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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如果是这样,那易雨萍就是用这种方式报答他了,这岂不是变相交易么?
而这又是沈天涯最不愿意遭遇的。沈天涯试探性地说道:“雨萍,你不能这样,我可是你哥哥的朋友。”易雨萍说:“我哥哥的朋友,我却不可以喜欢他了?”
沈天涯的大脑里晕眩了一下,他最爱听的就是这样的话。但沈天涯并不相信这是易雨萍的内心话,至少此时还不敢相信。他说:“雨萍,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会让我内疚一辈子的。”易雨萍究竟还年轻,一时没听出沈天涯话里的全部含义。她说:
“你如果拒绝我,我才会内疚呢。”
这句话让沈天涯完全放弃了幻想。她内疚,是因为她觉得她欠着你。沈天涯不愿意接受这种报答方式。他将脖子上易雨萍那耦一样的手臂掰开了,转过身要把她推开。
却见易雨萍身上的毛毯一下子滑落了,一个冰清玉洁的身子雕塑一样挺立在眼前,那耸立的乳,那平展的腹,那丰满而颀长的双腿,还有双腿间那张扬着的野性的黑色,就像无形的欲望的浪潮,将沈天涯推到生命的浪尖,再把他摔向深渊,摔成不复成形的泡沫。
沈天涯差点就要守不住最后的底线了。
但沈天涯就是沈天涯,他的头低下了,一弯腰,拾起了地上的毛毯,重新把易雨萍裹严,然后硬硬心肠,转身,出了房门。
沈天涯抱紧双臂,在寂静的街上缓缓行走着。寒冷的夜风自耳边吹过,不远处传来昌江哗然的水声。穿过一条巷子又一条巷子,不经意间竞走到了大街上。黎明已经过去,天边露出了第一缕曙色。
回到武装部,谷雨生还没起床,沈天涯悄悄溜进了自己的房间。本来想补一阵瞌睡,可躺到床上,却总也睡不着,易雨萍那美仑美奂的胴体老在眼前晃动。他想,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伪君子的味道?是呀,如果没有给予过易雨萍那些帮助,也许自己会是另外一种表现吧?沈天涯有几丝后悔,又有几丝安慰,至少他没有对不起自己吧?
由易雨萍,沈天涯又想起另一个女人罗小扇来。他暗忖,是不是潜意识里被这个女人左右着,才鼓足勇气拒绝了易雨萍?
沈天涯想,好久没和她联系了,她怎么样了?就拨了罗小扇的手机。却没开机,这才想起时间还早,人家恐怕还没起床呢,自然不会开机了。
正胡思乱想着,谷雨生敲门进来了。他说:
“昨晚你哪去了?”沈天涯说:“下午到街上去买牙膏,从一家发廊门前经过被小姐拉进去出不来了。”谷雨生笑道:“可以理解,食色,性也。”
开了两句玩笑,谷雨生说:“这几天我有些空闲,搞点什么活动吧?”沈天涯说:“搞什么活动?是嫖还是赌?”谷雨生说:“嫖赌花钱费时又伤身,还是搞点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动吧。”沈天涯说:“听领导的安排。”谷雨生说:“昌都城里,你不是有些品位不错的茶友么?请他们过来,游游紫霞洞,再到紫霞泉边取水煮茶,肯定别有一番情趣。”
沈天涯就动了心,他来昌永前就有这样的想法的,便说:“我给游长江打个电话吧,他会来劲的,如果易水寒有情绪,把他也请过来。”谷雨生说:“行,易水寒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吗?正好给他压压惊。”
事情也是巧,刚跟游长江通完话,约好来昌永的时间,罗小扇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沈天涯说:
“一个小时前我还给你打过电话呢。”罗小扇说:“我才开的机,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沈天涯说:“是不是到了昌都?”罗小扇说:“还没有,不过已经上车子,到昌都去出差。”沈天涯说:“来昌都有几天吧?我刚跟雨生商量好,后天请游长江和易水寒到昌永来走走,你一定要来。”罗小扇说:“今明两天我就可以办好事情,后天正好有空了。”沈天涯说:
“那就说定了,后天我去接你们。”
这天谷雨生让秦主任安排了政府办的小面包,和沈天涯赶到昌都,将易水寒游长江和罗小扇接到了昌永。
第二天,几个人就驱车朝紫霞山进发。到得山前,众人下车步行。葱翠的林木,清亮得玉一般的山溪水,早已将这些久困在城里的人滤得通体透明。
为让客人高兴,途中谷雨生说:“智者乐山,仁者乐水,我们都是仁智之士,在好山好水面前,一定要乐起来。”众人说:“到了谷书记治下,不乐行吗?”谷雨生说:“为了进一步达到乐的目的,我建议除了游好山玩好水之外,我们还得想想法子,自娱自乐才行。”众人说:“怎么个自娱自乐法?”谷雨生想了想,说:“现在不是时兴段子吗?今天每个人至少要贡献一个段子,与民同乐。不贡献段子的,就负责买单。”
