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我的情劫

一见钟情


砰!
    石门炸开,大风呼啸而过,围绕在石室周围的花草树木迎风折枝,哗啦啦吹向四面八方。
    一个人影一晃而至,待站定才看清那人一身玄色长袍,头戴紫金冠,气息澎湃。正是康定安!
    “武鸣神功,四层?”看来外公功力又大进了,“何不等我出关为你护法?”
    “哈哈!哪由你费这功夫,谁敢扰我练功?就算敢来,我也能让他无归!”他拍拍我的肩膀,“好孩子!三层了!”他多少有些震惊我迈入三层耗费如此少的时间,本来我觉得稳定下真气就好,不要求真正迈入三层,但根据修练的速度,以及进入之前所准备的丹药剩余,我便试着冲击了三层,没想到一举成功。
    按照外公的说法,现在觉得冲关越简单,未来潜力也越大。
    “看你如此,外公也该出门走走了,出门之前最好普及一下江湖时事。”他扔过来一个东西就在原地消失了。
    我伸手一捞,待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真想扔回去!公子门门主令牌!
    他竟然撂挑子了,我不过十七!就算在这个年代,十七岁大都娶妻嫁人了,可是我是习武者,本来寿命就长,又是来自一个晚婚的世界,这不过就是个半大孩子的年纪。他倒也不怕我把公子门败坏了……
    自从武林大会受伤,我再也没有关注过江湖动向,根本不清楚外界的形式,我握紧门主令,对空中言语道:“派五人跟着老爷子,保证他的安全。给我一份近几年江湖的讯息。”
    尽管他或许不需要这些比他武功差很多的暗卫,可我始终相信马有失足。
    我回到房间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坐在窗边吹着初冬寒风,一手拿着刚才送来的三年多的江湖事迹观看。
    我从武林大会战败离开后,成为了唯一一个没有进入高手榜单,名声却传遍大陆的高手——白衣逍遥。
    看了江湖盛传关于我的不实言论,我微微笑着。
    看着看着,我的心情开始沉重。邪宗在我离开那一年易主了,邪帝暴毙,少主继位。凌御风没有参加完那场比试,也正因为如此,比试的人没有遭受非人的虐待。冷魅影成为了武林第一。
    一早就知道邪宗不是正道组织,里面的核心成员也不是什么正路人士,凌御风不外乎就是幼年被邪宗培养出的利器杀手,没想到他竟然翻身做主人了。可以想象里面的黑幕。
    圣子冷魅影成功开启了年轻高手的时代,老一辈的第一人,沪江老人退位让贤,自隐江湖。
    沪江老人到底也和外公一样身出功与名,隐居荒山野岭了,他是外公那一辈的最后一人。只是可惜萧天齐,没有老一辈,也成不了江湖霸主,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已经远超过他们这些高手榜前列的中年人了。
    这些年来凌御风带着邪宗大展威风,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没有任何人敢触他霉头。最倒霉的还是五大家族,风光全被抢尽了也不敢呛声。
    我的独门轻功踏波无痕在真气的支撑下,速度又进了一个台阶。我打算再一次前往武林大会,不出意外圣殿今年会出些状况,冷魅影总不会允许殿主一直骑在他头上!看看,他先是夺取高手榜第一,第二年掌管了朱雀国的分部,第三年又握住了玄武国分部的经济命脉,没道理现在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离武林大会还有四个月,我打算绕路经过青龙国,青龙可是一块大肥肉,说不定还能赶上他有所动作,顺便瞧瞧热闹。
    毕竟除了练武,我也只对看大热闹感兴趣了。这样其实很不好,会让我觉得脱离在这世界之外。
    独自出发,我不希望依旧大包小包一对累赘,更何况公子门在大陆各处都有生意,没道理委屈我操心琐事。我收了两件白衣在包裹里,从柜子里抽出两件狐裘,一件披在身上,一件拿在手里。把剑佩在腰侧,无字扇放进檀木盒,普通的木质扇骨暗器也放在身上。
    让死士寻出一辆单马拉的小马车,车上固定了暖炉,还有一个茶几和贵妃椅。旅途无聊,还准备了打发时间的画本,糕点、干茶和水也必不可少。
    我唯恐细想下去越来越麻烦,也不管准备是否妥当就启程了。一路上没有人帮我驾车,我裹了狐裘坐在前面悠闲赶马,没想它能跑多快,和普通人跑的差不多就行,真有急事,以我的脾性更可能纵轻功。
    行进树林,我放了马儿吃草,自己则躺在树枝上休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我试图睁开眼睛看清楚来者何人,两只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我手心里冒出冷汗,如果来人心怀不轨,我极有可能被暗算!
    脸上有些痒,他(她)在干什么?不赶紧该杀杀,该刮刮,这是在摸我的脸?!
