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看日出

第50章


  “以前是我阻挠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所以我想自己努力做些什么,虽然我知道我这么做无疑是螳臂当车,但是我还是要说,你能不能放弃苏晨语?”秦芸卸去了闪亮的光环,而是像一个平凡的母亲一样恳求的看着陆羽。
  “秦阿姨,请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件事情不是谁放弃的问题,我不会退出,在幸福面前每个人都有想要得到的心愿,所以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的请求“,陆羽面上还是笑着的,但是说出的话却是不容反击,不容置疑。
  陆羽开着车穿过高速公路,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苦干的草显得没有一点生机。
  他打开车门走了出来,迎面扑来的寒气让他觉得一阵舒服。苏晨语的闪躲他不是没有知觉,但是不到她说出口他就不会去承认。在幸福这条路上,我们每个人都像一个瞎子,只能靠着一根盲人手杖一点点去探索,偶尔遇见路障,偶尔柳暗花明,但不到最后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是你的结局。
  可是就算过程看起来很艰辛,终点看起来很渺茫,到达的路上一个人很孤单,也还是不想就那么轻易放弃,不想那么快的结束掉努力的快乐,美梦也有醒来的一天,但是如果可以,谁不想在美梦里多沉沦一分钟,哪怕只是一秒钟。
  
  ☆、选择
  么样,是不是慕言又改变了注意,愿意和我结婚了?”林紫心用炙热而饱含希望的眼神看着林明远。
  “心心,对不起”,林明远看着女儿憔悴的样子,很心疼,她没有要求过他什么,但是现在她唯一要求他的事情,他没有做到,“我们出国吧,到时候你喜欢谁爸爸都可以答应你”。
  林紫心的眼睛瞬间失去了光泽,心里仅存的一点点希望也完全破灭了,怎么会这么残忍,这个世界怎么会如此不堪?
  “你走吧,不是他,我谁都不要“,林紫心从沙发上站起身,准备往楼上走去。
  “你真的那么非他不可吗?“林明远看着女儿的背影,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妻子,他们曾经也是相爱的,但是为了能够在公司里出人头地,他抛弃了糟糠之妻,娶了一个可以帮他得到权力的女人,没有爱情,只是把她当做女王一样供着,然后在外面找可以被自己的金钱征服的女人,如此乐而不疲,抑或说已经习惯成自然。如今命运又在轮回一般,两代人纠缠不清的爱与恨,现在又在慢慢展开,露出他本真的模样。
  林紫心慢慢转过身看着自己许多年都未正眼看过的男人,岁月原来也没有饶过他。
  林紫心没有说话,低下眼脸无力的往楼上走去,留林明远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梁小雪依偎在梁慕言身边画画,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会看看梁慕言,一会又专注在自己的画纸上,画笔在画纸上发出动听的声响,打破了整个个房间的宁静。梁慕言头也不抬的翻着手里的财经报纸。
  “爸爸,晨语阿姨漂不漂亮?“梁小雪咬着笔头,直巴巴的看着梁慕言。
  梁慕言的手颤动了一下,眼睛依然看着报纸,只是不知道自己看的是什么。“你说呢?“梁慕言不答反问。
  “我觉得漂亮,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阿姨!“梁小雪的眼睛笑出很好看的弧度。
  梁慕言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嘴角也不自觉带了笑。
  “那你娶她做我妈妈好不好?”梁小雪从矮凳上站起来半趴在来梁慕言身上,忽闪着眼睛上的小扇子。
  “为什么是她?”梁慕言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梁小雪,像在问法官一个案子以某种方式结束的原因,现在他居然想要从一个孩子身上去找寻自己一直以来问自己的问题,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能是别人?
  “喜欢她啊,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为什么!”梁小雪微微撅起了嘴,“爸爸,可不可以嘛?”
  梁慕言手里的报纸险些掉在了地上,心里的却似乎又闯进了一股阳光,哪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喜欢,因为爱。
  “画好了吗?画好了就可以上床睡觉了”,苏晨语来到赵纪恩的书桌前,赵纪恩看苏晨语进来急忙把铺展在桌子上的一幅画藏在了抽屉里,不小心碰翻了画笔盒子,彩色的画笔散落了一地。
  “我画好了”,赵纪恩蹲下来去捡画笔,苏晨语也过来帮忙。
  “画了什么还怕妈妈看见,纪恩不疼妈妈了吗?”苏晨语故意哀怨的说。
  “没有什么,就是一个小屋子,和一个小花园”,赵纪恩不敢抬头看苏晨语,每次他说谎的时候,都不敢看她。
  “看来纪恩有秘密了,好吧,妈妈不看了”,苏晨语把画笔装好放在书桌上,又照顾着纪恩去洗漱。
  苏晨语为纪恩掖好被子准备离开,纪恩一直憋着的小秘密再也憋不住了,他不能骗妈妈,于是他准备坦白一切。
  他走到书桌旁,拿出了被自己匆匆塞进抽屉的画,“妈妈,这是我画的我们的家“。
  苏晨语看着儿子笑了笑,接过画,画技明显有着孩子的稚气,但是看得出画得很用心。画上有一间小小的房子,涂着白色的画笔,窗户上是蓝色的布帘。旁边还附带着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种着看不出是什么样子的花。在花园旁边是四个手拉手的人。
  “纪恩,为什么是四个人?“苏晨语觉得儿子画的不错,但也有着微微的心酸,小小的带着花园的房子,手拉手的家人,这是他期待的期待的生活吧!但她从未给过他。
  “这个人是梁叔叔,旁边是你,小孩是我和梁小雪,我不愿意画梁小雪的,但是她说不画她就不让我画梁叔叔“,纪恩注意着妈妈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话。
  苏晨语的眼角有些湿润,她没有敢抬起头,她怕一不小心那滴泪就会掉下来。
  “你不喜欢陆叔叔吗?“
  “喜欢,“纪恩诚实的回答。
  “为什么不是陆叔叔?“
  “我喜欢陆叔叔只是想和他一起玩,想让他当我叔叔,但是我喜欢梁叔叔是喜欢他可以和我住在一起,可以和他一起打篮球,可以被他抱着,可以和妈妈在一起,可以叫他“。纪恩没有在说下去,他怕妈妈会生气。
  “快睡吧,“苏晨语把纪恩抱到床上,关上了灯,留着一盏小夜灯,吻了纪恩一下便走了出去。
  有些事情孩子看的反而比大人还要清楚,大人只懂得如何去逃避,把自己认为最好的选择坚持到底,完成所谓的自我牺牲,可是孩子最本真的希望有什么错,他们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已,没有什么错。
  苏晨语打开了梳妆柜的那个被自己上了锁的抽屉,那个锦盒还在那里躺着,好像沉睡了一千年,她关了台灯,让房间里只剩下月亮发出的微弱的光芒。
  然后她打开了那个锦盒,一只熟悉的男士手表出现在眼前,虽然看不真切,但是因为她熟悉它的每一个构造,熟悉它的质感,熟悉它的温度,所以只要拿在手里它的样子便完整的出现在脑海里。
  锦盒下面铺着一层白色的绢布,掀开绢布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便出现了。照片上的男生一身蓝色球衣,眼睛并没有看镜头,似乎在看前面的人,左手拿着一瓶矿泉水,汗珠浸湿了额前的碎发。女生手里也拿着一瓶未开启的矿泉水气呼呼的看着男生。
  画面静止的时候,两个人似乎都不知道自己会进入镜头,所以着实是照相的人留心了,把这小小的矛盾收在了自己的镜头里,于是照片便只期待着会永恒。
  苏晨语抚摸着那张照片,眼角分不清是笑意还是眼泪。那时候自己怎么会那么傻呢,他不过是想让自己也有水喝,才接过了别的女生递过的水,而她当时却生了两天闷气。
  
