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成凰:替嫁妖妃

第606章


没有想象中的暴怒,我反倒无比平静。
无视同行的官员投来的狐疑目光,我静坐房中,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我说了,我这一生,不知什么叫做得不到。
我按下不该有的失落,不再去想那一段时间的挫败。
我收了要四下游览的心思重回容召,我开始一步步谋划,我想她不选择我,一定是因为我还不够强。
无权无势无能力,这是我跟月云升唯一的差别。
我想只要变得跟他一样,她的眼里就必定能装得下我。
可想要得到这天下需要时间,我等不了,我必须要先将她留在身边,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去做一直没有想要去做的事。
夺天下。
我派人带了礼去皓月道歉,我态度陈恳,言辞之间尽是对月云升的抱歉。
那个愚蠢的男人相信了我的话,他吃下了我送去的东西,然后,一病不起。
我的目的达到,我知道她会明白一切是我所为。
而我要做的,就只有等。
一个雨夜,她终于出现在我面前。没有了往昔的笑颜如花,她面色苍白,双眼红肿。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样子,可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将她拥入怀里,我只站在廊下静静看着她,一动不动。
我想,我还是以前的自己。
可是为什么,心却会隐隐作痛?
“为什么阿钲,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问我为什么,我能回答的却只有一句话。
“你知道为什么。”我说。
“你不是说,会尊重我的选择吗?”
“是啊,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更尊重自己的心。”
仿佛我这句话压断了她心里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跌坐在雨地里,放声大笑。
我就那样看着她,直到自己整颗心疼到麻木,都没有上前一步。
我总觉得这不应该是我想要的,但是看到她,我又不想再放手了。
“你要什么?”
她终于还是问到了正题,我莫名收回了视线,轻声回答。
“嫁给我。”
“好。”
没有丁点犹豫,因为一个月云升,她便答应嫁给自己恨到骨子里的一个人。
我也很想大笑,原本压下的怒火再一次翻涌。
我嫉妒那个男人,嫉妒到骨子里。
可是,我不后悔。
因为最后,是我得到了她。
范氏假装不知道我二人之间的交易,忙活着帮我筹备婚礼。明明只是纳妾,却被她搞得像是要娶正妻一样。
我想若说有所亏欠,我亏欠最多的人应该是她。
但谁让我不爱她呢,不爱,就没有要去珍惜的想法。
就像茹儿对我,就像我对范氏。
洞房花烛,明明该是人生中最开心的事,可我却过的并不痛快。
那一晚,她一言不发。
那一晚,我一言不发。
两两沉默,只是喝了交杯酒,结了同心结,撒了子孙果。
当我将她压倒在床榻,当我一层层解开她的外衫,当我冰凉的手指触上她滚烫的肌肤,我终于听到她低低啜泣的哭声。
动作一僵,我想骂自己是个混蛋。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我们可以更好的。
然而就在我准备退缩的时候,她却双手环住了我的脖子。
当四目相对,我所有的意识都沉浸在她那双幽深的眸子里。
我甘心变成一个坏人,我只想跟她在一起。
一夜的翻云覆雨,无数泪水跟鲜血滴落在床榻。
我几乎要以为这是不是一场幻梦,可当第二日起床看到她长发披散静坐梳妆台前的背影时,我终于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从那一天开始,她变了。
待我很好,待府中下人很好,与范氏相处也很融洽,每晚当我流连在她房中,她都表现得十分热情。
以前不知听谁说过,女子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会很在乎。
我想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对我有所改观,就算我们之前有过不少误会,但朝夕相处的情分总会慢慢将一切抚平。
一个月后,她有了身孕。
彼时的范氏也已经怀胎好几个月,瞧着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我第一次感到满足。
是夜,我依旧留在她的房中,头枕在她的肚子上,猜测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
然而她却始终一言不发,只一下又一下顺着我的头发,直到我抬眸看去,她才停下了动作。
我心头一顿,忽然想到她要说什么。
“我知道咱们之间误会不少,可是已经这么久,你还信不过我吗?”
我破天荒地不敢跟她对视,侧开了头。
“阿钲,我既然跟了你,就不会食言,但我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把解药给他。”
承诺?我突然想笑,抬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所以你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那个人?”
她没有逃避我的目光,冷静与我对峙。
良久,她的手掌贴上我的胳膊:“我不否认当初是为了他,可咱们已经同床共枕这么久,你难道还觉得,我只是因为他吗?”
