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不务正业

第92章


    “长歪了你也得要我。”
    裴泽睨了萧言之一眼,而后道:“那为了我自己,得把你养好点儿。”
    萧言之眯起眼睛笑了。
    看了一眼萧言之的笑脸,裴泽又改口道:“还是算了,你若长歪了,就没人跟我抢了。”
    萧言之脸上的笑容僵住,而后白了裴泽一眼:“你最近废话很多啊?”
    “恩,”裴泽点点头,“近墨者黑。”
    萧言之抽了抽嘴角,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
    裴泽笑笑,又道:“我回大吉殿换身衣裳,一会儿就回来。”
    不想说话,郁闷的萧言之只懒洋洋地抬起手挥了挥。
    在萧言之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裴泽才转身大步离开。
    又过一会儿,张绍生和萧春月两人就一起来到萧言之的寝室,一个手上端着药,另一个就端着萧言之和裴泽两人份的早膳。
    “见过王爷。”张绍生先给萧言之颔首行礼,而后才找了地方将手上的药碗放下。
    萧春月原本是打算直接走到萧言之面前的,可见张绍生突然来这么一下,萧春月的脚步倏地顿住,有样学样地向萧言之颔首后,才将早膳放在了桌上。
    萧言之听见声音起身时,刚好就看到萧春月慌张行礼的样子。
    “春月姐不必拘礼,这万春殿是我住的地方,没人会挑春月姐的不是。”
    昨夜又是暗杀又是入宫面圣,春月姐的心里还慌着呢吧?
    萧春月紧张地左顾右盼道:“这里可是皇宫,哪能没规矩?”
    看到萧春月这战战兢兢的模样,再回想起萧君梦第一天到武成王府时的大大咧咧,萧言之暗叹一口气,心想萧春月这些年似乎真的吃了不少苦头。
    “春月姐带了什么好吃的来?”说着,萧言之就挪腾着想要下床。
    “诶诶诶!你这是要做什么?”一见萧言之动弹,张绍生就立刻开口拦住,“你还记得自己身上有伤吗?快别动。”
    说着,张绍生就搬来一张炕桌,支在了萧言之的床上。
    “武成王走时可特地吩咐不准你下床,”将饭菜都放上炕桌,张绍生又道,“听说你这腿上还有根骨头断了,可我怎么看你不知道疼呢?”
    “疼,”萧言之又挪回原来的位置,“可真是哪儿哪儿都疼。”
    “那你就有个疼的样子成吗?”张绍生一脸担忧地说道,“你这可是伤了骨头,就老老实实地躺着不行吗?”
    “他可躺不住,”萧春月忍不住插一句嘴道,“打小就呆不住,跟只猴子似的。”
    说完这话,萧春月立刻就捂住了嘴,一副说错话的惊慌样子。
    萧言之无奈笑道:“罢了,春月姐再忍一忍吧,等会儿就能出宫了。”
    话说完,萧言之就开始用膳。
    萧春月站在床边看着萧言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张绍生都替她急。
    萧言之自然也注意到萧春月不安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放下了筷子,看着萧春月笑如春风地问道:“春月姐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萧春月又犹豫了一下,而后才说道:“言之啊,我……我还是不跟你呆在一起了吧?”
    萧言之眉梢一挑,疑惑问道:“怎么了?那春月姐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那倒也没有,”萧春月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床边,坐下后才觉得不妥,又站了起来,“我就是……就是觉得我还是不呆在你身边的好,免得别人说你闲话。”
    萧言之笑笑,又重新拿起了筷子,道:“春月姐若只是担心这个,那就不必在意。但春月姐若有其他想做的事情,便与我说,我会替春月姐安排。”
    “那倒也不用,”萧春月赶忙摆摆手,道,“我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钱,大概够用。”
    萧言之一怔,抬起头来看着萧春月,问道:“春月姐,你觉得经过昨夜的事情之后,你那钱还拿得回来吗?”
    被萧言之这么一问,萧春月也跟着一怔:“不、不可能拿不回来吧?”
    萧言之看着萧春月,不说话。
    拿得回来吗?先不说昨夜的混战使那家乐坊被砸毁了一半,他们离开时并没有带上那些钱,也没跟鸨母知会过,如今再回去找,那鸨母若是一口咬定萧春月没有积蓄呢?
    见萧言之不说话,萧春月登时惊叫一声,道:“啊!!那可是老娘攒了半辈子的血汗钱!”
    这一声惊叫可把萧言之和张绍生给吓懵了,连刚进门的裴泽也被吓住了。
    他不过是去大吉殿换身衣裳,顺便吩咐东贵和胥仁将大吉殿里的所有人撤回武成王府,就那么几句话的功夫,萧言之是怎么惹着他姐姐了?半辈子的血汗钱?什么情况?
