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逃亡的开始(上)(艾洛贝希
「艾洛贝希丶艾洛贝希你的伤有好一点了吗?」我一张开眼就看到站在牢门外的杰尔和奥塞勒担忧的脸。
「没事……啊……痛!」我拱起腰,准备一口气坐起来时,全身忽然疼痛难耐,稍微动一下就快要窒息,於是心想:怎麽伤得比想像中还重?乾脆躺在原地不动好了。
「还说没事,都伤成这副德性还逞强。」奥塞勒说。
「先别说这些了,你们是怎麽进来的?」我既然被认为是杀人凶手,那他们绝不可能让任何人进来看我,增加我逃跑的风险。更别说是和我很要好的杰尔和奥塞勒。
他们两人指指後方:「多亏蓉儿泪眼汪汪的哀求,看守的人才答应放我们进来。不过只有一下下!」
两人的一高一矮的身形後方,是一个纤弱的人影,除了蓉儿,还会是谁呢?
蓉儿见我醒了,急忙跑到牢门前说:「你过来点,我替你擦药吧!」
从她不舍的眼神中,我再次确定了了自己的伤势果真不轻。
身为药师的她,都随身带着好几瓶药罐。她掏出一瓶青色的药膏,一打开,刺鼻的绿丹草味立刻弥漫开来。
绿丹草,顾名思义是青绿色的,是在高山上才找得到的草药,味道虽不好闻,确有很好的疗效。在医疗外伤的药材中算是蛮高级的,许多药师想买都还买不到。蓉儿是常常亲自上山去采,所以久而久之就积了数量惊人的绿丹草。
不过我觉得珍贵的绿丹草用在我这个将死的人身上也只是浪费。
我痛苦的移动着身子来到牢门边,想尽量找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来让蓉儿为我上药,但最後发现根本找不到一个没有伤的地方,怎麽躺都还是痛得要命。算了,我索性咬着牙就随便坐下。
慢慢坐下後,我解开上半身的衣物,让蓉儿的手轻柔的在我肩膀上涂抹膏药。一看到遍布整个背的伤痕,她又泪流满面。几滴温热的泪滴到我的背上。因为无法转过身,我只能不停出言安慰,她才止住了哭泣。
在蓉儿帮我上药时我问他们三个人:「你们相信我吗?我是说──罗普多尔加公爵不是我杀的。」现在的我,艾洛贝希,是没有任何证据丶任何立场,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废话!我们当然相信你啊!」奥塞勒听完我的话,立即大声说道。
「小声一点啦!我们可是偷跑进来的,你这麽大声是要召告所有人我们在这里喔!」杰尔一拳就从奥塞勒头上巴下去。
「啊……」他痛得面部扭曲,但仍尽量压抑着不要叫出声来。
杰尔无视自家老弟的反应,转头认真的看着我说:「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的,虽然也很难相信是纳欧兹杀了公爵,但我们更了解你,艾洛贝希,你是不可能杀害一个将你从小抚养到大的人。」
「对呀!我们都知道你很爱公爵,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他的。」奥塞勒边揉着自己的头边说。
「可是纳欧兹怎麽会忍心这麽做,到底为什麽!」
我闭着眼,任泪水不听使唤的流淌过脸颊。真可笑啊!才刚安慰着叫蓉儿别哭,几分钟後自己却也止不住泪水。
我知道,流泪不能改变任何事,
我知道,流泪并不能减轻心中的伤痛,
可是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麽能做的。
那,还是让泪水淹没我吧!
蓉儿担忧的说:「艾洛贝希你别难过啊!如果公爵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会很不舍的。」
「没错丶没错!」奥塞勒说。
「可是,公爵死了,你要我怎麽不伤心。」我喘着气,绝望的道。
「他死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就像蓉儿说的,公爵一定不会想看到你为他流泪。」杰尔道。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得没有错。要是公爵还在的话肯定会训斥我一番,说什麽「是男人就不应该哭哭啼啼。」之类的话。
接下来我们都沉默不语,奥赛勒只是在外头东瞧瞧西看看,蓉儿则专心的为我上药,而杰尔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麽。
我静静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因为我再也没有机会这样看着他们三人了。我得把握好这最後的机会好好看他们,好把他们的样子深深烙印在心里。在地狱孤独的一角,让我至少有这些记忆可以相伴。
看着看着,我回想起了我和他们刚认识时的情景。
杰尔和奥赛勒两兄弟是兽人中的蛇人,所以手臂上隐约可见到一些白色鳞片,而背部则是布满一整片的鳞。
他们是罗普多尔家请来的管家副手,想当时两人还不到十二岁时就被公爵找来,负责帮老管家处理城堡中的杂务,也是管家的接班人。因为年龄相近,他们进来後很快就和我成了好朋友,直到现在。
过了许久,蓉儿帮我涂完膏药,看守的人走了进来示意他们尽早离开。毕竟是自己违反规定偷偷让别人进来替犯人敷药,被发现的话可没有好下场。但这不能怪他,谁叫蓉儿的双眼那麽让人无法抗拒呢?
