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我的情劫

心疼


“你…”再看他,我不知要说什么,关系是那么陌生,心里却感到无比亲近。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散了,打搅了奴家和遥遥叙旧……定要你们死无全尸哦。”他在我怀中做着娇羞状,我的心脏正在他手边不过三公分,谁给了我胆子对他毫不设防?大约便是疯狂的爱情。
    “冤家,真狠心,把奴一人丢在荒郊野外。”他蹭着我的下颚,手指在我腰上画圈圈。我不禁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负了这忠犬情人。
    “落,绿色很好看。”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纠正他最在意的东西,我都不造我可以善解人意。
    我的内心是慌乱的,我的肌肉是紧绷的。
    他的所有动作都停下,在我的颈窝处笑得花枝乱颤。
    “真可爱。”脸颊一软,他吻了我?!还有湿滑的舌尖作乱。
    早该离场滚蛋的一堆山贼,看到两个大男人在黑天无日,众目睽睽之下亲亲我我,养男宠也无需这等正大光明。
    意乱情迷之际,那人回头,继续漫不经心的放话:“十个数,不滚就把命留下吧。”
    郭靖或许短暂衡量,今天抢不走,可以再寻良辰吉日,怕就怕把命丢在这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他是信了眼前弱不禁风的小公子,哪怕不叫逍遥,也不是他能较的斤两,他现在更相信他就是本尊。
    “走。”他率先调转马头离开,后边的几十号浩浩荡荡跟着,大都是不甘心地扔了手里的东西。此番才是出门没好好看黄历,宜嫁娶却不宜抢劫。
    我心里还在暗叹,白瞎了郭靖大侠的好名字,净干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但有一点倒是相吻合的,英年早逝!
    人得罪了,没有放虎归山的道理,找个时间还是该斩草除根,把这窝子里的头头给做了。
    “奴岂不比那些莽汉有看头?遥遥这般,奴家可是要恼的。”他眼眸流转间的魅惑比狐妖都勾魂摄魄。
    恰恰是人过林中妖,嗔破壮山河。
    我专注地看着怀里的他,一切都很不真实。我现如今还是男子,爱上他的我很正常,可说他对我有情,我是万万不信。
    又不是小说里主角光环笼罩的万能玛丽苏,没道理让他痴迷,所谓一见钟情,往往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凑在一起,我在最无力的时刻,论陷在翡翠眸里,这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更何况,凭借他的容貌,又有几人不拜倒?
    何为饮鸩止渴?今日我是尝试到了,对这种名叫梅落的毒,我欲罢不能。
    我不知道的是,还真的有了那天时地利人和给他,让他比我早一刻变成爱情的俘虏。
    周围得救的村民连一句话都插不上,尴尬地站在旁边看我们表面的你侬我侬。
    我到底是不愿解释,也不想麻烦,假意搂着他回了院子。下午时大嫂收拾好了屋子给我住,不是什么大房间,铺了几层草垫和棉被,也暖到了心坎里。
    表面的精致往往不如用心得到的感动。
    进门,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松开他的腰身。不是我想要变的冷漠,是怕他会先我变得冷漠。与其受伤,不若放手。
    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闪烁,那是一种强压下自己真实情绪,披上伪装的行动。
    他伸手搭上我的肩,步履妖娆,我给他的白色裘衣在他身上短了一截,不至于垂到脚边,里面的艳红长衫随着他的节奏铺成朦胧的霞。
    “怎得?进了屋子反倒是这般冷落奴家?还是,遥遥厌了奴的皮象?”他幽怨的话在我耳边吹拂,仿佛是情人间再正常不过的撒娇。
    我终于还是推开他,“梅君自重。”
    “男人果然都是这般没心肝的!喜新厌旧!遥遥是看上了哪家娘子?不过半日不见,就移了心性,嗯?”他依旧很温柔,声音内诱哄的因素很难忽视,可我,分明瞧见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寒芒,就好像他真的在为此吃醋一般。
    我以为他是在做戏,像他这般人物,怎么会让别人轻易猜中了心思?却从未曾想,他是在告诉我,他于我有意。
    一夜相安无事,凌晨,我醒来时竟然看到他紧紧搂着我的腰,如果是他想要我的命,昨夜,足矣!可见他来寻我,至少不是为了刺杀,我性命无忧。
    我拿开他的手臂,果然见到他幽幽转醒,睡眼惺忪如同含苞待放的桃花。绿眸?!他的眼睛变回来了?!
    “好冷,我还要再睡会儿嘛。”说完伸手一捞,完全把我当作了抱枕,我居然没有一点不悦。
    “起床,我要处理垃圾。”天没亮,正是做恶的好时节,月浅风高,很适合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再者,处理过麻烦,我们乘月色离开,不必应付我不擅长的道谢。
    他哼哼唧唧地松了手,待得洗了一把脸总算完全清醒过来,野兽一般锐利的眸子里尽是杀气和冲天的怒意。没想到,他有起床气,让我觉得,这么难得的可爱。
    “遥遥,那些垃圾哪配得上浪费我睡美容觉得时间嘛。”他嘴里的不满和跟随的顺从违和到极致,也可爱到了极致。
    我好心情地为他系上披风,任由他挂在我身上,一路赶着马车到了贼寇老巢的山脚,一手抱着他驾轻功掠向寨子。
    很多年前我以为,杀人不过是让那个人干净利落的死去,听说凌御风之后,我发现,一个人死之前的过程也可以多种多样,直到我现在看到梅落,我才明白,什么是血腥,什么是残忍!
