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箫侠侣传

69 第六十九章 失约后反目成仇


    红月一气之下要借同四牙之手除掉老贼同魁,这给四牙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同四牙杀了同魁,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若不杀,换不来红月的信任。四牙再想一想同魁做出的坏事,就算把他挫骨扬灰也实不为过。若不是他从中作梗,屡次陷害西门家,说不定红月就是他的人。四牙深思片刻后问红月:
    “两日之内我若取来老贼的人头,希望月姑娘信守诺言,不负我对你一片忠心!”
    红月一言九鼎的承诺道:
    “只要你取来同魁的人头,本姑娘说话绝不食言!”
    红月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同四牙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最后对红月说:
    “老贼坏事做尽天理难容!两日之内我必然取来老贼项上人头!”
    “好!我就恭候你的好消息。”红月说。
    说罢,同四牙带着张侫人走了。
    红月得知同魁是害死她父亲的凶手,又是引起夺龙会的主谋,她应该把案子通报府衙,让秦茜彪来处理,或者是亲自去杀了同魁解他心头恨。可是红月没有那样做,借四牙之手除掉同魁。她知道同魁与秦茜彪的关系,就算她把案情通报府衙,知府的胳膊肘不会往外拐。如果是那样,秦茜彪必须要她拿出证据。可惜眼下刀惊魂已死,死无对证。如果同四牙到时候再矢口否认,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岂不是自找麻烦。如果同魁死在同四牙手上,红月不但为了父亲报仇雪恨,而且没有人会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为了让四牙痛下决心,她许下承诺要风风光光嫁给同四牙。
    出了西门家大门张侫人就问四牙:
    “少爷!难道你看不明白,这是西门红月要借你之手害死老爷。以小人之见,即使你杀了你父亲,红月也不会嫁给你。”
    同四牙阴森森地一笑,然后说道:
    “这个我比你看得明白,既然西门红月让我那样做,我就依她一回。老东西坏事做过了头儿,我早就想宰了他!就算我不下手,老天爷也会杀了他。到时候红月乖乖地嫁给我,此事就算结束。若她不从我,我就反咬一口说是她杀了我父亲。我有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姑父,还怕她进不了大牢?老贼活着的时候为了得到白玉龙,害得红月离我越来越远。老贼死后,我要拿他的命操控红月离我越来越近!”
    张侫人听后竖了个大拇指:
    “少爷高明!”
    自从夺龙会上刀惊魂一死,同魁整日像丢了魂似的半疯半癫,寝食不安。一天呆在屋里不出门,不是睡觉就是喝酒。他整日这样对待自己,并不是忏悔自己做事过头儿,而是为了收买刀惊魂向府衙借出的三十万两银子发愁。如果有一天秦茜彪逼他还债,那还不要了他的命。以同魁的野心,他不是没办法对付,只是他这次面对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夫,又是大权在握的一方知府。倘若换作是其他人,同魁逼到无路可走的时候会狗急跳墙,或许暗中再次收买江湖杀手除掉秦知府。正因为秦茜彪执掌大权,府上戒备森严,他不好对付,所以他对欠债还钱一事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办法,只好整日唉声叹气,愁肠百结。
    同四牙除掉同魁的决心已不能更改,他与张侫人回到家中严密地部署了一下,就准备立刻动手。
    同府家大业大,人丁众多。同四牙为了不让其他人轻易认出自己,他特意换了一套夜行衣,并且安排张侫人为他站岗放哨,自己暗藏利刃,鬼鬼祟祟就来到同魁的房门前。此刻的同四牙眼露凶光,周身都带着杀气。他左右顾了一眼,视线里没发现人影,立刻推门而入。
    同四牙进了屋子来到同魁的床榻边一看,屋里空荡荡没有一人,哪有同魁的影子,四牙当时懵了。心想,据家中下人说,最近两三天的时间他总是不出房门,不是在床榻上蒙头大睡就是一个人喝闷酒,此刻为什么不在房中?