我也是她那双美目下的俘虏,当第一次看到她迷人的水蓝色大眼时,我就被深深吸引了。好像看到两颗纯净无瑕的蓝宝石,所有男人都会愿意为了这一对世界上最瑰丽的宝石赴汤蹈火。而在众多不惜一切争取的人当中,我是最後的胜者。
蓉儿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成为我的未婚妻,可惜我们不可能正式结为夫妻了,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注定到此。只期望以後她能遇到另一个比我更懂得珍惜她的男人。
回想起来,我大约是三年前认识蓉儿的,她和我们这儿大多数人一样是天族的。因为时常发生攻城战,不是烈日城攻打其他城,就是其他城攻打我们,有越多药师越有优势,於是她被罗普多尔加家找来,凭着医疗上过人的才华当上公爵的专用药师,我们因此认识。
当她来到这的第一天,我听说城堡中有一大堆男人直缠着新来的药师,我听了还挺不屑,心想:她到底是来工作还是来勾引别人的啊!於是那时便擅自猜测她是个水性杨花丶自以为是的庸脂俗粉。
但是,当我亲眼见到蓉儿以後,才知道她是多麽完美的女人,所有赞美的词汇用在她身上都不足以完整的表达出她的好。而且,从没有一个人能让我产生如此难以自拔的感觉。
这个女人,我好爱好爱她。
意识到自己的感受後,我随即展开热烈的追求……
「我们得走了!」我的回想在他们准备离去时被打断。
「还有,我们晚上会再来的。」最後几个字,杰尔说得小声到根本只剩气音。
「嗯,我知道了!」我感到意外,但还是先点点头回应。
看来他们晚上要救我出去!不过这牢房太坚固了,而且我刚刚还发现一个小小的魔法图腾印在牢门不显眼处,光是一般的方法是打不开的。该怎麽办?我可不希望他们到时辛辛苦苦准备好要救我出去,结果这该死的牢门却打不开,那一切就白费了。
对於近在咫尺的死亡,我内心是无限的胡思乱想与恐惧。因此只要能逃出去,即使会继续背负恶名也是值得的,活下来,才有机会在日後洗清冤屈。
离开前,杰尔趁奥塞勒在跟看守的守卫说话时丢一张纸条过来。我我两指凌空一夹,将它翻在手心。之後装作抚弄臂上的伤口,趁机拉开纸条阅读。
不出我所料,他们在午夜要来救我,杰尔还说这牢门有施法,靠奥赛勒有特殊的符咒也许可将它洞穿。出了地牢後还要照着老管家给的密道图逃出城堡。而出了城堡再靠我们自己逃出烈日城。
看完纸条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寂静和阴暗的包围下,我睡着了。
◎
我做了梦,梦里都是和公爵有关的回忆片段,看似清晰,却又十分遥远。我知道眼前的公爵只是存在於回忆中的影像,但我仍然拼命的想抓住他的身影,可是每当快触碰到时,那身影就化为一缕烟,随风而逝。
在其中一段梦境的最後,我奋力追逐公爵在我儿时回忆里的影像,当我终於碰到他的臂膀,这一切就如玻璃一般的碎裂,而後消逝。
在我又失落於没留住公爵时,另一个片段又浮现出来,不过这次不是回忆,而是在一个我没看过的湖边。公爵站在一旁,他的神色令我讶异,因为其中充满憎恨和厌恶,我不曾看过他有这样的表情。
我走向他,几近虚脱的道:「公爵丶拜托这次不要再在我快碰触到您时离去,好吗?这是最後能够见到您的地方,所以请给我机会,让我把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说完──」,这十几年来视如己出的照顾丶您教导的一切,我都还来不及说出自己的感激,您却离开了。离开得这麽突然。
尽最快速度伸手,终於让我拉住了公爵。
这次他没有化为烟,也没有跑开,却开始骂起我,而且越骂越失控丶越激动,隐约还能看见他的眼角含着泪。虽然如此,看着他激动的模样,我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当正要跟公爵说我听不见时,我醒来了。
我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有两行泪痕,正要擦拭时,听见慢慢走向牢房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我再熟悉不过了,每一步,迅疾中带着点慎重的丶是纳欧兹的脚步声。
「哒丶哒丶哒丶哒」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後,它终止於纳欧兹身影的出现。他走到距离牢门不到一公尺远的地方停下,我瞪视着他,而他以一种我看不透的眼神回看我。
「我亲爱的义弟,即将被夺走一切的感觉如何啊?」他面带嘲讽走向前几步。
我没理他,只是不语的看着他走近丶止步丶俯身。睥睨的眼离我更近了,我甚至看得见他瞳孔上那狼狈的人。
纳欧兹又说:「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麽要做这些吧!你心中是不是一直反覆思考着所有可能的原因?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告诉你也无妨。我不会让你死後还有疑虑的。」确实被纳欧兹说中,我真的怎麽也想不透他这麽做的原因。
「很简单,因为丶你夺走了许多原本是我该拥有的东西!」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双手用力一拍在一旁的墙上。
「什麽?我抢走你的东西?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很纳闷,纳欧兹到底在说什麽?我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一向把他视为哥哥般的尊敬,从来没有觊觎过他的东西。连想都不会去想,更何况是夺取!
