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风灰头土脸地被赶出了病房,他真是失败,五十多岁的人,为了一个女人,弄到妻离子散,最可气的是,那个女人居然一直在骗他。
“之寒,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萧景风失望离去。
萧景风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萧老爷子朝这边走过来了,“景风,你去哪儿?”
“我……”萧景风欲言又止,他总不能说被孩子们赶出来了吧。
聪明如萧老爷子,看到病房门口这兄妹俩,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远航,陪爷爷去见一个人,羽墨回去给你妈拿些换洗衣服过来,婧婧你跟羽墨一起回去帮忙。”萧老爷子说道。
萧远航一听,连忙说:“爷爷,我们都走了,我妈怎么办?”
“有你爸在,你还不放心啊,走吧。”萧老爷子催促道。
萧景风感激地看了萧老爷子一眼,什么都没说,萧远航没办法,他可以不把萧景风的话放在眼里,但他却很听萧老爷子的话。
“你好好照顾我妈,不准刺激她,我很快就回来。”这是萧远航进电梯前对萧景风说的话。
萧羽墨看着萧景风,一脸的不情愿,那么疼她宠她的爸爸,却说出那般无情的话,她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他。
“嫂子,我们走。”萧羽墨最终什么都没有跟萧景风说。
“羽墨……”萧景风叫住了她。
萧羽墨停住脚步,但是她没有回头。
“对不起,爸爸依然爱你,请你原谅爸爸一时口误,你永远是爸爸最疼爱的小公主。”萧景风在萧羽墨身后说道。
萧羽墨的眼泪在那一刻决堤了,姚婧从包里掏出纸巾,轻轻为她擦拭。
“羽墨,对不起,爸爸真的很抱歉。”萧景风呼唤道。
“你最对不起的人是妈妈。”萧羽墨说完和姚婧一起走进电梯,关上了电梯门。
萧景风站在那里,看着电梯下行,脑海里是萧羽墨的话,他最对不起的是他身后,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人。
他缓缓转身,走进病房,现在真的就剩下他们俩了。
“之寒……”萧景风伸手握住墨之寒的手,墨之寒手一缩,他却紧紧地抓住了。
“放手。”墨之寒冷冷地说。
“之寒,对不起,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萧景风轻声说。
“萧景风,你到底想怎样?你不爱我,为何不放了我。”墨之寒含泪道,“离婚以后,你爱跟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
“我爱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萧景风突然说道。
墨之寒听完却笑了,就好像她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萧景风居然说爱她。
如果他爱她,她就不会早产,她的儿子就不会刚出来就夭折。
如果他爱她,她就不会一个人过情/人节,一个人过结婚纪念日。
如果他爱她,他会记得她的生日,会记得孩子的生日,可是他什么都不记得。
每年他生日的时候,她送礼物给他,他都会问:“之寒,你生日过了吧,我记着你生日比我早。”
“是啊,昨天,我们生日就差一天,我昨天就过完了。”墨之寒淡笑。
真的很讽刺,他们的生日就差一天,他能记得自己的生日,却不记得她的。
“这是礼物,我之前就备下了,忘记给你。”萧景风总在墨之寒给他送生日礼物的时候,才将墨之寒的生日礼物送给她。
有时,墨之寒想,假如,她忘记了他的生日,或者没有准备生日礼物,是不是就收不到他迟到的生日礼物了。
虽然这么想过,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的生日。
她却不知道,萧景风送给她的每一份生日礼物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但是他却故意不在她生日当天送给她。
他觉得她不在乎他,她不爱他,他强迫自己不要重视跟她有关的节日,跟她有关的事情。
虽然忍不住给她买了生日礼物,却总是等到她送礼物给他的时候,才送给她,相当于是互换礼物了。
萧景风现在却说他爱她,他爱的一直是她,怎能不可笑,怎能让墨之寒相信。
“之寒,对不起,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相信,但这却是真的。我故意夜不归宿,我故意对你冷漠,我就是想看你伤心,看到你难过,甚至精神崩溃,但是我很失望,我没有看到。我心里的痛苦,没有人知道,我没有办法对别人说。我只能把这种痛苦加注给你,可是,我并没有在你身上得到解脱……”萧景风痛苦地说。
墨之寒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想惩罚我,你想折磨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萧景风,你给过我时间和机会吗?你误会我,冤枉我,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折磨了我二十多年,你还没有折磨够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看到你痛苦,可是你对于我外遇,根本就不在乎。你没有像别的女人那样,丈夫外遇,大吵大闹,你那么冷静,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我那么爱你,我的爱,我这个人对你来说,却是可有可无的。”萧景风激动地说。
