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了一切的洛可可

再一次心疼一下华生。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开始刷微博，随手转发一条幸运锦鲤。
  夏洛克从沙发上立起，理了理衣服，几步走到洛可可跟前。
  “洛可可，就那晚的话，你什么时候给我答复？”夏洛克还添了一句，“你已经接受了我的提议住下来了。”
  华生停下来敲击键盘的手，山姆也不安地竖起了耳朵从地上爬了起来瞪向他的宿敌。
  “什么话？”洛可可随口问道后抬起头，然后她懂了。她不再心疼华生了，她开始心疼自己了。
  “你愿不愿意……”夏洛克很会把握得停在了这里，他更近了一些，一只撑在洛可可脑袋边，一只膝盖跪在了沙发上。
  洛可可不回头看都知道，华生已经瞪大眼睛了。
  在因为距离太近不太敢脖子仰太高看气泡知剧本的洛可可不知如何是好时，夏洛克冲她很飞速地眨了单边眼睛。
  眨眼睛没用，你离远点让我看看你脑袋上顶着什么才有用QAQ
  不过她能猜到夏洛克的意思……
  “接受了你的提议住下来并不意味着……”洛可可非常不想按剧本走，但夏洛克又朝她眨了一下眼睛，洛可可默默给夏洛克记上了一笔，不得不把原本的话咽下去搅一搅换成别的，“好吧，但在此之前，你必须确认你是真心的，没有丝毫其他因素在里面，不是因为想在无趣的破案生活中体验新鲜感、接着突然再推开我；也不是想借此达到什么目的、为了调查我的秘密；更不是想找个什么借口、支开华生。你这么做，只是因为你真的想这么做。”
  说完这一切，洛可可扬起嘴角眨了眨眼睛。
  她倒要看看是谁的剧本更厉害。
  但演技max的夏洛克连一点点犹豫都没有：“我确定没有其他因素在里面，不是因为想在无趣的破案生活中体验新鲜感，也不是想借此达到什么目的，不会突然推开你也不会继续调查你，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真的想这么做。不过要说支开华生……他确实应该回避一下。”
  “你真的……确定？”洛可可的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华生已经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
  “我什么时候做过自己不确定的事了？”
  夏洛克像是在叙述真理一般反问，下一秒如所有情侣会做得那样俯低身子贴近，他灰蓝色的眼睛里映入了她的脸，动作却放得很慢，慢到给予着之前所有案件加起来都没有的那种耐心，一点点地贴近着洛可可。
  剧情太逼真了，洛可可心跳速率加快，她开始承认所谓的肾上腺素。
  夏洛克已经微微偏头，他甚至放缓了呼吸，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滑到了她的后脑勺，一点点下滑覆在颈后。只要再一点点，她就可能陷进入，无处遁形，没有丝毫周旋的余地。
  如果说他是伦敦最好的演员，那么洛可可真的是被他的演技快要骗到了，一切真实得惊心。
  221B的二楼头一次在如此拥挤的情况下这般安静，没有哈德森太太的女高音，没有夏洛克抱怨案件的无聊，没有华生和女友聊天时的键盘音，也没有山姆长爪子落在地板上清脆的‘哒哒’声。
  和一个世纪没有区别的三秒钟后……
  “等一下……我、我想起来今晚我要去莎拉家吃饭，很有可能不回来住。有案件发生打电话给我。”华生终于意识到了即将可能发生的，几乎接近跑动地往外走，关上门前只留下了一句话，“不介意的话抽点时间买牛奶。”
  关门声后，又是沉寂一片。
  “你的目的……达到了？”洛可可说这话时连自己都不太确定，她的一只手触到颈后，将他的那只手从脖子后面掰下来。
  “达到了。”夏洛克剩下的那只手离开了沙发椅背，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那只被掰开的手以及脚边那只正奋力想把他顶开的柴犬，先前花了可能不止一个世纪才到达的距离收回只需要一秒钟。
  洛可可这才意识到脸部的热度，虚心地偏开视线，从沙发椅上站起，走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先生，你的演技没有同时获得金像奖和金球奖真是演艺界的遗憾。”
  “演技？”夏洛克翻开电脑，坐在了洛可可先前的位置上，淡淡回应道，“这不是演技。”
  洛可可握着水杯柄的手抖了一下，她望向夏洛克，他正面无表情地敲着键盘。
  [‘布鲁斯-博廷顿计划在我手里，来拿吧。午夜，泳池。’]
  合上电脑盖后，夏洛克抬起头，对上了洛可可：“有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华生刚才没有及时走，你会怎么做？”洛可可尽可能表现的淡定，这个距离，气泡内的文字非常清楚。夏洛克骗不到她的。