「我说直白一点吧!就是父亲,还有──蓉儿!」他道。语气毫不保留的是满满的憎恨。
「父亲自从收养了你之後,就把心力全花在你身上,都跟身边的人说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只要稍微栽培就能成为一个强大的战士。」他语气稍微平复下来,别开脸继续说到,「至於蓉儿,我打从一开始见到她就心动了,到目前为止从没停止过爱她!」纳欧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好像说出这句话耗费了他大部分气力似的。
想不到在他眼中,是我抢走了所有的关注与重视,我更没想到,他竟然对蓉儿也有情愫!这种种,我片刻都不曾想过。
「原来,你一直……这麽讨厌我吗?」原来一直以来,纳欧兹会和我手足情深丶宽宏相待,都是自己自私的妄想而已。
「与其说是讨厌,还不如说是嫉妒吧!为什麽父亲丶蓉儿都那麽喜欢你呢?自从你被父亲收养後,他就渐渐不再关心我了,每天只顾着你有没有吃饱丶剑术练得如何丶战术学习有没有进展,完全不在乎我。母亲死後更是只在你面前才会有笑容,面对我只有板着脸和粗声粗气,宛如命令般的语气。」他说到一半时,语气由淡淡的忧愁渐转为掩盖不住的怒吼,「那老头还当我是他的亲生儿子吗?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听纳欧兹说完,我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原来他对我一直抱持着的想法,是嫉妒。
回想起来,蓉儿起初似乎是纳欧兹找来的,听说她刚来的前半个月也都是纳欧兹主动带着她熟悉环境的。看来他不但比我更早认识蓉儿,而且也比我更早爱上她。我错了吗?我真的夺走了他很重视的东西?
他紧接着道:「你夺走的不只这些,你可能还忘了,我母亲当初是为了保护你,才会被那些闯进来的人杀害,这都是你的错丶没有你一切都不会变成这样!」
夫人……
没错……夫人是因为我才去世的,否则以她的身手,脱身有什麽难?
听完,我心里涌出了许多无法原谅自己的愧疚感,不丶应该说是恨意,我好恨自己。这一切的确都是我的错,没有我,就不会这样。没有我,公爵会给纳欧兹最多的关爱;没有我,蓉儿会是纳欧兹的伴侣;没有我,夫人也不会死!
