪闪的项链、长长的粉紫色镶钻修身礼服裙。
    “会不会太夸张了？”欣然转过身问。
    “不夸张，很好看。”林羽锋笑了，“赶快走吧。”
    “哦。”
    林羽锋飞快地开着车子往公司比赛现场赶。
    欣然看着自己的衣服，还是觉得有点夸张。
    “我的打扮还是有点夸张吧？”欣然有点担心地问。
    林羽锋微微皱着眉，注意力全在路况上，“你说什么？”
    “我说我的打扮还是有点夸张吧？”
    “不夸张，很好看，我在公司看过两次朗诵比赛，很多人都穿演出服，那才夸张，你这样很好。”林羽锋头也没扭，盯着前面的路况说。
    文艺演播厅里观众席间，武思威走到梁新梅身边的座位坐下，把嘴凑到梁新梅耳朵旁边小声说：“梁部长，我看了半天候场的选手一直没看见欣然，已经七点了她还没来，是不是怯场不敢来了？”
    梁新梅心想，衣服被我弄成那样当然来不了了，嘴角浮现出微微的笑意。
    林羽锋开车把欣然送到文体活动中心门口对欣然说：“欣然，你先进去，我去放车。”
    “好。”
    欣然一进文体活动中心的大门，就看见杨晓芸在大门口着急的等着。
    “欣然，你怎么才回来。”杨晓芸着急地说。
    “主持人刚说完解说词，第一个选手才上场，不着急。”李少阳刚好从比赛现场看了情况过来。
    “那就好。”欣然松了口气。
    杨晓芸也放松了紧张的情绪，才注意到欣然的打扮。
    “你也太漂亮了吧！像公主一样！”杨晓芸说。
    “会不会太夸张了？”欣然担心地问。
    “不夸张，很好看。”李少阳笑着说。
    “那我先去候场了。”欣然说完朝后台走去。
    “我们去观众席看比赛。加油！”李少阳说。
    “我们给你占了座位，你一会儿过来找我们。”杨晓芸冲欣然喊。
    “好。”欣然冲他们挥挥手。
    欣然来到后台，参赛者们都拿着稿子准备着，而且每个参赛者都有一个本部门的同事跟着帮忙拿水、拿包，只有欣然的部门没给她派人，欣然想，幸亏有晓芸他们帮我拿东西。再看看参赛者们的服装，女孩们穿的都是演出服，看看自己的衣服，确实不算夸张，欣然安下心来。
    “张倩、欣然准备。”负责催场的女孩儿喊道。
    欣然来到舞台后面的通道准备一会儿上台。
    张倩和陪她一起来的女孩已经到了，欣然朝她们笑了笑，张倩和那个女孩轻蔑地瞟了欣然一眼。
    “她们部门怎么让她来，她能朗诵了什么呀！”张倩捏着嗓子，微微捂着嘴，瞟了欣然一眼。
    “就是！”陪她一起来的女孩轻蔑地瞟了欣然一眼。
    她们就在欣然对面站着，她们的对话欣然听得很清楚，脸上有些尴尬。
    “下一位参赛选手张倩，她朗诵的题目是……”主持人报幕。
    张倩去了舞台一侧准备上场。
    欣然心里默默想，你们越是这样说，我就表现得更好。
    梁新梅坐在观众席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下一个就是欣然了，我故意洒到她衣服上咖啡，她应该不会来了。
    “下一位参赛选手，公关部欣然，她朗诵的题目是××，作者欣然，朗诵者欣然……”
    什么？她居然来了!梁新梅的脸先是沉了沉，之后又浮现出一丝笑意，反正那样的衣服上台也是出丑。
    欣然如公主一般稳稳走到台前，优雅地向观众鞠躬，随着伴奏音乐，用优美的语调开始朗诵。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每一个句子，都是那样富有感情，动人心弦。
    公关部的人对欣然的表现大为惊讶，梁新梅更是万万没想到欣然居然有时间换了衣服还化了妆，而且更重要的是，她表现得如此出色，这在公司历年朗诵比赛上是未曾见过的最优秀的朗诵。
    李少阳看着台上这个平时都不大声说话的女孩在聚光灯下如此从容优雅，一字一句，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那样自信又认真，不禁为之感叹。
    “她还是我平时认识的欣然吗？”杨晓芸感叹说，“太专业了，像专业主持人。”
    林羽锋默默注视着舞台上的欣然，是的，这就是他一直认识的欣然，一个坚强、努力的女孩儿，她要向所有人证明，她、欣然，绝不仅仅只会唱歌，她的才华和她美妙的歌声一样同样值得别人尊敬……
    欣然微笑着鞠躬谢幕，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下总可以证明自己并不是只会唱歌了吧。
    欣然到观众席找杨晓芸，杨晓芸早就看到她，冲她招手。
