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的温暖

51 经年之约


领完证的程云,眉飞色舞,灿灿还想到了一个词儿——趾高气昂。灿灿忍不住就逗程云:“看你怎么跟中了五百万大奖似的?矜持一些,矜持,好不好?”程云:“我结婚我骄傲,有什么好矜持的?这下终于扬眉吐气了。”灿灿听到“扬眉吐气”这个词,差点儿吐血,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下午两人一起回了程云公司。灿灿特地买了一些糖果,分给大家。众人也都发自肺腑地送上祝福。胆大的姑娘们,还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跟灿灿开玩笑:“灿灿,你把我们的Charles抢走了,他可是我们最优质的钻石王老五,最优质的一个!你把我们的希望都扼杀了。太伤心了,都快干不下去了。”灿灿哭笑不得。Michael站出来:“你们搞错了好不好,Charles是云视网络的权力担当,这没错。可我才是这里的颜值担当、智慧担当啊!你们擦亮眼睛,好好看看我这个白马王子。”欣然更是紧紧抱住灿灿,在她耳边轻声却有力地说道:“恭喜灿灿,祝你幸福。”
    在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中,程云开腔了:“我说各位,平时光见你们秀恩爱了。如今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了。你们就不表示表示吗?”然后一脸期待地望着大家。在Michael“切”了一声后,众人瞬间散开。
    留在原地的皮蛋和欣然,顿时哈哈大笑。程云丢给皮蛋一记白眼儿,皮蛋立马收声,迅速逃跑。程云也不顾旁边有人,用腻死人的眼神看着灿灿:“我先去工作了。你乖乖等我,下班后一起回家。”
    程云走后,柴欣然瞪大双眼,心想这还是我那个不苟言笑的老板吗?又一想,刚领完证就回来工作,确实只有程云那个工作狂才做得出。欣然揽着灿灿的肩,带她到安静的休息区,两个好姐妹说起了悄悄话。不过,下班后程云有事,还是没能跟灿灿一起回家。倒是两个好姐妹一起聚餐、逛街,不亦乐乎。灿灿甚至邀请了欣然担任她的婚礼伴娘。欣然想都没想,就愉快答应了。
    程云之所以有事,是因为他又被童灏叫了回去。他以为跟童雪的密谋东窗事发,就做了最坏的准备。到了童家,他发现陈丹妮父亲也在,正在跟童灏聊天,看到他还和蔼一笑。明白了,原来这两人在这儿等着他呢,大概还想劝他回心转意。起初程云有些烦,可又想到,他已经和灿灿结婚了,还能有什么能影响到他呢?转而也非常愉快地朝两人笑笑。
    童灏看程云心情不错,想着今天说服他的几率应该高一些,就不急不慌地说:“小云啊,我和你陈伯父又商量了,还是希望你和丹妮能好好聊一聊,丹妮从你那回去后,一直很伤心,不吃不喝了好几天,你是不是去看看她?你们俩在一起也好几年,就这么分开实在太可惜了。如果可以,试着和丹妮重新在一起吧。”
    陈父也开口道:“是啊,小云。丹妮回去后也反省了很多,以前是她太任性了,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是希望你能再给她机会,她还是很爱你的。”
    程云勉强地扯扯嘴角,硬是对两人挤出一个笑容:“父亲,陈伯父,谢谢你们的好意。只是,我和灿灿已经结婚了,怕是要让你们失望。你们还是看看其他人选吧?”
    童灏生气了,瞪着程云:“一派胡言!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你居然拿来当借口!”