我跌坐在地,扯着自己的乱发,内心比这一头乱发还更乱的思绪就像魔音传脑一样使我耳鸣丶头痛。脑中浮现出了夫人遇害时的情景:
夫人拉着刚满九岁的我坐在马车上,正准备到邻近的市集去逛逛。不料当马车即将启程时,一旁几个乔装成护卫装扮的人突然拿着刀冲过来,刀子刺向马车上的夫人和我。夫人反应及灵敏的躲开了对准自己的攻击,但是当她看到我陷入险境时,想也没想的就转过身抱住我,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挡原本会插在我胸口的利刃。
霎时,四周鸦雀无声,一点声响都没有,我的脸埋在夫人的怀中,顿时以为一切都安全了。不过在我感到安心的下一秒,感觉到有一个又湿又冰凉的东西轻触到我的鼻尖,当我仔细看清楚那是什麽东西後,整颗心都凉了。
那是一把利刃──一把正刺穿过夫人胸膛的利刃。
我吓得赶紧抬起头看向夫人,可是她低头看着我微笑的样子,彷佛那把利刃不是插在自己身上,她温柔的说道:「孩子,只要你没事就好。对不起丶以後不能再陪在你和纳欧兹身边了,帮我跟纳欧兹转达,叫他不要太伤心,要好好学习,将来成为一个荣耀罗普多尔家族的人。」
她讲的很快,彷佛还有一堆话急着要说出口,现在不说只怕以後便再也没机会了。不过现在她的声音已经非常微弱了,为了继续说下去,她忍着痛楚大口大口吸着气,因而发出了粗哑的嘶嘶声。
夫人的嘴一开一合不断式着想表达什麽,最後她把唇贴近我耳边,用尽最後一丝力气道:「我……我爱……你……你们,我丶我……」忽然夫人紧抓着我的肩膀发出了更猛烈的吸气声,而後,头就颓软的靠在我的肩膀上失去了呼吸心跳。
我狂乱的呼喊她,渴望得到一点回应,但是她仍一动也不动的以原本的姿势拥着我。我的眼泪不停滑落,嘶叫着抱住夫人的遗体,继续徒劳的呼喊。
此时那几个刺客有些慌乱的上前,拿刀对准我的头挥下,幸好城堡里的侍卫及时出现,挡下了这一击,「匡」一声,刺客的刀便被打落。不一会儿大部分的刺客都被压制住了,只剩两个人仍试图逃离。
在那两人离开前,我隐约听见其中一个人咕哝了一句:「可恶!目标原本是要解决那个小孩的,怎麽杀到那个女人了?」
因为我当时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所以没有特别的在意。
之後他们各从不同方向逃走,众人於是追了上去,两个人纵使战斗技巧再高明也逃不出加强戒备的城堡,最後一人在城堡内被捉住,另一人却硬是跑出了城堡,在烈日城内才被抓到。
当众人去追逐逃跑的刺客时,纳欧兹赶来了,他什麽也没说,缓慢且步履不稳的走到马车旁,低头看见满脸泪水的我丶在我怀中夫人的躯体以及一摊鲜血。见状,他发出了一声□□,木然的呆坐在地,摀着脸喃喃自语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看到他这样子,年幼的我心中不免增添了一阵凄苦。
听到夫人遇刺身亡的消息,利公爵也赶紧远从原本在开会的地方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一见到他,一直没留下半滴泪丶只是失了魂似的呆愣着的纳欧兹才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了出来。那时我也在一旁,看到纳欧兹哭得撕心裂肺丶哭得刺骨锥心,让我忍不住也哭了起来。而公爵则是什麽也没说的拍着纳欧兹的背安慰他。
「我,纳欧兹,永远都要保护父亲和艾洛贝希,只要我所爱的人不再受到伤害,我可以为他们拼上自己的荣誉丶性命和所有的一切,在所不惜。」
隔日,待情绪稍微稳定下来後,纳欧兹走到夫人的棺木前,神情坚毅的发誓着。
想到这里,我更加痛苦与自责,一抬起头,见到纳欧兹正蹲下来睥睨的望着我。他猛地伸出手掐紧我的脖子,掐住我的那只手抖得很厉害。我感到强烈的痛楚却不挣扎,稍早那些想逃出的欲望都被浇熄了。
我知道我死在这里也许是更好的,这辈子,欠纳欧兹的的确太多太多了。
胸腔中的氧气随着抑在喉管上的力量减少,每抽出一丝空气,脖子便传来一阵炽热。片刻,一团火已烧便全身,双唇像是热能最终的交会点,滚烫又肿胀。
我被他掐得感觉喉咙快要破裂丶眼前一片黑,忍不住本能的挣扎着,而他的力道忽然一紧,又松了开。我猛烈得咳嗽,咳到头又晕又胀,之後捂着喉头大口大口的吸着从不曾觉得如此珍贵的空气。
「让你独自死在这里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尊严的死去,这样……才能稍微削减我的心头之恨。」他表情冰冷,眼中却透露出狂怒。
「随便你怎麽做吧!反正这是我欠你的,对不起!」我答道。
「呦──为何现在态度和昨晚差这麽多啊?是不是终於知道自己是个可恨的存在了?」一个冷笑,他戏谑的道。
我没有回话,於是纳欧兹转身离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他转身之前我听见了一声忧愁的叹息。
有规律的脚步声,此时已经不再规律,杂乱又时快时慢。渐行渐远的丶关於他的一切声响,归於一片寂静。
我坐在原地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回想着过去的日子丶想着夫人丶想着利公爵丶想着纳欧兹,就这样堕入回忆中过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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