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别得瑟

  还有胆子提她？！鬼沐寒脸色更冷，“你是想告诉我你现在很内疚，要我手下留情吗？”
  “当然不是！我知道，不管我多内疚，你都不会手下留情的！我今日来只是想感受下鬼门主的武功如何，是不是真如师兄说的那么差，来个一对一如何？”
  他这样说，鬼沐寒也不废话，将青玄的剑扔过去，便从沙仰天手里接过折扇做武器。
  他虽打不过无欲，但对付无念还是可以的，只是之前内力消耗得太大，招式变得迟缓许多，看上去有些不干不脆。
  青玄几人站在一旁冷静观战，谁也没有上去的。一来，他们看得出主子能赢；二来，鬼沐寒打无念是带着恨意的，谁上去帮忙都是找不痛快！
  几个回合下来，无念额上开始冒汗，脚步虽然有些乱，却还是能见招拆招，避险躲急。
  就在众人注目这缓慢的打斗时，一道人影如闪电般袭来，伴随地还有‘嘭’的一声！
  声落招式停，刚还是两人打斗的场中只剩鬼沐寒一人，众人目光往右侧十米开外的地方看去，那里有块巨石，无念的身体撞击在巨石之上，留下个深印后摔落在地。
  青玄跑了过去，试了试他的脉搏便一脸震惊，“断...断...断气了！”
  这一招绝不是他们主子发的，众人目光再次移到场中，鬼沐寒左侧不远处一个男子站在那里，背影对着他们，男子一头银发肆意散着，微微偏头只看得见他剑眉眉尾，锋利而带有杀气。
  “这是...？难道是？”青玄和沙仰天疑惑地交换个眼神，心中有着相同的猜测。
  不远处观战的影无花也是一脸的惊诧，自语道：“果然是个...变态！”
  巨石旁已经断气的无念还在安静的趴着，就在不久前他曾跟他们说，他最想的做的事就是和师兄在大雄宝殿干一次坏事，如今看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鬼沐寒走在他身前，蹲了下来，抚合无念未闭的眼，道：“你的心愿我会帮你转告无欲，你可以在阴曹地府等着他。”
  江湖无常，人生无常，有时候人们自己都不知道在追求什么。
  不知道无念临死时有没有一刻后悔过，如果只是安静的在北寺做个闲僧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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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杀不干净的人，被高手一掌拍死了！青玄此刻满眼的小星星，满脸崇拜地走向银发男子，问：“你...你是大公子吗？”
  男子闻声微转了下身，蹙眉看着他不语。
  只这一眼，青玄就有点腿颤，虽然只是个侧脸却能印证他的猜测，眉目与主子如此相像定是大公子——鬼以寒！
  几年不见，大公子的煞气更浓厚了，他都有些站不稳，青玄扯了个最灿烂的笑脸，试图博些暖意。
  他一傻笑，鬼以寒倒觉得有些眼熟，问：“青亦？”
  “啊？”青玄一愣，连忙摆手，“不是啊！我是青亦的弟弟，我叫青玄，小时候你也带我‘玩’过的。”那真是‘玩’的痛彻心扉！有时候青玄臆想要是大公子肯带徒弟，只要徒弟能活下来，那必然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鬼以寒不知是对他没印象还是没兴趣，理都没理只对鬼沐寒道：“你跟我来！”说罢，转身往月阁去了。
  头回听到有人命令主子，青玄和沙仰天又一次深深的崇拜了，不知待会主子会不会挨揍？
  月阁
  “连那种货色都要打上半天，我不在的这几年，你的武功如此差吗？”鬼以寒毫不留情的开口，对着打坐的弟弟说。
  鬼沐寒收势调息，慢慢睁开眼睛，对大哥的话无从反驳，他不会去解释之前消耗太多的体力，
  因为跟大哥比，天下所有人武功都是差的，只是他碰巧是他弟弟而已。 
  “我天赋不够啊...”跟哥哥讲话，鬼沐寒已不像小时候那么较真，慢慢学会了赖皮。
  鬼以寒冷哼一声，道：“你天赋不差，别拿这个做借口！为何至今没破断情？”
  还是说到这个事了，他知道哥哥一定会问的，其实几年前他也想练来着，可惜最后没练成，因为这武功有个前提——欲练此功，先杀至爱。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至爱...
