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卸甲归公主

第46章


自己却不小心扯掉了她的衣襟,露出了半个圆润白皙的肩头,看得他喉头一紧。
  “公主,你晚间没吃东西,奴婢令小厨房做了些龙须粥过来。”玉芷敲了敲门,就要进来。
  明明让她们去休息,怎么还过来。朱孝宁诧异,但是人都来了,她也无法,瞪了张拓奕一眼,拍开他的手:“等会儿。”
  张拓奕挠了挠后脑勺,想了想,跳她床上去了。
  朱孝宁径直看愣了,他居然上了她的床!
  但是张拓奕已拖了锦被将自己盖上,不露头却露了脚,真正欲盖弥彰,她无奈,放了幔帐下来。
  “公主?”玉芷等了半晌,里边也无回应,惊诧不已。
  “进来吧。”朱孝宁回身理了理发辫。
  “公主方才在做什么?”玉芷奇怪地看了看床那边,不过朱孝宁已坐到桌边去了,她便往那边去,将粥碗摆好。
  “方才脚麻了,连说话都难受,所以让你等会儿。”朱孝宁不着痕迹地掩饰,拢了拢衣襟。
  “公主晚上累得厉害吧,这天越发地冷,喝点粥暖暖身子,别冻坏了胃。”玉芷舀了小半碗粥给她递过去。
  “还是玉芷疼我。”朱孝宁嘻嘻一笑,闻着龙须粥的香气,她还真饿了,肚子都扁了。
  “公主且别这般说,玉芊还在外面给你折腾汤婆子呢。她知晓公主有手凉的毛病,还特地跟太医请教了许多。”
  “哈哈,有你们真是好。”朱孝宁打着哈哈,斜眼偷偷看了看幔帐,万一玉芊进来放汤婆子,张拓奕岂不就被发现了?
  “公主今日是累成什么样了,老盯着床看,难不成要做嵌在床上的人?”玉芊抱了汤婆子进来,身后还有小婢捧了个枕芯,朝床那边去了。
  “玉芊,且将汤婆子给我罢,我现在就冷得厉害。那个枕芯,放到旁的榻上吧,我想坐榻上看会儿书,靠着舒服。”朱孝宁急忙上前拦住玉芊,心里默默骂张拓奕,躲哪里不好偏躲她床上。虽然玉芷二人早知道他们之间有私情,可是让她们撞上这情景,朱孝宁就真没脸见人了。
  玉芊手还没松,汤婆子就被朱孝宁抢了过去,夸张地抱在怀里走了。小婢得了吩咐,只得将枕芯安置在榻上,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公主,你手上要捧粥碗,还要捧汤婆子,你有三只手?”玉芷扶额打趣道。
  “这粥,先放炉上热着吧,我想看书。你们都去休息,别再打搅我。”朱孝宁生怕张拓奕憋不住,露出马脚,忙不迭赶人。
  “公主……”玉芊嘟了嘟嘴,“难不成公主还在想张将军的事。”
  “嗯?”
  “看公主这茶不思饭不想的,还在担心张将军罢?”
  “我为何要担心他?”
  “散席后,皇上单单留了张将军下来,公主肯定在想皇上要做什么。”玉芊神情俏皮,笃定自己猜中了朱孝宁的心思。
  朱孝宁知晓她们两个在宫中多年,耳光目灵,甚至很多事情看得比她还透彻,托了下巴:“那玉芊来说说,皇爷爷留张将军做什么?”
  玉芊正想说,却被玉芷轻轻地扯了一下袖子,张了张嘴,只说道:“奴婢不晓得。”
  朱孝宁也不深究,反正皇上找张拓奕做什么,待会儿问问床上那个人就知道。可是眼前这两个人,若能笼络过来,她会省力很多。但是庄妃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收买的。她们在宫中看惯阴谋诡计,人情世故,只怕她那点小计俩也不够她们看的。她托腮沉默良久,想着还是从长计议罢。
  玉芊看她不言语,微微有些慌神,低眉顺眼:“公主,朝堂之事本就不是奴婢可议论的,奴婢多嘴,请公主责罚。”
  “你们都下去吧,晚上不要你们伺候,也不要过来打搅我。”朱孝宁摆摆手,揉了揉眉心。
  玉芷忙扯过玉芊,急急出去带上了门。
  朱孝宁听着她们走远,总算松了口气,重重地放下汤婆子,疾步走到床边,掀开了帐子。床上却没人?她怔住了。
  “孝宁。”后边,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
  “啊——唔——”朱孝宁正要惊叫出声,又被张拓奕捂住了嘴。
  张拓奕听了听外边没有动静,才轻轻放开她,小心道:“别把人引来了。”
  “张拓奕你个混蛋,晚上吓我两回了。”朱孝宁愤愤地捶他胸口。
  张拓奕呵呵傻笑,握住了她的拳头:“适才我见玉芊过来了,生怕被她发现,就躲到上头去了。”
  朱孝宁闻声抬头,撅着嘴打趣他:“真正梁上君子。”
  “做得君子,即使是在梁上又何妨?”
  “真当是夸你了。”朱孝宁白他一眼,坐到桌边去,舀了一碗粥递给他,“你晚上也没吃东西吧。”
  “你心疼我?”张拓奕笑得得意。
  “那是我用过的碗,不介意吧?”朱孝宁答非所问。
