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一起走

  楚燚和黎栎炀来到民政局，进入大门一个巨大的红色“囍”字映入眼帘。在婚姻登记处的取完号，即将结为夫妻的二人坐在等候区等待。
  楚燚环顾四周，发现很多小情侣在打情骂俏，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是必然的啊，能够跟所爱的人喜结连理是世界上最值得炫耀的事之一，大家的内心肯定比平时更加激动。
  楚燚也很激动，但是她在激动之余还有点小紧张。身边这位她崇拜许久的男神即将成为她的丈夫，她要成为男神的妻子，今后请男神多多关照。
  黎栎炀见楚燚在椅子上坐立不安，笑着问：“你紧张了？”
  “我以前没结过婚，所有有点……额……不知所措……”楚燚支支吾吾。
  黎栎炀哭笑不得：“难道你认为我以前结过婚？”
  “和谁，你老实交代。”楚燚佯装质问。
  黎栎炀无奈：“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请夫人不要平白无故让我背黑锅。”
  楚燚叹息：“唉，我们都是第一次结婚，没什么经验。” 
  “嗯？”黎栎炀疑问的音调拖得很长，“你还想有第二次？”
  “咳咳咳……”楚燚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没有的事！我楚燚这辈子肯定只结一次婚，只嫁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黎、栎、炀！”
  楚燚一时间忘记周围人的存在，她将自己的结婚宣言说的很大声，导致整个婚姻登记处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等回过神来，不绝于耳的掌声在她耳畔回响。
  “姑娘，有勇气，我祝福你们！”
  “妹子，我就喜欢你这么敢爱敢恨。”
  “小姐，你老公这么帅，好福气哟！”
  ……
  卧槽。什么情况。
  楚燚懵了。
  在四面八方的亲切慰问声中，黎栎炀对楚燚说：“鉴于你这么有归属意识，领证的九块钱我出。”
  “本来就该你出好吗！”楚燚争辩，“你骗走了我的心也骗走了我的人，如果连九块钱都不愿意贡献出来，太不厚道了。”黎栎炀你看着办吧！
  “嗯。骗走了你的心也骗走了你的人，再花九块钱绑定你下半辈子，这是我人生中办过最划算的套餐。”
  黎栎炀很享受和楚燚斗嘴的感觉，生活大概需要靠这些乐趣的调节才会变得更加有滋有味。
  婚姻登记处广播里喊到楚燚手中的号码，楚燚和黎栎炀起身一起前往指定柜台。俩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填好表格，并将准备好的证件一起交给工作人员。半小时后，工作人员在热腾腾的结婚证上盖好钢印，将结婚证郑重交到楚燚和黎栎炀手中：“恭喜两位正式成为受我国《婚姻法》保护的合法夫妻，希望你们在以后的日子里幸福甜蜜直到永远。”
  “谢谢。”楚燚和黎栎炀异口同声地说。
  拿着结婚证喜气洋洋地从民政局出来，楚燚看着结婚证上的合照不禁感叹；“看照片我发现我和你还是蛮有夫妻相的嘛。”
  “废话。”黎栎炀斩钉截铁地说，“你发现的太晚了。”
  “不是我发现的晚，是我们俩好像根本没有几张合照吧，黎先生？”
  黎栎炀立即掏出手机：“没关系。喜事要和大家分享，我们可以现在拍。”
  “别，我们还是低调一点。”楚燚制止，“不如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吧。”
  “那让我们回家拉好窗帘好好庆祝吧。”
  楚燚：“……”
  阿喂，好好庆祝就不能出去大吃一顿吗？非要回家拉窗帘干啥！她要抗议！
  “抗议无效。”黎某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
  春节的脚步日益临近，浓郁的年味弥散在清漪市各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
  今年除夕夜，黎家大宅热闹非凡，黎、楚两家人聚在一起，共同迎接农历春节的到来。
  饭桌上，黎世诚端起酒杯对楚天阔和游美玲说：“家里很多年都没这么热闹了，两位亲家，我敬你们一杯。”
  一喝到酒楚天阔来了兴致：“老黎，咱们好战友今晚不醉不归。”
  “这酒度数高，你们俩悠着点。”梁璟芮焦急提醒道。好战友喝酒也不能没有节制啊。