    我今天依旧穿了白衣来处理这些肮脏的事,我可以一套剑法甩出去,一滴血都不溅在身上,就好像眼前的一切与我无关。梅落却……
    他今天依旧穿着昨日的红衫,手里没有任何武器,眼睛里的碧色越发幽深,那不是人,不是杀手,是野兽!
    他一口咬在守夜人的咽喉,连多余的呜咽声都没能发出,就直挺挺地闭了眼。我一时接受不了他诡异的手法,愣了神,脑子里一直想,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一口咬死敌人。因而惊动了整个寨子熟睡的人,一场简单的暗杀变为稍微困难的单方面屠杀。
    他听到另外一人吹响号角,一手伸出,直直插进那人的身体,把他的胸膛抓了个对穿,抽出手的时候还掏出了那颗跳动的心。
    他将手举在面前,舌尖舔舐着指缝留下的血液,衣衫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的污渍,那明明会让人觉得恶心的场景让我联想到盛开在黄泉的曼珠沙华。有尸体作为养料,吸收无尽阴暗,汲取欲望之血,终于绽放的罪孽之花,那花至美也至毒!
    他一路杀去,没有节制,不分善恶,不辨好坏,单纯的为了染红世界而杀人,决绝得可怕。我连剑都未出鞘,只跟在他身后,走到郭靖的面前。郭靖看到妖娆的地域之花,求饶的话梗在喉咙,二话不说就要拔剑自刎。
    “不要扫了奴杀人的……”他一手提起郭靖的脖子,阴恻恻地笑着继续道出“兴致”二字,血肉横飞,只留下身子和眼睛大睁的头颅,脖子化作漫天肉沫。
    我远远看着,再也不绝惊讶,这就是习惯的力量,哪怕他现在要把整座山夷为平地作墓场,我也不觉奇怪,这个人疯起来……
    “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他伸手打哈欠,说完冲我回头天真一笑。狐裘上竟然未沾染丝毫血迹?!红衫,刚才分明瞧见,一片狼藉!
    原来,他没疯……没疯就如此,疯起来的样子,我真希望一辈子都不见到。
    天色亮,我看着他脸上未干涸的血,无奈掏出手帕,顺着他说下去:“我不会让你等。”我依旧可以很迅速地解决这些麻烦,不要如此着急,更不会让你等太久。连我自己都不特意强调的话,却执拗地认为他能听懂。
    我的理智不止一次的告诉我,远离他,甚至有长篇大论陈述利弊,可我依旧听到自己微弱的心声,我爱他。
    面对他,我会心疼,一种想要了解他,又害怕揭开他伤疤的心疼。
    我想不到照顾他的理由,也不知如何去帮助他,更不希望让他认为我所做的一切来源于同情。我没有立场为他做任何事,甚至一丁点都不了解他何时是开心,何时在难过,所以,我也只能默默旁观他所做的一切,如同无声的纵容。
    他的笑容渐渐收敛,落寞将他重重包围,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以至于看到了如此悲伤的他。
    是的,他不说,身上比千年沧桑更厚重的悲伤却怎么都掩盖不了,这一刻,我是多么怀念他的笑,哪怕那笑是假的,哪怕那笑魅惑,血腥,冷漠……怎样都胜过心脏捏紧的凄怆!
    他的声音从悠远传来,低沉,沙哑,带着哀愁特有的魅力,缓缓、缓缓入耳。
    “每次赖床,我都以为,我是被人宠爱的。”他自嘲的冷笑,或许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矫情吧。
    我多想抱住他,捂热他此刻冰凉的心,又多想告诉他,不矫情,一点都不矫情,这是个很可爱的坏毛病。
    可我到底不是浪漫的诗人,也说不出感性的话。我想起以前听说的一句话:你这么懂事这么乖,一定没人爱吧。
    我说:“你不用懂事,不用乖。”听起来莫名其妙,但这句话只要我懂就够了。……因为我会爱他。
    以吾之心,蕴养彼魂!
    他惊诧地抬头看我,一瞬怔忡之后笑开了,一扫刚才的凄寂孤凉,桃花芳菲三月天,阳光普照飘香雪。
    他不懂,没关系。以后会懂,找一个温暖的午后,品着茶告诉他:某一天我许诺爱你,接着便从你的笑里,看到了春天。
    他坐在车板上靠着车厢睡去,睫毛如合翼的蝶安静停靠在桃花面上。一个颠簸,他迷迷糊糊颠倒在我的腿上,趴着的他恍若无害的幼兽,天真脆弱。
    我不忍心惊动怀里熟睡的他,身下的贵妃椅停止晃动,并吩咐一直跟在暗处的护卫处理狗官。
    马车缓缓行驶出这个城镇,青龙国一切安好,抵达他所说的大城镇最慢也只要四天,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四天吗?他的功夫明明比马车快很多吧,姑且就认为他懒吧!谁在乎他的目的,只要我有,就能给,博美人一笑又何妨?
    ------题外话------
    点击量太少,匪撕心裂肺地号叫也没有人听到啊!让大家看匪的文怎么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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