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了一切的洛可可

重病的我能不能用一个无聊毫无技术含量的小小小案子打扰你一下？”
  当洛可可把今日听到的都叙述了一遍后，夏洛克的回复让她有一种浪费了青春的感觉。
  “还有什么事吗？”
  当洛可可还在懊恼自己是怎么把一下午浪费掉的时候，夏洛克的话音再次从电话那头传来。
  “这不对，夏洛克。”接着她听到了华生的声音，“难道你从来没和洛可可打过电话吗？这种时候应该说一些甜蜜的话。”
  “甜蜜的话。”夏洛克重复了一遍。
  “哈？”洛可可装作没听到华生的声音。
  “行，我写给你总可以了吧。”电话那头的华生有点崩溃，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夏洛克的情感专家，单身情感专家。
  一小会后，夏洛克公式化急促的语速从那头传来：“想我了吗，我很想你。我不在你身边时你也要记得按时吃药。几天后见，爱你……约翰，这就是你所谓的甜蜜的话？太千篇一律了，你的生活还真是无趣。”
  “好，夏洛克，那你告诉我你要怎么结尾。”华生医生看来是放弃继续治疗夏洛克了。
  洛可可终于没能忍住，笑出声来：“夏洛克，那就几天后……”
  “洛可可，如果哈德森太太又穿了昨天那一件你记得劝她还是别去见面包店那个人，隔壁那条街的餐厅老板如果来找我你回他‘想要解决哮喘问题就换掉店里那些植物’，如果有穿长裙戴墨镜的女士来找我，你把写字桌左手第二格抽屉的纸条给她，上面是他丈夫出轨的所有证据罗列……”
  “夏洛克，如果你不舍得结束这场通话就直说。”洛可可嘴角扬着笑容。
  “不舍得？”夏洛克争辩道，“我们才分开了14个小时25分钟，不信你可以问约翰，我哪里像不舍得？”
  一旁已经放弃夏洛克的华生抬了抬眼睛：你哪里都像是不舍得。
  于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手机号码，发生了自申请号码以来的最长一次的通话时长。
  ******
  “你说的是真的？”
  霍普金先生第二天清早就来“打扰”了，洛可可觉得自己这病是好不了了。
  “对，是真的。你门口的符号是窃贼留下的，他们只是在记录你何时不在家以方便行窃而已，半夜的动静也是，大概是来踩点吧。至于灯泡……你换灯泡前先检查一下电路好不好？”
  至于那位半路上遇到的神算子……洛可可绝不会说那正是前几日见谁都要折磨几句的夏洛克。
  当洛可可把人送走后，她觉得她这位病人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时，门铃又响了，一声，力度大，不到半秒。
  就夏洛克的模式来讲，这是委托人。
  洛可可打开门，门口的女士一脸痛苦：“拜托了，我今天一定要见到福尔摩斯先生，这事情只有他能解决。”
  洛可可，卒_(:皿」∠)_                        
※、Chapter56
  夏洛克死了，洛可可被捕了。
  他不是她杀的。
  那么问题来了：今天是星期几？
  洛可可这段时间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与感情毫不相关的问题才能更好的转移注意力。
  ******
  三个半月前，金·莫里亚蒂回来了。他只身一人进入伦敦塔，用灭火器加小钻石的无坚不摧伴侣组合，碎开了皇冠珠宝的陈列柜。同一时间，英格兰银行和本顿维尔监狱的警报器先后响起。
  在同一天相当短的时间内，英国防护最周全的三个地方同时被同一个人攻破，不吹不黑，那个天才犯罪专家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洛可可刚整理完的审讯档案散落了一地。现在看来，雷斯垂德警探先前顶着一头形容“难以置信”的句子狂奔出办公室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好消息是，莫里亚蒂被捕了。他碎开陈列柜后，异常冷静地坐等在内，毫不反抗地跟着到来的警员上了警车。
  坏消息是，他给夏洛克下了“邀请函”。他成了庭审席上的证人之一。
  三家最高级别的监控场所被破，这成了一桩世纪性大案。221B的房门也因此被媒体记者堵得水泄不通。
  她只要踏出那扇门，闪光灯和话筒便会拦在她的去路上。
  “洛可可小姐，作为夏洛克的女伴你如何看待这件事？”“洛可可小姐，你认为这次的案件是针对夏洛克的挑战吗？”“……你能以你的经验来谈谈莫里亚蒂是怎么做到的？”“……你和福尔摩斯先生的婚礼打算何时举行？”……
  此时的洛可可只能用“那边的朋友你们好吗！”来麻痹自己的感官。
  就连她遛山姆时身后都跟着一大票记者，可怜的山姆差点被吓得便秘。简直新一代恐怖片#出门背后总有人#。
