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食者聂让

第八节


开着车,霍尔诺和玛丽安以及克里斯蒂娜三个人坐在车上,聂让突然打开了一个喷嚏。霍尔诺笑道:“噢,是不是有人想你了?”聂让毫不在意的摇摇头:“别开玩笑了,想好了吗,我们去哪里?”因为第一部电影大卖,霍尔诺和玛丽安兴致很高,提议要去庆祝,霍尔诺在父母的逼迫下,“顺便”把自己的妹妹也带上了。
    电影上映已经两周了,一直牢牢的占据着票房排行榜的首位,这当然主要是因为电影本身确实不错,再加上众多明星的号召力,当然也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玛丽安适当的选择了上映的时间,在其他的大片的空档内,获得了三个周的时间,这段时间内,只有他们这一部称得上大片的影片上映。
    两个州的时间,已经取得了两亿七千万美元的票房,足以让聂让转的盆满钵丰了。既然大家要去庆祝,自然要找一个好一点的饭店,霍尔诺想了想,看了看交通牌:“前面路口,左转。”聂让遵照他的指点,把车子开到了一家星级酒店外面:“这里吗?”霍尔诺点点头:“没错,据说这里新来了一位印度名厨,我们来尝尝。”聂让想到了咖喱,顿时摇头,把已经熄火的汽车重新启动:“还是换一家吧,我不喜欢这里。”霍尔诺又想了想:“那算了,我们去丽晶酒店吧。”
    霍尔诺用罗森家族的名义,定了一间顶层的总统套房,然后让餐厅作了一桌意大利美食,送到了房间内,顺便拿来了一瓶上等的香槟。香槟盖子“嘭”的一声弹了出去,白色的泡沫溢出来,霍尔诺一声欢呼,把酒倒进四只细长的酒杯:“来,为了我们的第一次成功,干杯!”他举起酒杯,其他人也一同端起酒杯,聂让突然又打了一个喷嚏,霍尔诺奇怪:“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直有人想你?”聂让摆摆头,鼻子抽动两下,笑了笑:“来,干杯!”
    用餐的时候,聂让一不留神,又打了一个喷嚏,这一个喷嚏,声势惊人,把餐巾都掀了起来!玛丽安关切的问道:“聂,你是不是病了?”她这么一说才提醒了聂让,今天接连的打喷嚏,是很不正常的。得病,那不可能,血族是不会生病的。聂让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笑了笑,摇摇头,坚持把这一餐吃完。
    聂让觉得有些不舒服,有些头晕。他站起来和大家告别:“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要先回去了。”霍尔诺问道:“要不要我送你?”“不用了,你好好玩吧。”克里斯蒂娜站起来:“我开车送你回去吧,你现在的样子,需要一个司机。”聂让没有拒绝。
    一路上聂让感觉越来越不好,他眼前已经开始有些重影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聂让坐在车上,不知不觉之间身体已经滑到了座位下面。克里斯蒂娜吓坏了,她连忙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聂,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不!”聂让的神志还没有完全的模糊,他一把抓住克里斯蒂娜:“送我回去就可以了,相信我,我没事!”克里斯蒂娜连忙点点头,她将车子开得飞快,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聂让的公寓下面。克里斯蒂娜把你而那个从车子上抱下来,聂让太沉了,她抱不动。她连忙跑到门外敲门大喊:“喂,快出来一下,我们需要帮助!”安古斯咚咚咚的从楼上跑下来:“怎么了?”
    “是聂,他病了。”“病了?”安古斯很意外,好像聂还从来没有生过病呢。他和克里斯蒂娜一起,把聂让抬上楼去。“我看我们最好送他去医院。”安古斯并不乐观。克里斯蒂娜摇头:“不,他不愿意去。”“那好吧,我去找些药来,你现在这里等一下。”“谢谢你!”