  游美玲直接将丈夫的酒杯抢过来一饮而尽：“老楚，就你那点酒量还玩不醉不归，省点力气回家歇着吧。”
  被自家老婆鄙视的楚天阔同志不乐意了，“就冲你这句话，今晚我非得大喝一场。”
  楚燚瞪大眼睛看着长辈们拼酒，发现画风越来越诡异了。
  楚天阔和游美玲两位令人头痛的家长，曾经一起喝得酩酊大醉，大半夜在小区楼道里说起对口相声，据在现场的邻居们说他俩配合得尤为默契，堪称相声界的明日之星。
  喝酒喝到尽兴，黎世诚对黎栎炀和楚燚说：“你们俩现在住的房子太小，春节过后我帮你们换套别墅，房子大住起来才舒服，以后有了孩子也会多些游玩的空间。”
  前几日黎世诚去楚燚和黎栎炀居住的“枫语新城”，参观完住处后黎世诚对夫妻俩说：“这房子太小，汇景旗下楼盘那么多，你们抽空看看别的。”
  两个人住一百八十平的房子哪里小了？楚燚听完黎世诚的话内心一万头草泥马狂奔。事后楚燚想想，也许黎世诚看惯了黎家大宅的豪华院落，肯定看其他任何房子都觉得又小又破，啧啧啧，有钱人的眼光真是不一般。
  “爸，不用。”黎栎炀拒绝黎世诚的好意
  “儿子，这是老爸的心意，你和小楚不可以拒绝。”
  “我只是不想搬家。”
  一年搬三次家黎栎炀已经累得够呛，他不想再有第四次的体验。现在的房子住着很温馨，完全没必要浪费钱换新的。
  吃完年夜饭，大家都有各自的活动——
  黎世诚和楚天阔坐在客厅里喝着茶回忆一起当兵的日子，梁璟芮和游美玲在院子里交流养生心得，苦逼的楚海枫被老姐分配到的任务是陪捷森玩耍。
  至于楚燚和黎栎炀，他们自然过起了甜蜜的二人世界。
  璀璨星空下，梅花的清香扑鼻而来。
  楚燚手中的焰火棒在长夜中划出美丽弧线，她一边挥舞焰火棒一边对黎栎炀说：“在这普天同庆、合家欢乐的除夕之夜，我想对你说，我很荣幸此生与你共同度过。”
  黎栎炀站在楚燚背后抱住她，嘴唇贴在她的耳畔：“你应该对我说‘我想为你生个孩子’才更符合主题。”不是说要“合家欢乐”，现在家庭成员都还没到齐呢。
  “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某人也需要好好努力才行。”楚燚笑着说。
  “某人现在就想努力一下。”
  他的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走，楚燚立刻躲开：“大过年的，请阁下自重！”
  黎栎炀失笑。
  自重？谁能来教教他这两个字怎么写。
  片刻过后，楚燚和黎栎炀依偎坐在藤制秋千上，他们的身影构成星空下最唯美的画面。
  “黎栎炀，等你从小黎变成老黎，等我从小楚变成老楚，等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等我们的孩子有了他们的孩子，我们也要像现在这么相亲相爱，好不好？”
  “嗯，一定。”
  如果时间愿意为我们收集回忆，就让我陪你在岁月中颠沛流离，哪怕前行路上布满荆棘，我都会陪你一起美丽地老去。
  这是承诺亦是心愿。
  ******
  多年后的秋天，楚燚和黎栎炀携手漫步在层林尽染的岚山古道上，漫天云霞将天空衬得格外引人注目。
  “黎栎炀，如果当初缘分没有让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你说后来的我们还会不会遇到？”楚燚对这个问题抱有异常强烈的好奇心。
  黎栎炀笃定地说：“会。”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遇到之前你就和别人在一起了，即使我们依然成了同事，可那个时候我应该只有在你婚礼上喝喜酒的份吧。”
  人生无常，也许稍有偏差，所经历的一切就会和现在截然相反。
  “难道你不会在我婚礼上抢亲？放心，只要你来抢亲我一定会跟你走，哪怕你没车没房没存款。”
  “喂，我很认真在问你问题，请你正经回答！”黎夫人发怒，后果很严重。
  黎栎炀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停下脚步用手勾起楚燚的下巴：“不管以前我们拥有怎样的生活轨迹，我都相信自己会和你在时间长河中相遇，然后相伴到老，不会有任何意外。”
  “你为什么如此笃定？”黎栎炀眉宇间的温柔看得楚燚有些出神。
  其实所有的不期而遇，都是冥冥之中的结果注定。
  “因为我自始至终，只为你而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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