    程云从身旁电脑包里取出结婚证,翻开来展示给两人看:“我没胡说。我和灿灿确实结婚了,今天刚领的结婚证。”然后又从包里取出户口本,递给童灏:“户口本我用过了,还给您。”
    童灏一脸不相信地接过户口本,翻了翻,果然是他家的户口本,程云那页果然改成了“已婚”。他瞪大双眼,至此,即使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相信,程云确实结婚了。一旁的陈父已经站了起来,脸一阵白一阵黑,指指程云,又指指童灏:“好,好,好,你们父子俩居然跟我唱这么一出双簧。算你们狠!我陈家算是看错人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童灏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片刻之后,他大吼一声:“童雪,你给我滚下来!”瞬间,有一道身影蹿下楼。童雪战战兢兢地对童灏说:“爸,您找我?什么事?”童灏将户口本砸到童雪身上:“说,怎么回事?!”童雪挠挠头:“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童灏拍着茶几,站了起来:“别跟我装!这户口本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在你哥手里?”童雪装作一脸迷茫的样子,说道:“噢,我哥说他要用户口本。我以为他要出国、办签证,就拿给他了。爸,有什么问题吗?”童灏心里那个气啊,可是童雪说的话也没毛病,满腔怒火发不出来,就对着童雪说:“以后办事少自作主张!记住,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家长!”童雪见侥幸逃过一劫,就背着童灏悄悄对程云眨眨眼,在一旁坐了下来。
    童灏怒视着程云:“我是你父亲。在婚姻大事上你就这么欺骗我?我还是那句话,他何家的人别想进我童家的门!”程云也怒了,站了起来:“我今天过来就是告诉您我结婚了。至于您接不接受,那是您的事。还有,婚礼我会如期举行,您参不参加随您的便!”
    程云走后,童雪试探性地问童灏:“爸,我觉得灿灿挺好的,您为什么不喜欢她?您真的不打算参加我哥的婚礼?”童灏瞪瞪童雪,大声吼道:“你懂个屁!”说完就上楼了,留下一个不明真相的童雪在原地发呆。
    灿灿跟欣然逛完街,刚准备打车回家,就收到陈丹妮的微信,说要约她见个面。她知道,她和陈丹妮终有一天要直面彼此,就爽快答应了。
    陈丹妮一落座,就直接开口:“我希望你能离开程云。”灿灿想过陈丹妮此行,言辞会有些尖锐,可即使做了充分思想准备,也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灿灿皱了一下眉头,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程云已经领了结婚证。”陈丹妮点点头:“我父亲已经告诉我了。但是我不甘心。很多人会以为我和程云在一起,是双方家里从双方利益角度安排的,你大概也这么以为吧?错了。我爱程云!从美国见到他的第一课起,我就爱上了他。后来的分手,是被家里所迫,我抗争过,可直接被家里送去纽约,手机护照什么的全被没收了。可是我爱程云的心从来都没变过。”
    灿灿直视着陈丹妮:“丹妮姐,以前你很照顾我、关心我,我很感激。可是,我也爱程云。我决不会放弃他。”
    陈丹妮冷笑一声:“你们明明是兄妹,就这么折腾到一起,真的不怕世俗和舆论么?还有,程云到底是因为同情你,还是爱你,我想你大概也不清楚吧?我清清楚楚记得,你被人抛弃那会儿,程云可是对我说过,说你好可怜。”
    灿灿笑笑:“我相信他。”
    陈丹妮不急不缓地说:“你大概还不知道,当初是程云追的我,他的攻势让我招架不住,所以很快我们就住到了一起。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也是他的第一次。他是爱我的。所以,趁别人还不知道,偷偷把婚离了吧,这样对你也好。”说完用挑衅的眼光看看灿灿。
    灿灿亲耳从当事人口中听到这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她还是迅速调整情绪,目视着陈丹妮,说道:“我爱他,爱的是他的现在和将来。至于过去,我相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我,不会与过去为敌。”
    见好赖话都不起作用,陈丹妮也急了:“灿灿,我当年对你可是掏心掏肺。你就这么对我?就这么背着我撬我的男朋友?你脸皮可真厚!”