    “欣然，你刚才表演得太专业了。”杨晓芸开心地说。
    “诗写得也很好，本来要写那么长的诗我还替你担心呢。”李少阳笑着说。
    “走吧，跟我出去一下。”林羽锋微微笑着说。
    欣然跟着林羽锋走到大厅。
    “咱们去吃饭。”林羽锋说。
    “我不觉得饿，想回去看比赛。”
    “不吃饭怎么行，走吧。”
    “我真的想回去看比赛，而且我这打扮去吃饭也不合适。”
    欣然可不想成为饭店的焦点。
    “那我自己去了。”
    “嗯。”欣然点点头。
    欣然回到观众席挨着杨晓芸坐下，继续看比赛。
    “羽锋呢？”李少阳问。
    “他吃饭去了。”欣然说。
    李少阳突然想起欣然还没吃饭,对欣然说:“我出去一下。”
    “他们两个怎么都出去了？”杨晓芸说。
    “不知道。”欣然看着舞台。
    “欣然，你朗诵得真的太好了，而且稿子也写得特别好。”杨晓芸笑嘻嘻地说。
    “我只希望大家别再说我只会唱歌其它什么都不会。”欣然笑着说。
    ……
    李少阳到公司门口的超市买了面包、水，还有零食，然后回到比赛观众席。
    “欣然，吃点东西。”李少阳把水和面包递给欣然。
    “谢谢。”
    “客气什么。”说完李少阳把塑料袋里的零食递给杨晓芸，“晓芸，给你的零食。”
    “还有我的？”杨晓芸有点惊喜地说，她一直觉得李少阳眼里只有欣然，或许永远都不会注意自己。
    “当然了。”李少阳温和地笑着说。
    “谢谢。”
    林羽锋从饭店打包了凉面，回来却看到欣然在吃面包。
    “叫你吃饭你不去，结果在这儿啃面包。”林羽锋微微皱着眉小声说。
    “欣然想看比赛，我先给她买了面包，一会咱们一起去吃东西。”李少阳说。
    林羽锋看看自己手里的凉面，心里有点失落也有点小小的生气，挨着李少阳坐下。
    “欣然，来，喝点水。”李少阳拧开纯净水瓶盖，把水递给欣然。
    “谢谢。”欣然微笑着接过纯净水。
    林羽锋看着他们觉得心里很闷。
    “好，现在请记分员统计比赛成绩……”主持人马上要宣布比赛结果了。
    “我要去后台等颁奖了。”欣然说。
    “一会儿我们还在这儿等你。”杨晓芸嘱咐。
    “好。”
    “现在揭晓比赛名次……”女主持人微笑着说。
    林羽锋、李少阳、杨晓芸都满心期待屏住呼吸认真听着。
    “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一直没有欣然的名字，直到优秀奖。
    “优秀奖，怎么是优秀奖，评委是怎么打分的！前三名朗诵得都忘词卡壳了，声音和稿子都不如欣然好！”杨晓芸抱打不平。
    “公司的比赛就是这样，没什么专业性。你看那些评委，都是本公司的人，只要认识人找找关系分数就高。”李少阳平淡地说。
    “那这也太明显了吧，要是朗诵水平差不多就算了，他们怎么能跟欣然比！差距太大了！”杨晓芸还是气乎乎地。
    李少阳看看舞台上领奖的欣然。
    “欣然只要展示了自己的水平就好，大家都能看到她多优秀。”李少阳笑着说。
    颁奖结束后，参赛者们一起合了影，欣然虽然只得了优秀奖可还是很开心。
    合完影欣然去找杨晓芸他们。
    “欣然，评委是怎么打分的，真不公平。”杨晓芸愤愤不平地说。
    欣然淡淡笑着说：“没关系，我只要展示了自己就好，希望以后没人再说我只会唱歌什么都不会了。”
    林羽锋听了欣然的话心里隐隐绞痛，这么善良的女孩子为什么总是遇到那么多不公平和挫折。
    杨晓芸不服气地说：“你和三等奖就差0.02分，太可惜了，评委太不公平了！呜……真是的！”
    李少阳、林羽锋还有欣然看到杨晓芸垂头丧气的样子都笑了起来。
    “晓芸，欣然只要展示了自己就好。”林羽锋笑着说。
    “是啊，所有人都能看到她有多优秀。”李少阳笑着说。
    “嗯……好吧。”杨晓芸努力挤出一点点笑容。
    “走吧，咱们一起吃东西去。”李少阳说。
    杨晓芸一听吃东西立马打起精神乐呵呵地说：“好啊。”
    “已经九点半多了吃完饭就十一点了，我回去还得卸妆、洗头发，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欣然想让李少阳和杨晓芸一起去吃东西，让他们两个人有单独相处的空间彼此有机会更加了解对方故意找借口。
    “你都没吃晚饭，只吃一个面包怎么行。”李少阳说。
    “她不想去就算了，我送她回宿舍，你们两个去吧。”林羽锋说。
