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折

第24章


“你是谁?”
刑博特扑的跪下,目光死死的,在地上拼命的磕,地板很凉,心很凉,咚咚咚的声音,象鬼敲门。
片刻,刑博特倒在地板上又睡过去,醒酒咒过期,昏迷,打电话给柏华子,没接。有种不详的预感产生。
刑博特的身体开始剧烈抽动,瑟瑟发抖,付天怜把他抱上沙发,他好沉。弯腰做呕吐状,赶紧拿来垃圾桶,吐了小半桶,又在那里哭,迷迷糊糊的象中邪了般念叨着。折腾了半个小时,刑相宇电话打来,说要很晚回。
怎么办。
柏华子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在回家的车上一只看见后面有两只野白狼若隐若现跟着车,有点懊悔,原来那只被拔牙的只是小狼,它还有同伙,天,得罪了一窝,这样比较麻烦,付天怜又不在身边。
如果蜥范君还在就好了。
没有如果。
距离越来越近,还是下车,免得拖累无辜司机。
拐弯处下车,垃圾场,荒芜与遗弃的味道。
柏华子站定。
出租车后座的手机在响,司机回头,呀,又拣了一个,款式很新呢。
帅啊帅啊帅也是一种罪啊!
突然想起爱巧克力手机还在出租车上,柏华子后悔的跺脚,我半个月的工资啊。锤胸之间,白狼已至。
他们一公一母,对视着柏华子。
柏华子站的姿势还是很帅的,可惜旋风来时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许多垃圾在空中起舞,三只动物都很安静,熟睡中的人们见不到壮观的情景,他们窝在温暖的被子里做着香甜的美梦。废气,污染,塑料厂。“过来吧。”
公白狼南隽鄙视道,“你太贪心了,敢攻击我的儿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柏华子觉得喉咙一阵剧痛,南隽扑上的速度奇快,它的利爪已经准备撕裂柏华子的喉咙,再往下,柏华子的内脏会从肚皮中掉出来,倾泻一地。
恶战在所难免了,柏华子使用攻击术可以对付它,可另外一只…….
添翼是漂亮的母白狼,月光下它生出金色的一双翅膀,翅膀上的薄冰在月光下不溶化,覆盖着,有清脆的光芒,她是白狼族的王,翅膀挡开南隽的爪,对柏华子道,“牙还给我,以后不要再这样,记住,狼族不是你猎捕的对象,请自重。”
以牙还牙。柏华子脑子里出现一个成语,那么牙牙学语,语不惊人,人人爱我,我爱人人,人人爱我,我爱人人…..糟糕,现在不是玩成语接龙的时候。
柏华子感激的看着传说中的野白狼公主。他要感谢付天怜的仁慈心了。如果真的搞死了那个狼崽,不知道自己今天死的多难看。
“明天带那个女孩来这个地方等我们。” 南隽掉头冷漠的往前奔跑,添翼收回金色翅膀,优美的转过身,消失在夜幕中。
 (三十五)下
崔雪睡觉前翻来翻去,象在煎饼,怎么睡姿势都不对,头靠在被子上,双腿之间夹着抱熊,想到舞池里的韩旭,心里一股韩流,唉,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注意到我?
真爱无价,血本无归,自作多情,无本生意。暗恋无罪,一本万利。
月光下,崔雪长了雀斑的脸洋溢淫荡幸福的笑,她象蛇在草地上小心扭动,床单有点皱,她的手指抓紧了,别碰我,我在自得其乐,别打搅,我在癫峰的定格时浮现你的脸。五秒后,她象吸毒满足后的瘾君子一样瘫软了,宝贝,睡个好觉。
柏华子回家时,超超跳上他的肩膀,眼珠不动,它很无聊,于是自己蹦上遥控器,在屋子里看了一个下午的超级女声。
哦,乖。你的主人不是不要你,是她很忙,柏华子赶紧打坐下来恢复体力。刚才真是惊险,差点没命。
刑博特现在分不清头在转还是天花板在转,梦见一个女人,工地的石块中伸出沾染鲜血的手,没有了皮,却还有肉,他走过去,拉,气喘吁吁,他要看乱石中的那张脸。
那手紧紧的抓着他,刑博特象往外拔萝卜一样,石块松动,看见了头发,头发长在白色的头皮上,头皮分开因为头骨分开,然后看见了眉毛下的所谓的眼睛。
眼睛是烂的,所以分不清楚是一只还是两只。
眼睛是烂的,所以分不清楚眼黑眼眼白,混合成一团。
眼睛是烂的,所以流红黄色的眼泪。
付天怜狠狠的摆脱刑博特的手,“抓那么紧干什么,都快天亮了,还不睡。”
换毛巾擦他额头,第N次,也没有埋怨,对于亲人有什么好埋怨的,只管去做了。
他终于从噩梦中醒来,恰好身边有自己喜欢的人,安全感,男人大概也会需要的,何况是处男。
于是紧紧抱着,付天怜是坐着床沿,他就抱她肚子,紧紧的发抖,“我做噩梦了,我怕,你别走开啊我警告你。”
不知道眼泪还是口水还是鼻涕,反正付天怜的睡衣上湿了一大块。又觉得很好笑,“你梦见什么了,跟我说说,你是我哥呢,你还抱着我哭,被班上人知道不笑死才怪。”
“是哦。”刑博特放开付天怜,她的腹部还真柔软,“梦见一个死人了,手长长的。”
“哦?是谁呢,你认识吗?”