  ☆、松开手
  秦芸的病情又在恶化,梁慕言终于劝说她住了院,但是在做手术时她还是固执己见,这个手术她不做。
  重病房里秦芸面色苍白如纸,梁慕言把手术同意书放在秦芸面前。
  “妈,为了这个家你就同意吧,为了我也为了爸爸留下的产业,这是他一辈子的梦想,你不能就这么放弃”。
  “有你在,你爸爸的产业我一点也不担心”,秦芸把手术同意书合上,“那只是他的梦想从来都不是我的,也可能曾经是我的,不过那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
  秦芸看了看外面灿烂的阳光,指了指床边的轮椅说:“推我出去走走吧”。
  “有个孩子叫你爸爸吧?不过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秦芸闭着眼睛享受着被太阳晒着的舒服感,“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多问”。
  “她叫小雪,是一个朋友的孩子,不过现在她是我的孩子”,梁慕言站在秦芸身后,手放在轮椅的手柄上。
  “你才27岁,一个5岁的孩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顾的”,秦芸笑了笑,但那是一个有些无奈和心疼的笑,“儿子,对自己好点吧,我欠你的已经还不了了,但是不要放弃让自己幸福的机会,我原本应该成全你们的幸福的,但是是我的自私剥夺了你们的那七年”。
  “别说了,那边的迎春花已经开了,去看看吧”,梁慕言没有办法听别人说七年这个数字,那些应该属于他们的时光,经被遗忘在了枯燥的案件和午夜的梦靥中,有些事情即使过了再久还是不可以云淡风气的说原谅这两个字。原本他以为六年已经是个终结点,但是没想到曲曲折折又来到了一个新的年份。
  苏晨语会趁秦芸睡着的时候过来看看,有时候只是在门外站几分钟,有时候会做了她可以吃的食物,拖别的护士端过去代替医院为秦芸特地定制的医院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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