  庭审当天的开庭前，洛可可正等在法院内厕所门口等夏洛克出来。一位戴着夏洛克同款鸭舌帽的女士看到她的同时做出了判断[洛可可→与福尔摩斯常出入犯罪现场的女伴（女朋友）]，她又瞥了一眼男厕所[夏洛克·福尔摩斯在里面，最佳新闻报道即将到手。]，紧接着她头也不回的冲进了男厕所，完全忽视了看得迷醉的洛可可。
  她了解夏洛克的性格，自然也知道这位“饥渴”的记者是个什么后果。她迈近了几步男厕所门，正纠结要不要敲敲门催催夏洛克来拯救一下那位可能被数落的记者时，男厕所门被打开，夏洛克没出来，而是将她拉了进去。
  “你说你很聪明，那让我告诉你什么叫聪明。”夏洛克边说边将洛可可拉到自己身边，“洛可可，告诉她你看到的。”
  又来了……夏洛克自从知道了她的秘密后，在办案现场就会习惯性地将她拉到身边，让她无法看到身边那个最接近真相的气泡，接着很自然地询问她的看法。
  洛可可将这位记者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看似无意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让我看看你想隐藏些什么呢？”最后扫过她的头顶，定格在她的脸上：“一位伪装成粉丝的记者，故意弄点线索来试探……”她停在了这里，不想太伤人自尊。
  “就是这些吗？”女记者挑了挑眉，“福尔摩斯先生，你为什么不换个口味呢，你需要个在新闻界能和你同一战线的人，而不是一位自作聪明的……”
  洛可可收回先前的想法，她现在特想伤这记者的自尊。她毫不留情地打断，没给一点反驳的余地：
  “你在报社至今从未有过成绩，这份报道是你现在仅有的一次机会。看看你的指甲，再看看你的裙摆，一个没钱保养，一个只能通过修改裙边来调整。你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我，但是却把目标直击夏洛克，这是你最坏的点子了。如果你够聪明，你应该知道从等在厕所门口的女人口中或许能闲聊出什么，可惜你直接冲进了男厕所，即便你从一开始就开着你口袋里那个录音机，你到现在也一无所获。所以我相信福尔摩斯先生不会和你站在新闻界的倒数战线上谢谢。”洛可可回了这个女记者一眼，转身第一个走出了男厕所。
  她觉得自己这个逼装得可以，就是地点不太好。
  ******
  庭审过程和华生预料的差不多，夏洛克的小聪明成功惹恼了法官，于是他和莫里亚蒂做了那么一会的邻居。而莫里亚蒂的表现和夏洛克预料的一样，全程没有为自己辩护过。不过还有一点，是只有洛可可才看见的，莫里亚蒂那只思维气泡，内部有太多太多的小屏幕和控制器，屏幕上的画面跳得很快，洛可可眯着眼睛愣是没看到关键线索，或者说这位犯罪专家全当法庭是个放松场所，就没打算把计划在脑海里过一遍。不过有一幕她记得很清楚，他在扫视了一遍陪审团后，某个计划在脑海里飞速划过，这个计划和“无罪释放”这个词关联密切，她读到了几个词：[陪审团][12间酒店房间][私人有线网络]。
  夏洛克听到后一点都不惊讶，他一早就告诉洛可可莫里亚蒂有备无患，他之所以会进去是因为他想进去。
  想要保证12位陪审团的安全并不难，但是再加上他们的家人朋友，那就太难了。
  洛可可明白了，夏洛克在等他出来，他想知道他要怎么做。
  “夏洛克，我很担心，非常担心。”终审前一夜，洛可可抱着小柴犬坐在沙发椅上，很认真地告诉夏洛克。
  低头做实验的夏洛克抬起头望了她一眼：“担心什么？”
  “你。”洛可可回答了一个字。
  夏洛克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洛可可，他针对的是我。”
  “所以？”
  洛可可问完后自己得到了答案，从夏洛克的气泡中——[他针对的是我，而我的弱点之一是你。]
  当然，毫不知情的华生则把这段当成了日常秀恩爱。
  ******
  终审那天，洛可可没有去，她上午被一个案件的犯人缠住了。八岁的女孩被害，警察赶到时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性在现场。他先是声称自己是凶手，到了警局后则胡言乱语，带着严重的精神疾病倾向，检测下来却没有。他根本无视洛可可的问题，反复在脑海里哼歌，洛可可只能看到一气泡的音符。她唯一能知道的是，他就是凶手。在她的多次坚定声称下，丝毫找不到证据的警员才肯继续调查他。如果她不是审讯员，她多么想跳起来就是一刀。
  而另一边，莫里亚蒂意料之内地被释放了，他在走出牢房的当天拜访了夏洛克，接着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安稳太平了两个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