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了一切的洛可可

  她和夏洛克跳下车，夏洛克在注意到司机是莫里亚蒂后准备上前去追赶，险些被后面来的车辆擦到，是路边的一位光头男人拉了他一把。
  洛可可刚松下的一口气在看到拉了夏洛克一把的人后又提了起来，这个人是那几位语种不明的杀手中的一位。
  “夏洛克，他……”她刚开口想说些什么，一声枪响，光头男人被击中倒地。
  贝克街居民的睡眠质量又一次被警笛声干扰了。
  “他救了我，却不能碰我，为什么？”221B内，夏洛克很快意识到了什么，“我家附近住了四个杀手，他们不是来杀我的，而是来保住我的命的。显然我手上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但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接近了我……”
  “其余的人就会杀了他。”华生接道。
  他是在枪身后就赶到的，据他所述，迈克罗夫特也向他提过这些杀手。
  “所以他们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是夏洛克此刻急切想知道的答案，他叫醒哈德森太太，开始找寻家中潜藏的摄像头。
  此时此刻，洛可可接到了一通电话，竟是来自那位叫山姆的实习警员。
  “洛可可女士，我相信你是清白的，我对我被人袭击而没能帮到你感到很抱歉，所以我才偷偷找到了你的电话打给你。”他应该在警局内，周围有些嘈杂，似是特意压低了声音，“他们刚刚在你办公抽屉内的审讯档案中发现了你夹在里面的驻美大使的孩子的照片。还有，我周围的人都在怀疑那位福尔摩斯先生是怎么做到仅凭一个脚印就找到那两个孩子的，他们都在怀疑你们，警探好像带着人去你们那边了。我只知道这些了，希望可以帮到你。”
  洛可可刚刚挂断电话，雷斯垂德警探就出现在了门口。
  “不，我的回答是‘不’。”夏洛克一边从墙角摘下摄像头，一边回应了还一个词都未提的警探。
  “我还什么都没问呢。”雷斯垂德警探不解。
  “你想带我和洛可可去警局。”夏洛克一脸意料之内的神情，“你们找到了什么来证明洛可可与此有关是吗？还有那声尖叫，所以你们也怀疑了我。”
  “你们会跟我来吗？”雷斯垂德警探看了一眼洛可可，他似乎是觉得作为警局的一员，哦，曾经的一员，洛可可应该会配合，“对夏洛克仅仅是怀疑，可是洛可可，我们在你的办公桌抽屉内发现了照片，所以……”
  洛可可摇了摇头：“警探，你必须知道，我再怎么愚蠢都不会把能置我于牢房的证据放在你们能随时找到的地方。”
  “莫里亚蒂接下来需要的是一张照片。”夏洛克无视了在场所有人的话，“先是犯罪现场的洛可可，再是孩子的尖叫，然后是我被带去问询的照片，他想一点一点毁了我。这是一场游戏，而我并不想参与。”
  “代我向多诺万警官问好”这是他留给雷斯垂德的最后一句话。
  雷斯垂德警探离开后，洛可可静静地抚着趴在她腿上的山姆。她自己跳坑了被陷害她无话可说，但夏洛克因为太聪明所以被怀疑为绑架犯难道要归咎于平时装逼装多了？
  “夏洛克，他们接下来很可能会带着逮捕令来，我们要怎么办？”
  山姆很享受地翻了个方向，圆滚滚的肚皮对着她。
  “莫里亚蒂在玩弄所有人的想法。”夏洛克低头敲击着电脑。
  “夏洛克，我真的不想让别人以为你是个骗子。”华生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夏洛克放下了手里的事，看了眼华生，有看向沙发上的洛可可。
  “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也很有可能被我欺骗？害怕他们是对的？”
  “不，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会一直伪装这样一个讨厌鬼。”华生很坚定。
  “你说他讨厌鬼那绝对是在夸他。”洛可可补充道。
  “他想毁了我，这本来和你无关。我很抱歉，洛可可。”夏洛克起身走近她，很顺手地将她怀里的山姆抱起扔在对面的椅子上，贴近她，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重复道，“我很抱歉。”
  “你想做什么？”洛可可意识到这第二声道歉并不寻常。她第一反应抬头去看夏洛克的气泡，他却用密密麻麻的思绪将原本的想法遮盖。接着她对上夏洛克的视线，而他只是平静地望向她，看不出一点情绪。
  “咳……对不起，我知道这样打断你们有点无理。”一旁的华生开口道，“但是我已经听到警笛声了，我们真的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做点什么吗？
  当洛可可还在思考这个难题时，她已经和夏洛克被锁在了同一副手铐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夏洛克夺过一旁警员的枪，带着她从众目睽睽下逃走。
  夏洛克牵着她那只被手铐牢牢拴住的手，两人奔跑在小巷里，他的气泡里是这个城市的地图。
  她还记得上一次类似的场景下，他们是在追人，而这一次他们是在被追。
