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卸甲归公主

第76章


  
  “孝宁……”张拓奕听着孟远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一点点往外带,闹得张霓又羞又愤,小脸涨红,惊觉妹妹被他占了大便宜,巴不得打他一顿出气。奈何朱孝宁就扯着他,不让他出声,这会子终于忍不住,埋怨她。
  
  “张拓奕,你别急。我了解阿远的性子,虽然嘴上不靠谱,为人却是好的。而且你看霓儿,这不正是一物降一物?我弟弟都压不住她,偏阿远把她吃得死死的。”
  
  “可是他欺负我妹妹,霓儿吃了大亏了!”
  
  “吃亏是福。”朱孝宁抱着他的胳膊往外走,顺便叫走了小七,“且看霓儿自己吧,我是觉着这样不错。”
  
  “不成,我得把霓儿带走。”
  
  “你看她有要走的意思吗?”朱孝宁带上门,张拓奕只从门缝里瞧见张霓为难的神色,确实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们锅里还烧着热水了,我得洗漱了睡了。”朱孝宁揉了揉眼睛。
  
  “罢了,反正那孟远别真欺负了我妹妹,否则我打断他的腿。”
  
  “霓儿虽然面色不忿,事实上已经让他给吃住了,你等着瞧吧。”朱孝宁嘻嘻一笑。
  
  张拓奕撇撇嘴,不置可否。
  
  翌日一早,鸡刚鸣叫两声,朱孝宁便醒了。已是三月下旬,待到四月初六,可就是孟远的生辰了,她本没打算寻他,所以未带礼物。只现在被他发现了,还住在了这里,她就得准备好生辰礼了。
  
  “孝宁,你在想什么?”张拓奕发觉她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睡眼惺忪,使劲地睁开了。昨天夜里,洗漱完二人就躺上床了。他虽前头释放过一次,可他温香软玉在怀,还是难受得紧,朱孝宁却又不让他再深入,他便熬了半夜,直至丑时才睡去。朱孝宁却卯时中就醒了,盯着外边一点点亮起来的窗纸沉思。
  
  “我在想,我们得去看看奶娘和我母亲,坟地在城郊,我们起吧?”
  
  这是要见长辈了,张拓奕登时便清醒了,骨碌碌爬起来:“好。”
  
  因着昨夜张霓跟孟远闹得太累,朱孝宁去找她时,她睡得正香,就不领她去了,只两个人换了一辆小马车往城外去。
  
  但是马车刚启程,朱孝宁突然叫停:“我去里边找个人。”
  
  “谁?”就他们二人不是挺好嘛,朱孝宁还要带上什么人?张拓奕惊诧,也跳了下来,跟着她跑进去。
  
  “温镶在哪儿?”朱孝宁进得后院,扯了个洒扫的下人问道。
  
  “啊,我不知道!”那下人惊了一下,急忙回道。
  
  “那个臭和尚住在那间?”朱孝宁突然听到最边上的房间里有些声响,伸手一指。
  
  “那边确实住着一个……”下人话未完,朱孝宁已放开他,朝那边奔过去,“张拓奕,你去后头堵。”
  
  张拓奕适才就听出来了,大概是了缘躲到了这儿,结果被朱孝宁看出了蛛丝马迹,听闻屋后有开窗的声音,三步两步奔到后边,下一刻就朝前面嚷着:“孝宁,堵着了。”
  
  “臭小子,快放开我,小心我不帮你了。”了缘被张拓奕拎着后衣领,跑不开逃不动,气得直嚷嚷。
  
                      
☆、77拜祭
  “我已经拿下孝宁,不需要了,哈哈。”张拓奕笑得得瑟,在朱孝宁到来前一瞬止住了笑声。
  
  “温镶,你可让我好找,今次可不能让你跑了。”朱孝宁去院子里找了粗大的麻绳将他手脚束缚住,“你住在太子府的租金还没付呢,我今儿个就要讨,顺道与我出城去看奶娘吧。”
  
  “我前几日刚看过槿娘,我不去了,否则她会烦我的。”
  
  “不会,哪能呢。而且今日奶娘看到我,肯定高兴,你不是巴不得天天见着她嘛,正好趁她高兴,多看几眼,多说几句话。”朱孝宁哈哈笑着,扯他上马车。
  
  了缘自知打不过张拓奕,也说不过朱孝宁,蔫蔫地闭了嘴。
  
  既然张拓奕要看了缘,朱孝宁就唤了小六过来帮忙赶车,三人一道坐在车内。
  
  “孝宁,你是怎么知道他躲在这儿的?”张拓奕上车便问,他绝对想不到了缘已经到了高唐县,还就躲在孝宁酒楼,偏朱孝宁发现了,真真是奇了。
  
  “你还记得昨晚的韩记板鸭和燕窝美食嘛,孟远哪里会做,他这儿的厨师也都是高唐县本地人,更不会。但是孟远初时为难,后来却想到了办法,定然是他这儿有京城来客。”
  
  张拓奕惊得瞪大了眼,瞅着了缘:“你竟会做菜?”他说完,忽而一拍脑袋:“韩记虽叫韩记,却是温家的产业,温老夫人姓韩,最爱吃鸭子,因此温老太爷盘了家店,专门做鸭子。后来老夫人虽故去,这家店却留了下来。难怪了缘大师会做鸭子。只是那燕窝,我看着挺地道的,也是你做的?”
  
