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霸宠之一品嫡女

张雯坐在一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靖歆行了礼，走到张老夫人身旁，张老夫人担忧的问道：“可是昨天吓到了？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靖歆摇摇头，道：“休息几日就好了，不碍事的。”
    张老夫人这才放心了些。
    张老将军看向张欣钰，面色欣慰，道：“钰儿，你要记得你今日所说的话。回了定州老家好好学规矩，过些时日祖父就把你接回来。”
    靖歆挑眉，昨日不还哭得要死要活的不要回定州老家的么？怎么过了一晚上就想通了？靖歆看向赵氏……
    赵氏
    张欣钰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承诺说：“祖父放心，孙女记住了。”说到这里，张欣钰抬头，歉意的看向张雯，很是内疚的说道：“二姐姐，之前是妹妹多有得罪，请你多包涵。以后我不在母亲身边，还望你替我多去看看母亲。”
    张雯眼皮一跳，拿不准张欣钰跟赵氏在玩什么把戏，只能应道：“我会的，妹妹放心！”
    张戒又叮嘱了几句，就吩咐张定北和张欣钰出发了。赵氏、张戒和张雯二人将他们送到张府门口。
    本来靖歆也是要去的，只是张老夫人淡淡的说了句：“馨儿身体不舒服，出去吹风病了可就不好了，姐妹一场，在哪里送都是一样的。”于是靖歆就没有出去，而是听张老夫人的话去了侧间休息。
    到了侧间，靖歆示意紫苏将门关上，指着窗户低声说道：“我去听听祖母和祖父在说什么，你在这里接应着。”
    紫苏点头。
    靖歆脱下身上的披肩，打开窗，利落的跃了出去，蹲在张老夫人正房里间的窗户下。靖歆是习武之人，耳力非凡，虽然隔得不近，但是靖歆还是能听得清楚地。
    张老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冷漠非常：“我的亲儿子已经死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孙女儿，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张老将军愧疚的看着张老夫人，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想，可是宫中传下了旨意，皇上要选妃，张家必须送一个女子进宫。”
    靖歆僵在了原地，祖父这是要将她送进宫里？
    张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冷声说道：“你又不是只有一个孙女儿，毁了一个，不是还有另一个么？”
    张老将军叹息道：“馨儿是长房嫡女，她待字闺中，张家怎么好送庶出女儿进宫？”
    张老夫人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这几天会给馨儿定门亲事。”
    张老将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声音高了些，说：“你……你是看不得张家好是不是？从各方面来看，馨儿都比雯儿要合适。”
    张老夫人声音尖利起来，说：“我看不得张家好？是你看不得我好才是。”
    