    想到这里,同四牙不由得暗吃一惊,心里说,不好!如果同魁是去上茅厕,或是从外面进来要是忽然间回来被他撞上,自己会被当成盗贼,麻烦就大了。他的头发根处当时就冒了汗,最好的办法是乘没人发现赶紧走人。幸好他安排张侫人为他放哨,这才顺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立马又脱掉身上的夜行衣,一切回复平常。
    同四牙弑父没有顺利得逞,然后找来家里的一个仆人问他父亲去哪儿去,仆人说半个时辰前府衙来了人,说知府大人邀请老爷去府上一回,随后老爷就跟随派来的差人去秦府了。老爷问知府大人何事邀请,那人说自己是奉命传信儿的,无权问秦大人。同四牙听罢才明白了,原来在他和张侫人去红月家的时候,老贼就去了府衙。四牙心中暗自骂老贼,刚才算你命大,等你回来,我迟早要你的命。
    秦知府命人邀来了同魁,直接把他带到客厅。下人退出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两人。
    在去府衙的路上,同魁胡思乱想,不知秦茜彪邀请他有什么重要之事。其实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最清楚,与他商量什么都可以,但愿不要提到欠债还钱的事。
    同魁见到知府后就问:
    “我正在家中凉快,没想到老弟今日邀请我,不知有何要事?”
    秦茜彪眉宇间布满愁云,同魁这么一问,他便开门见山的说:
    “不瞒你说,这次事情闹大了!我悔不该当初听你一面之词借出府上的库银!”
    知府才说了一句,同魁心里就打起了鼓,脸也随之红到了脖子跟。从刀惊魂死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欠下的巨债,两人一见面秦知府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让同魁当场就冒了汗了。
    秦茜彪接着说:
    “事情是这样。最近李渊占据长安自立为王,天下十分江山他已占大半。附近的各州各郡,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昨日收到一份公文,说大隋江山已经荡然无存,前朝各州各郡的官员需要缴纳银两,一个州府一百万两,一个县府十万两,全部充公。他们要用这些银两发放军资,赈济民生。十日之内缴清者,官职不变,可以继续做大唐的官员,若有抗旨不遵者,一律革职罢官!如今华州府衙已经在他们的管辖之内,他们提出所谓的充公,也就是皇上的圣旨啊!”
    同魁听罢如坐针毡,心里像揣了二十五只耗子,百爪挠心一样难受,但他表面上还要竭力地镇定自己。尽管如此,他一脸尴尬的说:
    “老弟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是要逼我到绝路上走啊!三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如今刀惊魂已死,白玉龙又没得到手,这让我有什么办法?哎!”
    “那可不行!在你想我借银两的时候,听你说的天花乱坠,得到白玉龙是十拿九稳之事。现在朝廷下了这么一道旨意,我也是束手无策!如果当初不借你那一笔,也许我能过了这一关。如今的我是左右为难。”
    同魁忽然想计上心头,于是说道:
    “你看要不这样,虽然当今李渊自立为王,但他毕竟无法掌握大隋的制度。你若不承认,谁还知道你府上有多少银两。他提出充公一百万两,你上交五十万两。上面若追问责任,你就说大隋朝开运河,修行宫,劳民伤财。还有后来为了剿灭各路反贼连年征战,几乎所有的银两都被朝廷征收,所剩无几。”
    秦茜彪不但没有听进去,反而斥责道:
    “你说的比唱的好听!如果每个人都像你如此巧舌如簧,那朝廷下的还叫圣旨吗?更何况他们充公的银两用途与大隋朝截然不同;话,我是对你说了,上头给我十天的时间让我凑够数目,我给你七天!”
    同魁苦笑道:
    “老弟,这是你要我的命啊!那是银子不是石头。让我七天凑够三十万两,我用泥捏也捏不够啊!”
    “如果你凑不够,我头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话我给你说了,剩下的你看着办!”
    秦茜彪一脸的严峻,态度非常强硬,同魁无言以对,他面红过耳,低头不语了。
    无论何时何地,做人需要有分寸,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能让自己的野心吞噬了自己的人性和理智。一旦事情做过了头儿,最终的结果就是自取灭亡。
    因为同魁去了府衙,同四牙首次弑父计划落空,他与张侫人朵在屋里闭门再商量下一步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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