  “你吃剩下的,都是香的,我又怎会介意你用过的碗?”
  “油嘴滑舌的,你这跟谁学的?”朱孝宁终于问了出来。
  “哈哈,没人教我啊,我无师自通。”张拓奕打着哈哈,却心虚地别过了脸。
  “张拓奕,不许撒谎。”朱孝宁轻轻揪了他耳朵。
  “了缘大师说你将来肯定会是个恶婆娘,好像挺有道理的。”
  “什么?”朱孝宁瞪眼。
  “你揪了我两回……”张拓奕话说了一半,发觉自己竟在不经意间就把了缘给卖了,欲哭无泪。
  而朱孝宁一听,脸就沉了:“你的意思是温镶教你的?”
  “不是。”张拓奕心口不一。
  “嗯,我知道了。”朱孝宁眯了眯眼,温镶不仅自己骗她,还教张拓奕骗她,什么时候得去张府“捉个奸”。
  张拓奕唯恐她找了缘算账,腆着脸靠过去:“孝宁,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
  “那个菡萏郡主好像喜欢,喜欢彦王,似乎……倾慕?哎呀,不对,这……”张拓奕欲言又止,想要找个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却久久未找到。
  “菡萏跟四叔?你方才说喜欢?”简直是平地惊雷,朱孝宁目瞪口呆。
  “我仔细与你说吧,我出了皇城之后挑了条小路回来的。经过一处亭子时,忽然听到里边声音挺熟悉,我就……我就做了隔墙之耳。我听到他们在争执,似乎是那天的茶惹了祸。朱菡萏忍不住跟彦王告白了,我没想到她居然对自己的父王有那种心思……”张拓奕猛然得知皇家秘辛,尴尬不已。
  “你没听错?”朱孝宁不敢置信。
  “没有。他们只两个人单独在那处,似乎是故意避开了所有人,只是没想到被我听了去。我从头听到尾,不会听错。”
  “菡萏她,居然……”朱孝宁在殿上时就觉得朱菡萏跟彦王有些不对付,彦王以退为进,想让她联姻,朱菡萏却一直推脱。原来父女间已有隔阂,只是这缘由实在是令人……真是难以言表。
  “孝宁,我只是说来让你知道,你心中有数,或许可利用。”
  朱孝宁遮了遮额头,颇烦恼:“这事不磊落,且放着吧。你再告诉我,皇爷爷找你做什么?”
  “我,可以不说吗?”
  “为何?”张拓奕第一次拒绝她,朱孝宁吃惊不已。
  “我想等事成了再说。”
  “好罢。”朱孝宁略烦闷,缓缓起身。可是,她刚跨出一步,脚下却被绊住了,忍不住往前边栽过去。
  张拓奕眼疾手快,却只抓住了她的袖子。袖子嘶啦一声裂了,朱孝宁则实实在在地摔在了地上。
  “啊!”
  “孝宁,伤着哪儿了?”张拓奕扑上前去,扶她起身,幸而地上铺了厚厚的鹿皮毯子,否则这一摔,又要伤筋动骨的。
  “没有。”碰上他总没好事,朱孝宁扁了嘴,抱了腿坐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来。
  “怎么了?”张拓奕替她撩开额前的碎发。
  “你是我的灾星。”
  “孝宁……”
  “总是受伤,今次又摔着了。”
  “孝宁……”
  “第一次是右手,第二次是左手,后来是胸口,我身上还有哪儿没摔过?”
  “还有很多……”张拓奕被她一瞪,闭了嘴。
  “我不开心。”
  “你打我罢。”张拓奕伸出手心。
  朱孝宁看他一眼,竟真的一口咬了上去。
  张拓奕也不喊疼,就静静地看着她,张大了眼睛,泪水如珠子般掉了下来。他知道,今日在宫中,她压力很大。头巾之事虽解决了,可是这让她看清了,朱菡萏运筹帷幄甚于她,甚至她引以为傲的小聪明,在皇上那儿也激不起半点水花。
  朱孝宁无声哭泣,咬了一阵,放开他,扑到他怀中:“你晚上陪我。”
  “啊?”张拓奕悄悄扭头,看了看床。
  
☆、47品尝
  “你想什么呐?登徒子。”朱孝宁拧他胳膊,笑着擦掉了眼泪。
  “呵呵,没。”张拓奕讪讪一笑,手张合一下,才揽住了她的腰。她的袖子被撕破了,藕臂尽露,那雪白嫩滑的肌肤在他眼中就像美味的佳肴,却不能细细品尝。
  朱孝宁瞅了瞅他不自然的神色:“张拓奕,不许胡思乱想。你若不想被我赶出去,就安分些。”
  “嗯。”张拓奕轻轻应了,敛了神色。只是这孤男寡女的,朱孝宁又这般,怎能不引人遐想。还是说,他果真被了缘大师带坏了。其实了缘不是大师,而是个神棍?
  “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待着。”朱孝宁缓缓解释了自己的逾矩行为,“我心里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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