    “走吧。”林羽锋对欣然说。
    “我先回去了。”欣然对杨晓芸和李少阳说。
    “哦，你们慢点。”杨晓芸说。
    “再见。”李少阳说。
    “再见。”
    “再见。”
    李少阳满脸失望看着欣然和林羽锋的背影。
    杨晓芸看着李少阳失望的神情，自己心里也满满的失落，“我也先回宿舍了。”
    “他们不去吃东西，我请你吃，你想吃什么。”李少阳微笑着极力掩饰内心的失落。
    杨晓芸明白主要是因为欣然没吃晚饭，李少阳才要请他们去吃东西，“不用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还是回宿舍吧。”
    “刚才说要去吃东西你不是很高兴嘛。”李少阳笑着说，“别客气，走吧。”
    杨晓芸心里满满的感动，心想，他看着欣然和林羽锋一起离开心里一定很难过，还会顾及我的感受请我吃东西，真的好感动啊。
    “咱们去附近吃米线吧，有一家米线特别好吃。”杨晓芸说。
    “好，咱们就去吃米线。”李少阳笑着说。
    “今天朗诵得不错。”林羽锋开车看着前面的路况说。
    “还好吧。”欣然微微笑着说。
    “也很漂亮。”
    欣然笑了笑“哦。”
    林羽锋打开音乐,是中国历史上某一朝代的古曲。
    “你喜欢听古曲？”欣然惊讶。
    林羽锋嘴角微微带着笑意说：“好像是你喜欢。”
    欣然没再说话，专心听音乐。林羽锋把欣然送到宿舍楼下。
    “给你，刚才出去买的凉面。”欣然刚要下车，林羽锋把打包的凉面递给她。
    “谢谢，你开车回家慢点。”
    “嗯。”
    “再见。”
    “欣然……呃……没事，再见。”林羽锋想说什么却没说。
    “再见。”欣然微笑着说。
    欣然下车朝林羽锋挥挥手，林羽锋按了下喇叭开车走了。
    林羽锋看着反光镜里穿着长款礼服裙的欣然笑了，把音乐换成了流行歌曲。还是改天再对她说让她当自己的女朋友吧。
    杨晓芸和李少阳来到米线馆，李少阳努力微笑着却难掩内心的失落。
    杨晓芸看着他，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上次李少阳带欣然去看手上的烫伤自己不就是这样的心情吗？杨晓芸一阵心酸，忽然觉得李少阳很可怜。
    既然少阳这么喜欢欣然，不如帮他吧，反正他是一心喜欢欣然根本没有注意过自己，而且喜欢一个人也希望他能开心。
    “要不要我帮你？”杨晓芸笑着，大大咧咧地说。
    “帮我什么？”李少阳莫名其妙。
    “不要夸我观察力太强啊，你喜欢欣然吧。”
    “呃……嗯……”李少阳被杨晓芸这么突然一问，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也不想否认。
    “那我帮你。”
    “你要怎么帮我？”李少阳笑着说。
    “首先，你要知道，羽锋也很喜欢欣然。”杨晓芸认真地说。
    “他们两个是同学，互相太了解了，不太可能。”
    “他们只是小学和初中同学，后来羽锋出国了就一直没联系，不算很了解，而且这么多年没见还有点陌生。还有，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青梅竹马？”
    李少阳觉得杨晓芸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欣然喜欢看书，比如世界名著之类的，喜欢中国古典音乐和轻音乐，呃……还有抒情歌曲，喜欢吃海鲜……”
    杨晓芸给李少阳讲着欣然的喜好，李少阳认真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好了，先告诉你这些，以后有机会我会帮你。”杨晓芸大大咧咧地说，心痛到了极点。
    “谢谢、谢谢。”李少阳开心地笑了。
    吃完饭李少阳开车把杨晓芸送回宿舍。
    欣然从比赛结束就一直很开心，虽然没有拿到名次只得了优秀奖，但是她觉得通过这次朗诵比赛证明了自己绝对不是只会唱歌，她还会写诗、会朗诵，今后也会表现得更好。
    欣然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夜空，希望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有所转变。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