第二十章  往事
    张老夫人气息急促，脸色涨红，明显是气得不轻，说：“当年一口一个张家，应是逼着讷儿从了军。收敛讷儿骸骨时，你明明知道事情不简单，还是眼睁睁的看着馨儿母子出发。现在馨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又要把她送进宫里！不可能，你若是执意这么做，我便一口砒霜毒死了自己，到时候不但馨儿不用进宫，就连你的好孙子都不用去参加科举。”
    靖歆完全呆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会是这样，她一直以为张老将军是真心心疼她的，所以前世才会听张老将军的话，跟他习武，并且在成年后女扮男装去从军，没想到最后竟是张老将军只想二房安享富贵，所以才会事事将大房推出去。
    怪不得……怪不得前世她说要去从军，竟将张老夫人气病了，没多久便去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靖歆瘫软在地，眼睛怔怔的望着前方……而房间内张老夫人和张老将军二人也是一阵沉默，最后的结果是张老将军摔门而去。
    “老夫人……”张老将军摔门而去后，红英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叫了张老夫人一声。
    过了好一会，张老夫人疲惫不堪的说：“给馨儿煮好安神汤，喝完就让她回玲珑阁罢。”
    红英低头称是，转身去了小厨房，吩咐人给靖歆煮安神汤。
    靖歆如梦初醒，收回心神，悄无声息的回了侧间。
    紫苏本想问问靖歆发生何事，但是见靖歆脸色很差，神情恍惚，也不敢多问了。
    靖歆回了侧间，整理好衣衫，道：“回玲珑阁！”
    红英端着安神汤来到侧间的时候，靖歆已经离开了。红英只好吩咐小丫头将安神汤送到玲珑阁去。
    回了玲珑阁，靖歆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门外，欢喜欢若不约而同的看向紫苏，眼神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何事。紫苏无奈的摇头，她也不知道。
    她在靖歆身旁服侍了五年，这是第一次见靖歆如此失落恍惚，仿佛主心骨瞬间倒塌了一般。
    其实，现在靖歆的确是多年的信念瞬间崩塌了。她一直以为祖父是真心待她，没想到今日才知道祖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二房。为了二房能安枕无忧，所以一次又一次将大房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靖歆不明白，张老将军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张讷赴死，看着她与母亲冒着生命危险去收敛父亲骸骨。前世又是怎样的铁石心肠，将她一步一步推向死亡。
    靖歆不由得笑了，笑的异常悲凉。枉她自责了这么多年，一直认为前世是因为她张家才会被赵王忌惮，才会引得赵氏联手赵王，让张家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地步。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以为……只是以为……
    “叩叩……”紫苏忐忑不已的轻轻敲着门，要不是有紧急信件，紫苏现在一点也不想打扰靖歆。
    好半天，靖歆才说道：“进来……”
    紫苏深吸一口气，低头走了进去，行了礼，将手中的信件递到靖歆手里，道：“小姐，中誉先生的加急信件。”
    将信件递给靖歆后，紫苏稍稍抬头看了一看靖歆，顿时心中一凉。只见靖歆倚在榻上，神情淡淡的，眼中隐隐透着杀气。这样的靖歆，紫苏足足有三年没有见到了。
    当初在西域靖歆还没有和西域王相认时，那时的靖歆淡漠、嗜血，这几年来，在西域王的关怀下，靖歆才有了些年轻女孩的样子。
    靖歆看完信件，面上渐渐溢出冷笑，道：“时机到了……吩咐下去，明日起不用再顾念什么，本王势要将这金陵城搅个血雨腥风。”
    紫苏听后心中开始兴奋起来，在华国伏低做小这么久，王爷终于要出手了。
    紫苏低头称是，刚要转身就见靖歆也起身下榻。
    靖歆整理好衣衫，吩咐道：“派欢喜欢若去办这事，现在你随我去养宜院。”
    紫苏低头领命。
    到了养宜院，红英看见靖歆很是惊讶，问道：“大小姐，您这是？”
    靖歆看了红英一眼，问：“祖母在休息？”
    红英摇头，道：“老夫人将奴婢们遣了出来，一个人在屋内。”
    靖歆嗯了一声，然后走到门口，说：“祖母，靖歆求见。”
    “进来吧……”张老夫人声音有些沙哑。
    紫苏和红英想要跟进去，靖歆却道：“你们等在外面即可。”说完掀开福禄双全图样的门帘走了进去。
    靖歆走进屋内，就见张老夫人倚着靠枕，眼见还残留着泪痕。靖歆心中一酸，扑倒张老夫人怀中，闷声哭泣。
    
第二十一章  渔翁之争
    张老夫人抱住靖歆，温柔的抚摸着靖歆的头，说：“你都知道了？”
    靖歆闷声不语。
    张老夫人叹息一声，神思幽远，道：“我十六岁嫁给你祖父，也曾想这要琴瑟和鸣，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谁知道在我怀着你父亲的时候，却得知他与他那表妹早有婚约，当时婆母更是强势的将那表妹抬了贵妾，而他……欣然接受了。当时我母家没落，无人依仗，只能生生忍着。”
    “后来的事情猜也能猜的出来，他逼你父亲投笔从戎，眼睁睁的看着你与你母亲踏上不归路。起初我是不明白的，只当他是对大房寄予众望，后来我才想通了，他是舍不得二房，只想二房做个安享富贵罢了。”说到这里张老夫人冷笑起来。
    靖歆紧紧的抱着张老夫人的腰。
    张老夫人想起了什么，摘下了头上的抹额，摸索了半天，竟从中拿出一封书信来。放到靖歆手上，张老夫人嘱咐道：“这是你父亲去世前差人送来的信，当初我感觉事情有异，本想交与你祖父，后来……”张老夫人没有再说，脸上却满是苦涩。
    那是张老将军还是她的主心骨，是她的丈夫，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丈夫竟然亲手将自己的儿媳和孙女推上了死路。
    靖歆接过信，一打开，目光不由得一凝，这是……这是父亲留下的关于雷霆军的信息。
    当初张讷奉皇命组建雷霆军，初见成果，还未上报先皇驾崩。等到新皇即位，张讷想要上奏之时却遇刺身亡，雷霆军自此成为秘密。没人知晓先皇寄予重望的雷霆军到底是什么样，更无人知晓张讷将雷霆军训练到了何种地步。
    靖歆抬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倘若前世她能多跟祖母相处，而不是一回到张家就听从祖父的命令出去拜师学艺，是不是就不会落得那样不堪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