“害怕,我不敢看她的脸。”刑博特把衣服脱了,准备洗澡。也不避讳,只是付天怜看见他背后的自己对自己微笑,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刑博特接着道,“你怕不怕鬼的。”
“不会怕。”付天怜走过去看他的文身,用手指触摸了下,“不会痛吗,现在。”
刑博特转身有点不好意思,“不会了,但现在有点痒。帮我在周围抓一下。”
“因为在长肉,所以会痒的。”付天怜把狼牙项链取下来,牙齿略有点弯,在他背上的文身边缘轻轻的刮,“舒服吧。”
天亮之前,很安静,只有刮皮的轻微丝丝声。红色的痕迹,象镜框,将回忆镶嵌其中。
电话铃声响的时候,刑博特吓了一跳,“天哪,肯定是我爸,还好我没睡。”
付天怜做无奈状,“你去接电话,等下我帮你继续刮。”
电话里只有呜咽声,女人。
“谁啊?”刑博特的汗毛竖起来,小弟弟也竖起来却不是因为害怕,是先前付天怜帮他刮背的时候他幻想是她自己的牙齿。
“你过的好不好啊,孩子。”那是谢雯的声音。
刑博特的鼻子酸涩,但语气很生硬“你又不肯来见我和爸。每次都是三更半夜打电话来。”
“你要听话,我一切都好。”
刑博特努力回忆谢雯的样子,长长的头发,离去之前满脸的眼泪,可她的将来大概更美好,代替了过去的美好所以才认真的转身,那是她送他最后一次上幼儿园,然后就跟那个新的男人离开了,再也没有见面,只是通话,疏离了,想起来,除了偶尔的心痛,就是一阵麻木,刑永宪也习惯了,等刑博特念到高中不在家住了,就找个新老婆。
现实的社会。不能在一起就分开,尝试努力后失败,然后就轻易的放弃,然后再骗自己说,那,那,那,新的东西就在角落等待,你往前走,它们就在等待。骗自己是快乐的,假装快乐好过真实悲伤。
“我挂了。”刑博特按下了电话。
付天怜走过来问道,“是谁。”
“是我妈,没事,我洗澡去了,你先睡吧,明天还要上课。熊猫眼啊你。”刑博特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我睡不着,咱们一起下棋吧。我等你。”付天怜坐在地毯爬着上找桌下的跳棋。
刑博特洗澡出来的时候,付天怜睡着了,那么沉静,她累了,趴在地上象只小狗,头发说要去剪,也没有去,盖着肩膀,象绸缎,呼吸声细微的。
抱起来,手软绵绵的垂,她的身体冷,会不会感冒了。抱她上床放下的瞬间却不忍心了,她的鼻子那么可爱,嘴巴张开一点点好像在说kissme。
可人家根本没说kiss me,是刑博特的幻觉。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我就轻轻吻一下好了。是你诱惑我的,不关我事,我是没有什么自制力,你是知道的。
嘴刚凑过去就有开门的声音,刑永宪回来了,赶紧把她放好,盖上被子关上灯溜了。怎么这个时候回来,有没有搞错,在外面过夜不好吗,坏了老子的兴致,讨厌。
小白在闹牙痛,对添翼呜咽道,“我以为她要逗我玩,那么可爱的姐姐拔我的牙,好坏。”
“漂亮的都是坏的。”添翼拿翅膀拍拍小白的头,这孩子,让它别乱跑,不听,本事没学多少,却学人去泡酒吧。
“那你呢?” 南隽过来,四肢强壮有利。原本,它只是一只普通的野白狼,当它遇见了添翼―――受伤的美丽的她,翅膀燃烧,焦黑的肉香扑鼻,伤口流血。南隽没有下口即使它很饿,帮它舔伤口,然后寻觅食物,然后交配,然后生下小白。
她是神秘高贵的白狼公主,为什么会来人间,她从来不说。
但她给予了自己和后代神一般的强大力量,带领一家修炼,隐身在人群中,也战斗,但一般不主动攻击。
柏华子以为小白是普通的白狼精,他看走了眼,很多东西是蜥蜴修炼的书籍上没有记载的,比如添翼。不要太相信书,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了,明天赶紧把小白的事办了就离开吧,我们去绿海,那才是我们的家。”添翼在山顶看那轮圆月。
南隽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小白不闹牙疼了,只是舍不得离开这里,听说绿海那边不住人类的,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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