    见气氛越来越紧张,灿灿也不想起争执,就说:“丹妮姐,我问心无愧。就是看在过去你对我的照顾上,我才敬重你。我希望你能保持在我心目中优雅得体的形象。如今,我和程云,是受法律保护的,希望你不要再做无用之功。”然后迅速离开。片刻之后,留在原地的陈丹妮,嚎啕大哭,绝望,无奈,不舍。
    灿灿到家时,程云已经在看电视了。灿灿收拾好自己,也窝进沙发里,陪着程云。看他情绪不高,灿灿就关心地问:“怎么了,工作遇到麻烦了吗?”程云温柔地笑笑,摇了摇头,又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累不累?”灿灿依偎到程云怀里,一边把玩着他的双手,一边讲述今晚跟陈丹妮的见面,见程云有些焦虑,就安抚他:“我不会听她怎么说。我会自己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你放心吧,他们打不倒我的!”程云听了很开心,对着灿灿使劲儿亲。
    突然,程云停下来,对灿灿说:“灿灿,咱们下月结婚吧。”灿灿听了,一头雾水:“咱们今天不是结婚了吗?”程云解释道:“我说的是婚礼。咱们下月办婚礼吧,就定在你生日那天,咱们回上海去办。”灿灿有些措手不及:“啊,太快了吧?咱们准备也需要时间。再说我还没找到工作,哪有精力准备这些啊?”程云不满地瞪灿灿一眼:“干吗找这么多借口?你找你的工作,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来做。还有,你找的工作,不许太忙,也不许太远。”灿灿看到程云委屈的样子,哈哈大笑,末了还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找一个钱多事少离家近、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工作?”程云还真的考虑了一下,重重地点头:“嗯。”灿灿也学程云,用力弹了弹他的脑门:“你这资本家,对自己很宽容,对别的资本家倒是很苛刻嘛。”
    半个月后,灿灿最终签下了工作,是一个钱少事多离家远、采访跑到腿抽筋的工作。她签了国内最顶尖的财经杂志,工作量巨大,办公室也很远。可即使如此,程云依然坚定地支持灿灿。凭着灿灿之前在北京、在硅谷丰富的记者经验,灿灿工作起来游刃有余。杂志社的领导都对灿灿刮目相看,“一点都不像应届毕业生”,是众多领导给出的一致评价。每天看灿灿早出晚归,半夜还要赶稿,程云很心疼,可是看到她那么快乐地享受这份工作,他只能默默地做好“贤内助”。
    两个人平静甜蜜的生活,偶尔也会起波澜。有天晚上,程云带着灿灿邀请周毅吃饭,灿灿有些不太情愿,还是被拖去了。不知怎么的,看到周毅,灿灿气就不打一处来,索性自己吃自己的。周毅看到灿灿的表情,无奈地冲程云笑笑,程云宠溺地看了一眼灿灿,说:“灿灿,不许没礼貌。”灿灿不满地翻个白眼,周毅忙说:“不要紧不要紧。”两人也就势岔开话题。
    没过一会儿,程云接了个电话,报了饭店的地址。程云跟周毅解释道:“童雪正在附近逛街,听说我们在这儿,想过来跟她嫂子聊会儿天。你不介意吧?”周毅笑笑,摇摇头。灿灿心想,傻瓜都知道,童雪才不是要跟我聊天呢。这么想着没多久,童雪就到了。一顿饭的功夫,童雪的眼睛简直要长到周毅身上了,话题也全围绕着他,灿灿心里冷笑一声,又瞪瞪程云。程云心虚地低下头。
    周毅很聪明,几次三番将话题引回程云和灿灿身上。童雪看情况,也知道着急不得,只好附和着。说到程云和灿灿的闪婚,周毅有些惊讶,这速度着实吓到他了。童雪来了兴致,就说:“你不知道吧,这户口本是我背着我爸偷出来的。差点被我爸揍一顿。到现在他还在生气,连我都不理。”除了童雪外,其余三个人都瞪大眼睛。程云赶紧阻止童雪,周毅也很聪明地迅速问起灿灿工作来。可是,灿灿还是被这些信息给冲击到了。
    饭局结束,周毅带着童雪迅速闪人。而童雪,即使知道自己可能犯了错,可还是非常开心地跟着周毅离开了,无论怎样,她和周毅总算破冰了,以后还怕没时间修复关系吗?
    他们离开后,灿灿皱着眉问程云:“到底怎么回事?童雪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你父亲没同意咱们的事?还有,今晚周毅和童雪的见面,你是预谋好的吧?”程云见兜不住了,又怕灿灿多心,索性一股脑全说了。原来他和童雪之间达成默契,童雪帮他偷出户口本来,让他顺利领到结婚证,他帮童雪修复跟周毅之间的关系。
    灿灿有些难过,就说:“程云,咱们之前说好过,彼此不相瞒,互相信任。可你为什么不对我坦白?”
    程云有些着急:“灿灿,我不是怕你难过吗?才想着自己解决这一切。”
    灿灿:“你就是用这种方法解决的?还有,你明明知道欣然心里还有周毅,为什么要答应童雪,帮她去追回周毅?欣然不是你最信赖的同事吗?她也是我的好朋友啊。你为了你妹妹的幸福,又要亲手葬送别人的幸福吗?”