墨之寒没有想到,真相竟是这样的,他故意外遇,故意刺激她,就是想试探她的反应。
想看到她歇斯底里,想看到她为爱疯狂,想看到她为了他,大吵大闹。
“呵呵,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墨之寒笑出了眼泪,为什么他们俩要这样互相伤害。
“之寒,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和陈枫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羽墨,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萧景风请求道。
“萧景风,我累了,我一直努力追逐你的脚步,不知道是你走的太快,还是我跑的太慢,我始终追不上你。现在,我累了,我不想再追了。二十多年了,其实只要你转身,你就会发现我爱你。可是你没有,我努力了那么多年,却依然没有结果,我早就绝望了,我放弃了,我早就不再等你了。萧景风,如果你真的爱过我,那就给我自由吧。”墨之寒哭着说。
“不,之寒,我不能没有你。我不会把你交给陈枫的,他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爱。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他爱的不是你,而是钱,慕星辰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来找你的。”萧景风一激动,把慕星辰收买陈枫的事儿说了。
墨之寒大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景风,近乎疯狂地用力推开了他,手背上的针头也掉了。
“你骗我,不会的,陈枫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像你,他不会骗我的,他不会伤害我的。”墨之寒拼命摇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不相信,可以问他。我也没想到,慕星辰会这么做。你这次受伤昏迷,我很内疚,我一直在想,这样困住你,是不是太自私了。所以,我就让人去查陈枫,如果他真的那么爱你,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我就放你自由。可是我让人查了以后才知道,陈枫已经破产,慕星辰找到他的时候,他在超市当理货员。这样的一个男人,你跟着他,以后连生活都困难,我又怎能将你交给他。最让我痛心的是,慕星辰一直在骗我,她说不争,却千方百计,跑去国外把你的旧情/人找回来引诱你离婚,太让我失望了。”萧景风说完低下了头。
墨之寒冷笑,“很失望吧,你去查陈枫,却查到她的头上。我相信,陈枫骗我是逼不得已,但是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这次是你无意中发现慕星辰的事,背后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什么?你的意思是……”萧景风惊讶地看着墨之寒。
“比如,那个孩子,叫慕锦城的,他的生母不久前去世了,就在这间医院。”墨之寒故意说道,萧景风伤她的心,告诉她,昔日青梅竹马的恋人是在骗她,她也要狠狠的反击,狠狠地打击他。
“你说什么?”萧景风不可思议地看着墨之寒,城仔不是他跟慕星辰的儿子吗?
墨之寒继续说道:“我是无意间得知那个孩子跟慕星辰关系密切,我就让人去查,没想到,他竟是慕星辰的儿子。我很生气,我以为,十六年前那个孩子已经打掉了。那么重的药,吃下去,孩子不可能活的。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的儿子这么大了,我的儿子却在一出生就夭折了,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那天,是我第一次失去理智,你也在场,但是你的态度让我寒心。事后,我继续调查那个孩子,我甚至想过,找人开车把那个孩子撞死,我想看到你和慕星辰痛苦。可是,婧婧说那孩子是她的朋友,很懂事,我又心软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之后,跟踪那孩子的人告诉我,他经常往医院跑,婧婧说他的外婆住院了。可是据我所知,慕星辰并没有母亲。去医院查了以后,才知道,生病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并不是老太太。我有慕锦城和那个女人的谈话录音,还有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萧景风握紧了拳头,双眼腥红,咬牙切齿地问:“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为了那个女人,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我的两个孩子的。”墨之寒恨恨地说。
“你恨我,你就这么恨我吗?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骗,看着孩子们对我像仇人一样,你很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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