我忽然有些混乱,不知该如何作答。我慢慢松开了她,任由她的五指扣在了我的手上。
十指紧扣,这一幕我奢求多久,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我却觉得那么不现实。
“阿钲,我只是不想你继续错下去……”
她说着,抱住我的头,浑身的幽香让我暂时失去了思考的意识。
我想,我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我将解药拿给了她,看着她派人将其送去皓月。
我望着她恬静的淡笑,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终于要到来了。
可我没想到,她骗了我。
她根本没有爱过我,相反,她无比恨我。
几乎,恨到了骨子里。
第五卷 番外篇 第1034章 最值得的一件事
那一日,风和日丽,她白天还靠在我怀里为我们即将出生的孩子缝新衣,可日落刚到,肚子便开始剧痛。
虽然我已经有了一双儿女,但面对此情此景,仍旧觉得手足无措。
尤其对象,还是她。
我看着范氏与接生婆还有府中的丫鬟进进出出,我耳边回荡着她声嘶力竭的喊声,我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整个人几乎没了魂儿。
老天爷,我求你,求你让她和孩子都能平安。
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高傲如我,一向不信命的我,第一次恳求老天,让我的爱人和孩子平安。
只可惜老天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的恳求,当我看着接生婆抱出的那一个没了呼吸的女婴时,我脚下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双手颤抖,却不知该如何接住那已经没了呼吸的小小身体。
“老爷……”范氏在我耳边轻唤,“叶妹妹怀的是双胞胎,眼下这个已经折了,另一个……”
“一定要保住!”我蓦地放声回答,整个人抖得厉害。
不敢再去多看那夭折的孩子,沉默良久,只吩咐管家找一处好地方将她给埋了。
我想我一定是做错了什么,老天才如此惩罚我。
可既然这样,冲着我来就好,何必要涉及到我的妻儿?
我苦苦哀求,跪在门口一直不肯起来。
或许是我的诚心终于打动了老天爷,当孩子的啼哭声从房中响起,我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倒在地,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
这一双孩子,死了一个,留了一个,留下来的那个,注定要背着两个人的性命而活。
当处理完毕我重回屋中,看着她面色苍白却含着淡笑的模样,我上前捧起她的手,低声说了句“谢谢”。
谢谢你肯出现,谢谢你肯留下,谢谢你肯为我生下这个孩子。
她没有回答,依旧如往常一般顺着我的头发。
我想如果那一刻我没有贪恋温暖而是抬起了头,或许我会看到她眼中的决绝。
那种已然功成名就后的淡漠。
一个月很快过去,可即便是在月子里,她也没有闲着。
白日里总是忙不迭地替孩子缝衣服,晚上便一直抱着不肯撒手。
我总说因为这孩子的出现而分了我的宠,她也只是笑笑,说我一个当爹的人太不正经,竟然跟女儿争这些。
我为我们的女儿取名叫做青墨……墨研清露月,琴响碧天秋。
一如我们相遇的那个夜晚,秋月皎洁,夜露清寒。
而她,是我见了一眼,就认定了一生的姑娘。
那时我满心都沉浸在幸福中,并没有发现她的任何异样。
直到很久后想起,才惊觉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意味着告别。
担心无法陪伴孩子成长,便在她年幼时,留下亲手缝制的衣裳。
担心她孤身一人受到欺负,便善待府中众人,只为孩子积德。
担心她没有娘亲照顾,便亲自委托范氏,希望对方将孩子视如己出。
她做了一切努力,为了这个孩子,却没有为过我。
或者说,在她所有的考虑中,从来都没想过没了她的我,将会是怎样。
还是一个雨夜,当我外出回府,一身潮湿地冲到她的房中。
那时我手里还拎着专门为她买的桃花酥,可等着我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还有已经凉下去的温度。
那一刻,我终于慌了。
我发了疯一样将整个宅子翻得底朝天,我不顾容帝的忌惮,发动自己手下所有势力翻了整个洛阳城。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留下的,只有一个孩子,还有一只尚未带走的耳坠。
我捧着那只耳坠,把自己关在房中三天三夜。
我开始细细回想,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的诀别,再到重新相聚,这短暂的时间里,她到底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是假。
我分不清。
或者说,我根本不敢分清。
原来我一直都是个傻子,明明是自己做的局,却甘心化作一颗棋子,与她一起维持这得来不易的假象。
她不爱我,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原来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去承认。
我害怕,现实会将我塑造已久的美梦给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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