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醉

第58章


侍卫赶紧闪到一边,让出了道路。
  马车在卫敏儿住的殿外停了下来,宋盐一路小跑,走上前去拍了拍殿门。殿内没有动静,站在宋盐身后的刘适迟疑了一下,往前跨了一步,自己伸出手又拍了拍。
  殿内传来了笛声被惊醒后的哭声。随即,淡淡的烛光亮了起来。莺儿走过来,打开了殿门。
  看见站在外面的是刘适,她惊得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宋盐站在刘适的身边提醒的说道:“莺儿姑娘,见到陛下还不行礼。”
  莺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行礼。
  “免了。”刘适示意她起身。
  “莺儿,外面是谁。”殿内穿来了卫敏儿的询问声。
  刘适急急的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卫敏儿正披着一件外衣往外走来,两人在窄小的殿内走到了一起,呆呆的对视着。
  “哇……”笛声的哭声从寝殿传了出来。
  莺儿赶紧走进去,将笛声抱了出来,对卫敏儿说道:“小殿下兴许是饿了,我先抱小殿下出去,小姐你和陛下好好说说话吧。”说完,她抱着笛声,走了出去,将殿门关好。
  刘适愣愣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卫敏儿闪躲开他灼热的目光,强作镇定地说道:“陛下,你坐,我去给你斟茶。”说完,扭头就要去拿茶杯。
  “别走。”刘适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
  卫敏儿轻轻的将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手中抽了出来,不敢去看他的眼睛:“陛下连夜赶了过来,定然疲累了,我还是去给陛下做一点夜宵。”
  “不要走。”刘适一把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着。
  卫敏儿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怀抱,刘适加重手中的力道,没有松手。卫敏儿心中一酸,长久以来紧绷着的情绪在他面前,终于渐渐放松下来。她闭上双眼,任由他拥着自己,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沉沦,此刻她什么都不愿意在想。
  不知过了多久,刘适放开自己的怀抱。卫敏儿往后退了退。
  刘适搂着她的肩膀,低头往她的唇上吻去。
  “不……”卫敏儿扭动着身子,拒绝道。
  刘适不理会她的挣扎,捧着她的面颊,吻了上去。
  “唔……”卫敏儿的声音淹没在他的霸道的唇舌中。
  刘适伸出舌头,挑开了她的贝齿,一路吸吮着她的芳泽,卫敏儿终于不再挣扎,陷进了无边无际的眩晕里。
  刘适纠缠着她的舌头,体内腾起灼热的浴火,他抬起手就要去解她的衣衫。
  卫敏儿清醒过来,努力的拉回自己的意识,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
  “敏敏。”刘适受伤的看着她。
  “陛下,这里是陵园,陛下自重。”
  刘适跌坐在一边的塌上,沉默不语。
  “我还是去陛下做夜宵。”卫敏儿低着头往外走去。
  “我不饿。”刘适拉住了她:“坐下,我们说说话好吗?”
  卫敏儿迟疑了一下,坐到他的身边。
  “我一接到你的信,就赶来了。”
  “恩。”卫敏儿点了点头。
  “你……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刘适看着她的眼睛。
  卫敏儿躲过了他询问的目光,小声说道:“陛下……这些日子一切可好。”
  刘适颓然的叹了一声:“你觉得呢?”’
  “陛下后宫三千,定是风光无限,是我多此一问了。”
  “何必这样嘲讽我。”刘适落寞的说道:“你明知三千人不如你一人。”
  “我不知道……”卫敏儿转过身去,望着窗外。
  “敏敏,我们不要赌气了。”刘适伸手掰过他的肩头:“你随我回宫吧,我将她们通通遣出宫去。”
  卫敏儿看了看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陛下,我们回不去了。”
  “可以的,可以的。”刘适热切的看着她:“你原谅我一次,随我回宫,从今往后,我再不负你。”
  “陛下,你我都不再是当年孩童。”卫敏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近乎呓语般的说道:“有些裂痕,出现了,就再也无法弥补。”
  “你要如何做,才肯原谅我。”刘适跟到她的身后:“这些日子,你就不曾有一日后悔离开皇宫吗,难道我在你心中真的就这样可以说忘就忘。”
  “我没有忘记,我从来没有忘记。”卫敏儿突然激动起来:“可是,我怀念的是那个曾经的适哥哥,是那个说永远只爱我一人的适哥哥,是那个视我如生命一般的适哥哥……不是如今贵为天子的你。”
  “敏敏,不要说这些气话,你是存心要让我心痛至死么。”
  “如今你坐拥佳丽三千,何必在乎少我一个卫敏儿。”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弃皇位。”刘适冲口而出。
  卫敏儿呆呆的望着他,片刻后,脑中突然清醒过来。
  “陛下,敏儿唐突了。”
  一声陛下,立刻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刘适伸手轻轻揽住她:“还像以前一样,叫我一声适哥哥好吗?”