  “哥，那你是怎么破的断情？”不想回答，还是绕开话题吧！鬼沐寒多少也有些好奇。
  鬼以寒有一霎那的失神，敛了敛眼色，道：“我逼自己爱上一个女人，然后把她杀了。”
  “......那你的头发是因为她...？”鬼沐寒问的迟疑，他不知道那是怎样一段感情，那段感情曾经给他哥造成多大打击。
  鬼以寒打断他的话，道：“是又如何，已死之人....你还是操心下自己的事吧，十日之后若还未破断情，你必败。”
  “比武的事你知道了...”鬼沐寒苦笑一下，要那么好破的话，他之前就破了。
  “那个女人分了你太多心。”鬼以寒突然说道。
  鬼沐寒自然知道他说的谁，忙解释：“不关她的事，认识她之前我断情也没练成！”
  “你紧张什么？”鬼以寒蹙眉，因为弟弟情绪波动而不满，“我今日既救她，暂时就不会杀她，既然你们现在成不了亲，我明日便回北疆了。”
  “你....嗯。”鬼沐寒其实想留他，多年不见他很思念他，只是他是鬼以寒，不是谁想留就能留得住的。
  有时候，能见上一面都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了
☆、第 38 章
  
  第二日，鬼以寒走了。
  他如神话般的出现，给天沐门带来茶余饭后的讨论，也如鬼魅般的消失，让人不禁遗憾，多想再瞻仰下那份神秘。
  到傍晚时，小岁终于醒了过来，守了她一天一夜的鬼沐寒总算放下心来，对宁隐尘又多了份感激之情。
  病患已无危险，宁隐尘也没有留下的必要，备完药就带着叶笑走了。
  小岁房中，鬼沐寒一刻都不愿松开她的手，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只想拥她入怀。
  小岁刚刚服完药，气虚声哑道：“我怎么了？”她对受伤前的情景有些模糊，也有些抗拒去回忆。
  鬼沐寒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你受伤了，现在没事了，乖乖吃药养伤好吗？”
  “嗯...”小岁对他笑笑，又皱眉，“心口会痛，呼吸的时候也痛。”
  “我知道。”鬼沐寒语气满是心疼和内疚，“再过几天就不会疼了，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再受伤。”
  最后这句他说的很坚定，他若不变强如何保护她？！
  可是断情，又该如何破...
  晚上天沐门又迎来几个客人，是从京城过来的莫轻狂，到底是混官场的人，一进门他就察觉气氛不对，暗暗猜想他是不是又赶上什么‘好事’了，果然临近内堂就闻到浓厚的药味，莫轻狂毫不掩饰的把眉头皱了起来，点儿真他妈背啊，走哪儿哪儿出事呢？！
  “哥，你怎么来了？”听到传报的莫张扬三下五下蹦了出来，迎接他亲爱的老哥。
  看到自家弟弟安然无恙，莫张狂到底放松了一些，问：“天沐门发生何事，是有人受伤了？”
  “哎呀！我跟你说...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莫张扬一顿陈述，中间夹杂着愤慨，心疼，害怕等情绪。
  本来稍稍轻松的莫轻狂听完又躁了，虽不是自家弟弟受伤，却是妹妹差点丢了命，不管怎样，他这趟差都甭想好交了。
  话说天沐门不是江湖大户门派吗，怎么能叫人在自家门口伤了人呢？！想到这里，莫轻狂对鬼沐寒的看法已从不待见到不满了。
  不过此刻的鬼沐寒没空理他的不满，他要照顾小岁还要研究月氏心法最后一层，十日之期说长不长，在这之前他必须破了断情。
  要说这武功确实邪门，世间凡事都讲个变通，唯独月氏武功没这一说，招式极端连心法也极端，鬼沐寒自己练时还好，可一探望小岁就觉得周身穴眼堵得慌，甚至有些反噬他之前的武功修为，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再练下去只怕断情未破，他原来的武功也全报废。
  这日，鬼沐寒坐在床上，怀中抱着小岁，两人大手握小手。
  安静片刻，小岁问：“沐寒你是不是有心事？我听秋歌说你要和无念的师兄比武了，你会不会...？”
  “我不会输，你别担心。”鬼沐寒笑着安慰她，又说：“不过，明天我得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我能跟你去吗？”
  “你不能去，你伤势未愈经不起颠簸，而且那里很冷，也没有肉吃的。”
  会在她受伤的时候外出，一定是去办很重要的事，此刻说没有肉吃，大概是想用轻松的话来消除她心中的担忧吧...小岁反握着他的大手，往他胸前又挨近了些，“这里有肉吃，可是没有你。我在家乖乖养伤，你要早去早回好不好？”他既然不愿多说，她也不要让他分心才是。
  “好，等我回来也该去你家提亲了。”他到底还是放不下她。
  两人十指相扣，留恋着各自的温度，这夜他们同床和衣而眠。
  第二日一早，鬼沐寒走了，自他走后，小岁房间就成了重兵把守之地，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这里连个苍蝇都飞不进，青玄、沙仰天、莫轻狂外加天沐门的老头儿们没事就过来遛一趟，而白中雪干脆一整天都坐在里面，只差妹妹上厕所的时候没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