  [继续。]
  夏洛克没有立刻回答，但他的气泡完完全全地暴露了自己的想法。
  “那些错误连篇毫无逻辑可言的电视剧情也并不全是无营养。”他答非所问后站了起来，“你呢，你会推开？”
  洛可可张了张嘴，顿了几秒才说道：“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
  [停顿和回避。]
  夏洛克眯了眯眼睛，嘴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了一点。
  他走到先前的沙发边，将粉色手机揣进口袋，又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小只记忆棒。
  “走吧洛可可。”
  哦不，她今日打扫了一天的房间，腰疼。
  “去买牛奶？”洛可可明知故问。
  “不是，去游泳池。”夏洛克走到门边拉开，似乎在等她，没给任何拒绝的余地。
  “为什么不让华生陪你去？”洛可可放下水杯，她知道“游泳池”的含义，那个炸了她房子又绑架了她的狗的人将会在那里出现，然后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和咨询罪犯将会在那里心平气和地“打一架”，可怕。
  洛可可以为这个问题能难倒夏洛克，然后并没有，她清晰地听到夏洛克这么说道：“因为我并没有答应过华生‘我确定没有其他因素在里面，不是因为想在无趣的破案生活中体验新鲜感，也不是想借此达到什么目的，不会突然推开你也不会继续调查你，我这么做，只是因为我真的想这么做。’”他一字不差的重复后，补充道，“我只答应了你。”
  你说的好有道理，洛可可无言以对。
  这一切都是她转发的那条锦鲤的错。
※、Chapter41
  午夜的露天游泳池内无人，可惜池边的两人没有带泳衣。
  “福尔摩斯先生，胸有成竹？”洛可可环顾四周，她发现泳池上方的看台边沿，有好几只气泡。
  栏杆隐藏住了人，但遮不住思维的气泡。
  这不公平，她们只有两个人，对面却来了一批犯罪小团体。
  “起码我有谈判的筹码。”夏洛克从口袋里掏出那只记忆棒，“洛可可，带枪了吗？”
  “难道你不知道警员持枪也是需要许可证的吗？这东西又不是超市里论斤卖的。”洛可可嘴里这么说着，还是朝着夏洛克走近了一步，心里默默数着看台边沿可见的气泡数量，能看清的气泡内，是他们两人的即时影像。
  成为那么多人的焦点还真是有点小兴奋。_(:з」∠)_
  夏洛克困惑地蹙眉，顺着洛可可的视线，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莫里亚蒂还是狙击手？”夏洛克压低声音。
  “什么？”
  “你看到什么了？”夏洛克更为清楚的问道。
  “我猜是狙击手。”洛可可也放低了嗓音。
  “你猜的？”
  “女人的第六感，恐怕还不止一个。”这是个万能的借口，不过洛可可口吻有点沉重，“现在还胸有成竹？”
  今夜无风，露天泳池一片寂静，池底的小灯光顺着池水折射出，伴着墙壁边沿的壁灯，照亮了泳池。
  洛可可又朝身后迈了一步，背脊碰触到了夏洛克的后背。
  “害怕了？门在五步以内，你可以先离开。”
  她听到夏洛克的声音来自身后，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动摇。
  洛可可深吸一口气，提早一步发现上方有一堆人可能拿着枪指着你，不害怕是假的，所以她讨厌剧透，一般的电视剧产生这种状况，当事人可能只能再活个一集，或者两集，当然，这并没有多大区别。
  她的声音很是镇定：“我都已经被你拖下这趟浑水了，该害怕的是你，先生，这位‘犯罪顾问’的目标是你才对。”
  “犯罪顾问？”夏洛克重复这个词时洛可可心里一惊，她这才想起这个代称来自老司机的气泡，看来她也不小心剧透了。
  “洛可可，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夏洛克转过身，看着她，手里捏着那只记忆棒，面容淡定地发出询问，“想试试看吗？由我们拉开这位‘犯罪顾问’这场游戏最后的序幕。”
  洛可可望进夏洛克的眼睛，比起夏洛克过去任性的自作主张，这一次他更像是在邀请洛可可，邀请她进入他的世界里。荆棘遍布、险象环生，却让这位侦探痴迷其中的世界。
  她沉默了几秒后冲着他带起微笑眨了眨眼睛：“只要这游戏不要那么不公平我会更情愿一些。”
  “那么你的满意度恐怕要降低一个指数了。”
  夏洛克随即举起那只记忆棒，冲着游泳池的上方提高音量：“我给你带来了个小礼物，你挖空心思不就是为了它吗？给我那么多难题，不过是为了让我无暇顾及这个。”
  从另一扇门转进来的人让洛可可先是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