  第六十二章 往事如风
  卫敏儿闭了闭眼睛,挣开他的怀抱,正色道:“陛下,你快些命令陆岩之回来继续看守陵园,万万不可让他再掌军队。”
  “你……你给我写信就是要说这些?”刘适迟疑的望着她。
  “恩。”卫敏儿点了点头:“你一定要听我的,这很重要。”
  “很重要。呵呵。”刘适站起身来:“看到你的信,你知道我有多欣喜,我以为你回心转意,愿意回到我的身边,立刻马不停蹄的连夜赶来见你,原来,原来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要我将陆岩之调回陵园。”
  “陛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告诉我。”
  “我……我不能说,我有难言之隐。”
  刘适烦躁的在殿内走来走去:“先是刘越,又是陆岩之。敏敏,即使我再爱你,我依旧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要我如何面对你的请求。”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有什么事情不能明讲。”
  “我……我……”卫敏儿跌坐在案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适见她这个样子,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他来回踱了几圈,抬脚往外走去:“朕回宫了,今日之事,朕就当没有听见。”
  “陛下,陛下……”卫敏儿追了出去,刘适却没有回头。
  “宋盐,备车回宫。”刘适对宋盐冷声吩咐道。
  宋盐见他这个样子,吓的不敢说话,赶紧去套车。
  马车往陵园外驶去,留下卫敏儿落寞的身影。
  “小姐……”莺儿听到动静,走了过来,见马车离开了,不解的问道:“小姐,你是不是又惹陛下生气了。”
  “他怎能如此不信我。”卫敏儿又急又气。
  “小姐。”莺儿望着夜色中已经驶远的马车,轻轻说道:“你没听说过,爱之深责之切吗?”
  卫敏儿愣了一瞬,默默转身,往殿内走去。
  “小姐,你要干嘛?”
  “给陆大哥修书。”
  陆岩之拿着信件,坐在营中默默的发呆。
  信上,短短几行字:“不可轻举妄动,不可一错再错。望大哥三思后行。”
  外面,天色渐渐亮起。陆岩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原来,已经坐了一夜。他看了看手中的信件,将它投入火盆之中,拍了拍手走了出去。
  “将军。”军营外一个士兵走了过来:“今日的练兵?”
  “继续操练,不可偷懒。”
  “是。”士兵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陆岩之望着远处,轻叹一声:“再过些日子,你就不必再守着陵园,过着清苦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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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越在明光宫中终日无所事事,各位藩王在太后大寿之后都陆续的离京回国,只有刘越不提要走。
  明光宫中,刘越眯着眼睛斜躺在大殿中,拿着酒壶看着台下的一片纸醉金迷。一曲奏罢,众舞姬围到他的身边。
  “赏,通通有赏。”刘越从怀中掏出金叶子往空中抛去。
  “哇……”一众美女争先恐后的伸手去抢。
  “哈哈哈哈。”刘越举起酒壶喝了一口:“只要你们好好练舞,给本王演奏,本王每日都有重赏。”
  “谢齐王殿下。”众美女异口同声的说道。
  “哈哈,来,再为本王舞一曲。”……
  殿外,一个鬼鬼祟祟的侍卫往殿内望了望,轻蔑的笑了笑,低头离开了。
  刘适站在窗边,等着宋盐出去探听消息。
  不多一会,宋盐走了回来。
  “打探清楚了吗?”
  “齐王殿下夜夜笙歌,将一众歌姬舞姬留在宫中为他助兴,终日喝的醉醺醺。”
  “哈哈,好……”刘适高兴的说道:“朕要的就是他这个样子,既然他不想离开京城,朕便遂了他意。这样……你明日去太乐署命他们将最好的歌姬舞姬都调去明光宫给齐王助兴,还有,赏明光宫二十坛新丰酒。”
  “是,奴才遵命。”宋盐高兴的答道。
  刘适笑眯眯的坐到软榻上,拿起奏折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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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宫的殿门终于打开了,明亮的阳光照进殿内,刺的仝玉赶紧闭上了双眼。多日待在昏暗的屋内,突然见到光明。让仝玉一时间竟难接受。
  一个面色沉沉的老宫女说道:“太后开恩,从今天起,你可以在院子中活动活动了。”
  “谢谢姑姑。”仝玉艰难的爬起身来,对那人道了声谢。
  她揉了揉自己酸酸的肩膀,走到院中,慢慢的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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