    那只手一直在我脸上游移,或许是一会,或许是很久,我终于睁开了眼。
    入目是一双美丽的碧眸,深邃的绿色让我失神,手控制不住地想要触碰那双不属于人类宝石。
    真难以想象,我能见到如此让人神迷的瑰宝!我感叹着,手抚上那眉眼的一瞬间发觉自己的动作过于失态,猛然一停。
    此时冷静下来我才去想,这个人是?这容貌…简直妖孽!桃花面上桃花眼,桃花眼角下一滴泪痣,眉宇间朱红色的花钿熠熠生辉。若不是这人胸前一片平坦,喉结凸起,恐怕少不得要错认成勾魂女子。
    “真美。”粉色薄唇吐出清越的声音,缠绵悱恻的音色竟比潭水都要寒凉几分。
    明明寒风凛冽,眼前这人却只穿了单薄的红线衫,衣领又几乎露出他美丽的锁骨,我不禁皱眉。这不是一个珍惜自己的人,可以说,他压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好是坏。
    我没有理会那意味不明的两字,说出自己的猜测:“没错的话,你就是红衫梅落。”他定定地看着我,笑得妩媚多姿。
    “自醉乡楼一别,三载未见,梅君风采更甚于昔日。”看着他的衣衫我不由拉紧自己的狐裘,转而落地走向马车。
    红衫梅落的名号因为与我的白衣逍遥很相似,经常一同被人提起,我是因武林大会名扬天下,而他梅落则是凭借在醉乡楼连任三载第一美人众所周知。据说他离开醉乡楼,这些年头牌的位置一直空置,只因为没有人能更胜他一筹。
    记得几年前,他还是黑发黑眸,而今却是黑发碧眸,他隐藏起来的应该远远不止这眼睛的颜色,靠近了才能知觉其中的危险。
    “逍遥公子留步。梅儿如今落魄,可否搭乘公子车驾前往大一点的城市?”他娇娇柔柔的声音让人身软骨酥,仿佛之前的冷意从未有过。
    我回头看他,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变脸的哲学也很深奥,或许他的背后有比话本更精彩的故事。我不想承认,我其实心疼了。
    正如我那年看到湖水的感觉,我因他那碧波荡漾的眸子,一见钟情!
    我回头继续往回走,听得身后又唤:“公子。”可怜的姿态想来也让人怜惜,只是他的心绝非此态,他那般孤傲的人,又怎会希望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对自己怜悯。
    “搭载梅君一程,是逍遥的运气,梅君请。”我伸手拉他,触到了冰冻得不似活人的手,猛然一怔。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躲闪,手却一动不动地被我握着,我不知在抽什么风,握紧了他的手拉他上车。
    “车里有暖炉和裘衣。”我很讨厌别人动我的衣服,更加没有和别人穿过同一件,如果那个人是他,我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驾车继续赶路,总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城镇,找到地方落脚,马车不是舒服的休息场所。
    不一会儿他便出来坐在我的旁边。“你不会害怕吗?”
    我偏头看他,明明不希望有人害怕,现在又问得坦率,他是打定主意我不会让他失望了?
    “没有人像你那样直视我…的眼睛。”他的语气有些落寞。
    “天生如此吗?上天给了你很好的礼物。”我不在意,这世界本就有很多不同发色,不同眸色的人,地域特点而已,只是他的这双眼睛比其他人的要美丽很多。
    “不,这是中毒之后的病变。那一次我险些失明,为了解毒,我的眼睛和头发都变了颜色。”他靠近我,好像在寻求主人安慰的宠物。
    “你不怕我把你当做怪物?”那段过往不必详说,我也知道应该很阴暗,可是,这个人太别扭了,渴望着温暖的同时又害怕所有的伤害,他说这些不代表他的信任,从这试探之中能看出多疑的本性。
    如果可以,理智的我会远离这种不定因素,这样的人,我无法得知他的底线,无法了解他的疯狂!
    可,我爱上了他。
    该死的一见钟情,该死的让我心疼。
    “你会吗?”他的眼神明灭不定,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会。”我轻轻地说出口,对于心理的魔怔,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面对。
    他猛然抬头,看着我笑了,笑得嗜血阴柔。“你的回答不是我想要的,你的欺骗也是我讨厌的,可是,今天,这两者同时出现在一件事上,我却并不想杀你,连伤害都不想。”他直起身,站在车上,没有虚伪的表情,冰冷阴骛。
    “为什么?我和以前你询问过的那些人没什么不同。”他垂哞看我,我若无其事地甩了一下马鞭。
    “你就姑且认为我打不过你吧,这也是事实。”他飞身离去,身上还披着我的狐裘。
    我倚在门框上,马鞭就放在手旁。我想找他回来,我想告诉他我对他一见钟情,我想能护他一世,尽管,我不知道他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处。
    我静静地看着马车穿过这片树林走上官道,越行越远……依旧没有找到那种勇气。一直以来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我虽不好,却前路坦荡,我没有勇气去迎接这个异数。正如我对他很久之前的第一印象,他太过不平凡,野性难驯,不是能被欲念牵绊的人。
    当然,我也不认为能遭受背叛不伤心。
    索性,就随他去吧!天下不乏有缘无分。
    ------题外话------
    对于一见钟情的设定,匪觉得很合理,匪相信一见钟情,就在看到对的人那一瞬间,情由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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