    “怎么了?”定了定神,裴泽问道。
    萧言之答道:“春月姐说她还有积蓄放在那乐坊里,想要回去拿回来。”
    裴泽不以为意道:“回府后让黎安去拿。”
    是怕那乐坊的鸨母不给吗?那让武成王府的人去拿,那鸨母总不敢赖了吧?
    萧言之想了想,还是说道:“等让柳寒青和黎安一起去吧。”
    黎安虽然能干,可到底是个没做过生意的人,就算是跑去跟那人精似的鸨母说理,八成也要被人家给绕进去,还是让柳寒青去吧。
    “恩,好。”裴泽点点头,而后端起那一碗药走到床边,“用完早膳了?”
    萧言之点点头,道:“恩,饱了。”
    “那把药喝了,”裴泽将那碗药递了出去,道,“喝完就回家。”
    “回家”这个词让萧言之听了之后觉得心情大好,爽快地接过那碗药就往嘴里松,结果舌尖才刚沾到药汤,萧言之整个人就僵住了。
    “那个……”拿开药碗,萧言之可怜兮兮地问裴泽道,“能不能直接回家?”
    “不能。”裴泽不假思索道。
    “真的不能?没商量?”
    裴泽叹一口气,探身从萧言之手上拿过那碗药,就在萧言之以为裴泽是要将那药倒掉的时候,裴泽却突然一仰头将整碗药都灌进了嘴里,而后趁萧言之发愣的时候扣住萧言之的脑袋,强行把药灌了进去。
    张绍生的反应快,一见裴泽含了药就赶忙背过身去,因而并没看到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场景,倒是萧春月没来得及躲避,将这嘴对嘴的亲昵灌药场景看了个完整,等回过神来惊叫一声捂住羞红的脸时,裴泽的药也已经灌完了。
    “哪个太医开的方子?”裴泽蹙眉看着萧言之。
    他这半辈子喝过不少止痛的汤药,但是没有哪一个大夫开的方子会比这一个的味道更奇怪了。这是股什么味儿?
    萧言之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看着裴泽,抱怨道:“你不爱我了……”
    “爱,”裴泽将萧言之打横抱起来就转身往外走,“都陪你一起喝了。”
    “以后还喝这个吗?”一想到或许伤好之前每天都要喝三副这样的汤药,萧言之就觉得生无可恋。
    裴泽犹豫了一下,而后道:“让人给你换一副。”
    后来裴泽去太医署问过之后才知道,那汤药是太医署的五名太医一起开的,然而每个太医都有自己的一套药方,五个人凑在一起增增减减,这方子里的用药就多少有些奇怪,虽然没有什么坏处,可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等裴泽抱着萧言之离开了寝室,张绍生才走到萧春月身边,拍了拍萧春月的肩膀,道:“日后你就会习惯了。”
    萧春月这才放下捂着脸的手,问张绍生道:“言之跟武成王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张绍生又拍了拍萧春月的肩膀,而后抬脚往前走。
    萧春月却一把抓住了张绍生的胳膊,略微有些惊慌地问道:“那陛下知道吗?”
    张绍生耸耸肩,道:“陛下若是知道,那不就天下大乱了?你也当做不知道的好。”
    萧春月微微蹙起了眉,而后跟在张绍生身后离开了万春殿。
    一行人回到武成王府的时候,武成王府的堂屋里早就坐满了人,不仅是连胜和秀水被黎安请来照顾萧言之,就连柳寒青、萧家兄妹和燕生都在。
    “哥!”一见到裴泽抱着萧言之进门,萧君梦就冲了上去,紧跟在萧君梦身后的是连胜和秀水。
    “哎呦呦!王爷您这是伤着哪儿了啊?疼吗?疼吗?”一见着萧言之的面儿,连胜的鼻子一酸就落了泪。
    不等萧言之回答连胜的问话,萧君梦就红着眼睛埋怨道:“哥你从来不跟人打架,怎么突然就跟吴王打起来了?那平康坊里都是女人,你大晚上的跑去平康坊里做什么?去就去了,怎么还为了一个女人跟吴王打起来了?哥你又不喜欢女人,就让给吴王不行吗?王爷您也不看着我哥!”
    一听这话,柳寒青赶忙跑过来将萧君梦抱走,低声道:“跟你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儿,你怎么连武成王都埋怨上了?”
    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儿。
    听柳寒青这么一说,萧君梦的眼泪立刻就涌了出来,抽噎着道:“不是那么回事儿还能是怎么回事儿啊?吴王也是坏人!哥也是吴王的哥哥,哪有为了一个女人就对自家哥哥大打出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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