    安古斯拿来了一些阿司匹林和一杯水,克里斯蒂娜喂给聂让吃——聂让可不想吃,但是不吃,可能他就要被送去医院,聂让硬着脖子把药咽了下去:反正肠道也不会吸收。克里斯蒂娜喂他吃完了药,然后给他盖好被子,对安古斯说道:“谢谢你,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就行了。”安古斯点点头:“今晚只有我一个人在,我就在对门,有事情叫我,好吗?”克里斯蒂娜点头:“我会的。”
    聂让眉头紧锁,身上热得厉害。他的样子很像是人类的伤风感冒,克里斯蒂娜一夜揪心,聂让命名很热,但是身上却没有一滴汗。她守在聂让的房间里,寸步不离,聂让在床上翻滚,鼻子里发出一声声的轻哼,克里斯蒂娜想了想,跑到楼下的冰箱里,到处一些冰块,用毛巾裹住,做成一个冰袋敷在聂让的头上。冰袋刚放上去,只见一阵白气升起,没过多久,冰块就全部溶化完了。冰块化成的水,顺着聂让的额头流了下来,克里斯蒂娜慌忙用毛巾把头擦干……
    一直到天快亮了,聂让的情况才逐渐的转好,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眉头也松开了,看起来是睡熟了。克里斯蒂娜这才放下心来,他不知不觉之间,趴在聂让的床边睡着了。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聂让的身上,他动了动眉毛,醒了过来。身上有些重量,原来是克里斯蒂娜压在他身上。聂让心里一阵感动,他微笑的看看这个女孩子,昨晚上,还真是多亏了她。聂让面临着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怎么会生病?血族是从来不会生病的,因为他们的身体,并来应该是不具备生命的,没有任何的病菌能够在已死的生命体上长时间存活的,可是他为什么会生病?隐隐感觉,自己的这一次生病,和魔血人之间,似乎有些关系。
    他轻轻地挪开了克里斯蒂娜的手臂,自己起床,洗漱完毕之后,关上门出去了,留下克里斯蒂娜还在熟睡。聂让其实没有走远,他来到了学校的图书馆,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不在学校,也没有来过图书馆,感觉都有些生疏了。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聂让打开赛让送给他的电脑,连接了血族的资料库,开始查找起有关魔血人资料。魔血人最早出现在血族战争时期,卡玛利拉和撒霸特的争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双方都损失惨重。于是有人期望通过一些召唤仪式,快速的生产力量强大的吸血鬼,魔血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这些资料聂让都知道。
    但是后面的资料就很奇怪。第一批魔血人,也是在这一次出现的魔血人之前,唯一出现过的魔血人,虽然很出色的完成了各项任务,但是最终却是莫名其妙的被处决了。自那以后,魔血人在卡玛利拉留下了邪名,然后就成了一种禁忌。资料里面没有说明,为什么魔血人被处决,又为什么魔血人成为了邪恶的化身,至少从资料上来看,他们不应受到如此的待遇。
    再往后看,聂让却看到了一些惊人的消息:凡是和魔血人有近距离接触的血族,卒后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最先死亡的,就是制造魔血人的那个血族魔法师。聂让盯着屏幕出神: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血族的死亡,难道和魔血人的最终覆灭有关系?他不知道自己的推断是不是正确,如果真的这些人的死亡和魔血人有关,那么其中的关联到底是什么?聂让决定让赛让去询问一下卡玛利拉的元老们,他们都是从那场战争之中走下来的,老家伙们的脑袋里,埋藏着众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拨通了赛让的电话,过了很久,塞让才接电话。“喂。”赛让的声音有气无力,聂让问道:“你怎么了?”“是长官哪,我,好像是生病了,昨天回到酒店我就觉得不舒服,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聂让更加奇怪,怎么赛让也生病了!“你在哪一家酒店?”
    聂让很快赶到了赛让住的酒店,赛让的情况很不好,和他昨天晚上的情况很类似,不过自己已经好了,他还是这个样子。“你感觉怎么样?”聂让问道,赛让痛苦的敲敲自己的额头:“头很疼,而且,好像我的力量都没了……”聂让心中一动,抓起赛让的手,输过去一道转化能量。赛让的精神一阵:“长官!”
    聂让松开手,赛让又萎靡下去。聂让有些明白其中的道理了,他拄起赛让的双手,转化能量飞速的冲了过去。聂让大病初愈,自己的状态也不好。治好了赛让之后,也累得气喘吁吁。赛让看出来聂让的状况:“怎么,难道长官也病了?”聂让深色凝重:“不错。这一词的事情,很蹊跷,我有一些发现,你来看看。”他把自己的发现和赛让说了,并说明了自己要他帮忙。赛让满口答应:“长官放心,我这就回去,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赛让走了,聂让突然想起来,不知道科非怎么样了他也和那些魔血人有过间接接触,自己和赛让尚且如此,不敢想象科非的情景!聂让连忙拨通科非的电话,电话铃响了两声之后,科非健康的声音在听筒之中响起:“聂,是你,有事吗?”聂让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我?我好得很,什么事也没有,怎么了?”“你没有生病吗?”“你怎么了,好像你希望我生病?”聂让挂断了电话,他没事就好——可是他为什么没事?电话那一头,科非看看自己的移动电话:“莫名其妙。”
    聂让开着自己的车子赶回家,希望克里斯蒂娜还没有走,他要请她吃顿饭,谢谢她昨晚照顾自己。车子在高速路上开着,突然半空之中落下一道白影,“呼”的一声掉在聂让的副驾驶位上。“小姐,现在是白天!”聂让郑重的提醒卢若水,卢若水才不管那么多呢,她一伸手:“拿来!”“什么?”“你别和本小姐装傻,老老实实交出来,我挑一个,其他的还给你,别那么小气吗。”“你到底说什么?”聂让觉得卢若水是最让自己头疼的一个女孩子了。卢若水似乎没有这种绝觉悟:“别装了,我都听哥哥说了——我告诉你啊,若冰和你去了一趟西藏,回来多了一头蓝吼,哥哥说你已经说了,送他一枚灵兽卵,现在只有我没有灵兽了,这不行,所以你要送我一个。”
    聂让被她胡搅蛮缠的本领折服了:“首先,我答应送你哥哥一枚灵兽卵,这不假,但是,那是在他帮我办好事情的前提下,可是你那宝贝哥哥把事情办砸了,他还好意思朝我要灵兽卵!”聂让想起来就觉得有气,那个卢炫,平时看起来机灵古怪,足智多谋的样子,怎么一到了关键时刻,竟犯下这么大的错误,白白让自己搭上了一枚珍贵的灵兽卵。“其次,你这是什么道理?你没有了就要从我这里拿——这是什么么逻辑?请问我和大小姐您是沾亲哪还是带故啊,或者我对你有监护权?你里找我要干什么?”