    程云蹙眉:“他们都是成年人,做事自有分寸。再说,我还不是为了咱们俩,才答应童雪的?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吗?”
    灿灿冷笑一声:“我对你太失望了。”
    程云也火了:“你是不是又要把从前程锦的事情扒出来,一起扣到我头上?是,我让你失望。浩然倒是让你不失望,可他就对得起你吗?”
    灿灿用手指着程云,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程云看了,心里一紧一紧地疼,刚要开口道歉,灿灿已经转身跑出去。等程云结完账再追出去时,已经看不到灿灿身影。打她电话,她也不接。
    半小时后,灿灿坐在欣然的客厅里,还在抹眼泪。欣然在一旁递着纸巾。她已经听灿灿把今晚发生的事断断续续讲了出来,还带着无限的抱怨把程云那些话复述了一边。欣然安慰灿灿:“灿灿,程云这么做,也是因为太爱你,你要理解他。”灿灿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说:“我当然知道他爱我。可是,他这样做,夺走的是你的幸福,我特别讨厌他这点,总是用他自以为是的方式,决定别人的幸福。我都觉得我太对不起你了。”欣然拍拍灿灿的肩:“灿灿,每个人的幸福,总是把握在自己手里。我们不都学过哲学吗?有句话说的很对,外因是条件,内因才是根本。我和周毅之间,问题出在我们身上,并不会因为你们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而改变。所以你不需要自责。也不要怪程云。”见灿灿还有些发呆,就问她:“换到你和程云身上,你们俩会因为别人的影响,在一起或分手吗?”灿灿摇摇头。
    灿灿到家时,已接近午夜,刚走到楼下,就被一个人抱住。灿灿刚要大叫,发现是程云,用力挣扎开,问他:“大半夜的你在这干吗?”程云握着灿灿的手,急忙说道:“灿灿,我错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别不理我好不好?”看到程云焦急的面色,灿灿有些不忍,就往楼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哪儿错了?”程云连忙跟上:“我哪儿都错了。我不该多管闲事,搅和你好姐妹的感情。我不该瞒着你我父亲那边的情况。还有,我不该说你。还有,还有好多,你可劲儿惩罚我,别生气了好不好?”
    进屋后,灿灿抱了抱程云,闷声说:“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怀疑我对你的一颗心。”程云听闻,心里抽得更疼了,他紧紧抱住灿灿:“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你也要知道,我对你的一颗心,也一直都在,永远不变。”晚上,在两人快要入睡时,灿灿轻声说了一句:“抽个时间回趟童家吧,我陪你一起,请求他老人家的宽容和谅解。”程云“嗯”了一声,紧紧抱住灿灿。
    在一个周末,程云挽着灿灿,出现在童灏面前。他郑重地对童灏说:“我敬重您。我爱灿灿。我希望您能祝福我们,也希望咱们一家人,从此以后风雨同舟,和睦相处。”灿灿也诚恳地对童灏说:“伯父,我爱程云。我跟您一样,也希望他幸福。并且,我也愿意竭尽我毕生的力量,给予他幸福。”童灏只是自顾自地摆弄手中的茶具,头也不抬。气氛有些僵。童雪在一旁帮着说话,也没有任何用。
    程云的气性又上来了,就想拉着灿灿离开。灿灿用力拉着程云,不让他走。正在这时,童灏发话了:“这点气都沉不住,以后怎么做大事?”两人见他终于开口,就停了下来。童灏擦了擦手:“婚礼打算定在哪一天?在哪儿办?”程云:“下月7号。初步定在上海。”童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胡闹!怎么能在娘家办主场?在北京办。日子定在8月,我找人看看。”程云想反驳,灿灿悄悄拦住,点点头:“一切听您的。”
    童灏又看看灿灿:“听小雪说,你在做记者,嫁给小云后,最好不要抛头露面,家里又不缺你挣的那点钱。要不就像小雪一样,做点轻松的事情。童家也不指望你养家糊口。”程云急了:“父亲……”童灏又提高声量:“还有你,以后不要叫我父亲。你看谁家儿子天天管老子叫‘父亲’,让你叫声‘爸’会要你的命吗?”