  身后的拐角划过一只气泡，有人在跟着他们。
  洛可可刚想开口，夏洛克抢先道：
  “我们的新邻居也来了，看他能不能给我们答案。”
  他随即带着洛可可奔向疾驰而来的巴士。洛可可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知道杀手会救他。
  在被扑来的杀手推倒在地后，职业扒手夏洛克从杀手的口袋里顺出了他的枪。
  然后在杀手被击杀前，他们知道了答案：莫里亚蒂在夏洛克的公寓里留下了东西，那个闯进伦敦塔的程序代码。
  全世界的犯罪组织都渴望得到的代码武器现在在221B，住在那的洛可可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并没有。
  “好啦，现在全世界的罪犯们都要因为这个代码和你做朋友了。”洛可可扯了扯嘴角，可惜以逃犯的身份她没法真正笑出来。
  路边的报纸引起了她的注意，一个叫查理·布鲁克的人说要公布夏洛克的惊天大秘密。照片上的记者她认识，厕所里那位。
  “夏洛克……”洛可可将报纸递给夏洛克，与他短暂对视后清楚要从这位记者下手。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去找她？”她抬头再次看向夏洛克。
  “不，是我要去找她。”
  洛可可还在思考他这么说的含义时，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响起，原本拷住夏洛克左手的那单只手铐，圈在了路边的水管上。
  先不探究夏洛克是如何做到的，也不探究手铐的生产厂家收了多少回扣。
  “喂！”洛可可带着怨气的不满夺口而出，她动了动被拷住的右手，毫无松动的痕迹。
  “夏洛克，你到底……”
  她剩下半句话被堵住，夏洛克出乎意料地吻住她，一手托住她的后脑，短暂深入后结束。
  洛可可望着他，缓慢摇了摇头：“不，我不接受。”
  而他那湖绿色的双眸沉静地凝视着她，没有任何言语。
  ——他想毁了我。
  ——我很抱歉。
  夏洛克转身离开时，洛可可满脑子的“卧了个槽”。
  真想跳起来就是一刀。
※、The end
  这几天，洛可可一直在回忆最后和夏洛克在一起的那晚。
  还记得在黑夜里，她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无奈看着自己的右手连同束缚着她的手铐。
  正想做点什么时，那个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莫里亚蒂。
  洛可可的第一反应，是他是来找她麻烦的。现在好了，夏洛克把他的女朋友亲手绑好送到对手手中。
  出乎意料，莫里亚蒂突然跪了下来，双手合十，用一种哭丧的语气重复着“对不起。”
  “我很抱歉，真的，非常抱歉。都是他付钱让我这么做的，都是夏洛克让我这么做的。”他表现得像个仓皇落魄的流浪汉，比起夏洛克，他更像是警察满大街搜寻的那一个。
  “什么意思？”如果不是那只专属于这位顶级罪犯的气泡，洛可可大概会怀疑这是另一个长得和莫里亚蒂及其相像的人。
  “洛可可女士，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没有害人。”莫里亚蒂半站起身，有些失措地捧着脸，“你会被陷害，都是夏洛克策划的，而那个会催眠的假律师，也是我替他联系的。所以，真的非常的对不起。我叫查理·布鲁克，但夏洛克赋予了我一个新名号，也就是所谓的莫里亚蒂，我失业了，我需要钱，而他付钱给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戛止于空旷的小巷中。
  洛可可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智商高的人，都特别喜欢演戏呢？
  “比起夏洛克，我必须实话实说，你的演技……”洛可可顿了一下，试着找一个最贴切的词，“还真是菜得抠脚。”
  “不不不不。”莫里亚蒂连连否认，“我说得是真的，你完全可以看明后天的报纸。他付钱给我，让我扮演一个他想要的人，他想做英雄。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追到这里是想告诉你真相，不想你继续被他欺骗。”
  他摆着双手，一脸懊恼。
  并没有菜得抠脚，而是真实的可怕。
  可是洛可可，是亲眼见证夏洛克是如何在大脑里将那一个个复杂的案件拆分，然后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了”地询问她的意见。或是将危险置之度外，全身心地投入案件中，他沉醉期中时，像是个孤独的勇士，不是没人可以帮他，而是别人追不上他的脚步。而她很久以前就不知不觉不反感、甚至可以说喜欢呆在他身边，试着追赶这个脚步，让冒险也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
  她爱那个男人，不单单是因为她的能力能帮她看见很多人看不到的，而是在他身边，她真的感受到了一种吸引她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