    卢若水神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很明白,我已经说清楚了。”“那就是说,我和你毫无关系了?”聂让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本来就是嘛,我和你是因为你妹妹的关系才经常在一起,虽然你们俩很像,但是并不代表你就是她,她就是你……”她话还没有说完,卢若水一脚踩在他的脚上,车子猛地刹住,卢若水推开车门走了。
    “喂,你去哪里?”聂让在后面问,卢若水头也不回:“不要你管,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聂让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他不想再和别的女人有什么瓜葛,已经有的两个,够他头疼了。车外,卢若水一路走远,突然一脚踹弯了路边的一根钢筋护栏。聂让从倒视镜里看着她,心里突然觉得,有一些不舍,他摇摇头,算了不去想了。
    接连几天,平静无事,聂让奇怪,卢若水竟然没有来找他麻烦,按照这丫头的个性,断然不会受了委屈忍在心里,自己吞了。可是好几天过去了,就是没有动静。卢炫也没有来找他,可能是真的不好意思来要那一枚灵兽卵了。其实聂让不过是随口一说,那会真的当真不给他了。既然他不来,就给他送过去好了。聂让来到卢家武馆楼下,打电话把卢炫叫出来。“干什么,不能上去说嘛?”卢炫在电梯口看到了聂让。聂让摇摇头:“不想被那几个老家伙知道。来,挑一个吧。”他拿出一堆水晶,卢炫不好意思地说道:“我都给你看错了,你还……”聂让呵呵一笑,开玩笑说道:“你的眼光不好,那太好了,你挑得肯定是不好的,我的损失能小一点,快拿一个吧。”卢炫其实很想要得,也不再做作,选了一会之后,拿了一个和自己修练的法门属性相符的灵兽卵。
    聂让迟疑了半晌,还是问了出来:“那个,卢若水,她这两天没什么事吧?”卢炫很意外:“我本来以为你会问若冰呢,没想到你竟然问若水。她很好啊,怎么了?”“没,没什么。”聂让讪讪的说道。卢炫却不是傻子,他已经觉察出有什么不对了:“我可告诉你,虽然我很赞同你和若冰在一起,但是若水也是我妹妹,这两个妹妹可不分轻重,你可不能欺负她们。若冰对你一往情深,你要是做了什么事情,可能会不止害了你们两个人!”聂让连忙摇头:“你想到哪里去了……对了,若冰的伤势怎么样了?”“你这么关心,干嘛不自己上去看看她?”
    聂让一想,已经好几天没有看望卢若冰了,他点点头:“好吧,我和你上去看看她。”
    卢若冰的伤势大有起色,不过还在床上静养。聂让进来之前,卢若冰和卢若水正在房间内说说笑笑,聂让一进来,卢若水一看见他,顿时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就出去了。聂让很是尴尬,卢若水这样的人,是根本不会伪装的。卢若冰很奇怪,叫了一声:“姐!”卢若水没有回应。卢炫看在眼里,心里暗自有了计较。
    “你怎么样?”聂让强颜一笑,卢若冰见到聂让开心一笑:“嗯,我好多了,只是姐姐他们不让我出去,要不然就不用你来看我了,我就能去看你了。”聂让看着卢若冰的笑脸,怎么突然之间就联想到了卢若水!他一惊,连忙把自己的思路拉回来,不断地告诫自己,虽然她们很像,但是绝对是两个人。恍惚之间,聂让觉得,自己把两个人弄混了,不知道是把卢若冰当成了卢若水,还是把卢若水当成了卢若冰,又或者,根本就是把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混成了一个人。
    逃跑一样的从卢家武馆出来,聂让连卢胜都没有见。他在街道上游荡,漫无目的,心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是怎么了,一种奇妙的而复杂的感觉,缠绕着他,或者这个问题已经盘踞在他心里很久了,只是今天才被他自己曝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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