大家都说这个点子好,要谷雨生定个调子。谷雨生说:“段子多是俗物,而青山绿水却是雅君子,所以段子不能说得太粗俗,以免污了这好山好水。不过大俗又往往大雅,能在俗物中寻得雅趣,才是功夫。所以段子要俗,但说得要雅,好与此山此水相协。那怎么才让段子俗起来呢?恐怕还是离不开权钱和性三样东西,因此每个段子里面一定要包含权钱和性三个要素,谁把这三样东西说雅了,谁得金奖。”
大家认可这个规定,要谷雨生先说一个,做做示范。谷雨生不好推卸,说了一个。说有张家女儿初长成人,貌若西施,其父受政府提倡政务公开公平公正的启发,决定不行暗箱操作,搞一回阳光工程,实行公开聘婿。立即就来了三个人。张父问第一个应聘者:
“你是干什么的?有何资格做我女婿?”那人说:“我是局长,手中大权在握,要谁圆就圆,要谁扁就扁。”张父点头道:“不错不错,你已经进入候补之例。”再问第二个应聘者,那人说:“我是商人,资产过亿,上可通天,下可人地。”张父也很满意,又将商人例人候补。最后是一个衣冠不整的年轻人,不用问就知是个无财无势的倒霉鬼,张父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手一挥,说:“去去去,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应聘的?”年轻人说:
“我有一个孩子。”张父又气又恼,骂道:“你既然有孩子了,还到这里来自讨没趣干什么?”年轻人说:“我的孩子在你女儿肚子里。”
这个段子有点味道,不但三样东西都包括在里面了,还有几分巧妙。谷雨生算是开了个好头。正要找人继续,谁知已经到了紫霞寺,大家放下段子,进了寺里。天下的寺庙其实大同小异,转一圈也就出来了,再从寺后一条小径折到紫霞洞。
紫霞洞开放不久,沈天涯他们是这天第一拨游人。跟着导游小姐进得洞里,果如谷雨生所说,洞中有洞,洞上有洞,洞下有洞,洞洞连环,别有一番情趣。
在洞里进进出出的,不一会来到了洞底。这是一个大厅,一旁有瀑布,有酷似山果野菜的石笋,还有不少猴子形状的石像。导游就说这是水帘洞花果山。大家细瞧,还真是这么回事。大厅里还有条形石凳,大家坐下来休息。
第三十一章(4)
看了一阵洞景,有人提出该说个段子了,大家就推举游长江,说他是堂堂作家,段子一定精彩。沈天涯插话道:“长江,据说你刚评了一级作家,值得庆贺嘛。”易水寒说:“评个一级作家有什么可庆贺的?长江还发表过不少作品,有些人花几千元钱从书号贩子里买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书号,把几篇表扬稿凑在一起印几百册,就可评个一级二级的。”谷雨生说:“我也经常收到过这样的所谓著作,开始我还当回事,翻上两页,发现大部分没超过黑板报的水平,后来就再提不起兴致了,送书人一出门,我就扔进了废纸篓里。”易水寒说:“这还算是有作品的,有些仅在报屁股发表过一两篇《我爱端午节》之类的豆腐块,连花钱印册子的字数都不够,也评上了一级作家。”谷雨生说:“是呀,作家怎么是评得出来的?
作家写东西是给读者看的,读者不认可,封个一级二级的,有什么意思呢?过去我对作家一词还是非常仰慕的,读中学时还做过作家梦,现在看那些句子都写不通顺的角色都成了一级作家二级作家,我这梦也做不起来了。”
说得游长江都不好意思起来,说:“你们别眼红了,这所谓的一级作家二级作家多半没跟工资挂钩,更别说其他待遇了,是上面拿来哄我们这些不值钱的文人的,就好像玉皇大帝封给孙悟空的齐天大圣,头衔吓人,却没人人事档案,连参加蟠桃会的资格都没有。不过孙悟空没资格参加蟠桃会,还有一身本领大闹天宫,我们这些臭文人,最多写两篇狗屁文章发发牢骚,再没别的本事。”
罗小扇要替游长江鸣不平了,说:“游作家说得也是,人家文人自费印本书,评个一级作家二级作家,于国于民并无大碍,还促进了造纸和印刷业,哪像有些人只要没走错夜路,一朝权在手,什么小车小楼小老婆都到了手,那才祸国殃民呢。”
见话题扯远了,沈天涯忙说:“别搞得太严肃,严肃了还怎么实现雨生的主题,乐山乐水呀?长江还是说段子吧。”众人都说有道理,请游长江说了一个。说是有人喜欢潇洒,在宾馆里开了房,喊小姐按摩。小姐很漂亮,那人提出特殊服务,小姐要加收五百小费,那人也不砍价,一口答应了。事毕,小姐朝那人要钱,那人拿出罚单,写上罚款五百元,递给小姐说:“五百元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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