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倒霉修仙

第70章


  原宵目瞪口呆,这种不按常理出牌,这种矛盾的气质,不是那个便宜父皇又是谁?他居然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改了容貌来了东阳!究竟是太有自信还是太瞧不起东阳的修士了?
  “你…你…”原宵完全没有做好要与他见面的准备,在南凉的时候自己不知道被他压迫得多么凄惨,本来去了彤云派过了这么多年逍遥日子,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走出了陶衍之的阴影,可是事实是如此残酷,当这个人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是会没骨气地屈服。
  陶衍之的模样跟本尊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唯有那双眼睛昭示着自己的身份,他笑盈盈道,“小红莲还认识我真是非常荣幸。”
  原宵狗腿道,“您风华绝代,世间唯一,见之难忘,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陶衍之眯了眯眼睛,笑笑笑,“应该称呼我什么?”
  “父皇!红莲给父皇请安!”原宵条件反射地回答道,不带一丝犹豫的。
  陶衍之很满意,他握住原宵的手腕拉到自己跟前,看到乌黑得没有一丝反光的偃月镯好好地带在上面才点点头道,“镯子没有坏,红莲很乖,没有做危险的事情。”之后在原宵头顶拍了拍,意外的有点温柔。
  原宵暗自腹诽,是看自己有没有偷偷毁了镯子让你找不着吧,不由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以示不满。
  “不过,红莲很快就没有那么乖了。”原宵最怕听陶衍之的不过,他每次说完不过自己就要倒霉。
  “父皇,红莲是为了躲避云啸的迫害,才不得已要去魔界的。”原宵努力想象当年自己是怎么卖萌逃过便宜父皇的魔爪的,可惜当年他是个五岁的小娃娃,如今长大了,卖萌看起来颇为滑稽。
  陶衍之笑的开怀,在他脸上扭了扭,“行了,你要去魔界我也不反对,你也长大了,就当做是历练吧,别忘了陶芯还在挂念你,我知道你不会平白无故去送死,一定是有把握才会这样做。”
  原宵吃痛却不敢反抗也没法反抗,也不敢说自己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总觉得说实话会死的很惨的样子,陶衍之黑化起来简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大祭司鞭长莫及,是指望不上了。
  便宜父皇并没有多说什么,小白忽然窜出来,拿九条毛茸茸的尾巴在原宵脸上扫过来,扫过去,原宵无语凝噎,这只死猫一定是在趁机报当初的仇,不就是把你的尾巴编了个中国结嘛,多么吉祥,居然记了这么多年,跟它的主人一个德行,小心眼还记仇。
  小心眼还记仇的小白猫终于满意了,踩着优雅的猫步从原宵肩上一跳跳到了陶衍之怀里,享受主人的抚摸。
  便宜父皇走了之后,原宵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以为自己还是介意当年的事情的,但是不管是陶芯,还是做出决定的陶衍之还是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阻止的大祭司,他的心中是没有半分恨意的,连一直以来的失落也没有了,再多的为什么,也比不上见面那一刻的感觉。
  所谓父子,果然就是没有隔夜仇的吧
  ☆、第71章 晋江文学城
  第三卷第十五章千寿大典
  陶衍之的出现并未掀起什么波澜,只有原宵偶尔心里犯嘀咕,不知道某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名其妙地出现又轻易地走开,什么实质性的话也没讲,原宵可不会自恋到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能叫堂堂南凉的国主和大祭司专程来一趟,确保自己的安全,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当然这个原因原宵并不关心,他们肯定不会带上自己玩,只要便宜父皇不阻止自己去魔界就好----虽然他也不清楚这种宁可拜托朋友也不麻烦“自己人”的微妙心理是怎么回事,明明除了武力之外,南凉明显要比势单力孤的泷奚高出无数层级。
  面圣过后的第二天就是云啸的千岁寿辰,这绝对是幽冥界近年来的大事之一了,昆仑一向与世无争,北海的彤云派从沈宗主失踪开始就十分低调,南凉行事一向走诡道,不会按常理出牌,也就东阳一直会办一些固定的年节典礼,东都也就成为幽冥界的盛事聚集之地了。
  原宵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和谁一道去参加典礼才比较合适----一个人实在有点危险。
  于是东都城富丽堂皇的宫殿外就出现了一对奇怪的组合,殷九愁眉苦脸的跟着原宵绕着宫殿走来走去,倒不是无聊,宫外人潮涌动,许多不知名的没有资格入宫参观大典的修士都在宫外聚集着,大典会在空中进行,在外面也能看到,因此形形□□的人物相当多,但是再怎么丰富多彩,也架不住原宵已经绕着宫殿走了十来圈了。
  “宗主,”殷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入内,眼看吉时将至,若是再不进去,怕会被国主怪罪了吧,到时候未免太冤枉。”
  原宵皱眉,“殷师兄,你说我们是就这么进去,还是找点同路人壮壮胆。”
  殷九暗道,“宗主真是异于常人,讲话也不寻思着遮掩些,以往他做小师弟的时候怎也丝毫没瞧出来?”不过殷九一向重礼法懂尊卑,这话也就自己藏起来想想,即使上头是原宵这样好讲话的家伙也完全不敢诉诸于口的,嘴上只说道,“一切都由宗主定夺,宗主如若实在担忧,也可寻些可信之人相托,万万不能随意搭伴入宫。”
  殷九一向是稳妥的,他的建议虽说保守,但也不是没道理,原宵确实想拉个人壮胆,倒不只是因为顾虑云啸,还有突然冒出来的陶衍之,总觉得便宜父皇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肯定会把大典闹个天翻地覆,他心里乱糟糟的,金碧辉煌的宫殿如今看起来倒像是巨兽之口择人而噬了。
  “阿宵为何立宫门而不入?”一个温润含笑的声音响起,原宵既惊且喜,连连问道,“泷奚你也来参加大典?你怎么没告诉我?”