    灿灿听童灏的口气,心里略有不爽,不过大局为重,也只好笑笑。本以为童灏这就罢休了,谁知他又说道:“以后我孙子要改回童家的姓。只有这几点要求,你们要是答应,我就来操办婚礼。要是不答应,你们请回吧,就当没我这个亲生父亲。”
    程云有些抓狂,无奈地看看灿灿。灿灿脸有些红,这才刚要办婚礼,怎么就扯到下一代身上了。但是她也看到程云的忧虑,就冲他笑着点点头。有了灿灿的支持,程云不再焦虑,就爽快地对童灏说:“爸,说话算数!您要是想早点抱孙子,就快点开始准备吧。”听程云这么一说,灿灿简直要吐血,程云这思维跨越得怎么这么快?
    婚礼前一周,灿灿和程云回了一趟上海。董淑芳听了童灏这些离谱的要求,狠狠地骂了几句。何志国有些尴尬,忙向董淑芳使眼色。董淑芳看了程云一眼,对着何志国说:“怕什么?一个女婿半个儿。小云难道还怪我不成?不信你问问他,我和童灏同时掉水里,他先救谁?肯定是我。”程云哈哈大笑,忙说:“是,是,必须先救我妈。”
    程锦和浩然带着宝宝也来到何家,一起为灿灿和程云的婚礼出谋划策。浩然微笑地望着两人,说道:“祝福你们。程云,你不要欺负灿灿,不然我们这些娘家人饶不了你。”程云哈哈大笑:“我欺负她?她不欺负我就烧高香了。”程锦拍拍灿灿脑袋:“灿灿,你也不要欺负我哥。”灿灿瞪着程锦,刚要动手反击,程云已经先她一步,拍了程锦的脑袋:“不许欺负灿灿。”程锦无奈,就向浩然求助:“老公,他们欺负我,你快帮帮我。”
    这时,宝宝缠着灿灿,非要让小姨抱。灿灿非常喜欢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就抱了起来。如今小家伙已经快三周岁了,胖胖的全是肉。刚抱没一会儿,程云就把宝宝从她怀里拉出来,还吓唬小家伙:“小宝,你太重了,别累着你小姨,自己下来跑。”宝宝撇撇嘴,“哇”地就哭了,还钻到妈妈怀里告状。程锦笑着对大家说:“爸、妈、浩然,你们看看,这才刚结婚,程云这家伙眼里就只有灿灿了,连我家小宝都嫌弃,太过分了。”众人哈哈大笑。
    最终,两人的婚礼,选在了金秋九月。童灏全程操办。这也是童家遭遇变故以来,他最开心的日子。他邀请了很多很多人,一起见证他最引以为豪的儿子的婚礼。陈丹妮一家即使心有不甘,也还是参加了婚礼。
    当天,帅气的程云旁边站的是同样帅气的Michael,美丽的灿灿旁边陪伴着的是同样美丽的欣然。对于欣然担任伴娘,童雪有很大意见,可程云说,如果她不接受,就别参加了,最后她只好闭嘴。因为她知道,周毅肯定会参加,她才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呢。她只需要全程盯紧,不让周毅和柴欣然有交流机会就好了。不过,她似乎也有新的发现,那个巨头互联网企业的新晋高管,叫陆思宇的,全程都在盯着柴欣然,要说他们之间没故事,打死她都不会相信。她微微一笑,周毅终将是她的。
    婚礼开始后,当何志国亲自将灿灿的手交给程云时,他竟然流泪了。他对程云说:“灿灿交给你了。好好代替我们爱她。”程云重重地点点头。
    回到座位,何志国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就听到童灏说:“谢谢。”何志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待要认真观察童灏时,童灏已将目光转向台上。
    台上,程云深情地望着灿灿,缓缓说着:“灿灿,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如阳光一般照进我的生命。请让我来做你的太阳,护你一世的温暖。”
    灿灿鼻子有些酸。她决定抛开准备好的誓词,凝视着程云:“程云,谢谢你,在我对整个世界都灰心的时刻牵起我的手。我,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但是,我会用尽一生去爱你。”
    窗外,白云正缠绕着蓝天,灿烂的阳光从中穿过,温暖地照耀着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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