  了缘哼哼一声:“都是孟远那小子害的,为了讨好未来媳妇,害我暴露了。”
  
  “燕窝美食是我奶娘教他的,我本也不确定,但是一喝,竟是奶娘的手艺,我便确信他在这儿。只昨晚上,他定然随时准备逃了,我怕打草惊蛇,便拖到今早,他懈怠了我再去揪他,果然他来不及逃就被你捉住了。”
  
  “你才是蛇……”了缘满脸不甘心,早知道他昨夜就跑了,不该贪恋温暖的床榻和美酒。
  
  “孝宁真是冰雪聪明。”张拓奕不顾了缘嘀咕些什么,大声称赞朱孝宁。
  
  朱孝宁默了一会儿:“了缘,我也不跟你绕弯了,而且以我们的关系,不如直接开门见山。我相信,你也会直言不讳。”
  
  “我知晓你想问什么,只是皇长孙的事儿,我实在不想多说了。如今形势已定,你只需知道他定然能够登上大宝即可。不过将来,他一定要防着彦王。至于你,什么都别做吧,否则搅和太多,姐弟反目,反而得不偿失。”
  
  朱孝宁默了片刻:“我听说彦王身边有个姓姚的先知,是你什么人?”
  
  “姚?”初时,了缘一直不肯正视她,听此突然转过头来。
  
  “是安达蒙与我说的,他说彦王身边有位先知,和你有些关系。”
  
  “是,哎……”了缘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姓姚,名广季,是我师兄。”
  
  “他如何?”
  
  “不消说,他本事比我大,只是性格孤傲,而且固执如牛。他既跟随彦王,他定然也算到将来……”了缘说着,突然噤了声。
  
  “将来什么?”
  
  了缘直直看了她一眼:“忍冬,不如不知。其实此次我不告而别,也是为了给你铺路。”
  
  “铺路?”朱孝宁心中千回百转,也未想到这是为何。
  
  “我也知道你暂时是离不开南京的,只因为你舍不得你那弟弟。可是,你终究是要离开的,那儿不适合你。”了缘见朱孝宁张嘴欲言,却第一次失语了,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指什么,即使有所感觉,也不敢去深想,去承认。
  
  “了缘大师,你不如说清楚吧。”张拓奕尽管明白他意有所指,可在旁也是一头雾水。
  
  了缘摆摆手,又是一声长叹:“忍冬,你只需知道我是为你好。以后,这些话别问我了。至于我那个师兄,我去瞧瞧,看他是什么意思。若我们二人算出的均是一样的结果,就会着手做一些事。我会帮你,只是你记住,我会帮你是看在槿娘的面上,因此我不是帮皇长孙。”
  
  “我明白了。”朱孝宁心底里察觉到些,但是她总觉得她和朱孝旻不会到那个地步。
  
  “不,你不明白,至少你未明白透。”了缘晃了晃脑袋,挪了挪,坐得更稳些,“不过将来你会明白的,我都是为了你好。”
  
  “嗯。”朱孝宁靠在车壁上,闭了闭眼。
  
  “冬姐姐,到了,上边得走上去。”外边车子轱辘一下停了,小六招呼道。
  
  朱孝宁掀开车帘看了看,转头对着了缘:“你还上去吗?”
  
  “我在下头等你。”
  
  “好吧。”朱孝宁替他松了绑,“可别再逃了,此次我虽跟皇爷爷说是来散心的,事实上也是为的你。皇爷爷为此,可是对我有些不悦。我找你可是不容易呢,不许再逃。”
  
  她反复强调,了缘只哼哼着点头,不甚在意。
  
  “孝宁,我们下去吧。”张拓奕好歹也跟了缘相处过一段时日,知道他的脾性,要是他想逃,恐怕朱孝宁是怎么都阻不住他的。这会儿,了缘对朱孝宁的叮嘱并不当回事,大抵是早算计着再次离去了。他帮了他那么多,他就放他一回。
  
  了缘瞅了瞅他,悄悄地朝跳下车的张拓奕眨了眨眼,已达成了共识。
  
  既如此,朱孝宁便扶着张拓奕的手下去了。
  
  槿娘和朱孝宁的母亲都葬在山腰上,山脚往上并没有石阶,只有一条黄泥路。幸而今日没有雨,虽然太阳不算太大,好歹温温的,照在身上极其舒适,就像母亲的感觉。
  
  “孝宁,我扶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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