  泷奚不答反问,“我若是没有不请自来,阿宵是否打算独自入宫?”
  原宵顾左右而言他,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原本打算随便找个人来着,大祭司本来是个好对象,可是一个陶衍之就足以抵挡千万个大祭司了,跑都来不及了,哪有主动往前凑的道理?
  泷奚也不追究,与他联袂而行,殷九走在他们身后,目不斜视,心里却想着,宗主这位朋友真是神通广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结识的,自己一直以来都负责宗主的辅助教导,却从未听他提及,两人在一起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奇异和谐感,分开个个都是惊采绝艳的人物,站在一起才仿佛圆融完整了。
  胡思乱想之间,大典高台已是近在眼前,云啸不知所踪,只有宫中侍女穿梭往来,各方宾客各就其位,其中有修为高深的散修,颇有地位的官员,也有一方势力诸侯,自然也缺不了原宵这样的特殊“臣子”。
  原宵苦笑道,“我倒是这些特殊臣子中最有地位的一个了,是不是该知足呢。”
  泷奚低调地抚了抚自己的斗笠,他要比原宵高一些,说话时略略低下头,“阿宵很快就能重获自由了,虽然这种自由危机重重。”
  原宵勉强笑了笑,事情在今日便会尘埃落定,只要云啸当着全部参加大典的修士承诺了自己去魔界的事情就不怕他再反悔,尊贵如东阳国主也是要讲信用和脸面的,只是他隐隐有些不安,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感,事实上从他随着止妖离开彤云派开始就一直没有完全脱离过这种状态,只是今日特别强烈。
  宫女将泷奚认作了原宵带来的人,待遇同殷九一样,原宵座位在前,位置十分靠近高台主座,其余两人只好可怜兮兮地在他身后的一张小案上挤了挤,殷九很有些局促,泷奚倒是一派淡定,端了案上的青玉杯悠然自得地品起杯中酒来。
  原宵心道,“泷奚这点倒是跟小止有些像,生性好饮,不过小止喝酒是因为要压制寒毒,从小习惯了,泷奚感觉就是单纯的喜爱,他说他和彤云派有些渊源还能弄到云酿,说不定是彤云派的前辈呢,现在却跟自己称兄道弟,世事真是奇妙。”
  想着想着一时又忧心起来,万一泷奚知道自己不过是彤云派一个小小的傀儡不晓得会作何反应,是会生气地拂袖而去,还是毫不在意?简直要患得患失起来了。
  忽然仙乐声起,飘摇邈远,令人闻之而陶陶然,只觉通体舒畅,奇经八脉都有种共鸣感,真元流动都快了几分,待回过神,云啸已经出现在高台之上,威严之处叫人不敢直视,他已在人间至高处,笑里藏刀的国师,冷心冷情的监察大人,分坐在他的两侧。
  四方来朝,八方来贺,此等声威世间无人能出其右,权势叫人陶醉,高台之下众多修士或起身或跪拜或静坐不动,但都纷纷出声道贺,此时此刻不管他们有无别的心思,面上都要做出尊重的模样来,些许想法总会藏得好好的。
  云啸面上虽还是一派严肃,但是眼中却有愉悦的神采,作为主人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众修士的朝贺,大多修士都是说些客套话,东阳修为高深的修士反而比较矜持,修为越高,皇权的约束就越小,若不是多年前仙界之门损毁,修士们飞升无望,大约云啸还要多顾忌他们点。
  大祭司与原宵分坐于高台两侧遥遥相望,偶尔交换一个眼神,陶衍之隐在大祭司身后看不真切,全场只有两个人知道他的身份,就像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爆发了。
  鸵鸟心态的原宵不太敢去想便宜父皇的目的,不断催眠自己出了事还有大祭司在呢,大祭司绝不会任由陶衍之胡来,心里已是把陶衍之视作了恶作剧的小孩,把大祭司想象成制止小孩的关键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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